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心甘情願 交代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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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沐心下了然,原來他不知道!那滄月既然把他瞞著!究竟是想幹嘛?
    “那你瞞著他!又將為師叫回來是為了什麽?”葉沐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我想求師父,帶我離開!”
    果然,和葉沐猜想的一樣!滄月果真是要這樣做!
    “如今,不管真相如何,西涼與南疆都是因為我才開戰,若是我的死訊傳出去!或許能力平息戰火也說不一定!
    再者,我不想他有事!”最後一句話才是滄月真正想說的!什麽戰爭之類的!若滄月想要抽身平息,她早做了!
    如今不過是她必須得救蘇輕塵。順帶的可以結束戰爭。
    “你這麽做,值得嗎?還有,他會同意嗎?”葉沐心中苦澀。
    “師父,我認為,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隻要心甘情願,就值得!
    你剛剛問他會不會同意!這就是我求師父快點趕回來的原因!
    就這樣離開他是不會放我走的!”說到蘇輕塵!滄月不自覺的軟了語氣!
    “所以!我希望師父你能陪我演一場戲!”
    “演戲?”
    “對,演戲,一場能讓他死心,甘願放我走的戲!”
    “那你知不知道,這樣做你會死的?”葉沐提高了音量,心中很是生氣,想責怪她又無從開口!
    “可是,如果我不那樣做!他會死啊!”滄月眼裏噙了淚水,望向葉沐!
    那我呢?你為他去死!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他要是死了你活不下去,那你死了我就能活了?
    葉沐很想這樣反問她!但是終究是沒有開口!
    “不行,我不能答應!無論如何!我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葉沐開口拒絕!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拒絕滄月的請求!
    想當初!就連滄月來問葉沐要使人脈象看起來有孕的藥!葉沐都沒有拒絕她!
    可想而知,這事有多嚴重!
    “師父!我求你了!”滄月起身下跪!
    “師父!如今這個情況,我和他是無法安好的!既然必須死一個人才能解決!那就讓我來吧!
    否則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是不會獨活的!
    他並不知道中蠱一事!若他知道了!一定會和我作一樣的決定,到時候,西涼怎麽辦?我怎麽辦?
    我死了!他就可以活著了!隻要他能活著!無所謂他會不會恨我!”
    葉沐知道!滄月說的是事實!現在蘇輕塵被蒙在鼓裏!因此此時滄月抽身離開是最好的!否則要是蘇輕塵知道了真相!還不知道這西涼要亂成什麽樣子!
    “你想好了嗎?想好再回答我!隻要你確定要這樣做!為師帶你走!”葉沐最終還是妥協了!將滄月扶了起來!
    罷了!罷了!隨你去!你要做什麽,,我都依了你!
    大不了,與你一起共赴黃泉就是了。
    “嗯!我確定師父,你帶我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滄月抹了一把眼裏!太好了!師父答應她了,蘇輕塵有救了!
    “什麽時候走?”
    “三天……五天以後吧!好不好師父?”滄月抬頭問葉沐!眸子裏說化不開的悲傷!
    她真的好舍不得!
    她想再最後好好的看看蘇輕塵!
    “好!無論你說什麽!為師都答應你!”葉沐語氣不自覺的柔了下來!
    “師父……”滄月想說很多話,又不知道說什麽!
    師父,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好了!為師知道你的意思!什麽都不要想!這幾天,想做什麽就趕緊做吧!
    否則!以後不會有機會了!為師先走了。”說完不待滄月回答,徑直離開!
    “師父,謝謝你!”滄月輕輕道了一句,隨著風消失殆盡消散在黑夜裏!
    滄月一夜未眠!從和蘇輕塵初相識開始回憶!一點一點的想著他們相處過的一點一滴!痛苦的或者快樂的都算!
    第二日,滄月又將葉沐喊了來!說要帶她去見見慕雨衣的遺體!
    葉沐和滄月並排走在路上!
    “師父!你說,我是不是忒狠毒了一些?”滄月語氣淡淡的問!聽不出情緒!
    “這個問題,為師無法回答!因為她也是為師的徒兒!
    她如今殞命!為師自然是很難受!不過其實這也是為師意料之中的事!
    早在她執迷不悟的想要報仇的時候!為師就預見了她今日的結局了!
    你知道嗎?當初為師不止一次苦口婆心的勸她!可她非是不聽,以至於走到這一步!
