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一個人,隻有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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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在乎”顧漓看了看她,一笑,可那樣的笑容讓左淩辰心驚,莫名地心疼,他張了張口,不想要她那麽憂傷,她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啊,可他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在他決定放棄顧漓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這樣的資格了。
    “左淩辰,我不是一個物件,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人,隻有一顆心,不能把它分成很多份,那樣對我,對別人來說,都是不公平的,你能明白麽?”
    左淩辰啞然,是啊,他都在想什麽,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站在大哥的角度想問題,卻從來沒有站在顧漓的角度想過,她若是那種跟誰都可以的人,他們也許早就已經結了婚,也不會發生後來這許多的事情了。
    “更何況,你覺得左家,你的父母,會接受我跟你大哥在一起麽?我想當初我們留在a市,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的父母吧”這是顧漓猜測的,左淩辰的父母一定是極力不同意他們的事情,所以他才不能一起回法國,隻是他們誰都沒想過,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左淩辰苦澀一笑,“什麽都瞞不過你的,我始終做不到,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當時,我的母親用自殺來威脅我,我沒有辦法,顧漓,對不起,我不是顧南西,我做不到他的狠絕”
    顧漓一愣,他母親態度竟然堅決到那樣的地步,顧南西麽?若是他站在左淩辰的角度,他會放棄家人,對母親的以死相逼視若無睹麽?不知道為什麽,顧漓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他會,所以,這就是左淩辰所說,他們不是一類人,心頭突然好難受,她隻能勉強自己不要去想。
    “你跟慕曉曉,你準備怎麽辦?”不想在自己的事情多問,她便轉換了一個話題,她這樣問,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純粹是以一個朋友的角度關心左淩辰。
    “我會照顧她的”,左淩辰說的是照顧她,不是跟她結婚,也不是愛她,更深層次的原因,顧漓不願去多想,點點頭。
    時光好像安靜了下來,左淩辰沒離開她的房間,兩人便一直待了很久。
    左淩辰也沒在裴家多待,處理了一些他該負責的事情,他便回了a市,原因,誰都知道,隻不過誰都沒在顧漓麵前說,顧彤彤偶爾提起左淩辰,埋怨他不來照顧他們,裴淵便也說了幾句。
    顧漓一次次地跟他們解釋著,她跟左淩辰不合適,是和平分手,解釋了好多遍,裴家人對左淩辰的說辭才不是那麽多了。
    “小姐,您的信”麗莎看了看顧漓。
    顧漓挑眉,十分平淡地接過信拆開來看,又是顧南西,這次說的是顧家的事情,把每個人的近況都跟她說了一下,顧漓愕然,他竟然也關心起家人來了,還觀察得這麽細微,不過她還是高興的,能知道他們的事情。
    “小姐,我可不可以問您一個問題?”麗莎不像往常那般,送了信便走,而是等顧漓看完才開口。
    顧漓點點頭,“好啊”。
    “給您寫信的人是誰啊?您的愛慕者?”麗莎猜測著,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麽人能這麽有恒心有毅力地給顧漓寫信了,最重要的是顧漓一次都沒回,這人竟然還能做到這樣,真的了不起,她十分好奇這人到底是誰。
    顧漓想了想,“一個無聊至極的人”真的,她隻能這樣來評價顧南西的。
    ……,看顧漓的樣子是不想多說,麗莎也就不多問了,“我去給您倒杯果汁”。
    中午的時候,裴家熱鬧起來,隔壁小鎮的鎮長來家裏做客,他是裴淵的老朋友了,不過顧漓還是第一次見,裴淵特地給兩個小朋友都請了假,有小孩子在,氛圍也熱鬧些。
    一開始的時候,顧漓的態度算不上熱情,但還算是十分有禮貌,可後來,她發現那鎮長帶來的一個男人總是看她,任是她臉皮有多厚,這時候都有點愕然。
    “小漓,你覺得那男孩怎麽樣啊?”陸小蔓突然挨近她坐著,低聲問道,顧漓心裏打了個突,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便聽到陸小蔓介紹起來,那男人叫作安東尼,是法德混血,現在是法國政要,在巴黎做事,不過他跟鎮長有些業務上的交流,所以才會過來,正好他也沒有女朋友,聽說他們家有一位小女兒,鎮長便願意牽個紅線,做個媒了。
    顧漓覺得暈,感情這是一場相親宴啊,越是看那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是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香餑餑,他隨時會一口咬過來,雖然他長得還不錯了,一般混血的人都比較有好皮囊,再加上他挺文質彬彬的,是不錯的對象,可這是對於一般女孩子來說的吧。
    也不是顧漓要求高,隻是覺得這叫什麽事啊,他們真的是覺得自己嫁不出去麽?
