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被滅門李二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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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兒點點頭,向牲口棚跑去。就在這當口,有人大叫:“這兒有人跑了。”言未畢,立時便有幾支火把,湧到窗前。有幾人手持兵刃,從窗口跳將進來。
    平時老實巴交,大字不識一個的馬夫李二,此時卻判若兩人,從懷中摸出幾隻燕尾鏢來,將手一揚,便聽“嗤嗤”之聲連響,頓時就有兩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這個李二,正是當年在“五鳳樓”,出現的史文彬的仆人李二,他打傷司馬逢春後,便銷聲匿跡,江湖上再也沒有聽到他的消息。此時卻在此地現身,要知怎麽回事,後麵自會講到。
    就見此時的李二幾個虎步,“唰”地一下,便到了另一個人的麵前,更不打話,隻一招,手掌便拍到了這人的天靈蓋上,立時將這人斃於掌下。這時,就聽得有人大呼小叫,顯然有人從旁邊繞了過來,李二見勢不妙,再不停留。正要飛身躍出牆外,這時早有幾人手持兵刃趕到。見李二這般凶狠,更不打話,上來就下殺手,其中一個叫駱昭平的小頭目,功夫端的了得,乃是山西玄刀門中的高徒。一身橫練功夫盡得其師朱聰的真傳,尋常十來個彪形大漢,根本無法近得身邊。此刻見了李二,就如出山猛虎一般,一招雪花蓋頂,便向李二當頭砍到。
    李二一見駱昭平這招來得厲害,連忙抽出隨身佩劍相迎,從左向右向駱昭平揮去。不待招數使老,趕緊中途變化,把右手劍向右斜劈,待劍鋒行到中途,突而又一變,轉而又向左上撩去。這一招喚作“犀鳥進巢”,端的厲害無比。同時左手暗蘊真力,一記開山掌中的“蓮花朝陽”,打向駱昭平的小腹。這一記掌力非同小可,猶如倒海翻江般的掌力,把個駱昭平震得連連倒退。
    好個駱昭平,隻在瞬間便以調勻氣息,立馬便將身形穩住。接著將手中彎背勾魂刀一揮,又旋風般地卷了上來。這李二與駱昭平自是不可同日而語。經過十多年來的勤學苦練,絕非尋常之人可比。他見駱昭平已然攻取胸前,既不退也不躲,口中嘿嘿冷笑一聲,倏地伸出右手便抓住了來人的左手脈門,將聚集在丹田之中的純陽罡氣,猛地送了出去,這股勁力便順著來人的左臂迅速上行。一條胳膊麻脹之後,便癱軟了下來,駱昭平緊接著右手向上一舉一送,左手一招拂塵掌,拍到了來人的後背。隻聽蓬的一聲,絡昭平口中鮮血狂噴,雙手在空中亂抓了幾下,跟著又向前走了幾步,便倒在了地上,就此不再動彈了。李二見狀轉身躍出院牆之外,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夥夜闖陳宅之人,怎麽也沒想到,這陳府當中競然還會有這等高手,待他們趕到時,這李二早以去得遠了。
    這夥人便仔細地搜尋起來,有幾次刀子就在福兒的鼻尖前晃來晃去的,嚇得他連大氣也不敢出。就這樣約摸折騰了一個時辰左右,這夥人又齊集於院子當中。就見這為首的漢子對管家道:“你這廝,不是說陳府上下沒有一個會武功之人嗎,現在損了我幾個弟兄,卻待怎說?”
    管家聞言,嚇得臉如土色,結結巴巴地說:“我實實不知這……李二會,會……有功夫,他來陳府也十……來年了,從未見他使過一招半式。平常說話也……是低三下四的。我,我……”
    這為首漢子怒道:“去你媽的,東西沒找到,反而丟了我幾個弟兄,留你何用。”說著,手起刀落,便將管家砍翻在地。然後一聲呼哨,說了聲:“扯呼。”便帶人離開了陳宅,很快地消失了。
    福兒藏在爐灶之中,嚇得魂不附體,那敢發出半點聲來。直到天以大亮,才戰戰兢兢地爬出灶來,趕快去向汴梁府衙門報案,待汴梁府尹帶著衙役和忤作趕到陳宅時,已經快晌午了,隻見陳府上下除福兒外,上下十數口人都被悉數殺死,連丫環也沒放過。
    這一下突起變故,福兒的金陵之行便被擔擱下來。待喪事處理完畢後,陳家的財產便由劉氏的內侄劉尚貴暫時接管,待陳墨雨回來後,再作處置。這劉尚貴自被司馬昊在五鳳樓一頓痛打之後,已成了殘廢之人,再也沒有從前那般囂張。因城內生意還須照顧,便叫福兒暫時住在陳宅之中,待空出手來,再讓福兒前往金陵。這福兒本就是個孤兒,由劉氏從小帶大,根本沒有地方可去,也隻得如此,暫且住了下來。
    卻說潘奇展開輕功,不一刻便到了陳家宅院,這時已是子時以後了,潘奇伏於北屋屋頂,向下觀察了一番,正待要躍身下去之,突見西邊廂房上現出一人來,隻見這人帶著臉具,像隻大鳥一般,悄沒聲息地便落在了院中,潘奇吃了一驚,暗道:“這人是誰?怎的輕功這般了得。我向以輕功自負,要像此人這般身形,也是不然。”
    這人落地後,徑直往陳至誠夫婦的臥室奔去。潘奇伏於屋頂,見這人的身形,似曾相似,但又想不起在那裏見過。好奇心不由得大起,便使出絕頂輕功,也像隻大鳥般地飄落院中,慢慢地向陳至誠夫婦的臥室靠去。
    就見這人在屋內,翻來覆去地像在尋找什麽。找了一段時間後,站立房中不動,靜靜地沉思起來。突然他快步來到床邊,掀開床單。伸出手去,在上麵摸了摸。隨著一陣“軋軋”的聲音,床邊的一堵牆,突然現出一個密室來。那人一閃身,便進了密室之中。
    潘奇見牆上突然顯出密室來,心中自是一驚,更加斷定這陳至誠非尋常人,於是也隨之進入房內。但見室內已被翻得淩亂不堪,潘奇想這人尋找的東西,定然十分要緊。正待要近前去觀察一下,突然一股勁風迎麵撲到,這時潘奇早以將真力布滿全身,時刻提防有人偷襲。此時見有東西襲來,一個側身便輕輕地躲了過去。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根“玉如意”,深深地插入了他身後的牆壁之中,可見這人的功力已是十分地罕見。
    緊接著一個黑影倏地便到了他的麵前,隻見那人右手指一伸,已點向了潘奇胸前的“璿璣穴”,那人一上來便下殺手,手指還未來到,一縷陰寒之氣,便已射到。潘奇經過這麽些年的磨練,比起當日在汴梁時,又不知精進了多少。他不但不躲,反而挺胸迎了上去,待那人手指離自己胸前還有三寸時,左手手指點那人的“內關穴”,右手早以暗蘊十成勁力,便向那人的胸腹之間的“腹通穀”打倒。
    那人心中也是暗暗地吃了一驚,暗想:自己這“幻陰指”功夫,已然侵淫了數十年,尋常人絕難躲過,沒想到這廝不但將我這一指躲過不算,競然還施下如此殺手。汴梁城分手之時,這才幾年,這廝功夫怎能精進如斯,倒是我小覷他了。他識得此招厲害,心念電閃之間,早以使出了一招“本末倒置”,身子騰空躍起時,已是頭下腳上了。就聽“砰”的一聲巨響,那人身後一張檀木椅子,被潘奇這股雄渾的掌力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