    甚至她在冷宮的時候!為師也悄悄護過她!為師當初其實如果想救她出來,有的是方法!沒必要等她在冷宮受了三年苦楚之後才解救她!
    為師想著!讓時間淡化她心裏的恨!誰想到!那三年她非但沒有想清楚!反而陷得更深!
    她在你身上下了這麽狠毒的蠱蟲!如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她的確是死有餘辜!
    其實我恨不得親自殺之而後快!可作為她的師父,我無法怪她!她心術不正我也有責任!
    一樣的!我雖然心痛她的死!卻不會怪你!你隻是做了一件所有人對於仇人都想做的是罷了!
    至於你問為師,你是不是狠毒了些!為師還真不知道!如果非要說是!又或許確實有些了!”
    滄月認真聽著葉沐的話!不由得好奇!葉沐究竟是誰!他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心脈斷了他能修複!這是世間從來沒有見過的!
    滄月遇見葉沐的時候他就是這番容貌了!如今滄月已經長成了婷婷玉女!葉沐卻一點變化也沒有!
    滄月記得她遇見葉沐的時候!葉沐曾說過,他是第一次踏足西涼!那他為什麽說和慕什麽召羽是多年故交?當年慕召羽被斬殺時他竟然能冒險將人救走!
    “師父!你是誰呀?”滄月猝不及防無頭無腦的問道!嘴角噙笑!盯著葉沐!
    “為師是你師父啊!”葉沐知道她的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隻是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於是對滄月打了個太極!
    “那行吧!師父是我師父就好!”滄月也不深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師父不想說就算了吧!如果有一天師父想說了他自己會說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密室!
    慕雨衣的屍體靜靜的躺在石床上!也不知滄月用了什麽方法,慕雨衣雖然看起來臉色蒼白!但不似一個已經死亡多日的人。
    “師父!你知道我為什麽將她的死訊瞞下而秘不發喪嗎?
    因為我離開之後!一定也會發布昭告宣布死亡!我想!讓她的死訊和我的一起昭告!
    我都已經想好理由了!就說皇宮遇刺!月貴妃和慕貴妃因護駕雙雙身亡!
    師父!你覺得這個理由怎麽樣?”滄月問完第一個問題不待葉沐回答就自顧的回答!然後又問他兩人因為遇刺身亡這個說法好不好?
    “都隨你!”葉沐答她!一個死法而已!什麽樣的都可以!
    葉沐回了她之後緩緩走向慕雨衣!突然的!葉沐發現了些什麽!不禁扭頭,無聲詢問滄月!
    滄月看著他會心一笑!
    午膳的時候,滄月又去了太後宮裏!
    “臣妾參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滄月跪下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免禮!”太後心情無比複雜的說道!
    對於滄月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了!她是真心想接受這個滄月將滄月當作兒媳婦的,可是,這個女人又危及到西涼的江山,害得無數西涼百姓流離失所!
    但她又知道!滄月替蘇輕熠背負三年的罪名,如果不是她背了個禍國殃民的罵名,不知道蘇輕熠會不會已經因為謀反的罪名而身首異處了!
    從另外一個勁角度來說,太後心底,再怎麽樣,還是帶了那麽一點愧意的!
    因此,對滄月雖然沒有和顏悅色!到底也沒有冷臉相對!
    “謝太後!”滄月笑著回答!
    “太後可用過午膳了?”滄月問!
    “不曾!”
    “那臣妾鬥膽,能不能與太後共進午膳?”滄月又是笑眯眯的問!
    太後心下疑惑!這好端端的幹嘛來找自己一起用午膳?不過也隻是心裏嘀咕!嘴上卻是說道!
    “哀家當什麽事呢!”說著轉頭對著芍藥吩咐!
    “傳膳!”
    “是!太後!”芍藥應下便退出去了!
    “太後!臣妾今日親自下廚為太後煲一份枸杞湯!霓青!”滄月說話的同時扶著太後坐到桌邊坐下!然後喚霓青!
    霓青端了一份湯上來,滄月伸手接過!放到桌上,揭蓋,親自為太後盛了一碗!遞到太後麵前!
    “太後,臣妾知道您一直睡眠不好,因此臣妾在湯裏加了些藥膳!有助眠的功效!太後要多喝些!”
