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霓青攔路 為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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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起來吧!你先休息著!本王妃出宮的時候定會帶著你走的!”鳳若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緣由,這霓青看著是真的對滄月忠心,否則也不必冒這個險在半路攔住自己!那既然霓青如此忠心,之前在皇宮就有的是機會找蘇輕塵告知真相!為何今日會在此處攔了自己?再者,蘇輕塵又不是愚笨之人!滄月離開之後,不可能沒有發現一點異常,蘇輕塵悲痛過後必定會反應過來有異,那既然它反應過來了必定會去查證,為何這麽久了沒有一點反應?所以這其中,必定是太後動了手腳!必定是太後抹掉了所有相關的人或事!鳳若想得通,太後這麽做的用意,可是這對蘇輕塵和滄月都未免有點不公平了!
蘇輕塵有知情的權利,二人何去何從,應當由他們自己決定,滄月走後,蘇輕塵有多萬念俱灰鳳若是知道的!此時把蘇輕塵瞞著,那萬一若是有一天,蘇輕塵知道了真相!那時候滄月早已經身死魂滅!他會怎麽樣?鳳若看得到,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蘇輕塵一定會真的發瘋!
鳳若還沒有進壽康宮,太後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早派人來到宮門口等著了!
“參見熠王妃!見過小世子!太後一早就收到了王妃進宮的消息了!特地讓老奴在此等候王妃呢!王妃請!”芍藥看見鳳若的身影進了之後,走了兩步迎接上去,行禮之後恭敬的說道!
“嗯,有勞芍藥姑姑了!”鳳若回以一笑之後抱著蘇念北率先走在前頭。芍藥和秋練秋菊緊隨其後!
走到寢殿之後,就見太後已經上坐高位了,想來是在等著鳳若!太後看著緩緩走近的鳳若,腦中回想起之前宮人報給自己的消息!
“啟稟太後娘娘,方才熠王妃在來壽康宮的途中,半路被皇後之前身邊的宮女霓青攔住了!那霓青好像給熠王妃稟報了什麽事情!但是奴婢隔得遠!沒有聽清楚她們說了什麽?”
太後很快回了神,對著鳳若笑道!
“可算來了!哀家盼了好久了!”
“參見母後,恭祝母後萬福金安!”鳳若把蘇念北交給身後的秋練!然後躬身行禮!
“快免禮,無需多禮!賜座!”太後笑著抬手!
“小世子念北給太後請安,太後萬安!”鳳若起身之後,秋練才抱著蘇念北上前,替蘇念北向太後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芍藥,快些把世子抱來給哀家瞧瞧!”太後笑得一臉慈祥,這是她的第一個孫子,心裏自然是歡喜得很!蘇輕塵自從滄月走後,更是從不踏進後宮一步了,短時間想讓他給自己生了孫子是不可能了!當初以為按蘇輕熠的性子,是不會這麽早讓自己抱上孫子的!因此把希望寄托在蘇輕塵身上!沒想到現在卻是蘇輕熠都有孩子了!蘇輕塵還在一蹶不振!
“是,太後!”芍藥說完之後從秋練手裏接過蘇念北,一臉喜愛的抱著上去給太後瞧了!
“太後,您看,小世子多乖!”芍藥一臉逗弄的看著蘇念北,一邊笑著給太後說話!
“又長了不少!上次見的時候比這小呢!嘖嘖,芍藥你看這模樣,真是越來越像熠兒了!你看看這嘴巴,簡直和熠兒小時候一摸一樣!還有這眼睛,一摸一樣啊!”太後身上輕輕摸了一下蘇念北的臉,睡夢之中的蘇念北似乎受了驚擾皺著眉頭就要醒過來,可是沒一會又重新睡著過去!
