第一百三十六章 挑斷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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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從傍晚的時候開始,天空便是陰沉沉的,整個小鎮肅殺一片,會議室的氣氛也像是一根繃緊了的弦,冷凝可怖。
顧南西麵無表情地安排著一些善後事宜,經過此次事件後,影組織元氣大傷,需要休養生息一陣子,他跟冥影商量過暫時不準備搬遷總部,還是在h國,隻不過換到了另一個更為安全的地方。
天空中打下一個悶雷,炸得每個人心裏都是慌慌的,閃電落在顧南西臉頰上,映襯得他的臉頰尤為蒼白,眾人不敢再去看他。
顧漓尋思著時間差不多了,她費力地下了床,才走兩步,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疼得不得了,每一處都不像是她自己的東西,直直地摔倒在地上,她用手撐著地板,可怎麽也爬不起來。
僅隻是片刻,她蒼白的小臉上都是汗水,不,她不能倒下,她要離開這而,一定要離開,離開顧南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信念,她再次起身的時候,身體有了些力氣。
大雨傾盆,她不熟悉這裏,隻能胡亂地走著,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她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般,走幾步便又摔倒在地上。
響徹雲霄的雷聲再次響起,聲音的穿透力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雷劈成了兩半,緊接著一道閃電落下,映照出她死灰般的臉。
雨水中,她聽到踩在水中的腳步聲,“想跑”有人向她走了過來,可沒走兩步便倒了下去,正好倒在顧漓的麵前,她臉上被濺了水,看到了麵前人的死相,可是她喊不出來。
“跟我們走,我們幫你出去”兩個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硬生生地抬著她往外走,她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顧南西收到顧漓不見了的消息時,已經是五分鍾後。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知道內幕的夜無憂,樓輕燁等人麵麵相覷,什麽叫作顧漓不見了?
她受了那麽重的傷,不可能會自己走出去,有人接應她?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這透露出兩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第一,顧漓真的是有人救走的,那她是細作的事情便完全坐實了。
第二,影組織的這個基地守衛森嚴,外麵的人是如何通過重重防禦係統,監視器進來的?除非有內應,這也太驚悚了。
沒人敢去看顧南西的臉,幾秒鍾後,眾人聽到他沉沉的聲音響起“追,死活不論”。
眾人都散了,顧南西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樓輕燁往他那邊走去,被夜無憂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兩人看了看顧南西,便一起走了出去。
“你相信顧漓是奸細麽?”夜無憂有些不敢確定地開口,樓輕燁搖頭,“情感上,我不信,可事實上,其實,我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南西怎麽看”他有些無奈地開口。
兩人往會議室的方向看了看,樓輕燁拿了一根煙點上,遞給夜無憂一根,平時在基地,他們是很少抽煙的,可此時此刻,都不約而同地抽了起來。
“即使顧漓逃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脾髒破裂,子彈幾乎是與心髒打著擦邊球,除非心髒移植,退一萬步說,即使她做了手術活了下來,視力受損是一定的,她的左耳,恐怕永遠都聽不到了”樓輕燁猛吸了幾口煙,嗆得他咳嗽了起來,連他都覺得顧南西這一次太狠了,若是這些用來對待他們的敵人,他能有更殘忍的方式。
