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歎悲苦林錦雲又遭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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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陳墨雨感歎人生苦短之時,潘奇複又進得房來,左手拿著一套鮮豔衣服,右手拿著一碗藥湯。將衣服和藥湯放好後,轉身將門閂上。來到陳墨雨身邊,雙手抓住陳墨雨兩膀,輕輕一提,便將陳墨雨像捉隻小雞般的提了起來,放於床上。然後說道:“我現在運功替你驅除體內火毒。你且盤膝坐下,雙目微閉,雙手手心向下,心不可二用,意念隨我勁力走動,萬不可與我勁力抗之。否則毒入五髒,那時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得你了。”
    陳墨雨點點頭說:“我就當自己死了,依著恩公就是。”於是便按潘奇要求而行,作好了準備。
    潘奇見陳墨雨依言而行,頗有些模樣,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孺子可教!這小子可惜不是我輩中人,要不倒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
    想到此,他便躍身上床,也盤膝坐下。隻見他氣沉丹田,突然左手迅速準確地點了陳墨雨“懸樞、神堂、神道”諸穴。右手“勞宮穴”對著陳墨雨“命門穴”貼了上去,意隨念轉,將一股洋洋之氣,緩緩送入陳墨雨體內。
    陳墨雨按潘奇所言,心念隨著這股洋洋之氣,沿“脊中”、“靈台”、“陶道”轉“天泉”、“內關”至“中衝”諸穴。第二次卻是沿著“秉風”、“天井”至“關衝”。潘奇隨後慢慢加大力道,陳墨雨頓覺兩個手指,似有灼熱之氣射出。突然間潘奇將陳墨雨身子扳轉,雙手手指迅速點向“上脘”、“陰都”、“承滿”三穴。然後又將陳墨雨身子扳了回去,一掌拍向陳墨雨背上“胃俞”之處。陳墨雨頓覺一股腥臭直衝喉嚨而出,不由得將嘴一張,一股紫黑色的穢物奪口而出。
    至此,潘奇才拍拍手,跳下床來,端起藥湯對陳墨雨說:“你將此藥湯服下,今晚暫莫進食,明天自當會有些效驗。”待陳墨雨接過藥湯,潘奇倒背雙手,出房去了。
    一連幾天,潘奇都是用此法替陳墨雨治療,陳墨雨漸覺體內似有一股清泉在流敞,周身舒坦。身上的水泡早以開始結痂,臉上也慢慢地紅潤起來。
    這一日陳墨雨正在房中閑坐的時候,潘奇和一中年漢子走了進來,兩人坐下後。潘奇指著中年漢子說:“這位便是‘鳴水山莊’莊主趙一鳴。”
    陳墨雨趕忙起身施禮:“連日煩擾,今日方才得拜尊顏。請受在下一禮。”
    趙一鳴連忙攔說:“不必多禮了,潘奇兄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可見外。”
    這時,陳墨雨方才知道,救得自己性命的恩公姓潘名奇。陳墨雨趕緊跪了下去,磕頭道:“恩公再造之恩,墨雨當永遠銘記在心。容圖後報。”
    潘奇淡淡地說:“起來吧,我既救你性命,自有我救你的道理。你無須記在心上。”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來,遞給陳墨雨說:“這是一本經絡圖,你且讀之。晚上我有話和你說。”說完自和趙一鳴走出房去。
    這陳墨雨本是絕頂聰明之人,這本經絡圖,不一時便背得滾瓜爛熟。到了晚上,潘奇果真來到陳墨雨房中,問了一遍陳墨雨的穴道位置,見陳墨雨幾個時辰便將這穴位圖,記得一清二楚,心中暗自高興,點點頭說:“我明日便要離開此地,要一月左右才能返回。我等下傳你一些簡單心法,你自己依我心法,按經絡圖的穴位治療。藥湯我以請一鳴辦理,他會每日裏煎好。半月後不可再服。記得在每日醜時和未時運功。”
    陳墨雨聞言,點頭說:“我記住了。”
    潘奇便將如何聚集內力,如何運功的基本法門一一傳授給了陳墨雨。陳墨雨記性甚好,不一時便記住了。潘奇這才離開陳墨雨房中,自去歇息了。
    卻說那“鎖春樓”的鴇兒,被刑部判了個淩遲處死,南京城中聞聽之人,無不拍手稱快。都道那鴇兒黑了心肝,作下這等造孽之事,真是死有餘辜,隻是害得那些良家女子無家可歸。
    經刑部查核,這陳墨雨失蹤實與林錦雲無關,但陳墨雨之所以會被青樓鴇兒要了性命,皆因林錦雲而起。雖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因念其年青,作這賣笑為生的活計,也是身不由已。便被刑部作為奴隸賣出。
    這時湖廣均州草店,有一個姓顧的山貨商人,正在京城做著買賣,一聽官府要賣帶罪奴婢,一時性起,便也前來看看熱鬧。誰知看到林錦雲時,竟然錦雲美色迷住,便以一千兩銀子的價格將她買走。
    再說林錦雲聞聽陳墨雨病重身亡之後,身心已受了極大的打擊。後又被刑部一頓板子、夾棍,打得皮開肉綻,人已完全垮了下來,心如死灰一般,隻想早日死去,與陳墨雨相見於九泉之下。
    表麵上看來這姓顧的也是一個厚道之人,他將林錦雲買下,一則是愛慕林錦雲年青美貌,二則也兼有納妾之意。所以對林錦雲愛護有加,總是笑麵相迎的。另外對林錦雲看管也非常嚴密,生怕有什麽差池,那一千兩銀子便拋入了長江。所以第二天,便帶著錦雲等一幹人,登上了西去的船隻。一路上錦雲總是愁眉深鎖,精神也是恍恍惚惚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任由他們這些人擺布。姓顧之人心中老大不忍。總把好言相勸,慢慢地開導於她。
    這日船停靠在黃石碼頭,這裏乃是一個水陸兼濟的大碼頭,各類船隻雲集在此,端的是熱鬧非凡。不多時,從岸上下來四五個波皮。上了旁邊一隻大船,開口便要其交納保護費。誰知這船主並不買帳,雙手交叉於胸前,猶如沒有聽到一般。這些波皮焉肯就此罷休,罵罵咧咧的,作勢便要動手。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就見那船主劈手便抓住為首之人的胸脯,口中罵道:“你這小賊,也不問問你爺爺幹的是甚營生,來討這等便宜。”說著向外一帶,跟著飛起一腳,這潑皮便“卟”的一聲掉進了長江。跟著身形一晃,將這些潑皮一個個都扔進了水裏。引得岸上看熱鬧的人個個拍手稱快。
    待這些潑皮從水爬上岸來時,這船主又攔在了他們麵前,嘻嘻笑道:“還要銀子嗎?”
    這些潑皮平素裏仗勢欺人慣了,那曾吃過這等虧來,知道今番碰上了對頭。若再耍橫蠻,就不止是“落湯雞”這般簡單了。於是一個個打躬作揖,口中不住地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好漢放過小的一馬,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船主把臉一板:“還不快滾,下次若叫爺爺我撞著,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是,是,是。謝謝好漢饒過。”這些潑皮說完,個個鼠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