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她到底忘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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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現在莫名其妙的又出現了,你知道怎麽回事嗎?”沈時彥雖然在顧清越眼裏蠢了點,但問問題還是在點子上的。
“也許中間出了一些問題,帝安也沒辦法,所以尤諾出現是故意的!”他說完還挑了下眉,感覺自己福爾摩斯上身了。
顧清越點點頭,表示認同。首先她失憶這件事就是一個疑點不是嗎?認識帝安,獨獨忘了他們這些人嗎?還是隻忘記了他一個人?
“我覺得帝安才是這件事最大的幕後推手。”
“不對,是王楠。”顧清越搖了搖頭。
“王楠?就是你研究所的那個誌願者?不是吧?!”沈時彥又大吃了一驚,感覺自己今天遭受的驚訝真是大多了。
“是他。我都是他的推手,我們所有人都是。”
“現在人呢?”
顧清越敲了敲杯子,“回dw去了。”
沈時彥聽著顧清越的話咽了口唾沫,如果是王楠策劃了一切,那這個人真是太恐怖了!
在地球上弄死了dw的首領,然後自己大搖大擺的回去重新占領嗎?
“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真是挺奇妙的。”
“你回去先和貝斯說一下尤諾的事,讓她別太激動了。尤諾現在失憶了,別要求我帶她見她。”顧清越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了解。”沈時彥點點頭。
顧清越抬手看了下表,“幾點下班?喝一杯?”
“現在就可以。”沈時彥回身帥氣的拿上自己的西裝外套,和顧清越勾肩搭背的離開了市政大樓。
這樣的顧清越還挺久違的。
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兩個穿著西裝的帥哥出現在酒吧裏的時候,自然是賺足了一票回頭率的。
“騷包。”顧清越捶了一下沈時彥的肩膀,“小心我告訴貝斯。”
“那你小心我告訴尤諾。”
“反正她現在不記得我,隨便你。”顧清越先給自己灌了一杯,烈酒下肚,胃裏隱隱的就燒了起來,熱烈的感覺像是冬天裏的一把火,迅速把他沉睡了很久的細胞都點燃了。
“阿越,替你開心,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沈時彥端起酒杯來想和他碰一杯,結果他自顧自的又喝了一杯。
這局,開始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啊。
上一次他喝酒是因為尤諾不在,整個人心如死灰,這一次他該是開心的。
大半年了,像是黴運全部走光,生活終於有了希望了。
“嗬。”顧清越聽到他說這話,抬手和他碰了一杯。
隻不過喝到後麵就有些失控了。
顧清越喝的有點多,拉著他就要去跳舞,哼哼唧唧半天被他拉出了酒吧。
他拿出手機來準備叫代駕,結果顧清越的手機先響了。
“喂?你好。”
“我找顧清越。”說話的是個女聲。
“他喝多了,有什麽話你先跟我說也是可以的。”沈時彥拍了拍顧清越的臉,這大晚上的還有桃花?
“哦,沒什麽事,早上的時候有些事忘記問了,他要是喝多了就麻煩你送他回家吧。”
“等等。”沈時彥捕捉到了她話裏的早上,顧清越早上才把人送走……
“你是尤諾?”
“……或許是。”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因為太多人這樣喊她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了。
沈時彥手一鬆,顧清越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你等一下啊,顧清越摔倒了。”
沈時彥繃著臉把顧清越從地上扶起來,這特麽算什麽?
沈時彥把顧清越扶起來讓他坐在花壇的台階上,自己坐在一邊繼續打著電話,“那你過來一趟吧,喝得太多了,我一個人弄不回去。”
說完話他瞥了一眼醉醺醺的顧清越,兄弟啊,哥隻能幫你到這了。
“好,我試試看能不能出去。”尤諾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九點半了,帝安回允許她出去嗎?