可是對待顧漓,他突然想起那個說要讓他給她的孩子做幹爹的女子,那個被他取了孩子,扔在手術台上的女子,那顆長久以來經過森森白骨堆砌起來的冰冷的心,有那麽一絲絲疼痛。
他不敢去想顧漓到底是不是冤枉的,真的,否則的話,他們都會萬劫不複。
夜無憂拍了拍樓輕燁肩膀,將煙頭扔進垃圾箱裏,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離開了。
在樓輕燁和夜無憂站過的地方不遠處,會議室門口,顧南西英挺的身子站了許久了,在他們離開後,他突然彎了腰,緊緊地握著心口的位置,臉色異常蒼白,整個人身上有種一種難以言喻的濃濃的悲傷。
顧漓從那天被帶走後,便陷入了昏迷,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這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單獨的小牢房裏,她安靜地躺著。
若說現在她最害怕的是什麽,那便是醒過來,每次醒過來,等待她的,是沒有盡處的痛苦,身體上的,心理上的,她是不是又被顧南西抓回來了?想到那個男人,心髒一陣揪著疼,樓輕燁給她做手術沒多久,這麽折騰,她的傷口又裂開來,血不斷地流了出來,沾濕了她身上的囚服。
囚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人卻不是顧南西,而是一張十分陌生的,粗獷的西方麵孔,滿臉的絡腮胡子,看著令人生畏。
“既然你醒了,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男人說著蹩腳的中文,看了看縮在一起的顧漓,他猛地走近她“說,影組織血影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顧漓一直沒回答他,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維,很多的片段,不斷往身上招呼的鞭子,鹽水,顧南西冰冷的眼神,冷洞洞的槍口,身體撕裂般的疼痛,打雷,閃電,雨水,她的牙齒磕在一起,不停地顫抖著。
男人沒等到顧漓的回答,發了怒,伸手便揪起顧漓的頭發,使她與他對視著,兩個隔得很近,顧漓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臭男人的味道,他的唾沫也飛到她臉上,可是她無法反抗,沒有力氣,疼,到處都疼。
“我再問一遍,血影到底是誰?”男人的聲音震得她頭皮發麻,她垂下了眼,滿心地無所謂,她現在一心求死,真的,死了,便解脫了。
“臭丫頭,看你嘴硬”男人抽了她幾個耳光,臉上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可都沒顧南西打她的時候疼,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在紅腫的臉頰上。
男人抓起她的手,一陣冰冰涼涼的,緊接著痛到骨子裏的痛席卷全身,她還是忍不住尖叫了出來,鮮血不斷地流著,她的手腕麻木了,以一種很奇異的姿勢垂下,她疼得全身痙攣。
“混蛋,誰讓你挑斷她手筋的”另外一個男人快步走進來,提起男人的領子,招呼了他臉上兩拳。
“非西,你竟敢打我,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跟我爭功勞麽?誰能掌握影組織的最高機密,誰就是下一任長官”
“愚蠢”後來的男人實在懶得跟他囉嗦,對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兩個男人上前來把他架走,很久都還能聽到粗狂地叫囂的聲音。
叫非西的男人看了看顧漓,“快救她,我要活的”,隨行而來的醫生點點頭,上前去看顧漓。
顧漓無力地趴著,她想著,怎麽還不死,不暈過去,死了,真好,她不要人救,可是天不遂人願,醫生強行地給她包紮,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將她強行拆卸了一般,顧漓隻能小聲的低泣著,如果人間真的有地獄,那麽,她經曆過了。
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暈過去的,有人給她注射什麽東西,身體上的疼痛好像減緩了很多,可是每隔一段時間,她的身體會進入一種生不如死的狀態,每當這個時候便有人不停地在她耳邊問她,一遍遍問她“影組織首領血影到底是誰?”