    她這邊想入非非,耳邊傳來一陣十分好聽的聲音,中文十分標準“顧小姐,聽說這裏有一個很漂亮的玫瑰園,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帶我去參觀一下?”
    顧漓一回頭,正是安東尼,她下意識地搖頭,被陸小蔓掐了一下,很快她便解讀出她媽咪的意思,讓她不要拒絕,完蛋了,看來她媽咪相中人家了,顧漓淚目,隻好友好地看著安東尼“當然可以”,說著便站了起來。
    “媽咪,小漓會不會生氣啊?”無雙悻悻地說,這事事先沒跟顧漓說,但她也是知情的,她覺得,顧漓暫時不會有這樣的打算的。
    陸小蔓搖搖頭,“不會,安東尼是少有的青年才俊,再說了,他肯跟小漓出去,就說明他對小漓有意思,我看啊,遊戲”陸小蔓十分可觀,無雙卻不是這樣想的,不過她也不敢多說。
    顧梓毅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小眼睛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本來陸小蔓還想留鎮長和安東尼吃晚飯來著,不過不巧,安東尼臨時有一個會議,必須趕回小鎮上去,顧漓默默地鬆了口氣,她真的很無語,她媽咪是多喜歡人家啊。
    後來陸小蔓又拉著她嘀嘀咕咕了一陣,無非就是問她跟安東尼的事情,顧漓撫額,隻得應付著,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飯,她借機遁逃到樓上。
    剛才顧梓毅吃得很快,吃完便回房間了,她便順道過去看看,一進門便看到顧梓毅抱著平板在聊天,一聽聲音顧漓便知道是顧南西,這是顧梓毅的習慣了,他一有空便會找顧南西,顧漓便也不打擾他了。
    隻不過她才回到房間,收拾了一下衣物,她現在左手雖然不能做事情,但可以搭把手,再說她也習慣了,做起事情來,很順遂,便接到了顧南西的電話,她猶豫著要不要接?畢竟她回來的這段時間,顧南西一直給她寫信,偶爾會跟毅兒視頻的時候跟她聊兩句,否則平時基本連電話都不打的,這次是要做什麽。
    經過考慮,顧漓還是決定不接電話了,可那鈴聲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一陣陣地響,她心頭都有些不耐煩了,隻好接起了電話。
    “在做什麽?怎麽那麽久不接我電話?”那邊傳來顧南西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顧漓頓了一下,“剛才收拾東西,有點忙”。
    那邊似乎緩和了一點,語氣也軟了下來,“今天在家裏做了什麽?”
    “吃飯,睡覺,陪兩個孩子玩”
    “還有呢?”
    “家裏來了客人,等等,顧南西,我憑什麽要跟你交待這麽多?”他會不會管得太多了,還盤問起她的生活來了。
    顧南西卻是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什麽樣的客人?”
    “顧南西”顧漓拔高了語調。
    “你跟別人相親是不是?”顧南西突然問道。
    “你怎麽知道?”
