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到底誰犯的失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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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萱兒嚇得全身都顫抖起來。佟雅不得不小心地捂住她的嘴,以防她發出聲音被發現。
    可是那些人有備而來!他們身上穿得臉上畫得和農歡節上的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他們是什麽人!他們一進院子就搜索起來,很快便把佟雅和萱兒給抓了出來。
    那個領頭的打量了佟雅和萱兒。佟雅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用緊張和害怕的眼神盯著他。她在之前就想過,千萬不要激怒這些人。再說她一個婦道人家害怕是很正常的,也許還能得到憐憫,更何況她還帶著孩子!
    那些人並沒有把她們帶走,而是讓她們進了一間院子裏的更為偏僻的房間,然後把她們鎖在了裏麵。
    當那群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的時候,萱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佟雅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她哭著,不時拍拍她的背。萱兒畢竟太小了,她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可是佟雅自己呢?好像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很多以前不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
    這間屋子隻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還在接近屋頂的地方。佟雅歎了口氣。不過在她的心中,她現在是慶幸的。這些人並沒有想要對她下什麽毒手,也許隻是想讓她暫時不要出現在大場地。
    隨著周圍的音樂聲響起,大場地的中間已經登上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他們都是這次農歡節的表演者。
    而在看台上,葉茂正盯著眼前的一切。王妃本來也帶著格格坐在一旁,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竟然帶著格格悄悄的離開了。
    她走到了離人群有點距離的地方,停下來,安慰格格,好像小格格此時正在鬧情緒。
    郝邊跟在她的身後,從她離開看台,他就跟著她了。
    原來站在麗娘身後不遠處的人便是郝邊!
    王妃見到郝邊也跟了過來,便轉身朝他嫣然一笑。雖然那張臉已經畫得看不出什麽真麵目了,但那雙眼睛還是讓郝邊覺得她是在向他微笑。
    難不成她已經忘記了上次的事情嗎?郝邊在心底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上前對她道:“王妃還是呆在看台上的比較好,這樣才能保證王妃和小格格的安全。”
    “有郝督領在,我們肯定是安全的。”王妃對郝邊甜甜地道。
    這聲音不禁讓郝邊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回到了他們之前年少的時候,她在他的麵前總是那麽甜,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抓住……
    “郝督領,”王妃見郝邊離自己越來越近,眼眸羞澀地低了下來,人卻站在那裏沒有動。
    郝邊走過去,輕輕地拉著王妃的手。這次她竟然沒有反抗!
    “我就知道,”郝邊看著那低著頭害羞的人兒,輕聲細語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接受我的。在涼城根本沒有比我更合適的男人!”
    就在郝邊不停地靠過去的時候,王妃竟然也配合著靠向了他。這讓郝邊心中更是一喜!而本來站在一旁的小格格,早已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這真是個好地方!由於人們都圍在那裏看農歡節的表演,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在不遠處的拐角的地方,兩個像是欲火焚身的人在那裏相互地糾纏著,隻剩下彼此身上的衣物還阻隔著對方……
    “公子……”遠處的城樓上,明南一身節日的盛裝站在那裏俯視著眼前的一切。他身邊的人氣得想要去抓那對男女,被明南阻止了!
    明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已經像風暴前的大海,充滿了吞噬一切的危險!
    就在那兩個纏綿的人恨不得再找個更好的地方享受的時候,大場地那突然“轟”地一聲,有什麽東西暴姴般炸了起來,驚得大場地裏的人四散逃竄!
    郝邊忙反應過來那邊出了什麽事情,拉著王妃便往大場跑。當他們跑到大場地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一群人和葉茂對峙了起來!
    而那群人的手上抓著一個小女孩,竟然是小格格!
    郝邊不由得看了身邊的王妃一眼。他們剛才的行為太激烈了,竟然把小格格給忘了,讓小格格被人抓住了!
