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黑色的信封上有一支金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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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了燈上了床,掀開被子的時候一隻腳突然踹了過來,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你想幹嘛?”
貝斯迅速爬上來,趴在了他胸膛上,“我想睡覺。”
沈時彥微愣,轉而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來。
明璽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離最後的期限還有一個月。
天氣已經轉涼了,路上的落葉落下了許許多多,黃色的葉鋪在灰黑色的道路上,匯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尤諾放下手裏的杯子,抬眸看他。
“昨天。”
她又問道,“去哪了?”
“隨便轉了轉。”明璽淡淡的看著她,溫潤的開口。
也許是她的錯覺,現在的他沒了先前渾身戾氣的模樣,整個人都散發著溫柔的氣息。
“我看到那封信了。”尤諾注視著他,緩緩開口。
“哦……隨便寫的,別在意。”明璽的眉頭挑了挑,隨即又非常不在意的回答了她。
“好吧。”尤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手指的指尖不經意的點著咖啡杯的杯壁。
“和顧清越還好嗎?”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動作,印象中她做這樣的動作就是代表了不相信。
“好啊。”
“你還想回那個地方去嗎?”他轉言問道。
“你覺得這件事完成以後我還能活著嗎?”她犀利的反問他。
“也許。”他閉了閉眼睛,她問的問題太過殘忍了。
明璽不想看到她死,但是麵對更強大的人,他又沒有把握把她保下來。
就這麽的無力。
“如果我還能活著,我一定不會再回去了。”她柔和的臉上透露出堅定的神色來,因為體驗過美好,一切黑暗都不想再看到了。
“嗯,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看著他反常的舉動,真的感到很疑惑。
“尤諾,你的讀心術那麽厲害,怎麽不讀一次呢?”他叫著她的名字,說不出來的好聽,眼裏帶著笑看著她。
“因為你自己說出來比我讀的傷害要小一點。”這傷害針對的是心理的承受能力。
“沒什麽瞞著你,隻是覺得累了而已,別多想。”明璽起身,走到她身邊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會盡力給你想要的。”
說罷,他麵上帶著笑便離開了。
尤諾怔怔然坐在座位上,有那麽一瞬間她心裏的防線要崩塌了……以前都是她會盡力給他想要的,沒想到有一天會從他的嘴裏說出滿足她的話。
是他真的變了嗎?
尤諾搖搖頭,她向來都猜不透他的心理,以至於後來明璽死了的時候,她才掉下自己的第一顆眼淚。
明璽走出咖啡廳,顧清越下了車朝他迎麵走來。
“好久不見。”
“嗯,我就先走了,你照顧好她。”明璽點點頭,一句話,相當於把她托付給他了。
顧清越點頭,看著他離開才走進咖啡廳去。
“想好中午吃什麽了嗎?”他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還沒有呢。”她轉頭對他笑著。
“去時彥家吧,聽他說家裏的小貓產仔兒了。”聽顧清越這麽說著,尤諾才想起來之前沈時彥給她買過一隻貓,叫若若。
以前可能是諾字的半邊,但現在她想賦予一個新的含義,送給沈時彥和貝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若,同弱水三千的弱。希望他們倆可以好好的在一起。
她在心裏這麽想著,誰都不知道。
……
金氏製藥業的事情還在不斷發酵著,尤諾幾個人的平靜,不代表外界也平靜著。
他們幾個人更像是在水底,而那些被同化產生思維混亂的普通人更像是在水麵上,風一吹過,就會掀起漣漪的那種。
金楓每天都在處理這件事情,可莫名的感覺有一股力量在催動著整個事件的進展,他的處理更像是停滯不前,甚至倒退。
距離安琪自首已經一個月了,他去看過她,她臉色不太好,頭發也有些淩亂毛躁,一下子身上自信的,獨屬於攝影師的那種光芒不見了,看得出來她爸也沒把她安排的多好,可能是在生氣她的自作主張。
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說的那句話,“隻要你還活著就好。”
什麽叫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金楓不懂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隻想把她從那個地方弄出來!
金宸突然來了公司,坐在他對麵的時候,他才猛然驚訝這個男孩飛一般的變化。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互相看著對方,誰也不說話。
金楓突然的嗤笑聲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要說什麽?”他先開口問道。
“沒什麽,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過來跟你說一聲。”金宸拿起來桌子上的筆在手裏轉著。
“去哪?”
“和俱樂部的成員出去。”他漫不經心的說著,破有一種玩世少年的感覺。
“注意安全。”金楓什麽也沒說,倒是深沉的瞧了他一眼。
莫名的覺得他變了很多很多,說不上來的一種別扭,自從他恢複正常以後,就越來越奇怪了。
“好,哥你注意身體,嫂子不會有事的。”金宸站起來關心的看了他一眼。
“嗯,去吧。”
金楓沒在意,讓他先走了,自己則繼續處理著……
金宸從大樓裏出來,祁茉正站在門口等著他,看到他出來,她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和你哥說了?”
“沒有。”他看著她搖搖頭。
“怎麽不說?”