    ……
    沉默良久,那邊再次傳來顧南西的聲音,“顧漓你最後跟別人保持距離,否則我不保證他是少胳膊還是斷腿”。
    “顧南西,你這是在威脅我麽?”他會不會太搞笑了,他有什麽權利這樣做,再說了,別人缺胳膊少腿跟她有什麽關係的。
    “你可以這樣理解”顧南西冷冷地道。
    “你不是說你不會要求我,強迫我做什麽麽?你不是說無論我做什麽,你都不會反對的麽?”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雖然她跟安東尼沒什麽,但也不能看著顧南西針對他,她隻能用他自己的話來堵住他。
    那邊突然傳來顧南西的咆哮,“那要看你做的是什麽樣的事情,我已經成全你跟左淩辰一次了,難道你還想讓我成全第二次麽?顧漓,老子又不是傻叉”
    ……
    顧漓連忙將聽筒遠離耳朵一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愣住了,聽著顧南西說的話,會有種心酸的感覺。
    不想再跟顧南西說話了,顧漓甚至都沒有說一聲便掛了電話,而顧南西再也沒打過來。
    顧漓想了想,顧南西不可能這麽快知道的,唯一的解釋便是顧梓毅,搖了搖頭,毅兒對顧南西比對她好多了。
    第二天,一整天顧漓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總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一直到晚上,她洗漱好躺在床上很久,就是不能入眠,怪了,到底是怎麽了?已經很久不會這樣了。
    雖然她強迫著自己睡著,可睡了一會兒又醒了,她無法,隻好起來,一個人待在落地窗旁,呆呆地看著窗外的天空,星空很美,她卻沒有什麽心情去欣賞。
    一坐便是第二天,她的精神當然不會很好,安東尼打電話過來說是過兩天約她去郊遊,顧漓想,可能她待在家裏悶壞了,出去走走也好,便答應了。
    下樓的時候,好幾個人都問她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她有些怔愣,若說心情不好,是的確的,畢竟每個女人都會有那麽幾天心情不好,但要說她有心事,從何說起,她根本什麽都沒想啊。
    總感覺她好像一直在等什麽,可她使勁想,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在等什麽人,或者是什麽事情,懨懨了一整天,也鴕鳥了一整天,無論顧彤彤怎麽逗她笑,她好像都笑不起來,陸小蔓都以為她是不是生病了,抓著裴小五問,裴小五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又是過了一天,“小姐,好奇怪,一連三天都沒收到信了”,麗莎說道,顧漓心裏突然像是被什麽點撥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原來她一直在等信,等顧南西的信麽?
    顧漓一個激靈,什麽時候開始,他的一封信都開始影響自己的心情了,這是一個很糟糕的事情,她隻能說,因為習慣了,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安東尼便出現在裴家,顧漓特意選了一身亮色一點的衣服,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容,把無雙和麗莎他們都搞得一頭霧水,這是準備重新開始了?可說什麽,無雙都不會相信,所以當顧漓跟安東尼走了的時候,她愣了好大一會兒。
    雖然安東尼在巴黎工作,但對這個小鎮,好像也是很熟悉,她帶著顧漓到了一處郊外,顧漓從來都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如此大的牧場,安東尼說,這個牧場是他一個朋友的。
    兩人去牧場轉了一會兒,便在草地上坐著,其實顧漓很喜歡這種藍天白雲,又很寬闊的地方的,隻見安東尼去了車子那邊,顧漓一開始還好奇,不過安東尼過來的時候,她便明白了,他帶了桌布,水果,甚至還有奶茶咖啡,東西有點多,他去了兩趟才結束。
    顧漓目瞪口呆地看著鋪好了桌布,擺放好東西,開始給她衝奶茶的安東尼,“怎麽準備這麽多?”
    安東尼笑了笑,樣子分外迷人,就連顧漓都晃了一下,不過純粹是下意識地反應,“第一次約你出來,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喝什麽,就都準備了一點”
    一個男人做到這樣細心的份上,顧漓預測,他將來的妻子一定會很幸福,可她不覺得這份幸福會屬於她,而且她也不需要。
    吃了點東西,兩人開始聊起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