    那群人卻並沒有盯著郝邊,而是對葉茂道:“你現在馬上讓人去你的所有錢莊把銀票通通地拿來!要不然,”那個領頭的,本來肩上扛著一把大刀,說到這時,大刀已經架在了小格格的脖子上,“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讓你們後悔的事情來!”
    “不,不要!”王妃此時大叫道:“誰,誰,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本來站在城牆上的明南在看到這些的時候,已經轉身打算離開了,可是當他聽到王妃的大叫聲時,他又轉過身來。
    身邊的人知道自己的主子心又軟了,可是剛才那一切還不能讓自己的主子死心嗎?他怎麽能看自己的主子落入如此心機的女人之手?
    “公子,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那人想著就算被主子訓一頓,被責罰,也要好好地勸主子不要再留在這個是非之地了!
    可是明南望著下麵的一切,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待他再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明南的一個手勢再次打斷了他。他再不敢說話了,因為他從側麵就已經看出自己的主子臉上那被寒霜凝結般的憤怒!
    葉茂走到王妃的麵前,安慰她道:“額娘,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救萱兒的!”
    “嗬嗬,”聽到葉茂這樣說,那個大漢忙道:“那世子還不趕緊讓人去拿銀票?”
    這時郝邊的人已經把那群人給包圍了。郝邊盯著那個大漢道:“你以為你們可以活著離開涼城嗎?”
    那個大漢望向郝邊道:“果然不是郝督領的孩子,死不死與你也沒有什麽關係,那你大可以讓你的這些手下上來抓我啊!”大漢說完還輕蔑的環視了那些包圍著他的士兵一眼。
    郝邊被大漢這麽一說,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握緊了拳頭!
    “我這就派人去拿!”葉茂怕大漢傷害萱兒,忙答應了。吩咐了身邊的人趕緊回去準備銀票。
    那群人把小格格抓在手裏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根本不把葉茂他們放在眼裏。那個領頭的大漢還一屁股坐在葉茂剛才坐的看台的主位置上,一臉悠哉悠哉地吃著剛才葉茂他們品嚐的點心!
    郝邊見他們這樣,根本不想忍,可是葉茂卻瞪著他,不讓他輕舉妄動!本來郝邊也不把葉茂放在眼裏,可那人抓的是小格格,自己剛才又與王妃私定的情誼,此刻讓他不得不耐下心來!
    “你去找人過來!”城樓上的明南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身邊的人愣了下。這是要找他們的人救小格格的意思啊!
    明南見身邊的人還愣在那裏,忍不住回頭怒道:“怎麽還不去?!”
    身邊的人隻得硬著頭皮離開,雖然他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主人竟然吩咐下來了,他也隻有去做的份。
    城樓下,一群人站在午後的陽光下,額頭上的汗都忍不住滴落了下來。而那個大漢卻仍然逍遙地坐在那裏。因為在那看台的主位置上還搭了布棚,本來是為王府準備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影被城樓上的明南先看到了。他的眼神疑惑了下,然後他快速地下了城樓!
    佟雅帶著萱兒本來是被關在那間破屋裏的。不過好在那間屋子夠破,且那些人對她們也沒有過多的防備,佟雅硬靠著自己拚了命的力氣竟然把那扇門給撞壞了!現在她的右胳膊還非常的疼,也不知道有沒有脫臼!
    因為心裏擔心大場地裏會發生什麽大事,因此從院子裏出來,便帶著萱兒趕緊趕了過來。隻是她們還沒進去呢,便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節日的服飾讓人看不清麵容,站在眼前的人穿著還挺華麗,可是他一個人為什麽要站在這裏攔著她?
    萱兒被來人嚇了一跳,趕緊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額娘。
    佟雅試著開口道:“你,你想要幹什麽?”
    那個人上下打量著她卻問:“你是誰?”
    “我?”佟雅不知道這個人此時突然問這個幹什麽。但是剛才那驚險的一幕還在她的腦海裏沒揮去呢。因此她決定不和眼前的這個人糾纏,決定先帶著萱兒離開,保命要緊!
