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尤諾,我們說好了要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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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臉上的傷別擔心。”她一上了車,男人就開口說道。
    “嗯。”顧傾橙低聲應下,興致不是特別高。
    “尤諾已經不在顧清越身邊了。”
    “什麽時候?”顧傾橙的情緒終於有了變化,她扭頭看他。
    “三周前。”男人笑了笑,這人啊,果然提起自己在乎的人才會有一點變化。
    “現在她在哪裏?”顧傾橙關心的問道。
    她不在顧清越身邊去了哪裏?是不是又耍手段了?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避免你送上門去找死。”男人瞥了她一眼,眼裏有些不屑。
    “。。。你還真是想說什麽就想說什麽。”顧傾橙嘴角抽了抽。
    “好了,帶你去吃東西。”男人讓司機開車離開了醫院。
    ……
    “市長,今天上午顧小姐被人接走了。”助理敲了他辦公室的門進來報告道。
    “查到什麽人了嗎?”沈時彥正看著送上來城區規劃的文件,隨口問道。
    “暫時還沒查到。”
    “嗯,下去查一查。”
    “是。中午貝小姐約了您吃午飯,讓我告訴您一聲。”助理想起來貝斯給他發過的短信。
    他挑眉應下。
    助理出去以後他抬起頭來,這顧傾橙一出院就被人接走了,是背後指使她做傻事的人嗎?
    看來有必要和顧清越說一聲了。
    沈時彥這麽想著就給顧清越打過去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有些朦朧,好像是剛才在睡覺被吵醒接起了電話。
    “你還在睡覺?”
    “怎麽了?我才躺下一個小時不到。”顧清越眯著眼看了下時間。
    “沒什麽,就是想和你說一下傾橙的事,她今天出院被人接走了。”沈時彥的手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
    “哦。”他翻了個身,漠不關心。
    “行吧,反正我跟你說過了。”他挑挑眉,既然他都不關心,那他……還是得查著。
    “嗯,沒什麽事我就掛了。”
    他想到貝斯纏著他讓他跟顧清越提一提尤諾,“貝斯說尤諾最近身體不太好,想讓你去看看。”
    “不了,就這樣,我先掛了。”顧清越淡然的拒絕,然後說完話就把電話掛掉了。
    他掛斷了電話瞌睡蟲也跑了大半,他何嚐不想陪著她,她身體不好,他的就好嗎?
    他感覺他的心要壞掉了。
    他生了病,生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療手段都治不好的病了。
    顧清越有時候在想,她什麽時候才可以再見見他呢?隻是說說話也好。他不敢奢求更多的了。
    驕傲如顧清越,沒想到有一天也會乞求別人見他一麵。
    “教授……王楠想見您。”周晨敲門進來說道。
    “嗯,讓他進來吧。”他坐起身來把領帶係好。
    王楠進來的時候,身上穿了黑色的衣服,袖子上別著一個孝字。
    “發生了什麽事?”他站起身來皺著眉看著他。
    “我姥姥去世了。”也就是他的母親,璦思。
    “怎麽這麽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嘴巴好幹,難受的吞咽了兩下。
    “我也不知道……昨天鄰居打電話來說的,我需要回去一趟。”王楠垂著頭,紅著一雙眼睛。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回去就行。”王楠說完轉身就走,都不給顧清越說話的機會。
    顧清越見他這個樣子有些不放心,疾步跟上他,還是把他送回家去。
    “教授,送到這裏就好了。”王楠推辭了他想要上樓的想法,他不能上去。
    “送到這裏怎麽就好了呢?”突然出現了一道妖柔的女聲,女人從樓門裏出來,已經入秋,最近一直在降溫,她卻穿著一襲紅裙。
    顧清越疑惑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
    “你們……”王楠退後了兩步驚恐的看著她!
    “顧教授長的還真是好看,怪不得尤諾都樂不思蜀了呢。”女人走過來抬手捏住他的領帶繞在指尖。
    “你快走!”王楠一把推開她,把顧清越護在身後粗聲吼道!
