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懷孕三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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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顧清越強忍著自己再次想打她的衝動,低吼了一聲!
    貝澤給了兩個士兵一個眼色,讓他們趕緊離開。
    他遞給顧清越一根煙,然後拿出打火機來給他點上。
    青煙縷縷,一團煙霧吐出,更讓人覺得他像是蟄伏的野獸,準備伺機而動!
    “尤諾她……”
    “她沒事。”顧清越直接打斷了他要說下去的話,潛意識裏他就是相信她沒事,或許是因為自己太害怕了,所以不敢麵對任何有關於她不好的猜測。
    “我想問的是她在哪?”貝澤翻了個白眼,他要是問一句尤諾她不會出事了吧這種話,顧清越絕逼可以給他狠狠地來一拳!
    “……不知道。”顧清越猛吸了一口煙,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把煙頭在煙灰缸裏弄滅,“她不讓我抽煙,走了。”
    貝澤冷不丁的頓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多了一分憂傷,一分悲涼,一分痛苦,一分……無可奈何。
    世間讓人無奈的事情太多太多了,隻有在無奈的時候,我們才會發現自己有多麽的渺小。
    寄蜉蝣一天地,渺滄海之一粟,說的大概就是我們了。
    顧清越出來以後抬手搓了搓臉,讓自己緊繃的臉不要被凍僵了。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冷的冬天。
    沈時彥給他打過來電話的時候,他開著車都快到家了。
    “什麽事?”
    “關於後續處理問題,以及解藥的下發問題。”他輕咳了一聲。
    “我是市長還是你是市長?”顧清越把車停到路邊上,他現在真是有火沒地兒發!
    “我覺得你還是來一趟吧。”沈時彥看著對麵坐著的人,無奈的摸了摸頭。
    顧清越憋著一股氣兒,“……等著。”
    “好嘞。”他掛了電話,才坐下來看著盯著他看的女孩。
    “吃東西,快點。”
    “她到底怎麽了?!”貝斯雙手環胸的瞅著他。
    “他來了你最好別問他,我隻知道她受傷了。”沈時彥拿起勺子來舀了口湯。
    “在哪個醫院?!”貝斯說著就要起身去找人。
    沈時彥拉住她的胳膊,看著她歎了口氣,“如果尤諾在醫院的話,顧清越還會被我叫過來嗎?”
    貝斯一下子僵在原地,“什麽意思?”
    “她被自己的人帶走了,目前沒辦法見麵。”
    “……那顧教授和諾諾以後……”貝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麵色犯愁。
    過了一會兒秘書敲門進來,“市長,顧先生來了。”
    沈時彥鬆開手,從椅子上站起來,“讓他進來。”
    話音剛落,顧清越就從門口進來了,他看到貝斯的時候隻停頓了一秒,然後就挪開了視線。
    “有話快說。”他走進來,麵色陰沉的坐下。
    “那我先走了。”貝斯覺得他現在可能也不太想看到她,起身拿了包就先離開了。
    顧清越瞥了她一眼,等關上了門,他拿出煙盒來點了根煙,“說吧。”
    “你以前不抽煙的。”沈時彥把文件給他找出來,翻開放到他麵前。
    “現在是現在。”顧清越叼著煙,拿起來大致的瀏覽了一遍,“可以,直接發布就行了。”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叫你來就是讓你看文件的吧?”沈時彥挑眉看著他。
    “想說什麽就快說,我懶得想。”他把文件扔在桌子上,文件順勢滑向沈時彥。
    “你現在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的?”他抬眸反問他,一股放蕩不羈的感覺油然而生。
    沈時彥看著這樣陌生的顧清越,輕歎了一口氣。
    “上邊的人要和你約談。”沈時彥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白色的文件夾來遞給他。
    “……沒空。”顧清越也不接,矜冷的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衣,作勢就要離開。
