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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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雅讓侍女帶著萱兒進殿裏去,她不想讓萱兒和玉碧見麵。可是本來向她走來的玉碧卻向著萱兒走了過去,把正要進殿的萱兒給攔了下來。
    看到這種情況,佟雅隻得走到了萱兒的身邊。
    玉碧看著萱兒道:“沒想到萱兒都長這麽大了,還真是可愛呢!”
    “你怎麽到這來了?”佟雅盯著玉碧問道。她可不是那種喜歡表麵一套,背裏一套的女人。更何況,她都沒請玉碧進來!
    玉碧卻好像對佟雅的冷漠毫不在意。她繼續對萱兒道:“有時間讓萱兒跟我去靖王府玩玩,我們王府有好大的一片園子,萱兒一定會很喜歡的。”
    “萱兒,”佟雅實在有點看不下去玉碧這假裝好心,還是故意氣她的樣子,命令道:“去大殿裏呆著!”
    萱兒見佟雅動了怒,忙繞過玉碧跟侍女進了大殿。
    玉碧有那麽一刻,臉上很是難堪,也帶著怒氣。不過當她轉過身來麵對佟雅的時候,她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王妃,這是不歡迎玉碧嗎?”玉碧維持著臉部的笑容看著佟雅問道。
    佟雅不禁打量著她,冷笑道:“知道你還闖進來?”
    玉碧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可能也沒想到佟雅會說得如此的直接。不過佟雅真的從內心裏不想看見她!她何必還上趕著送來被羞辱?
    “嗬嗬,”不過隻是轉身的功夫,玉碧卻是笑了!她笑得還很大聲,笑得很是得意!
    她指著佟雅道:“難道王妃不知道我今日是來看你笑話的嗎?你以為我是來關心你的嗎?你對我這般生氣怡怡證明了你現在境地的淒慘吧?”
    佟雅瞪著玉碧,感覺此時的她簡直比麗娘還要可惡!
    “王妃,”玉碧一邊打量佟雅一邊道:“你現在幾個月啦?孩子的父親是誰啊?這再過幾個月王妃是要挺著個大肚子回涼城嗎?”
    邊說,玉碧邊笑,最後自己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王妃現在看到我還這麽底氣,”玉碧對佟雅道:“看來王妃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吧?”
    “你不是說我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嗎?”佟雅冷笑道:“你現在不就是來嘲笑我的嗎?你來看我笑話,我還要歡迎你不成?”
    玉碧看著佟雅道:“王妃,這個時候再得罪人可不好?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讓你萬劫不複嗎?”
    “我知道。”佟雅點頭道:“所以也不差你一個啊!”
    玉碧見佟雅對自己始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便怒道:“我知道你剛剛從皇後娘娘那裏過來。我也剛從那裏過來。你以為皇後真的會替你求情嗎?”
    聽到玉碧這樣說,佟雅一副你知道什麽就說啊,我看著你的表情。
    玉碧臉上很是得意地道:“告訴你也無妨。皇上和皇後在你來之前就已經商量過來,他們隻不過是想利用你讓二皇子和親,等二皇子和親的事情一結束,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嗎?到時候不僅僅是你,連宣王府都會牽扯進來!”
    佟雅聽玉碧說著,並沒有吱聲。
    “更可笑的是世子,”玉碧提到葉茂更是笑了,“還妄想娶公主!就算他真的和公主有了肌膚之親,皇後娘娘也絕不會把公主嫁去宣王府的!”
    “謝謝你告訴我!”佟雅對玉碧道。佟雅的臉上一臉的平靜,好像玉碧說的這些,她都知道一樣,並沒有讓她感到特別吃驚的地方。
    玉碧見自己這些話並沒有讓佟雅引起任何的恐慌,便走近佟雅,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道:“等宣王府保不住了,那個什麽花蕊的,也該消失了吧?”
    提到花蕊,佟雅的臉色變了變,有點不敢相信地看向了玉碧。
    玉碧見自己終於有一樣事情可以讓佟雅害怕,心裏不由得樂開了花。於是她便不再留在這裏,很高興地離開了。
    佟雅看著玉碧離開的背景,心裏突然為了這個姑娘惋惜了一下子。她難道不知道如果她對付花蕊的話就是在跟靖王作對嗎?她會落個什麽樣的下場,她就從來沒有考慮過嗎?如果花蕊出事的話,佟雅想,靖王一定會讓玉碧付出百倍的代價!