    “她是誰?”顧清越皺著眉問他。
    “你快走啊!”
    “著什麽急呢。”女人抬手對著王楠用力一壓,王楠的嘴巴裏噴出一口鮮紅的血來,整個人立刻倒在了地上!
    “你!”顧清越走過去躲在他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動脈,已經不跳動了。
    “顧教授,跟我來一個地方吧。”女人笑著走過來拉住他的領帶。
    顧清越渾身僵持,手不能動,隻能乖乖的跟在她身後。
    跟她走了兩步進入樓門裏,場景就換了,變成了一個空曠的訓練場,麵前用鐵網圍著一個空地,空地中間的高台上背對著他站著一個人,高台下麵聚集著很多的人。
    “你看那是誰啊?”她伸出染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了指高台的人。
    顧清越順著她的手看過去……那是一頭熟悉的黑色長發。
    “尤諾……”
    “啊,這麽輕易就認出來了啊。”女人高興的拍了拍手。
    “你讓她在這裏做什麽?!”
    “自然是有好戲看啊。”女人嘻嘻的笑了兩聲,顧清越聽著渾身毛骨悚然。
    好像是充滿詭異的笑。
    空地高台上站著的人正是尤諾!她紅著一雙眼睛,嘴裏念著一串不知名的語言,雙手柔柔的揮動了兩下,台下的人便聽她的話齊齊的動著……
    “她啊,在做讓你們所有人都會聽話的事,很厲害吧?”
    “所有人都會聽話?”他不理解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這些人和她在做什麽。
    “是啊。”女人抬起手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顧清越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場內的人頭頂都帶著淡藍色dw的字樣。
    “這就是被同化的第一批人。”女人雙手環胸,有些得意的看著這些被同化了的低層人士們。
    “同化?你說的這個到底是什麽意思?”他轉過身來不解的看著她。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她高深莫測的一笑,拉著他的領帶繼續向前走著,走到了尤諾的正對麵。
    她的台子下麵一大片的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倒了。
    “這些人是她剛才發狂的時候殺掉的。”
    顧清越的眉頭猛的蹙起,眼神複雜的看向台上的人。
    她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裏,嘴巴一張一合,手舞動著,好像古代做法的巫婆。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他感覺自己喉嚨裏腥甜腥甜的,胃裏有些絞痛!
    他抓著鐵網,發泄般的使勁晃動著!
    “沒做什麽啊,這就是她的本來麵目。”女人聳聳肩,有些無辜的看著她。
    “不可能!”?他不相信!那個說話輕柔的心理係女生會殺人,她雖然算不上什麽善男信女,但卻還是善良的!絕不會不由分說的殺了這麽多人!
    “你不信的話,我叫她出來跟你說。”女人笑了笑,笑聲有些嘲諷。
    顧清越看著她的臉良久,點了點頭。
    女人喚來旁邊的人,讓他進去把尤諾帶了出來。
    顧清越,尤諾,和這個奇怪的女人,三個人坐在一個小圓桌前。
    他看著尤諾,她則看著他們兩個人。
    “尤諾。”顧清越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他看到她的手背上全都是帶血痂的傷口,脖子上也有幾道,這隻是露出來的地方被他看到了,那那些沒有露出來的地方呢?是不是傷痕遍布?
    “……”尤諾抬起頭來看著他。
    她的眼神毫無波瀾,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
    “我帶你回家好不好?”他看到她又瘦削了不少的臉,心疼的摸了摸。
    “你不該來的。”她的聲音空穀幽蘭,悠悠的,仿佛沒什麽力氣,又好像不想說話。
    “我要帶你走!”