    “嗯!好!難為你有心了!”太後接過滄月手裏的湯,舀了一勺放到嘴裏,然後點頭讚歎道!
    “不錯!很是可口!”
    “太後喜歡就多喝些!”滄月笑的甜甜的!
    “太後若是喜歡!臣妾待會將做法告訴芍藥姑姑!以後太後想喝了就讓芍藥姑姑給太後煲!”
    “不必了!她未必能做出你的這種味道!以後哀家想喝了就去問你要就是了!”太後說道!下意識的已經將滄月視作兒媳了!說完有看向滄月!
    “還是,月貴妃不想為哀家這個老太婆煲湯,才想要將做法教給芍藥?”
    “怎麽會!”滄月強撐著回答!
    “若是太後喜歡,臣妾以後……日日煲了給您送過來!”滄月越想忍住!卻偏偏有些哽咽,語氣裏說濃濃的哀傷!
    “怎麽了?”太後發現了滄月情緒的變化!
    “怎麽還哭上了?是覺得哀家讓你以後常給哀家煲湯所以委屈了?”太後放下手中的碗,問道!
    “不是!太後!臣妾隻是高興!”滄月笑著!語氣一如既往的低落!
    “臣妾從小就是個孤兒,沒有父母!臣妾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
    方才與太後說話,竟感覺無比的溫馨,一時忍不住就失了禮!太後恕罪!”滄月打圓場!不過有一點沒有撒謊的是!方才,她是真的感受那種溫馨了!
    其實滄月知道!太後是個很善良的人!之前對她那樣!隻是因為對她有誤解罷了!
    “哎呦你可快別說這些傷心事給哀家聽了!那些都過去了!以後啊!和皇帝好好的吧!”太後聽滄月這樣說,也是內心觸動!
    這是個可憐的孩子!罷了!隨他們怎麽去吧!
    太後這樣想!隨後又暗自決定!要將手裏那支已經閑散了許多年的人馬集結起來!
    既然南疆為難西涼,為難她的兒子!那她就助自己兒子一臂之力!滅了南疆罷了!
    膳食一樣一樣的上了桌,太後與滄月都沒有動過幾筷子,太後是因為對滄月的憐惜!心中不好受!
    而滄月心中則是為了自己即將要離開而感到不舍!一想到從此以後,與這個地方所有人再也無緣再見!她就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是!太後!臣妾一定和皇上……好好的!
    太後!臣妾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俗話說,婆婆也是娘!太後也就是臣妾的母親了!太後能不能抱一下臣妾!”滄月開口詢問!
    “你這孩子今日是怎麽回事!”太後開口責怪!
    “三番幾次惹得哀家落淚!”太後說著讓滄月靠在自己懷裏!
    “臣妾今日失禮,害太後傷心,臣妾該死!太後恕罪!”
    “這孩子!叫母後!”太後又是故作不滿!
    “母後……”滄月叫出這兩個字以後!再忍不住伏在太後懷裏痛哭起來!太後隻當她是想念自己的生身父母了!伸手輕輕的拍打她的肩!如同一個母親在哄自己的孩子睡覺一般!
    滄月哭累了!才抬起頭!
    “母後!臣妾將您的衣袍都給弄髒了!”
    “無妨!倒是你!別在哭了!眼睛腫的跟什麽似的!回頭讓皇帝見了!還不得以為哀家欺負你了!”
    聽到這裏,滄月破涕為笑!
    “你放心母後!臣妾站在你這邊!還有,我以後不這樣了!”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沒機會這樣了!
    “好!”太後笑著應下!
    滄月又陪著太後東拉西扯的說了許久的話!直到太後乏了!才起身告退!
    “母後!您好好休息!臣妾告退!母後一定要記得保重身體!祝母後壽比南山!”滄月跪下磕頭行了個大禮!然後不待太後回話起身離去!
    她離開之後,太後先前的倦意不再,眼中閃著精明!
    “芍藥!”
    “老奴在,太後娘娘有什麽吩咐!”
    “去查查月貴妃最近發生了什麽事!今日,她好像不單單是來給哀家送談燙那麽簡單!”事出反常必有妖!滄月眼裏流露的悲傷她感覺得到!隻是沒有戳破而已!
    “是!太後!”芍藥應下離開!
    她究竟怎麽了?為何如此奇怪,就好似在交代遺言一般!
    太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