    而玉碧,竟然還覺得自己是贏了!
    “唉。”佟雅搖了搖頭。
    這時萱兒從大殿中跑了出來。她剛才也看出自己的額娘並不喜歡那個女人,於是當玉碧離開之後,她便跑了出來,抱著額娘問道:“那個人是壞人嗎?”
    見萱兒問出如此天真的話來,佟雅不禁邊笑,邊揉了揉她那可愛的小腦袋道:“這世上可沒有真正的壞人和好了!不過,額娘可以告訴萱兒,額娘一點也不喜歡剛才那個女人!額娘總覺得她有點討厭!”
    “萱兒也不喜歡。”萱兒看向佟雅問:“那額娘喜歡麗娘嗎?”
    忽然聽到萱兒這樣問自己,倒把佟雅給嚇了一跳。她忙盯著萱兒問道:“萱兒為什麽要這麽問呢?”
    萱兒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小手,輕聲道:“那裏麗娘和額娘在屋裏,翠枝和萱兒在院子裏。可是麗娘的人把翠枝看著,不讓萱兒靠近。翠枝對萱兒說,麗娘是個壞人……”
    “額娘,”萱兒抬頭,用她那雙天真的大眼睛望向佟雅道:“麗娘真的是個壞人嗎?”
    佟雅一時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萱兒。說麗娘好也不對,說她壞也不對,唉,她到底應該怎麽說呢?
    就在這個時候,婉玲突然來到了偏殿。
    佟雅沒想到自己剛住到偏殿,便有這麽多人來看她。難不成,這婉玲也是來看她笑話的?
    “萱兒,”佟雅對萱兒道:“這件事情額娘以後再跟你說好不好?”
    萱兒也看到院子裏再次來了客人,便點了點頭。
    這次佟雅並沒有讓萱兒回避。在佟雅的心裏,婉玲應該並不是像玉碧那麽壞的女人。
    “宣王妃,”婉玲看到佟雅的時候還簡單地行了個禮。當她看到萱兒的時候,對萱兒笑道:“原來小格格也在這裏啊,有時間姐姐陪你玩哦。”
    “嗯。”萱兒應了聲,對她點了點頭。
    佟雅有點疑惑地問她道:“你怎麽也過來了?”
    聽到這話,婉玲愣了下道:“怎麽,還有人比我還要早來看宣王妃嗎?”
    “哦,不是。”佟雅此時不想再提到玉碧,便道:“以我現在這樣的身份,你還是少接觸的好。”
    “王妃說得哪裏的話。”婉玲對佟雅道:“婉玲知道王妃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而且越是在這個時候,婉玲越是應該來陪著王妃的。”
    “這個,”佟雅被婉玲說的這番話有點懵。她可是知道婉玲喜歡明南的,現在她懷了明南的孩子,她難道不是來找她算帳的嗎?怎麽還想著來安慰她?
    佟雅打量著婉玲道:“你,說這話是真心的?”
    “婉玲當然是真心的了。”婉玲看著佟雅道:“婉玲知道王妃一定不會把孩子生下來的是不是?”
    佟雅微微地張大了嘴巴,沒有敢故意放在自己臉上的表情。原來婉玲是來問這個的。她肯定也知道皇上現在想把她嫁給明南,就算她可以原諒明南所做的一切,但她還是不可能容忍有別的女人生下明南的孩子。
    “我,”佟雅看著婉玲道:“我自己能活著走出這皇宮就已經不錯了。”她自己說的倒也是實話。
    婉玲安慰她道:“別擔心!等二皇子和親結束後,我會去向貴妃那替王妃求情的。隻要王妃按照皇上說的做,皇上一定會對王妃網開一麵的!”
    “我會的。”佟雅這樣說,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婉玲。至於她到底會怎麽做,她到現在還都沒有想好呢!
    見佟雅答應了自己,婉玲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對佟雅道:“聽說晳兒公主已經住在宣王府了,那真的恭喜宣王妃了。”
    看來每個人站得立場不同,希望得到的結果也完全不同啊!佟雅打量著婉玲,忽然發覺她跟廖貴妃也有一點的相似,總是會在不知不覺間就完全掌控了自己所得的利益。而且就算這次她和明南和親的事情不成,那她也比暫兒公主有了更好的條件和待遇!
