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我們會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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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漓一直陪著顧梓毅到黃昏,顧梓毅和顧彤彤熟稔了起來,兩人在客廳裏玩玩具,雖然顧小少爺覺得,顧彤彤送給他的玩具弱爆了,幼稚極了,但本著姣好的修養,他還是耐心地跟顧彤彤玩著,並且表現出十分喜歡的樣子。
    “毅兒這孩子啊,我越開越喜歡”陸小蔓笑著道,就如同她看顧漓,怎麽看,怎麽喜歡,毅兒是顧漓的孩子,愛屋及烏,一下子家裏有了兩個孩子,好像就熱鬧起來了。
    無雙也看著地毯上的兩人,眼中露出歆羨的神采,她突然抬頭在靳薄琰耳邊輕聲說道:“薄琰,我們也生一個寶寶吧”,靳薄琰怔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中有著期盼,他一向就是寵妻無度,便低頭吻了吻她臉頰“好,聽你的”。
    這兩人的對話聲音雖然小,可陸小蔓挨近他們,一下子便聽見了,她跟顧漓說著,故意揚了聲音道:“唉,我看啊,我在這個家裏是沒什麽地位了,早跟你哥哥說讓他給我生個孫子,他可倒好,一直推三阻四的,可這無雙一說,他立馬就答應了,果然是兒大了不由娘啊”。
    靳薄琰和無雙聞言,都無奈極了,無雙連忙坐到陸小蔓身邊:“媽咪,您誤會了,薄言不是這個意思”她一向聰明,卻沒有看出陸小蔓不是真的生氣,腦子裏想的是可千萬別生出萬惡的婆媳關係來,都怪自己這張嘴,當著大家的麵說這些做什麽。
    “那他什麽意思?老娘沒有老婆大唄”陸小蔓說著還瞪了靳薄琰一眼,靳薄琰真的是欲哭無淚。
    “噗嗤”裴淵一聲笑了出來,陸小蔓看向他,他又悻悻的,唉,誰讓他就覺得老娘沒他老婆大呢,這天底下,陸小蔓絕對是他的頭一號克星,他寵溺地看了看陸小蔓,他的蔓啊,越來越可愛了,陸小蔓被他這麽紅果果地注釋著,一張臉蹭的一下便紅了起來。
    裴小五和顧漓也笑了,他們這一家,實在是太可愛了,裴小五盡量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萬一他媽咪心血來潮,把矛頭又指向他怎麽辦?單就讓他找個女朋友這事都說了不下一百來遍了,這個家裏,也隻有姐姐不用聽她嘮叨了,沒辦法,姐姐在家裏就是個寶,他跟大哥,是個草。
    顧漓視線轉了一圈,沒看到左淩辰,她跟陸小蔓說了一聲,便循著一路找出去,果然,在院子裏看到他,他坐在秋千上,抽著煙,煙霧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顧漓走了過去,就在左淩辰抽完一根煙,又拿出一根的時候,顧漓伸手把他的煙搶了下來,左淩辰愕然“顧漓”。
    顧漓把他的煙扔了,這才看到地上已經有了不少煙頭,她看向左淩辰“你一個人在這裏抽煙,是想把自己廢掉麽?”她討厭,非常討厭抽煙的男人。
    “我不是,我隻是在想點事情”左淩辰的眼眸黯了黯,他想問顧漓一些話,可問不出口。
    顧漓心頭微微一歎,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挽著他胳膊,頭顱一歪,也靠在他肩上,左淩辰一陣僵硬,卻沒有說話。
    “淩辰,你真的想好我們的事情了麽?你真的願意娶我麽?”她又一次問道。
    左淩辰一頓,苦澀地笑了笑:“顧漓,是你不信我,還是你自己沒想好?”
    “你什麽意思?”顧漓皺起了眉頭看向他,正好瞧見左淩辰的自嘲與苦澀,她一怔,“淩辰”。
    倏然的,左淩辰將她拉入懷中,狠狠地抱著,甚至於讓她不能喘氣,“顧漓,我真的好怕,好怕,從來沒這麽怕過,怕會失去你”他說著,顧漓震驚了,原來他覺得會失去她麽?