掛了電話,尤諾先換了衣服,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悄悄的打開了門,先探出頭去瞄了瞄,嗯,沒人。
尤諾鬆了口氣出了臥室,接著就是下樓。這個點應該隻有管家在廚房裏監管明天的食材準備。所以她隻要躲過管家就可以了。
尤諾輕輕的下了樓,輕鬆的躲過了管家,那下一步就是開門了。尤諾顛兒顛兒的湊近了大門把手,手都放了上去,接下來,把把手按下去她就可以出去。
“做什麽去?”背後突然想起了一道意料之中的聲音,她不慌不忙的轉過身去,笑眯眯的看著他。
“我看門沒關好。”說著的時候還伸手指了指。
“是嗎?你在臥室看到門沒關?”帝安手裏拿著一杯咖啡,難道他剛才在廚房倒咖啡去了?晚上喝這個真的不怕睡不著嗎?
“嗬嗬嗬,感覺,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很厲害的。”尤諾站在門口,腳都沒有挪動半分。
帝安瞥了她一眼,“要出去?”
“嗯。”
“去哪?”
“找人,有事,我必須去。”尤諾背在身後的手不由地握緊了。
“如果我不準呢?”
“不準我也要去。”她看著他的眼裏多了些抵抗。
帝安挑了挑眉,“讓管家送你過去,記得回來,僅此一次。”
顧及到她今天剛見到顧清越,心裏肯定有很多的疑慮,他如果阻止的話,反而回物極必反。索性先由著她好了。
“好。”尤諾抿了抿唇,站在門口看著他轉身離開。
她鬆了口氣,沒想到今晚他會這麽好說話。她已經做好了如果他不準,她就據理力爭說服他的。
尤諾叫了管家送她,一輛黑色的車子很快就到達了沈時彥所說的酒吧附近。
“你好,我是……”
“好了不用自我介紹,你把人帶走,我放心。”沈時彥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自報家門,語氣熟練的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似的。
“把他送回他家嗎?”尤諾皺了皺眉,捏住鼻子後退了一步。
“隨便。”沈時彥把顧清越拖進車裏,拍了拍手。
“有點熱,你趕快送他回去,我打車回家了。”沈時彥笑了笑,像是急著脫手累贅似的,站在馬路邊就開始打車,老天爺也很配合,立馬來了輛空車,他坐上車就走了。
尤諾皺了皺鼻子,這明明就不需要她來啊。
她看了一眼癱睡在後座的顧清越,和管家說了公寓的位置。
“小姐,先生那邊……”
“你和他如實說就是。”
到了地方,管家和尤諾一起把顧清越弄上了樓,她沒由來的看著那門居然把自己的手摁了過去,然後滴的一聲,門開了。
“小姐,你……”
尤諾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怎麽了?”
管家又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男人,“我幫你扶進去。”
第三次進入這個屋子,尤諾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進去。
“我今晚在這裏照顧他,我哥問你就如實說。”尤諾又跟他強調了一遍如實這兩個字。
她現在已經確定了。帝安就是有事情瞞著她!
“那我先走了,小姐注意安全。”管家說話的時候嫌棄的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顧清越,真是害怕他獸性大發,對他可愛的小姐做點非分之事。
“嗯,再見。”尤諾把人送出門去,自己在客廳站了大概十分鍾才重新回到了臥室。
回到臥室的時候,人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急忙去找,結果在浴室看到他正跪在地上,臉趴在馬桶裏……
“喝酒,喝啊。”他一隻手還揮動著,好像在招呼人一起過來喝酒似的。
尤諾雙手環胸的站在門口,讓他自己喝吧,然後她幸災樂禍的拿出了手機,對準了他。
“哎呀說你呢,過來喝呀,女孩子家家的還放不開怎麽滴?”他忽然把他抬了起來,眯著眼睛拿手指著她。
“您自己來。”尤諾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
“你老板是誰?把客人一個人放在這裏好意思嗎?”
“老板走了。”尤諾摸了摸鼻子,沈時彥應該算吧?
顧清越皺眉,覺得事情並不像她說的這麽簡單,“你是誰?老板娘?”
“……不是。”尤諾搖搖頭,她的手有點癢,可以過去拍他嗎?