鳳若一直淡淡的笑著,沒有回應太後的話,孩子確實和蘇輕熠越來越像,鳳若經常看著蘇念北的臉發呆,自從生產那日鳳若知道了蘇輕熠所做的事之後到如今!鳳若就沒有理過蘇輕熠,無數次的蘇輕熠來了她的院子都被她叫秋練秋菊二人打發走了!他若是要見孩子,就叫秋練抱過去給他瞧,然後再抱回來!因此,這三個多月以來,鳳若和蘇輕熠基本上沒有見過麵!唯一的幾次,也是蘇輕熠趁她進宮或者不注意的時候攔住了她!但每一次,她一句話也不會蘇輕熠說的就徑直離開,徒留蘇輕熠一人站在原地!這段時間,鳳若想了很多事,她想,自己對蘇輕熠到底有沒有愛,她想明白了!自己是愛那個男人的!可是那個男人從還沒有見麵就開始利用自己了,又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絕對不能因為愛他就原諒!
“哎呦太後,你說的對,小世子的眼睛和嘴巴確實和王爺如出一轍!不過老奴覺得呀!這眉毛已經鼻子和王妃也是像極了!”芍藥難得看太後開心,順著奉承了幾句,不過說的倒也是事實,孩子還鼻子和眉毛和鳳若一摸一樣!
“哈哈,好!哀家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太後對芍藥說的話很是受用!哈哈大笑,然後在眼角餘光瞥到鳳若的時候看見了鳳若眉眼間似乎隱忍著什麽!太後隻當是霓青把滄月離開的真相告訴鳳若所致,卻並不知鳳若是因為提到了蘇輕熠!因此會錯了意!
“阿若,怎麽回事?哀家看你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現在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若是困了,就在母後這裏打個盹!”太後明知故問,對著鳳若說道!
“沒有母後!阿若不困!”鳳若反應過來自己失態,立馬調整自己的情緒對著太後笑著搖頭!自己在怎麽愛蘇輕熠,也不能原諒他,何必為了他傷心!太後見此,眼眸微沉!繼而抬頭對著芍藥吩咐道!
“芍藥,先將小世子帶下去休息!”
“是,太後!”芍藥領命之後就抱著蘇念北退下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等芍藥退下之後,太後又將眼前伺候的人屏退!鳳若見太後如此!心裏明白她是要對自己說什麽!因此對著身後的秋練秋菊吩咐!
“你們兩個也去門口守著吧!”
“是,王妃!”秋練秋練兩人俯身行禮之後也退下走到門口去了!在外,她們不會稱鳳若為公主,而是王妃!
待所有人都下去之後,太後才歎了口氣,幽幽的問鳳若!
“阿若!哀家剛才派了宮女出去看看你到了沒有!結果宮女回來說!你在半路和霓青那丫頭說了一會兒話!那丫頭是月丫頭身邊的人!莫非是月丫頭有什麽消息傳來?”太後從知道霓青攔了鳳若之後就是擔心的!下人她可以處理了,這鳳若可是她的兒媳,讓她怎麽做才好?她知道鳳若和滄月的交情好,如今知道了這些定不會坐視不理的!這樣一來,蘇輕塵知道真相了那還了得,可總不能為了蘇輕塵就要毀掉蘇輕熠的幸福吧!太後待鳳若如親生女兒般自是也不忍心下手,更何況她還是蘇念北的母親,因此,太後思慮了許久,還是還是請求鳳若保守秘密!因為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鳳若之前一直以為太後看到自己的失態是因為提到蘇輕熠!卻不想太後竟是誤會成了鳳若因為聽到了霓青的話才心不在焉的!知曉了太後的誤解,也隱隱猜到了太後的意思!笑道!
“是的母後,阿若好好的走在路上呢!就被霓青攔住了,她說!阿若和滄月嫂嫂交情甚好,因此想問問阿若,在滄月嫂嫂離開的這段日子裏,有沒有受到滄月嫂嫂的消息,她想尋阿若這裏,去追隨滄月嫂嫂,對了母後,你怎麽突然這樣問!是有什麽問題嗎?”鳳若三緘其口,並不承認霓青對自己所說之事。
“哦!沒事,哀家就是問問。”太後心裏肯定是不信的!但是鳳若不說,她又不好開口!因此敷衍的笑了笑!@。br@“哎,不過說到我這那滄月嫂嫂,可真是可憐。一想到她身中陰陽蠱即將命不久矣,我就滿腹心酸!”鳳若卻是又突然的主動提起!將太後嚇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阿若,你…你怎麽知道的?你說……”太後欲言又止,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問!心裏特別的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麵上還是故作平靜的問鳳若!