    左淩辰繼續說著:“你對和顧南西的孩子那麽好,我知道孩子在你心裏意味著什麽,為了他,你也不是沒可能重新跟顧南西在一起的,顧漓我嫉妒,瘋狂的嫉妒,嫉妒顧南西,他曾經擁有那麽多你的愛,甚至於你們還有一個孩子”
    顧漓心頭一動,雙手木訥地環上左淩辰的身,“傻瓜,那我問你,傷我最深的人是誰?”
    左淩辰怔了一下,嘟噥出一句:“顧南西”,可心裏卻是一片苦澀,顧漓啊顧漓,你記得這麽清楚,若是沒有愛,哪裏來的傷,哪裏來的恨。
    顧漓沒看到他的表情,卻又是再問道:“我再問你,你是不是會對毅兒如同對彤彤一般,把他當成親生孩子?”
    左淩辰沒有猶豫地點點頭,“會,因為他是你的孩子,你愛他”,他說得堅定,顧漓感動了一下,一笑道:“這不就結了”。
    左淩辰一愣,像是半天沒反應過來顧漓的意思,他起來,愣愣地看著她,顧漓被他眼眸中的迷茫給鬱悶到了,她都說得這麽明白了,他怎麽還沒明白……
    好半天,左淩辰後知後覺地道:“顧漓,你的意思是?”
    顧漓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我,毅兒,彤彤,我們會是一家人,以後會生活在一起,無關他人什麽事”
    左淩辰又愣住了,她是說他們是一家人,顧南西是外人麽?
    顧漓倚了身子,靠在他懷裏,“隻是淩辰,我不確定”。
    “什麽?”左淩辰吻了吻她發絲上的清香,心,莫名地安定下來。
    顧漓眼眸中劃過一抹異樣,“你知道昨晚我被顧南西帶走後發生的事情麽?”
    左淩辰一驚,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顧漓已經繼續說著了:“我不是自願的,可我沒有辦法,就如同很多年以前,我保不住我自己”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她不想瞞著左淩辰昨晚她跟顧南西發生的事情,顧南西,又一次強暴了她。
    “所以,左淩辰,你確定嗎?確定還要我這麽一個不堪的女人,我並非清白之軀,況且,我以後也不會再懷孕了,你的家人,能接受一個這樣的我麽?”她想說清楚,跟左淩辰之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給左淩辰選擇的權利。
    顧漓不知道左淩辰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以後,會怎樣,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好像陷入了一種靜謐的沉默,沉默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就在顧漓淚水幹了,無神地看著前方,以為左淩辰會放棄她的時候,聽到左淩辰的話“顧漓,我要你,對不起,昨晚是我沒保護好你”。
    顧漓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隻見他寵溺的眸子,然後又聽到他說:“顧漓,我們結婚吧”,顧漓來不及反應,他的唇瓣已經壓了下來,他很溫柔,一點都不似顧南西的掠奪,殘暴。
    顧漓閉上了眼睛,就這樣吧,這是最好的結局了,左淩辰是未來要跟她走完一生的人,雖然她不知道她的一生有多長,顧南西已經放過她了不是麽?從他今天的作為中,她就知道,以後,他不會再纏著她了,可是為什麽,她心裏惶惶的。
    顧漓猛地抱住左淩辰,張開自己的嘴唇讓他進去,她要做點什麽來驅趕內心的不安,來堅定地告訴自己的內心,她要這個人,這個對她那麽包容,那麽愛她,家人也那麽喜歡他,近乎完美的伴侶。
    見她主動,左淩辰怔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狂喜,他深深地抱著顧漓,深深地吻著她。
    “唉,他們真的不容易,看來,咱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無雙和靳薄琰站在門口,他們擔心兩人才會出來看看,沒想到這是完全不用擔心的情況啊。
    靳薄琰看著那邊的兩人,不知道為什麽,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突然想到顧南西,顧南西是什麽人,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對手,他太了解他,顧漓和左淩辰,真的能幸福麽?換成是別人,他靳薄琰定要保他們一生無憂,可顧南西,是一個可敬可怕的對手啊。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林茵曼看著滿地的酒瓶子有些發怵,她想上去勸一勸顧南西,可看到他的樣子,她又打了退堂鼓,太可怕了。
    正在她十分焦灼的時候,冥影來到,她像是看著救星一般地看著他,“冥影先生”若說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勸得了總裁的人,除了冥影,無人了,以前的顧漓也許可能,可顧漓,不在了,林茵曼心頭湧上一抹難過。
    冥影點了點頭,便大步地進去,看到滿地的酒瓶子的時候,也是怔了一下,他隨手撿起一個酒瓶,“嘖嘖,這麽好的酒,顧南西你竟然用來澆愁,太暴殄天物了吧”。
    那邊還在飲酒的顧南西挑眉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他已經喝了這麽多了,怎麽還沒有麻痹的感覺,怎麽心還是那麽痛那麽痛。
    冥影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顧南西,你可真長出息了,人是你要放走的,這個時候又在這裏要死要活的做什麽?”