    尤諾淡淡的看著他,開口道,“我會殺了你的。”
    “你不會。”顧清越心痛的搖著頭,聲音有些哽咽。
    “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尤諾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她背對著光,麵對著顧清越的這邊光線很暗,她的臉藏在灰暗中,像是瑟縮著的動物,看到有天敵在外麵,不敢再出來。
    “她跟我說那些人是你殺的,是嗎?”顧清越不死心,他不願意相信他看到的都是真的。
    “是啊。”尤諾點點頭。
    “是不是他們逼你的?”他拽住她的胳膊,強硬的問道。
    尤諾緊抿著唇角,忍著痛,“你跟我來。”
    她帶著他來到了剛才的鐵網處,那些人還在裏麵。
    “顧教授,照清楚要不要看哦。”女人的手指有節奏的撥動著,她一開口引得尤諾看了過來。
    “再說話就拿你動手了。”尤諾冷冷的看著她。
    “……”女人吃癟,退後了一步。
    然後她看著他,抬起手來,用力的一握,正對著她的那一片人,瞬間發出了一聲慘叫後都倒在了地上。
    “看到了?”
    “……嗯。”他扭過頭來看著她點點頭。
    “我出去隨時會殺人,你會準備好人給我殺嗎?”她說的話好像是玩遊戲似的,可以隨便殺遊戲中的人,還可以不被警察抓一樣輕鬆。
    “不會。”他搖搖頭,那樣的話,他豈不是和她一樣了嗎?那誰來讓她停手呢?
    “你走吧。”尤諾轉過身去,閉了閉眼睛。
    “跟我一起走。”顧清越固執的拉起她的手!他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
    “放手!”她低吼了一聲,又有一波人倒在了地上!
    “顧清越,在我沒有失控之前,你最好趕緊離開我的視線!”
    “尤諾,我愛你,我不會走的,除非我死了。”他抱著她,右眼落下淚來。
    “尤諾,我們說好了要結婚的,我已經讓你一個人冷靜了這麽久了,你該回家了。”
    “你忍心讓我一個人一直等你嗎?嗯?”他哽咽著嗓子,說著讓她心痛,讓她心軟,讓她心酸的要決堤的話。
    誰說她忍心了,可她不能!
    他們懲罰她做任務不專心,讓她隨時瘋癲,隨時動手殺人,她害怕自己把他也殺了!那到時候她真的就是一個人了!
    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的饑渴;
    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可是顧清越,她也好愛好愛你,愛到會用生命來換取你的生存。
    “你走吧。”她能說的隻有這三個字了。
    “真是讓人感動。”女人抬手佯裝自己眼睛裏有淚水的樣子擦了擦,語氣有些譏諷。
    尤諾麵無表情的看向她,抬手一用力把她吸了過來掐住她的脖子!
    “想死嗎?”她咬著牙問她。
    “不……”她絕望的看著尤諾,沒想到她真的會動手。
    顧清越冷豔旁觀著,她活該喔。
    “滾!”尤諾甩開手,女人摔倒在地上,旁邊的侍衛趕緊走過來把她扶起來。
    “走開。”她不領情,甩著手趕緊離開了這裏。
    顧清越看著她,“你瘦的讓我心疼。”
    “回家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尤諾看著他不說話,她不知道該和這個偏執的男人說什麽才好。
    “顧清越,你別後悔。”良久,她憋出這麽幾個字來,算是一個妥協。
    “不會。”他眉開眼笑,抱著她吻了吻她的唇。
    也不知道在裏麵站了多久,她的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回去要好好洗洗。
    尤諾和顧清越離開,那個神秘男人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多年前的,
    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我給你關於生命的詮釋,
    關於你自己的理論,
    你的真實而驚人的存在。
    男人第一次見到尤諾的時候,是她十五歲的時候,為了搶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很醜陋,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麽。
    但她卻把搶她東西的人揍得半死,那眼睛裏透露出來的凶光,讓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忍不住顫抖。
    尤諾是特別的,他曾經懷疑過是不是某位高層的私生女之類的存在,後來想了想,也可能天賦異稟,骨骼驚奇也說不定。
    是他把她帶入訓練營的,此後他再沒出現過。
    隻不過這次見到她,整個人溫柔了許多,有了活力的氣息了,不同於之前的殺伐果斷,真的成長起來了。
    他逼著她做了很多事。
    不過這個世界不存在“不會做”“不能做”,隻有“不想做”和“不敢做”,當你失去所有依靠的時候,你就自然什麽都會了。
    尤諾恰好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