“那你是……”顧清越歪著頭想了想,“陪酒的。”
“你還喝嗎?不喝就走吧。”尤諾翻了個白眼,是啊陪酒的,不過不陪他這個品的。
“你居然敢趕我走?”顧清越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用沾了馬桶水的手指著她。
尤諾挪了挪位置,免得被他手上的水甩到了。
“沒有啊。”她眨了眨自己無辜的大眼睛。
“還說沒有?我看你就是嘴硬,挨一頓打就好了。”顧清越指著她的手在她臉跟前兒揮開,忽然伸了胳膊就要過來抓她的衣服。
“別動手呀。”尤諾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她的衣服領子被顧清越的魔爪抓到,抵在了浴室的瓷磚牆上。
顧清越倏地湊近了她脖頸處,埋在那裏不動彈了。
“喂!幹嘛呢?”尤諾拍了拍他的後背,這個姿勢太尷尬了,她雙手撐起他的頭,想看看他到底怎麽了?
顧清越眯著眼睛,突然嘿嘿的笑了,“還挺香的。”
尤諾一個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臉上,她今天就不應該過來,更不應該留下來給這個臭流氓調侃的機會。
他臉上挨了一下就那麽別著臉不動了,像是突然被人點了穴似的。
“顧清越?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尤諾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越發覺得自己待在這裏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走?又想走去哪?”他轉過臉來,一雙黑眸緊盯著她,仿佛剛才那一巴掌把他的酒氣都拍掉了大半。
“回家。”
她看著他,張了張嘴。
“我不準!”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子用力的握住。
尤諾皺了皺眉,有點痛。
“好,我不回,你先鬆手。”
“真的?”顧清越試探的問了一句,握著她手腕的手鬆了鬆。
尤諾看著他點了點頭,不知怎的,他眼裏透露出的是膽怯嗎?他在害怕什麽?
“尤諾……”他走了一步靠近了她,幾乎是深情的看著她,“你回來了,真好。”
她被他眼裏的深情幾乎溺斃了,良久她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你先洗漱一下。”
“你呢?”他轉而拉住她的手握住。
“我在外麵等你。”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掩飾去胸腔裏咚咚跳的心。
他像個孩子似的點點頭,好像她的話讓他多受鼓舞似的。
尤諾出來浴室把門帶上,她現在站在臥室裏開始仔細打量這裏的一切。
以前她不知道自己失憶了,也許失去的是最重要的東西。
看到這些東西,莫名的熟悉感在她腦海裏縈繞著,這些感覺告訴她,她在這裏生活過。
尤諾看到有一個白色的梳妝台,上麵還放了一個粉色的桃蛋,她應該今天早上拿走的,可是她忘了。
她抬手摸了摸粉色的飽滿的葉子,內心柔軟。
床頭櫃上放了一個照片框,裏麵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顧清越,女的就是她!
尤諾拿起來那相框,他們倆躺著,應該是這張床,顧清越摟著她,她閉著眼睛,應該是在睡覺。親昵的樣子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這些不曾在腦海裏的記憶,看到了卻那麽讓人難受。
她到底是忘了什麽啊!
顧清越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站在床邊看著那照片……他安靜的站在她身後,頭還有些漲。
“尤諾。”
“嗯?”她急忙放下相框,抬手摸了把眼睛。
顧清越放下毛巾走過來,抬手替她把沒有擦幹淨的淚水拭去,“哭什麽?”
“沒有,風迷了眼。”尤諾躲開他的視線別過臉去。
“你酒醒了我就回家了。”尤諾推開他,後退了一步就要走,卻被顧清越抱住。
“你剛才明明說了不走,又在騙我嗎?”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啞的問她。
尤諾咬著唇,身體僵硬的站著,麻的,這聲音,簡直了。
她半晌沒說話,咽了口唾沫才開口,“我……我去倒杯水。”
顧清越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咧嘴笑了。
反正他就要圈著她,讓她在自己的溫柔圈裏逃不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