    “我,我走錯了。”佟雅慢慢地轉身。她怕自己轉身太快引起那個人的懷疑。她摟著萱兒慢慢地離開,可是那個人卻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就在他在離開城樓的時候,一輛王府的馬車從他們的身旁疾馳而過……
    “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馬車駛得那麽急,差點撞到他們!佟雅不由得盯著那馬車問。
    那個人盯著她道:“王府的小格格被劫持了,那些人要王府錢莊裏的銀票!”
    “什麽?!”佟雅瞪大了眼睛!她總以為有人想要支開她,是有什麽陰謀,原來是為了銀票!不對,那抓小格格幹什麽?
    想到這,佟雅摟緊了身邊的萱兒。
    佟雅忍不住又問那個人道:“什麽人,什麽人劫了小格格?”
    那個人望著她搖了搖頭。
    “那,”佟雅這才想起,不管怎麽樣,那個小格格是假的,現在她應該帶著萱兒趕過去,讓葉茂不要把銀票給那些人!
    “我現在要過去!”佟雅說著,抓著萱兒的手要往回走。
    那個人仍然跟著她,“你回去幹什麽?也想被抓起來嗎?”
    “不,不是的。”佟雅一邊搖著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馬車上整整拉了四個沉重的箱子!銀票隻有一箱!其餘三箱是珠寶還有金銀手飾!原來那夥人在剛才葉茂吩咐下去的時候,已經派人跟著去了!
    當看到馬車上那四個沉甸甸的箱子的時候,那個領頭的大漢挪了挪身子。
    本來他們都以為大漢會起身,可是他動了動身子竟然還坐在那裏!
    “東西已經按你的要求拿來了!你趕緊放人!”葉茂對大漢道。
    大漢看著葉茂笑了笑,又看了看郝邊。
    “我可記得剛才郝督領說的話,”大漢繼續道:“我可能要讓小格格跟著我一段時間了。等我安全地安頓好,我一定會派人把小格格送來的!”
    “你無恥!”葉茂氣得大罵道:“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休想把格格帶走!”
    “是嗎?”這時大漢倒是站了起來,他盯著葉茂道:“我非要帶走,你能把我怎麽樣?”
    郝邊一招手,圍住他們的駐軍馬上拿起了刀槍對準了他們,隨時準備開戰!
    “嗬嗬,”大漢望著那些圍著自己的人笑道:“想上就上啊!”一邊說,一邊把小格格拉過來擋在自己的麵前,“看先死的是誰!”
    “你……”葉茂氣得發抖,卻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明南還跟在那個和王妃和小格格打扮得一模一樣的人的身後,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誰,為什麽說話的聲音也如此的一樣呢?
    “這裏有水嗎?”佟雅忽然問身邊的那個人。
    那個人愣了下,轉身帶她到附近的一口井跟前,還好心地打了桶水給她。
    佟雅掏出手絹浸滿水,把自己的臉洗幹淨,也把萱兒的臉洗幹淨。
    明南愣住了!他可沒想到站在他麵前的竟然是佟雅本人,那剛才那個王妃豈不是假的?想到這的時候,他那本來暗藏暴風的雙眼傾刻間柔風和朗起來,一雙暗黑的眼睛也慢慢地眼朗起來。
    怎麽那個人看到自己的時候感覺他在笑?佟雅不由得抬頭望過去,果然他的雙眼有那麽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他是誰呢?
    這時城樓那傳來馬的嘶叫聲。
    “他們要出城了!”明南對佟雅道。
    佟雅忙拉著萱兒往那個方向跑,明南也跟在她的身後。
    此時大漢正拿著小格格要郝邊把城門打開。郝邊一百個不願意!他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呢!可是葉茂和王妃都盯著他,讓他不得不這樣做。
    他無奈隻得招手,讓士兵們打開城門……
    “等等,等等!”佟雅眼看著城門就要開了,在後麵不斷地大叫著!“別開城門,別開城門!”
