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護貞潔張氏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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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這小掌櫃是誰?他便是從陳至誠在汴梁開始賣炊餅時便跟著的劉尚貴。這劉尚貴嫌貧愛富、欺軟怕硬、狡詐陰狠的性格,卻是半點沒有改變,十多年來反而更加地囂張了。
    再說恰在這時,張氏正巧從門外經過,被這劉尚貴一眼看見,便把張氏喚了進去。原來這劉尚貴垂涎張氏美色久矣,雖然張氏由於生活所迫,終日勞累,滿臉盡是疲憊,眼角已悄悄地爬上了魚尾紋,但那天生的,從骨子裏透出的秀氣,卻是無法掩飾的。
    待張氏進得房來之後,劉尚貴要張氏坐下賠他喝酒。張氏連忙推辭,起身就要出門,那劉尚貴一把將張氏抓住,往懷裏一帶,可憐那張氏那曾碰到過這種事情,一時慌了手腳,三魂嚇掉了七魄。
    俗話說飽暖思**,饑寒起盜心。那劉尚貴本就不是一個善良之輩,平日裏就垂涎張氏姿色,苦於沒有機會,今日借著酒氣,壯了幾分膽子,便欲對張氏非禮。
    慌亂之中,張氏摸起了桌上的錫酒壺,對著劉尚貴的頭項就是一下,就聽一聲悶響,劉尚貴雙腿一軟,撲地便倒在了地上。張氏用手一探劉尚貴鼻息,發覺隻有進氣,沒有出氣。才知道自己惹出了人命官司,一顆心砰砰亂跳起來,顧不得自己頭發淩亂,前胸坦露,慌慌張張地奪門而逃。
    這時鉛灰色的天空揚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來,北風一陣緊似一陣,天氣非常地寒冷。張氏高一腳低一腳,跌跌撞撞地不知怎麽跑到了家門,推開門來,把兩個小孩嚇得不輕。隻見母親蓬頭垢麵,臉上道道血痕,胸前的衣服已被撕破,也隱隱露出幾道血痕來,錦雲哇地一下,哭出聲來,撲到了張氏的懷中。
    張氏並不理會媚娘,對司馬昊急促地說道:“快,昊兒,趕快收拾東西,我們走。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張氏本就沒有什麽東西,不一會便收拾好了,三人在城門還沒有關閉前,出得城門來,也不辯東西南北,揀有路的地方便走。這時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母子三人跟初進汴梁城時,又是一番不同。
    張氏生來命苦,一生中不受了多少磨難。這一次更是如此,被人欺淩不算,在這天寒地凍之時,還要帶著兩個未成年的孩子,亡命荒效野外,就是鐵石心腸之人,也會憤憤不平。
    這時雪下得更大了,隻見這母子三人,跌倒了爬起,爬起來又跌到。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個個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噅噅。
    就在這時,隻聽錦雲說:“娘,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張氏說:“好孩子,再堅持一下,到了前麵,我們便歇息好嗎。”
    錦雲點點頭,又跟著向前走去,又走了不知多少時辰,已是完全分不清路了,這時正好來到一個土丘之下,土丘之上正好有座房屋,母子三人又累又乏,張氏便想向這家房屋主人討些水喝,救他們收留孩子們休息一下,天亮以後再想辦法躲過這場劫難。
    誰知走近一看,卻原來是座破敗不堪的農舍。到處是斷簷殘壁,屋中不少地方竟然長了蒿草。看情景,這農舍已荒蕪多年,很久沒人居住了。這時外麵大雪卻下得正緊,四野成了白茫茫的一遍。現在好不容易尋到一個避風之處,也隻好權且棲身。母子三人進得屋來,尋到一個還有半邊房頂的地方。然後靠牆角坐下,三人抱成一團,用相互的體溫取暖。
    她們就這樣苦苦地捱著,待天已漸漸地亮時。張氏感到渾身發冷,上下牙齒磕得咯咯作響。深身不停地顫抖起來,司馬昊一見,趕緊將母親抱緊,問道:“娘,你怎麽了?”
    錦雲這時也從張氏懷中醒來,趕緊也摟著母親,不停地問母親怎麽了。
    原來張氏受了這番大大的驚嚇,坦露著胸脯,在這刺骨的寒風中走了一宿,又凍又累又餓,已然染上了風寒絕症。
    張氏虛弱地說:“昊兒,娘可能是感了風寒,身子有些不適,現在天以放亮,我袋中還有些銀兩,你去尋個地方,弄些幹草來,順便買些吃的來”。
    司馬昊聽了張氏吩咐後,含淚點了點頭說:“你和妹妹就在此地,不要亂動,我現在就去辦”。說完,接過張氏遞過來的銀兩,出門向外去了。
    卻說那小掌櫃,被張氏一錫壺正中腦門頂上,當即眼前一黑,雙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卻並沒有死去,他當時正戴著狐皮帽子,張氏身子又被他抱著,這一壺雖然砸到了他的頭頂,力道卻是減了幾分,加上帽子又擋了一下,因而沒有致命。隻是苦了張氏,以為出了人命,慌慌張張地逃出城去。待有人發現他時,其時張氏已經出城去了。
    這劉尚貴還在陳至誠開炊餅店時,便能言善道,慣於見風使舵,生意做得靈活,對至誠倒也忠心。十多年來,跟隨陳至誠在這生意場上摸爬滾打,漸漸地被陳至誠引為心腹之人。陳至誠生意做大以後,便將這“五鳳樓”,托給他照看。這時他以慢慢醒轉,此番吃了這麽一個大虧,他豈肯善幹罷休,忙將手下爪牙喚來,要他們即刻趕往張氏家中,先將那張氏飽揍一頓再說。
    沒多久,爪牙回報說,張氏全家不知去向,把個劉尚貴氣得三屍暴跳。將手下這幫爪牙罵了個狗血淋頭。本待要去報官,轉而一想,這事本就是自己引起的,一旦對簿公堂,自己決計討不了好去,自己丟了顏麵不算,“五鳳樓”的生意也會大受影響,到時陳至誠定會給不了自己好果子吃,隻得作罷,暗暗惱恨不已。
    再說司馬昊出得門來,尋到了一個小小的集鎮,買了一些饅頭,弄了一床破絮,又捆了一大捆麥秸秸,便往這破農舍趕來。進得門來後,見張氏正靠牆坐著,雙目微閉,顯得很是疲憊不堪。他近前一摸母親額頭,滾燙得煞是嚇人。
    司馬昊趕緊和妹妹將麥杆鋪開,墊上破絮,扶張氏躺下。自己又趕忙到外麵尋得一些幹柴來,從懷中摸出在鎮上討到的火摺,生起了一堆火。
    張氏蓋上了破絮,經火一烤。身上有了一些暖氣。才眼含淚花,對司馬昊說道:“昊兒,好孩子,真是難為你了。”
    司馬昊說:“娘,你不要說了,這是孩兒應該做的。我是男子漢,我不去做,難道還要妹妹去做不成。”
    張氏抽泣著說:“好孩子,沒白讓娘痛你一場。”
    司馬昊又道:“娘,這倒底是咋回事啊?”
    張氏便將“五鳳樓”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原原本本地敘說了一遍。司馬昊一聽,當時就要去探個明白。若這廝死了便罷,若沒死,他一定要為母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