    “阿越。”沈時彥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他一聲,顧清越應聲停下,並沒有回頭看他。
    “這次的事情,上麵很關注,想跟你了解一下。”
    “我什麽都不知道。”顧清越背對著他,唇角緊抿。
    了解……嗬。
    “去吧。”沈時彥靠在椅子上,勾唇微微一笑。
    他閉了閉眼睛,又抽了一口煙離開了行政大樓。
    外麵的雪開始化了,冷風吹過來的時候顧清越打了個噴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疾步走向了自己的車。
    顧清越開著車回了公寓,陳欣然和顧克一個月前出國做學術巡回報告去了,一直也沒打過來電話過。
    公寓裏的窗簾厚厚的拉著,他半躺在沙發上,抬手的時候看到了手腕上變得半透明的珠子。
    他用手摩挲著那珠子,不自覺的又想起她把這個東西給他的時候的模樣……有些害羞。
    顧清越至今都不知道這顆會變色的珠子到底是做什麽用的,她沒說,他也沒問。
    此時此刻,他擁有的竟然隻有這一顆小小的珠子。
    顧清越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從眼角滑落下一滴渾濁的淚來……
    他是真的……很想念她。
    帝安帶著尤諾和明璽回來的三天後,明璽已經醒過來,當時射在他身上的針劑是人類的一種特殊的藥,直接把他身上的能力抵消,所以他現在和平常的地球人一樣了。
    幸虧尤諾喂藥喂得及時,才保住了他的命!但更多的是因為她落下來的眼淚,護住了他的心脈。
    尤諾中了槍傷,槍上塗了dw星球致命的藥物,明璽想給她用藥,檢查的時候卻發現她……懷孕了。
    “懷孕三個月了。”明璽坐在輪椅裏,被米婭推著來到她的床邊,眉眼溫柔的看著床上的女孩。
    “你知道為什麽……”帝安的眉宇間帶著濃厚的怒氣。
    明璽張口打斷了他的話,“因為這是她的選擇,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了。”
    “尤諾其實是個很想被人愛的女孩,當初我負了她,現在有顧清越愛她,已經很好了。”
    他不能以愛人的身份陪在她身邊,那就讓他守護她想要的世界。
    帝安看了他一眼,轉眸看向尤諾,彎腰把她的手放在被子裏,“顧清越的人朝她開的槍,你以為我還會允許她和顧清越在一起嗎?”
    “允許不允許,應該是她說了算,而不是你。”明璽現在也已經看開了,尤諾現在不能說話,他要保護好她,免得一覺起來自己的小世界崩塌了。
    他越這麽想著,越感覺身上的責任重大。
    帝安反身一手掐在他的脖子上,一雙眼睛裏折射出來的狠戾,似乎下一秒就要殺了他!
    明璽也不掙紮,定定的看著他,好像在說,你就算掐死我,我還是這麽說的耿直模樣。
    “滾!”帝安倏地鬆手,背過手去不想再看見他。
    明璽看了眼米婭,瞅見她歎了口氣,然後走過來把他推出了尤諾的房間。
    要說尤諾中槍後,原本的結局應該就是死了的,可當初為了保護顧清越給他的珠子,最後反倒是保護了她。
    珠子原先是透明的,後來變成紅色,一來是因為尤諾對顧清越的感情越來越深,二來則是因為她把維持生命的能量傳輸到了裏麵,像是提前透支,卻不會傷人性命。
    尤諾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整個人沒什麽意識的飄蕩在一個漆黑的世界裏,那裏沒有太陽,她到處亂逛,看到餓殍遍地,心裏不斷的悲傷著……
    有一個聲音喊了她的名字,她扭頭去看,卻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母親……尤諾走過去,她的臉上生出了很多的皺紋,整個人身上的皮膚都皺巴巴的,像是幹涸的土地一般。
    “諾諾,好好活下去……”母親幹糙的手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一雙看著她的眼睛裏,滿滿的是疼愛與不舍。
    尤諾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拉住母親的手,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母親自顧自的說著,她盯著她看。尤諾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了,久到她都要忘了她什麽樣子。
    尤諾看著看著出了神,畫麵一轉到了學校的校園裏,她看到前麵的路上走著兩個人,他們看起來很合拍,身高也很搭,女孩還停下來衝男人笑了笑。