    聽到有人喊,郝邊忙使了個眼色,士兵們忙把剛打開了條縫的城門又關上了!
    大漢見馬上勝利在望,卻又陷入困境,刀在小格格的脖子間劃出了一道血口!他怒視著郝邊道:“如果小格格死了,就請世子找郝督領報仇吧!”
    “別,不要!”葉茂趕緊阻止!這時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是的,佟雅在叫葉茂的名字!葉茂不敢相信地回頭看漸漸跑向自己的人,待看清了,臉上的喜悅代替了一切!
    “額娘!”葉茂迎了上去!因為佟雅和萱兒的臉上已經被洗得幹幹淨淨了,因此,她們一眼就被認了出來!
    葉茂看到跟著額娘身邊的萱兒,更是悲喜交加!他一下子把萱兒抱在懷裏,不敢相信地道:“萱兒,真的是萱兒!”
    那群大漢看到這裏不由得愣住了!再看看自己手裏的小女孩,現在卻已經根本沒有人擔心了!
    這時大漢身邊的一個人,隻得小聲地在他的耳邊道:“大哥,這個小格格是假的!”
    “什麽?!”大漢聽到這惱羞成惱,一下子把小女孩推倒在地,刀鋒沒有絲毫猶豫地穿過了小女孩的胸膛……
    小女孩最後的慘叫聲讓正在團聚的三個人回過神來!佟雅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而萱兒已經被嚇哭了!
    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威脅,郝邊馬上讓手下把這些人都抓了起來,隻要反抗的全都立即處死!很快,那群人死的死傷的傷,被抓的被抓。隻不過他們就算被抓起來,也逃不過被處死的命運!
    “額娘,”待萱兒哭聲漸漸小了,佟雅還愣在那裏,沒有回過神來!葉茂叫了她好幾聲,她才慢慢地反應過來,然後眼淚也忍不住從她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佟雅抱著萱兒哽咽道:“都是我,都是我!要是讓他們走了,也許小姑娘就不會死了,都是我……”
    “額娘,”葉茂安慰她道:“小姑娘被他們帶走,是根本不會被送回來的。唉,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額娘你也別太傷心了!”
    “可是,”佟雅繼續道:“也許我們跟他們談談,可以救下她一條命的!”
    葉茂搖頭道:“以郝邊的性子,是不可能和他們談的。剛才郝邊就已經忍了很久了,要不是是王府的小格格,他說不準早就出手了!”
    佟雅聽到葉茂這樣說,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郝邊見那群人都被抓住了,便走了過來。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佟雅已經把臉洗幹淨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大漢抓的是個假格格,不過,現在已經都沒事了。
    其實在佟雅出現的那一刻,那個假王妃就已經慢慢地從人群中消失了。因為真格格吸引了眼前所有人的注意,因此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也因此竟然沒有人懷疑有個假王妃!
    再說了正因為有了個假格格,這件事情才可以這麽順利的解決,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明南在佟雅和葉茂見麵的時候,已經悄悄的離開了。隻不過,他沒有想到,在他離開的時候,竟然恰被那個離開的假王妃給盯上了!那個假王妃派人跟住了他!
    郝邊把佟雅她們送回王府。葉茂去處理那四個大箱子了。
    到了王府,郝邊想單獨和佟雅聊聊,可是都被佟雅巧妙地躲避了。她刻意和他拉開距離,不讓兩個人有獨處的機會。郝邊雖然感到奇怪,但想著在王府她有這樣避嫌的舉動也很正常,便沒有再懷疑,便離開了。
    麗娘則在萱兒被抓的那一刻暈了過去,就被人送回府來了。聽到萱兒回來了,她強忍著身體的不舒適過來看萱兒,一邊摸著萱兒一邊掉眼淚。
    佟雅盯著麗娘。說實話,她看不出麗娘有任何假裝的動作或眼淚,或情緒。她對萱兒的感情好像是真的,可是對她呢?
