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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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若得到父母原諒後,就一直住在家裏,每天盡心盡力的孝順父母,想要彌補這十年的缺憾,景祐也一直沒回別墅,一邊陪著寧若應付好事的街坊鄰居,一邊處理兩個孩子的戶口和上學事宜,好在兩個孩子都會說華夏語,問題都不大。
寧家三室一廳,寧若和女兒一起,兒子和景祐住在一間。
這段時間小璃是完全適應了華夏的生活,全家人都把她寵在心尖上,就連不苟言笑的寧父也經常被她逗得嗬嗬笑。
小璃整天除了上學之外,就是粘著寧父寧母撒嬌,除此之外最粘的人就是景祐了。
或許是因為自小缺失的父愛,景祐也對她視如己出,與真正疼女兒的父親沒有任何區別。
寧若沒有因為女兒不粘著自己失落,反而更擔心兒子。
禦燁幾乎沒有開口說過幾句話,一家人融洽的氣氛似乎把他顯得格格不入。
寧若憂心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個孩子太過成熟,什麽都藏在心裏,麵上讓人看不出分毫,難以接近。
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隻是默不作聲,景祐和他說話,他也隻是點頭,或者用一些單音字的話作為應答。
“小燁,你媽媽很擔心你。”怕他還不適應,景祐用外語和他交流。
“你應該能看出來,你媽媽希望你像小璃一樣能真正融入這個家,喜歡上這裏,小燁,你才十歲。”
應該像個普通孩子一樣成長,不需要把喜怒哀樂都封閉在心裏。
禦燁淡淡道:“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因為我長得像他。”
“你確實長得很像他,但是你也像你媽媽。你外公外婆是你媽媽的父母,當然不喜歡你父親,但他們絕對不會不喜歡你,因為你和小璃在他們心裏都是一樣的。隻不過小璃是女孩子,當然偏疼一些。他們也想關心你,對你好,可是你自己卻把自己隔離在外,感情是需要溝通交流的,你不說話,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相處。”
那天下完棋,寧父對著景祐憂心忡忡地說道:“那孩子戾氣太重。”
分明是一直在擔心的。
禦燁抬眸直視景祐:“那你呢,我知道你想和母親在一起,你真的能接受毫無血緣關係的我們嗎?”
他不懂,禦家重視血脈,然後才是實力,沒有什麽感情,隻有勝負。
“我大概能猜到禦家教了你什麽,如果你擔心這一點,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愛你母親,所以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至於血緣,你在醫院的時候輸的是我的血,這樣說來,你身上也留著我的血。”
說到最後,景祐開起了玩笑,神色和口吻卻無比認真。
其實禦燁心中早有答案,從景祐一開始對他和禦璃的行為舉止,他就能感受到。
他從前以為禦跡也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父親,現在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在某種程度上超越了他的親生父親,那種名叫感情的力量明明很弱,卻讓他覺得很近,是一點點累積起來的,不像在禦家,那些勢力很強,但是離他好遠。
如果說“父親”在禦跡也那隻是一個代表血脈的名詞,那在景祐這裏,禦燁覺得“父親”這個詞染上了溫度,是真實的,是親切的。
在他心裏流淌的那股暖流,很陌生,但是....很好。
後來,寧若他們都感覺到了禦燁的變化,話還是不多,但是與寧父寧母的相處越來越自然,就如一般的爺孫一樣。
寧若知道,這一切都是景祐的功勞。寧母和她談了幾次,話裏話外隱含期盼,寧若不是不懂父母想讓她和景祐在一起。
可是這樣對景祐太不公平,他已經付出了十年,她憑什麽要讓景祐為她十年的錯誤負責。
不能這樣做,景祐值得更好的。
寧若和母親說了自己的打算,婉拒了到景祐公司上班的機會,決定自己出去找工作,等穩定之後,對外就說兩人離婚,就算她承受一些非議,總好過拖累景祐一輩子的強。
寧母見她堅持,想想也覺得有道理,確實不能再對不住景祐,於是也不再勸寧若接受。
當寧若把決定告訴景祐的時候,他沒有說話,隻是讓寧若陪著出去走走。
一路上,景祐帶著她從牙牙學語一起玩耍地方一直到去國外之前所有的兩人一起長大的地方,說著以前的事情,寧若聽著聽著就笑了,16歲之前的她仿佛像是另一個人,讓她更為觸動的是景祐為她做過的每一件事,隨著記憶,逐漸清晰。
寧若的愧疚感更強烈,想開口卻被景祐阻止:“若若,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先聽我說完好嗎?”
“對我來說,你從來就沒有欠我。我也從來沒有把那個謊言當做假的。”他低頭自嘲一笑:“這是我的私心,我期望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當年我找禦跡也並不是完全因為你,我有私心。我清楚如果阻止你,哪怕沒有這十年,你的心裏會一直有他。我了解他,他給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來,因為你會死心。隻要我等下去,我就能等到你。”
“你還記得,你16歲生日,我們說好的那個誓言嗎?”
“祐哥哥,如果我們三十歲之前都沒有遇到各自的那個人,那我們就結婚吧,我爸爸媽媽一定會很高興。”
景祐用食指抵住了寧若的嘴唇:“噓,若若。如果你真的覺得欠我,那就把你還給我,你能給他十年的機會,難道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不要拒絕我,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