“說什麽?難道太後是指我滄月嫂嫂中了蠱一事嗎?這件事阿!我三個月之前就知道了,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皇上呢!如今是念北的百日宴,皇上作為皇伯父,一定會出現的吧,所以我打算今天找個時間就把這事告訴皇上!”鳳若笑著說道!
“阿若,不可,不可……”太後被鳳若的話嚇了一跳,急忙開口阻止,眼神祈求的看著鳳若!
“啊?不可?母後,這為什麽不可?”鳳若故作不解!她雖然知道瞞著蘇輕塵一定是滄月主意,可是滄月那是當局者迷!她不想蘇輕塵有事才寧願自己離開!這無可厚非!可作為旁人,從某個角度來說,太後到底也是自私的!就算他一心是為了自己的兒子,那也不能就眼睜睜的看著滄月去死啊!
“阿若!阿若,你聽母後說,這事千萬不能告訴輕塵,不可以,你知不知道,倘若他一旦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天下大亂的!況且,滄月那丫頭就是為了讓輕塵好好活著才寧願選擇自己去死的!如若我們現在把真相告訴了輕塵,那也是白費了月丫頭的一番苦心了是不是!所以阿若,母後求你,就當母後求你了好嗎?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好不好?好不好!”太後說著話的同時已經跌跌撞撞的從高座上走了下來!語氣間帶著無法忽視的恐慌,她緊緊拽住鳳若的衣袖祈求著,竟是哭得很是傷情!
如果可以,她何嚐不想告訴蘇輕塵真相,可是,如果知道了真相蘇輕塵會死,那她寧願蘇輕塵一輩子不知道真相,她知道,她對不起滄月,蘇輕塵對不起滄月整個西涼對不起滄月!可是,再怎麽喜愛滄月,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更勝一籌!她心裏肯定是蘇輕塵重要一些的,所以這兩個人如果必須死一個人!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的!
“可是母後!”鳳若自然是知道太後的想法的,她也不能說是太後錯了!畢竟那是人之常情!可那是太後的立場,她站在滄月的角度卻更為滄月心痛!她不想滄月就那麽痛苦的含恨而去!鳳若看太後哭著,竟也是控製不住的流淚!
“可是母後,滄月嫂嫂就快要死了啊!阿若知道你這樣是為了保護皇上!可是母後,沒有任何人保護滄月嫂嫂啊!她從小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罪,她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從小到大都是孤身一人,難道現在要看著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嗎母後,這對滄月嫂嫂來說太殘忍了!我做不到,母後!阿若自小在父母的庇佑下長大,或許不能體會滄月嫂嫂從小失去雙親的苦痛,卻能感同身受她心裏的孤寂,她之前就很孤獨了,母後,你想想,滄月嫂嫂的親人就隻有我們了呀!如果滄月嫂嫂彌留之際我們都不能陪在身邊,那她豈不是撒手人寰之後,逢年過節的時候豈不是連個給她上柱香的人都沒有嗎?她生前漂泊孤苦,難道她死了也隻能做個孤魂野鬼嗎母後!”鳳若越說越忘情,哭得梨花帶雨毫無形象,她越說越感到心裏無比的悲涼,她沒有過過滄月那些苦日子,但卻是能夠感同身受!
“阿若啊,你說的這些母後知道,母後都知道,可是,阿若,那陰陽蠱是無解的呀!他們兩人必須要死一個的呀!滄月那丫頭離開之後哀家都沒有放棄尋找解蠱的方法,哀家也抱著僥幸能不能找到解蠱之法然後把滄月找回來!可是,任憑哀家用了多少人力,結果都是一樣的啊!阿若,母後知道,母後對不起月丫頭,可是阿若你能不能體諒母後一個做母親的心!你如今也是做母親的人,你一定能理解母後的心情的對不對?你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念北有危險的對不對?所以阿若,求求你體諒哀家這顆做母親的心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告訴輕塵好不好!”太後接近癲狂狀態,聲淚俱下的求鳳若不要把陰陽蠱一事說出去!
“母後……”蘇輕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