    她的馬車就在她的前麵,為什麽發生了這一切,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就在佟雅琢磨著麗娘的時候,麗娘跪在了她的麵前,倒把佟雅給嚇了一跳。
    以前麗娘也對她行禮來著,不過她從來都未曾計較過這些禮節,因此她隻要有那麽個意思,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可是跪著這種禮節,佟雅可從來都沒有見過。
    “你這是幹什麽?”佟雅不禁皺著眉頭盯著她。
    麗娘對佟雅道:“都是麗娘不好,才讓小格格遇到這種事情,王妃,你就處罰麗娘吧,這樣麗娘心裏也好受些!”
    這說的是什麽話?!佟雅心裏被她這麽一說真是不爽!什麽叫處罰她,她心裏好受些?萱兒難道不是跟著她的嗎?這麽說,這麗娘嘴上說的一套,心裏是在責怪她沒有把萱兒看好了?她這一個局外人都要受處罰才好受些,那她這個額娘一直跟著她還出這種事情,不是要去死心裏才更好受?
    “你的意思是處罰你我心裏就好受了?”佟雅反問她道。
    麗娘愣了下,半天也沒有再說出什麽話來。
    “萱兒已經沒事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不管她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佟雅還是得謝謝她。她不由得安慰她道:“你身體也虛弱,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會照顧好萱兒的。”
    王妃這麽明顯的逐客令,麗娘再呆在這兒好像也不好。於是她隻得慢悠悠地起身,讓身邊的丫環給攙了回去。
    “你一直跟著麗娘嗎?”見翠枝把萱兒哄得睡著了,佟雅問她道。
    翠枝聽到王妃這樣問,不由得愣了下。不過她想了想道:“我一直呆在王妃的馬車旁的,有那麽一段時間,麗娘說有事情把我叫了過去。我隻離開了一會兒,並沒有跟著麗娘啊!”
    “哦。”佟雅點了點頭,沒有把這個話題再聊下去。
    不過,翠枝還是忍不住問:“王妃怎麽突然問起這個?有什麽地方不對嗎?”
    “沒有。”佟雅搖了搖頭,走到萱兒的床邊,一邊躺下一邊對翠枝道:“我也累了,要休息一會兒,別叫我們。”
    “好。”翠枝隻得退了出去。
    其實他們回來的時候天色也已經晚了,不過到了近半夜的時候,翠枝還是過來把佟雅給叫醒了。
    佟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禁問:“怎麽了,天不是還沒亮嗎?”
    “是,世子派人過來讓您過去。”這大半夜的把王妃叫醒,翠枝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佟雅隻得穿衣起來,然後跟著葉茂派來的人去了葉茂的書房。
    書房裏,葉茂好像很焦急。見佟雅來了,忙把人都趕了出去,把門關好。
    “出什麽事情了?”佟雅不由得問。
    葉茂盯著她道:“額娘,你怎麽發現萱兒的?”
    “什麽?”佟雅有點沒聽明白葉茂的意思。
    葉茂繼續問:“你怎麽知道他們抓的萱兒是假的呢?你又從什麽地方把萱兒找出來的呢?”
    現在佟雅聽懂了。她嚴肅地問葉茂道:“你了解了什麽?”
    “額娘,是不是郝邊幹的?”葉茂突然生氣地道:“是不是郝邊安排的那些人?所以他一個也不能讓他們活著?”
    “你的意思是,”佟雅猜測著:“郝邊把那些抓到的人全都殺了?”這個對於郝邊那樣的人來說,不是很正常嗎?
    葉茂卻道:“我本來是想再見見那個大漢,問他在什麽地方抓的小格格,可是我去的時候,那個人竟然已經人頭落地了!這個郝邊是不是做賊心虛,所以這麽快就下手了?”
