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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餘姐不會那樣做！”寧若下意識反駁。
    “信不信隨你。”禦燁倚著門站直，事不關己似的走回房，卻被寧若出聲阻止。
    “你站住！你是親眼看見餘姐把錢拿走的？”
    禦燁腳步隻停了一瞬，連頭也沒回：“我剛剛已經說了，不想重複。”
    “禦燁！我叫你站住！”
    寧若從來沒有這麽大聲的說過話，至少在禦燁的印象當中沒有，對於這個母親，他是全然陌生的，也是瞧不起的，偶爾幾次的近距離接觸對她更加不喜，說話永遠低眉順眼，做事總是逆來順受，這是弱者的行為，她根本就不配當他禦燁的母親！
    隻是，偶爾，她看著禦璃的神情，那樣的溫聲細語，總是會讓他停下腳步，遠遠望著。
    這個所謂的母親，從沒有對禦璃這樣說話，對他卻可以！
    於是，禦燁轉過身，等著她的下文：“你想說什麽？”
    寧若直直地看著他，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我再問你一次！小燁，你是親眼看見餘姐把錢拿走的嗎？”
    她知道在禦家教育之下的孩子，根本沒有天真單純可言，禦家政軍商涉獵很深，這個兒子可能比她自己懂的見得都多。
    隻是懂得多就意味著都是對的嗎？他畢竟才十歲，有些原則要讓他明白！
    “回答我！”
    從他反應寧若就知道他不隻是親眼看見餘姐把錢拿走這麽簡單。
    “你早就知道她會這麽做是不是！”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為什麽不阻止！”
    “與我無關！”
    啪！
    一個耳光嚇住了一旁的禦璃，她從來沒有見過寧若這麽生氣。
    “與你無關？你難道不知道如果沒了這筆錢，我們活不了多久！”寧若的手疼得發麻，她一直想拉近與兒子的距離，沒想到卻越來越遠。
    禦燁的半邊臉通紅，他緩慢地偏回頭，就像一頭發怒幼獸，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會衝上來把人撕碎。
    寧若被他看得遍體生寒，如果她不是他母親，這個兒子是不是就會動手了？
    “要不是你蠢，怎麽會這麽輕易相信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就因為她是華夏人？你們華夏人是不是都沒腦子？”
    寧若氣得說不出話，反手又是一巴掌，眼淚流了下來。
    禦燁覺得臉不疼，就是心燒得難受，就像火山的噴口，要把所有的一切壓抑都一吐為快。
    “也對，你要是有腦子也不會生下我們還坐不穩禦家太太的位置！你要是有腦子就不會鬥不過顏希！我輸給她兒子，和你們一起被趕出來，就是因為我有你這樣一個沒用的親生母親！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憑什麽打我！”
    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寧若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心如刀絞。她仰頭長歎了一口氣，閉著眼想把淚水都逼回去，連女兒的喊聲都聽不到。
    原來她的親生兒子，最初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就是這樣看她的......為人母的，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傷人？
    良久，寧若睜開眼，眼裏的情緒褪得幹幹淨淨，她借著女兒的攙扶，有些踉蹌地起身，越過兒子往外走。
    禦燁別過頭，心中竟然有點害怕寧若的平靜。
    然後就聽見她說：“原來我們的母子情分這麽淺......小燁，母親無法改變你的想法，我也不想解釋什麽。但是你記住！隻要你一天是我兒子，我就有權力管教你，你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