    ……
    顧南西沒搭理他,繼續喝酒,又一個空瓶子被他扔下,冥影看向他,“樓輕燁說你是血氣攻心才會暈倒,我怎麽沒看出來?”
    ……
    冥影搖了搖頭,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你永遠叫不醒一個在裝睡的人”,他索性不再多說,去酒櫃那邊拿了一個酒杯過來,也開了一瓶酒,“一個人喝多沒意思,我陪你”。
    顧南西終於給了他一點反應,對他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兩人碰了一個,一飲而盡。
    “你覺得我不應該放她走?”顧南西又自己喝了一杯,冥影好奇地看著他,洗耳恭聽,能說出來就好,他怕顧南西會被自己憋死。
    “我不想看著她再流淚,不想讓她看到我便想起以前的事情,不想讓她痛,所以,我隻有放手”他明明有辦法可以讓她永遠無法離開他身邊,可他做不到,做不到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做不到看著她沒有絲毫情誼的眼眸,他已經傷那個女人太多了,算了吧,算了吧。
    顧南西一次次地告訴自己,算了吧,可卻不知道那一抹心痛是哪裏來的,好像能讓他立刻死去,卻又吊著他一口氣,生生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冥影怔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愛情是什麽?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影組織出了一個情種顧南西就夠了,他要再瘋,那真的是全世界都瘋狂了。
    晚上的時候,顧漓猶疑著,要不要帶著顧梓毅一起睡,她怕自己會傷害他,左淩辰拿著顧梓毅的藥,端了水過來,“乖孩子,把藥吃了”。
    顧梓毅麵無表情地接過他手裏的藥,好大一把,全部吞了,才喝了一口水,顧漓看著,心痛如絞,這麽多年,毅兒就是這樣過來的?她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她從來沒關心過他,照顧過他。
    看她的樣子,左淩辰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握了握她的手,“這些都不是你願意的”其實他也覺得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漓的原因,顧梓毅還這麽小,可好像他承受的太多了,所以即便顧梓毅總是對他冷著一張臉,他也還是不介意。
    這小子深沉起來的時候,與顧南西一般無二,果然是顧南西的種。
    顧漓點點頭,她明白,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以後毅兒是她的了,會在她身邊,她有更多的時間,精力去照顧他了。
    “要不,我帶著他睡吧”左淩辰說道,他明白顧漓的顧慮,雖然給顧彤彤放了一張小床在這裏,顧漓卻很少讓顧彤彤來這邊睡,盡管她一次都沒發作過。
    “我要跟我媽咪睡”這一點,顧梓毅很堅持,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睡的,即使爹地在,也隻是哄著他入睡了,爹地說過,他是他的兒子,他遲早要適應這樣的孤獨的,隻不過現在,他一點都不想去跟左淩辰睡。
    顧漓最終點點頭,“放心吧,我沒事,就讓毅兒留在這裏吧”她想,她可以的,她也不舍得毅兒不在她身邊。
    顧彤彤一聽說顧梓毅要跟她媽咪睡,也不幹了,無論左淩辰怎麽哄她,她一直鬧,最後把顧漓都給鬧過來了。
    顧彤彤義正言辭地說她媽咪一定是不要她了,不疼她了,隻要顧梓毅,她不是她媽咪親生的孩子,顧梓毅才是。
    顧漓和左淩辰對視一眼,他們從來沒跟她說過有關她的身世,這大概是顧彤彤又從哪個電視劇裏看來的片段了,最後無法,顧漓決定一起帶著他們,顧彤彤同她睡,顧梓毅睡小床,這才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