    婉玲親切地和萱兒告別。佟雅卻是呆呆地坐在那裏,直到萱兒不停地喚了她很多聲,她才恍然間驚醒過來!
    “額娘,你怎麽了?”萱兒有點擔心地問道。
    佟雅把萱兒抱在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摟著她道:“萱兒,呆會兒若是你哥哥來,你就跟他回王府好不好?”
    “不好!”萱兒嘟著小嘴道:“萱兒要跟額娘在一起。萱兒現在已經跟額娘進宮了,萱兒也會跟著額娘一起出宮。額娘不回宣王府,萱兒也不回宣王府!”
    佟雅的鼻子不由得一酸。她強忍著傷心對萱兒道:“萱兒,是額娘做錯了事情,所以皇上才會把額娘關在宮裏。可是萱兒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所以萱兒不用陪著額娘呆在宮裏……還有,”佟雅停了停道:“額娘犯的是大錯,可能無法回宣王府了……以後哥哥和麗娘會陪著萱兒……”
    聽到這裏,萱兒突然哭了起來,抱著佟雅的脖子叫道:“萱兒要額娘,我要額娘……”
    “萱兒,”佟雅不停地安慰萱兒道:“都是額娘的錯,額娘應該受到懲罰……”
    “那額娘改不就行了嗎?”萱兒哭泣著對佟雅道:“萱兒也會犯錯的,可是萱兒改了就好了。額娘也改不行嗎?”
    佟雅抱著萱兒,真不知該如何對她解釋。自己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可憐的孩子。她真不知該如何讓她知道這一切。她的心裏真的想把這一切都告訴萱兒,又怕她聽不懂。
    天夜漸漸地暗了下來。佟雅帶著萱兒進了大殿。侍女們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佟雅讓萱兒坐在自己的身邊,兩個人一起吃飯。
    吃到一半的時候,葉茂突然走了進來。
    佟雅抬頭看向葉茂。本來她是打算好好地訓一訓葉茂的,可是看到葉茂那一臉頹廢的樣子,忙擔心地問道:“怎麽了?”把本來想訓他的事情倒給拋到腦後去了。
    葉茂一屁股在飯桌邊坐了下來,也不回答佟雅的話,抓起桌上的飯菜便吃了起來。
    佟雅見他不語,也不好再問他,便讓萱兒和自己一起跟著葉茂吃飯。
    終於,等大家都吃完了,桌子也收拾幹淨了。侍女們也把茶端上來了,葉茂卻仍然坐在那裏不發一語。
    萱兒輕輕地走過去,扯了扯葉茂的袖子輕聲地問:“哥哥,你怎麽了?”
    葉茂這才輕輕地抬頭看了眼萱兒,然後一把把萱兒抱在懷裏,自己的頭埋在萱兒的發間,輕輕地抽泣著。
    見葉茂那突然嚇人的舉動,倒讓萱兒站在那裏一動也未動。她抬起頭來望了眼自己的額娘,佟雅示意她安慰下自己的哥哥。
    於是,萱兒伸出她那白白嬾嬾,又胖乎乎的小手,遲疑了半天,才輕輕地拍了拍葉茂的背。嘴裏還說道:“哥哥,你要是想哭就哭吧。萱兒也喜歡哭鼻子的……”
    可能被萱兒這話給逗樂了,葉茂抬起頭來,臉上又哭又笑地看著萱兒,不由得道:“萱兒也懂得安慰人了嗎?”
    佟雅則在此時遞了個手絹給葉茂。
    葉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佟雅道:“額娘,今天皇後娘娘到宣王府把晳兒接近宮裏了。我之所以這麽遲才過來,是因為剛才在皇後娘娘那裏。”
    聽到葉茂這樣說,佟雅大概猜到他為何這樣傷心了。不過,他竟然為了晳兒公主流淚,看來他是真的對晳兒動了心!他是認真的!
    “皇後不同意嗎?”佟雅望向葉茂問。
    葉茂有點驚訝地看向佟雅道:“原來額娘早就知道了?難怪額娘一直都不同意,原來不管我怎麽做,皇上和皇後都不會同意我和晳兒的婚事的。”
    “那你,”佟雅盯著葉茂問,“你們到底有沒有?”
    “嗬,”葉茂苦笑道:“我就知道額娘把我叫來一定是問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