    “為什麽你會認為那些人是郝邊安排的?”說實話,佟雅還想不出郝邊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葉茂道:“他難道不是一直盯著王府,覬覦你嗎?他沒敢真的抓萱兒,就是怕事情會敗露!他就想給王府一個沉重的打擊!如果那些人真的把那四大箱拿走了,那我們在涼城就算徹底完了!”
    雖然佟雅也對那群人的身份起疑,但是非要扯到郝邊的頭上,好像還是有點勉為其難。
    “你有其他證據嗎?”佟雅盯著葉茂問。
    葉茂不相信地盯著自己的額娘道:“難道這些還不說明一切嗎?在涼城,除了他想對付王府之外,還有誰會與我們為敵?”
    “他不會與我們為敵。”佟雅搖頭道。以郝邊對她的心思,應該不可能下手如此之狠。如果是這樣,他根本不需要為了她來涼城。
    “額娘,”葉茂沒想到自己的額娘會替郝邊說話,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嗎?難道他這一年對我們做的事還不夠額娘看清他的嗎?”
    佟雅輕歎了口氣。想讓葉茂相信這件事情與郝邊無關,可能他也不會相信。她隻得道:“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我們需要慢慢地搜取他更多的證據。我們都要小心!”
    聽到額娘這樣說,葉茂的心稍微寬慰了下。
    “額娘,你認識繡兒姑娘?”葉茂突然問道。
    佟雅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你也認識繡兒?”
    葉茂道:“繡兒是郝邊從京都帶過來的,比他的親信還要親。如果我們要找更多的證據,也許可以從繡兒入手。”
    “嗬,”佟雅被葉茂這種幼稚的想法逗笑了。“都說繡兒跟著他比親信還要親,又怎麽可能從她那兒入手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吧!”
    誰知葉茂卻搖了搖頭,“聽說繡兒如今和謝老板的關係也很近,難道我們就不能借著謝老板挑拔一下她和郝邊的關係?”
    佟雅盯著葉茂看了半天,也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葉茂的口中說出來。看來男人在當家之後果然是成長得很快的。
    “你想我做什麽?”佟雅隻得無奈地問。竟然葉茂這麽說了,看來是有什麽計劃了。
    “額娘,”葉茂見額娘這麽快就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不禁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再說了,這件事情還是要額娘幫忙呀。
    葉茂讓佟雅坐下,還給她倒了杯水。
    佟雅心想,壞了,這是要讓她付出某種代價啊,不然葉茂不可能對她如此這般的尊敬的。
    “您最近不是與郝邊關係很好嗎?”葉茂小心翼翼地對佟雅道:“這個繡兒可是在京都都聞名的才女,您可以借著郝邊的關係接近她……”
    “你是要我接近繡兒,還是接近郝邊?”佟雅直接了當地問。
    葉茂尷尬地道:“當然是都需要了。我看額娘與郝督領的關係一直很親密……”
    “葉茂!”佟雅瞪了他一眼!
    葉茂趕緊改口道:“隻要我們找到郝邊的錯,就可以上書朝廷讓他離開涼城!”
    原來這才是葉茂真正的目的!他要讓郝邊永遠離開涼城!是因為自己嗎?佟雅心裏忍不住想。
    “其實就算他沒有錯,”佟雅不由得道:“難道你不能上書讓上麵把他調離涼城嗎?”
    葉茂搖了搖頭。“我本來也有這個打算的。可是我剛接王府不久,就要把督領調走,會引起上麵的不滿。再說了,我是新手,再來一個新手,涼城不亂了才怪呢!”
    “你也知道現在涼城不安定。”佟雅突然勸他道:“這涼玉山剛剛封了,百姓們隨時都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出現狀況,如果把他調走了,可能真的會有一些麻煩……”
    “不是現在,”葉茂對她道:“再說再在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他離開這裏,但是時間也不能太長。”
    佟雅盯著葉茂,總覺得今天葉茂有點反常。難道今天的事情他還知道一些情況沒有告訴自己?可是話說回來,讓她再去接觸郝邊,她真的有想吐的感覺!
