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母子對峙 高燒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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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聽蘇輕塵如此說,以為在他心裏,終究是自己這個母後重要。不禁緩和了臉色:
    “皇帝起來說話罷,地上涼,回頭凍壞了,哀家怎麽向先帝交代!”一字一句,還是不忘提起先帝。蘇輕塵回了聲“是”方才站起身來:
    “母後,兒臣此番前來,是替月貴妃給母後賠罪,她今日魯莽,衝撞了母後,隻是現如今她已經受了罰,想必已經知罪,日後定不敢在母後麵前失禮!望母後開恩,別與她計較。”
    “哼!皇帝這一番話說的哀家無地自容啊!若哀家再逼著她抄寫女則,哀家就是小人了呀!皇帝這是因為一個女人在逼哀家呀!”太後先前因為以為他不會再求情而緩和一些的臉色再度垮掉,冷冷開口。
    “母後言重了。母後,剛才兒子說過,既然月貴妃讓母後心生不快。兒臣今日定是會給母後一個勁交代的。”
    “哦?不知皇帝要如何給哀家交代?”
    “母後,兒臣一直以來,以孝治天下,如今卻頻繁讓自己的母親操碎了心,兒臣實在是不配當在天下之主,兒臣馬上回去擬旨,將皇位傳給三弟,兒臣會帶著月貴妃離開,從此離的遠遠的,不再汙了母後的眼睛!”蘇輕塵的一番話,嚇傻了太後!他為了一個女人頂撞自己也罷了,如今竟然連這萬裏江山也不要了…@“好啊…好啊…”太後顫抖著一連說了幾聲“好啊”:“哀家的好兒子,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好啊…你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父皇?那個狐狸精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哀家知道你喜歡那個女人,之前,你將她帶進宮,哀家沒有阻止你,那個女人心不在皇帝你的身上,哀家亦不是沒有幫過你!可那個女人,何曾將你放在眼裏過?皇帝啊!你任由她將肱骨之臣害的死不瞑目!皇帝呀皇帝,那是和你父皇一起打江山的忠臣啊!那是幾百條人命啊!你怎的……”太後一字一句的控訴,壓的蘇輕塵喘不過氣來,見他沉默,太後繼續哭道:“如今,你竟為了她,要將你父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丟下!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兒子呀!”
    “母後,三弟比兒臣……”
    “夠了!”太後厲聲打斷了他:“今後,別提要將皇位傳給熠兒之類的話,否則,哀家便死在你麵前,你給哀家坐穩了這江山。今後,哀家不會再去為難那個女人了,你自己願意在她麵前放低姿態,毫無尊嚴,那是你的事,哀家管不著了。哀家隻希望,今後,請皇帝務必善待雨衣那孩子,那孩子是個好的。可惜了一家上下忠烈最後竟落的如此下場。”蘇輕塵想到慕雨衣,輕輕皺眉:
    “母後放心,此生,兒臣必定給她無上的榮華富貴。隻要,她出來以後安分守己。”對,隻要她安分守己,給她一個虛名養著一生又何妨,當然,前提是,她安分守己,別想動不該動的人。這句話蘇輕塵並沒有說出來。@br@“罷了,罷了,哀家以後會勸戒她。”說著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蘇輕塵急忙上前欲給她順氣,被太後揚手喝退:
    “皇帝退下罷,哀家暫時還死不了,不勞皇帝費心。”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閉眼假寐。
    蘇輕塵不知要說什麽,便恭敬的回了句“兒臣告退”便走嗎。
    待他離開之後,太後方睜開眼睛,語氣哽咽,帶著哭腔問身邊的掌事丫環:“芍藥啊!哀家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是哀家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呀!哀家怎的不心疼呐!哀家這三個孩子,秋兒遠嫁,此生怕是再見不著了。熠兒又是個不省心的!唯有這塵兒讓哀家欣慰些,如今,也已經與哀家有了隔閡!哀家…”說著說著竟是泣不成聲。名為芍藥的姑姑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些什麽,她自小便跟著太後的,從太後還在家裏做小姐的時候便跟著了,對於太後的一切,她都是無比清楚的!如今,她竟也心中覺著悲涼:
    “太後快別這麽說!皇上是個孝順的孩子,總有一天會知道您的好的!至於那月貴妃,她的事跡老奴是聽過一些的!撇開那件事不說,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與皇上之間,就由著他們自己去折騰吧!太後就安享晚年便是了!什麽都別管了!”說著服侍太後睡下。歎了口氣便退下了,太後也是夠難做的,一麵是自己的親兒子,一麵是……唉!
    “是了,不管啦!不管啦!也管不著了!”太後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在嘀咕著。不知夢到了什麽。一直不得安生。
    滄月一直高燒不退,連帶著霓青也是昏迷不醒。這一下子主子與掌事丫環都倒了。瀟湘館上下忙著一團。退燒的藥灌了吐,吐了灌的,好不折騰。一碗湯藥,滄月隻吃得進十之一二。蘇輕塵不厭其煩的一勺一勺的喂她,待到約莫喂了一碗湯藥時,已經兩更天了。蘇輕塵親自守著滄月,時不時的更換敷在額頭的毛巾。過了許久,竟不見好轉,還越發的滾燙。蘇輕塵咬牙,將一桶冷水倒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抱住滄月,待涼意退了些,又再去淋一次水。如此反複,滄月的燒倒是退了一些,蘇輕塵卻又染了風寒。
    待到第二日早晨,宮人將葉沐請進宮時,葉沐瞧見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蘇輕塵渾身濕透抱著滄月,見了葉沐起身下床時,已是渾身無力,腳步虛浮。虛弱的對他說道:
    “月兒燒了一晚上,竟不見好轉,太醫院那群庸醫,真是無用,該死,開的方子不管用,麻煩葉神醫替月兒開個方子罷。”葉沐思緒萬千,月兒有這麽一個男人不要命的愛著她,何其有幸。麵上卻是冷冷開口:
    “的確,確實該死!小小的發熱竟也治不了。皇上還是早日將那太醫院清理一下。否則這宮裏不管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本神醫。本神醫既不是你的禦用太醫,也不是欠你的,可真是為難本神醫了!”假裝聽不到他話裏的冷嘲熱諷,蘇輕塵放低姿態,繼續說道:
    “希望葉神醫見諒,勞煩你為月兒開個方子罷!朕怕再燒下去,會把人燒傻了!”葉沐冷笑一聲,給了蘇輕塵一個白眼,走向床邊,替滄月把了把脈之後,提筆刷刷寫了一張方子,交給宮人,吩咐道:
    “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兩次,速速煎了三份送來。”這三份,一份是滄月的,一份是霓青的,還有一份,自然是蘇輕塵的。交待完畢之後。看向蘇輕塵:
    “本神醫決定,要留在皇宮。皇上看著給安排個職位吧!否則,本神醫害怕,本神醫的徒兒哪一日便被折磨死在這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