她也不知道在她昏沉的時候說了什麽,隻要她出聲,他們就會繼續給她注射東西,然後她整個人都很放鬆。
幾天後,a市小鎮的影組織基地,無影風塵仆仆地到了顧南西的辦公室,“先生,找到了,我找到夫人可能在的地方了”
桌前的男人臉上的冷漠有意思皸裂,“在哪?”他聲音十分沙啞,疲倦,這幾天,他幾乎沒合過眼,沒休息過,整個人也蕭索了很多。
“國是軍事大國,對影組織和裴家尤為忌憚,可前段時間靳薄琰代表裴家和國際的人連上線以後,以m國為首等國家,一直針對影組織展開行動,而邊境監獄,是m國關押重大政治犯,國際通緝犯的地方。
顧南西握緊了拳頭,“讓機長準備好待命,去m國”。
“先生,您看是不是我去就可以,您已經好久沒好好休息了”無影還要說點什麽,被顧南西一個冷眼掃過來,嚇了一跳,自從顧漓的事情發生以後,顧南西越來越恐怖了,“是,我這就去安排”。
顧南西匆匆走出了辦公室,外麵的陽光刺了他的眼,他抬頭,還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光,已經好幾天了,他不曾出過辦公室,整個人有些滄桑,他閉了眼,下意識地摸了摸手上的紅繩,大步跨了出去。
m國監獄,彼時一片混亂,“薄言,是顧漓,真的是顧漓”左淩辰抱著顧漓出來與靳薄琰匯合,靳薄琰手上也抱著一名女子,看上去跟顧漓一樣虛弱。
靳薄琰看了顧漓一眼,“走”。
“先生,那這裏怎麽辦?”狄特走上前來,他們摧毀了監獄的大部分,帶來的人與守衛周旋,也是死傷無數,靳薄琰轉身看了看這座陰森的監獄,又看了看懷中的女子和顧漓,“轟了”。
“是”
“阿漓”顧南西猛然睜開眼,額頭上濕淋淋一片,飛機的聲音盤旋在腦海裏,他捏了捏鼻梁。
“先生,不好了”無影急匆匆地過來,“您看”
隨著無影的視線看下去,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m國邊境,可按坐標方位來看,監獄那邊烽火連天,升騰起幾朵蘑菇雲。
“不”顧南西淒厲的聲音響起,就要打開機艙門跳下去,無影連忙拽著他,“先生”。
“滾開”顧南西眼裏血紅一片,死死地盯著下麵看,煙霧還在彌漫著,無影不得已,隻好打暈了顧南西,這也是趁著顧南西不備,否則他不是顧南西的對手。
安置好顧南西躺好,無影看了看下麵,握緊了拳頭,又鬆開,轉身去告訴機長返航。
“南西,南西”如同從遠方雲端傳來的聲音一般,“阿漓,是你嗎?阿漓”可無論他怎麽喊,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顧南西醒了過來,“這件事情要怎麽跟他說?”是樓輕燁的聲音,他和夜無憂嘀嘀咕咕地說什麽,顧南西冷下臉來,“什麽事?”聲音如同萬年的寒冰一般。
樓輕燁和夜無憂對視一眼,似乎是很為難開口,顧南西冷冷地看向他,那眼神過於可怕,樓輕燁和夜無憂都清楚,顧南西變了,如果說他以前隻是浮在海麵的冰山的話,那自從顧漓的事情以後,他便是沉匿在千萬米海底的冰山,連他們這些朋友,都開始望而生畏了。
“南西,這是我們從m國資料庫裏拿到的資料,裏麵有邊境監獄關押過的犯人資料,你看看吧”樓輕燁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顧南西,這是刷選過後的,隻有一個人的資料。
他們都多希望他們的情報錯了,顧漓沒再那裏關押過,可事實證明,這一切都太殘忍了,時間,地點,人物,無論顧漓是個什麽樣的人,無論她做過什麽樣的事情,她的一切都隨著那些蘑菇雲去了,都結束了。
顧南西沉靜地接過文件袋,拿出裏麵的一張照片看著,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浸泡過一般,幽深卻沒有絲毫波瀾,可他捏著照片的手青筋畢現,甚至滲出了血跡。
一瞬間他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連忙放下手中的照片,拿過紙細細地擦拭著,將上麵的血漬擦幹淨,很寶貝地將照片放在心口的位置,一聲不吭,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個。
看他的狀況,樓輕燁和夜無憂挺擔心的,可兩人也無可奈何,過兩天冥影和寇西也會過來,但願到時候他們能勸著些吧,隻不過這樣的事情,隻是想想而已,這天底下唯一能勸住顧南西的人不在了,沒有人可以勸住他了。
半個月後,m國遭受到影組織和裴家聯合夾擊,尤其是影組織簡直是不要命地打法,m國根基受到動搖,人心不穩,許多反恐,國際聯合高官一夜之間被殺,眾說紛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