    窗外不知什麽時候天已經泛白了。佟雅打著哈欠站起來,白了葉茂一眼道:“你就為這件事情把我半夜叫起來,讓我覺也睡不好?”
    葉茂卻道:“額娘,您現在也不能回去睡覺了。”
    “什麽?!”佟雅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還派了什麽任務給我不成?”
    葉茂為難地道:“昨天農歡節出了那麽大的事情,百姓們現在都惶恐不安。再加上涼玉山被封的事情,現在百姓的心裏都嘀咕著呢!所以今天我要你和我一起再去一趟大場地那,至少去讓百姓們安個心啊!”
    聽到葉茂這樣說,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佟雅隻得點了點頭。
    “昨天連夜讓官府裏的人出去通知了。”葉茂解釋道:“所以今天我們一早就趕過去,到時候讓人心安定下來,也好再安排其他的。”
    “嗯,”佟雅突然想到:“你沒通知郝邊?”
    “通知了。”葉茂無奈地道:“這麽大的事情就算不通知他,他也會知道的。”
    佟雅輕歎了口氣道:“還是先不是把他得罪了為好,畢竟還是要用到他的。”
    葉茂也點了點頭。
    等他們收拾好,天已經大亮了。
    這次葉茂隻帶了佟雅一個人出府。
    大場地那果然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這次大家都是平時的裝束,沒有節日的盛裝,雖看著樸素,但大家相互看著踏實。
    郝邊比他們還要早到,已經在那裏等著他們了。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葉茂便開始向他們講述了昨天事情的經過,當然最後那些壞人一個也沒有跑掉。葉茂又讓佟雅說了兩句,大概就是讓大家安心的話。
    至於涼玉山被封的事情,郝邊也解釋了。雖然大家並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但那些傳聞也夠他們膽戰心驚的了,因此大家對被封的事情也理解。隻不過,這以後靠什麽過日子大家還是憂心忡忡的。
    郝邊也提到了把這件事情上書京都的事情,保證說一有好消息就告訴大家。
    百姓們聽完漸漸地就散了。雖然這是不得已的辦法,但實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佟雅便打算回去睡覺了。卻未曾想,葉茂竟然親自說要請郝邊一起去吃飯,倒把郝邊和佟雅都弄得一愣。
    “聽說郝督領一直藏著個多才多藝的姑娘,”葉茂對郝督領道:“不知今天我能不能有幸見一麵?”
    佟雅和郝邊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葉茂。這個葉茂什麽時候學會這一套了?佟雅心想,難不成他是故意的?可是他越是這樣,就越可能引起郝邊的懷疑。
    果然郝邊道:“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藝伎罷了,對世子這樣的人來說,她可就算是老太太了。我想世子一定會失望的,還是下次吧。”
    郝邊直接說下次了,很顯然不想和葉茂一起。
    “郝督領哪裏的話,”葉茂繼續皮笑肉不笑道:“我聽額娘說過,繡兒姑娘可不僅是人長得美,更是多才多藝。額娘還非要我答應讓她去跟著繡兒姑娘學一學呢。如果郝督領願意的話,我就讓額娘去學了,到時郝督領還要多照顧!”
    要不是郝邊站在邊上,佟雅真想衝過去問問葉茂,自己什麽時候在他麵前說過這種話?不過這些事情葉茂是怎麽知道的?
    聽到葉茂這樣說,郝邊看了看佟雅,顯然他並沒有懷疑葉茂所說的話。這些除了他們自己,又有誰還知道呢?