“他能處理好的,而且安琪還有個局長爸爸,他們兩個人不會讓她出事的。”金宸揉了揉她的劉海,就像他也不會讓她出事一樣。
“好吧,那我們回去吧。”祁茉揚起臉兒看著他。
“你不想去逛逛嗎?”他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胸前來問著。
“……想啊。”她咬著唇點點頭。
“那帶你去玩玩。”免得以後沒有機會了。
祁茉笑著跟在他後麵,這是她最開心的一天了。
莫名的,每個人都像是在告別一般,在和那些美好告別,貪戀著,卻又不得不離開。
魏德聖的《海角七號》中有一句話——
“我想再多看幾眼星空,
在這什麽都善變的人世裏,
我想看一下永恒。”
對於金宸而言,遇到祁茉就是那永恒。
尤諾對顧清越亦是如此。
他們在不屬於自己的國度,收獲了自己的愛情,可這感情卻又透露著深深地無奈。
……
顧清越最近已經不去研究所了,那邊的事重要的會通過郵件給他發送過來,其餘的都交給了周晨處理。
“今天還難受嗎?”尤諾自從那天見完明璽回來後,就斷斷續續的開始發燒,連著三四天了已經。
“好多了。”她就著他送過來的水杯抬頭喝了兩口水,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明璽的電話呢?”顧清越極不想給明璽打電話,但看到她難受的樣子,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自私。
“我沒事,他不在b市。”尤諾不想麻煩他,看他一副超然度外無所謂的樣子,肯定厭倦了現在權利的誰與爭鋒了。
“藥也不能吃,就這麽硬扛著嗎?”他簡直要被她氣死了,不想找明璽拿顆藥,自己選擇這幅病的要死不活的樣子,他還真是應該給她鼓鼓掌了。
“你陪我睡一會兒就好了。”她軟萌的拉著他的手指,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看的他有火沒處發,抿著薄唇,脫了鞋上了床抱著她。
“我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她還出聲安慰著他。
顧清越忍住自己不罵人的衝動,前幾天她也是這麽跟他說的。
顧清越的手有節奏的拍著她的後背,她漸漸睡著了,他倒是一直很清醒,一直到她再次醒來。
“抱我去衛生間。”她迷迷糊糊的抱住他,親了親他的脖子。
顧清越把她抱起來去了衛生間,從裏麵出來後,聽到門鈴響了,他把尤諾放到床上,出去開門。
“你來做什麽?”顧清越看著門口來者不善的女人,皺了皺眉,身子擋在門口。
“來看看唄,要不然能做什麽?”她雙手環胸的站在他麵前,眼睛往裏看了看。
“……”顧清越緊抿唇角,讓開身子讓她進來。
女人衝他笑了一下,挑了一下眉。
“尤諾呢?臥室?”她自顧自的進來,隨意的環視著屋子裏的構造,然後徑直朝臥室走去,那副熟稔的模樣好像她來過好幾次似的。
“……”顧清越麵上閃過一絲不爽,他真是討厭她。
“呀,你這是咋麽了怎麽了?”女人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的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尤諾。
“你沒事的話可以滾了。”顧清越走過去撇開她的胳膊,擋在尤諾的麵前。
“這麽凶做什麽?”她眨眨眼睛,無辜的瞅著他。
“尤諾病了是嗎?”她說著就要走過去,尤諾半睜開眼睛,強撐著身子抬起手來對準了她。
“別。”她嚇得往旁邊一躲,她不知道尤諾的戰鬥值是多少,況且她能從那些人裏活著出來,自然就比她厲害。
“滾。”她粗聲道,眼睛瞥著她,盡是不屑。
“他讓我來看看你。”女人一說他,尤諾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是誰,有些疑惑。
“誰?”
“你還真把他忘了?”女人嗤笑了一聲,戲謔的看著她。
“不知道。”她咳了一聲,顧清越扶著她坐起來,喝了水。
“就是把你帶到訓練營的人啊。”
“……說什麽?”她和顧清越對視了一眼,扭過臉來垂眸。
“沒說什麽,就是讓我來看看你生活的怎麽樣,上次好心放你走,也不知道說個謝謝。”女人又轉變了神色,轉而鄙夷的看著她,有些瞧不起她這幅忘恩負義的姿態。
“嗯,我知道了。”尤諾點頭。
“好吧,反正你向來沒什麽心思去感恩別人。這是他讓我給你的,等我走後再拆開。”女人也點點頭,撇了撇嘴,從包裏拿出來一個黑色的信封,上麵還畫著一支金色的玫瑰。
顧清越替她接過來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櫃上。
“我先走了。”她轉身便離開了臥室,熟門熟路的又離開了公寓,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樓梯間裏。
尤諾瞥了一眼黑色的信封,閉了閉眼睛。
“我去洗個澡。”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沒那麽熱了,身上出了很多汗,而且現在精神也好了很多。
“我去放水。”顧清越讓她靠好,起身去了浴室。
她從桌上拿起那信封,在手裏摩挲了很久,終是沒有勇氣打開看裏麵寫了什麽。她拉開床頭櫃最下麵的抽屜,把信封放了進去。
顧傾橙敲響公寓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她提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麽?”顧清越冷冷的看著她。
“來我自己哥哥家住都不行嗎?”顧傾橙嘴角到耳根的傷口大喇喇的布在臉上,有些恐怖,與她清秀美麗的臉一點都不和諧。
“……那你最好安生一點。”
“我都這樣了,不敢做什麽了呢。”顧傾橙咧嘴輕笑,用一種很無辜的語氣說道。
“書房有床,去吧。”顧清越給尤諾盛了湯貼心的舀了一勺吹了吹遞到她唇邊。
“真好喝。”尤諾當著她的麵就著喝了湯,還舔了舔嘴唇。
顧傾橙看著那幅場景眯了眯眼睛,繃著臉提著行李去了書房。
顧清越無奈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怎麽不喂了?”她敲了敲桌子。
“……”
尤諾美美的吃完了飯,精神也好了很多,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顧傾橙才從書房裏出來。
“你過得很好。”
“托你的福哦。”她笑了笑,衝她眨了下眼睛。
“……我們休戰吧,你也知道網上的新聞演變成那樣,說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爆出去了呢。”
“那你去爆嘍。”她全然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吃著水果悠哉。
“油鹽不進。”她瞪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的目的,我又是你極為討厭的人,還休和,你是不是這不好使?”尤諾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幾乎是用一種嘲笑的口吻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