    那是她第一次在學校裏和顧清越見麵,她“送”他離開學校的場景。尤諾就在後麵這麽看著……畫麵一轉到了雪天裏,他站在她對麵,抬起了手,後麵的人朝著她開了槍。
    她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肩甲的位置,那裏好痛,子彈好像炸開了一樣,牽扯著她全身的神經在猛烈的痛著。她漸漸的好像喘不上來氣兒了,看著顧清越跑過來,喊著她的名字,似乎不想她死的樣子……
    尤諾站在他們身側,蹲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手碰到的時候有一滴淚落在了手上,然後穿過手落在了臉上。
    她抬頭看他,他是那麽的傷心,她想啊,顧清越肯定不想對她開槍,也許有什麽苦衷呢。
    尤諾閉了閉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她之前聽過這樣的一首詩……
    “我喜歡你是寂靜的,
    仿佛你消失了一樣。
    你從遠處聆聽我,
    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你。
    好像你的雙眼已經飛離遠去,
    如同一個吻,封緘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滿了我的靈魂,
    你從所有的事物中浮現,
    充滿了我的靈魂。
    你像我靈魂,一隻夢的蝴蝶,
    如同憂鬱這個字。
    我喜歡你是寂靜的,
    好像你已遠去。
    你聽起來像在悲歎,
    一隻如鴿悲鳴的蝴蝶,
    你從遠處聽見我,
    我的聲音無法企及你。
    讓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靜無聲。”
    ……
    顧清越是被一陣煩人的敲門聲弄醒的,他掀開身上的毯子,煩躁的揉了把頭發,拖鞋也懶得穿,從沙發上起來開了門。
    他開開門,看了來人一眼,徑直轉身又窩回了沙發上,給自己蓋上毯子並不打算理他。
    “少喝點。”沈時彥進來把提著食物的袋子放在茶幾上,不小心還踩到了地上的啤酒易拉罐。
    “有事說,沒事走。”
    “來陪你。”他坐在他側麵的沙發上,戲謔的瞧著他。
    “滾。”他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沈時彥知道他心裏在難過什麽,所以他也就這麽開口問了,“沒有聯係一下把尤諾帶走的人嗎?”
    顧清越也不搭理他,翻了個身背地著他。
    “你讓貝澤找的人找到了嗎?”他撇撇嘴,又問道。
    “沒有。”
    “死的那三個是這次侵略的主要人物嗎?”他拿出來手機看了看。
    “嗯。”
    “最近這段時間,上麵的人可能會來找你。”沈時彥歎了口氣,他爭取過了,沒有辦法所以又來通知一下他。
    “隨便吧。”
    “他們要是問起來尤諾,你……”
    “你說的?!”顧清越猛的一個翻身,坐起來瞪著他。
    “當然沒有!”沈時彥立即否認,兩個人沉默的互相盯著對方!
    “是被抓的那些人,供出來了她是導致國民有異常行為的主謀。”沈時彥把手機遞給他,上麵顯示的是一份口供。
    “混蛋!”顧清越掃了一眼,抬手把手機摔了出去,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沈時彥想都不用想肯定碎屏了。
    “在這方麵你最了解,所以你要說服他們把注意力從尤諾身上挪開,他們這麽著急找你,一定是對你有所求……”沈時彥看在他是個醉鬼的份兒上跟他分析了很多,希望他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顧清越安安靜靜的聽完,抬起頭來看著他良久,道“時彥,我覺得她不會原諒我的。”
    “隻是你覺得而已。”沈時彥笑了笑,安慰他。
    “沒準她已經死了呢……”他突然靠在沙發上笑出了聲來,那笑聲透露著一股難以忽視的悲涼感。
    “她要是死了,你覺得帝安會放過你?”沈時彥鄙視的瞥了他一眼,腦子呢?這麽快就不夠用了?
    沈時彥還真怕尤諾不回來後,顧清越真的變成個白癡。
    “也是。”他隨即收回臉上的笑,點了根煙叼在嘴裏,“貝斯沒事吧?”
    “沒事。”沈時彥嗓子一噎,他的話題轉變的未免有點太快了。
    “嗯,你沒事就走吧。”
    他挑眉,“做什麽?趕我?”
    “看見你就煩。”顧清越說著翻了個白眼,仿佛剛才難過傷心的人不是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