    就在郝邊猶豫著,葉茂這麽直白到底是什麽意思,自己是接好還是不接好的時候,錢莊派人過來說,讓世子過去處理一些事情。
    然後,葉茂就借故先走了,先走了……
    這算什麽?佟雅簡直不敢相信葉茂竟然如此的大膽把她一個人給留了下來,而且還留給了郝邊!他這是當著他們的麵承認他們的關係嗎?還是想促進他們的關係?這陷井也挖得太明顯了點吧?
    “他知道了我們昨天的事?”看著葉茂離開的身影,郝邊仿佛還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佟雅忍不住打量他。她實在聽不出郝邊這句話的意思。昨天?我們?什麽事?
    郝邊見她那故意裝傻的樣子,便道:“走吧。竟然世子都已經答應了,那我們就去繡兒那呆一會兒吧。”
    說實話,佟雅不想去。可是,可是,昨晚她好像又答應葉茂了。因此,她在郝邊的半拉半就中去了繡兒那裏。
    當她走進繡兒的那間屋子裏,猛然想起了上次在這兒,郝邊對她騷擾時,她突然就愣在那兒,連坐在桌邊的勇氣都沒有了。
    繡兒也看出了佟雅的不自在,便上前拉著她的手道:“姑娘才不過幾日沒來就生疏了嗎?以後可得經常來。”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佟雅坐上,又給佟雅上酒。
    佟雅緊挨著繡兒道:“你離我近一點。”
    聽到佟雅這麽說,郝邊的臉色不那麽好看了。他當然也看出了佟雅的不正常,還有對他的抗拒。可是,為什麽呢?昨天他們在一起不是還好好的嗎?
    郝邊給了個眼神給繡兒,讓繡兒出去。
    繡兒隻得假借拿東西出去。隻是當她出去的時候,佟雅也要跟著她……
    “你幹什麽?”郝邊把佟雅從繡兒的身邊給拉了回來,伸手想要去關門……
    “別關門!”佟雅大叫了一聲,把郝邊嚇了一跳。
    佟雅望著他道:“你若再關門,我馬上就離開這裏!”
    郝邊沒辦法,隻得由門開著。不過他還是把佟雅給逼到了門旁邊的不易被人看到的地方。他盯著她問:“你怎麽了?”
    “你放開我!”佟雅卻想從他的懷裏擠出來。
    郝邊使勁握住她的手腕,一邊阻止她的反抗,一邊逼問道:“為什麽今天看到我怕成這樣?難不成世子為難你了嗎?”
    “他為什麽要為難我?”佟雅氣得瞪著他問。
    郝邊看佟雅的表情,也不知她是裝的,還是故意就這樣氣他的。他盯著她道:“昨天我們在一起的事被世子看到了?”
    “啊?!”聽到郝邊這樣說,佟雅嚇得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情緒了!她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可是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郝邊說出這樣的話來。
    郝邊見她的表情好像也裝不出來。可是,昨天的事,難道今天她就忘了嗎?
    想到這,郝邊突然低下頭來想要去吻佟雅的唇……
    佟雅忙躲過了,還一屈膝蓋給了郝邊下身一個疼痛的一擊,然後從屋裏跑了出去……
    “這是怎麽回事?!”郝邊一邊疼得彎下腰來,一邊憤怒地看著佟雅跑出去。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從這裏跑出去了。如果說第一次,情有可原,可是這第二次怎麽說?難道昨天他是做了一場夢嗎?隻有他自己知道?
    佟雅的精神還沒有完全地緩過來。她雖然快速地跑著,但是她卻並沒有跑出院子,而是趁著院子裏沒人的時候,跑到了明南住的那棟樓。
    是的,她現在就要見明南,馬上就要見到他,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怎麽回王府去!那個郝邊說什麽?什麽昨天?她明明就被關起來了好不好?難道有人冒充她和郝邊好了?那把她支開的人豈不是救了她?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佟雅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就在她想著怎麽辦的時候,明南身邊的那個侍衛發現了她。而他看到她那個眼神,就像是恨不得要殺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