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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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蘺和無刈對視,都是一陣無奈。睿奇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江蘺和無刈點頭,睿奇禦劍飛離了廣場。
    忽然,江蘺感到背後濃鬱的靈力波動,帶著殺意,轉身一看,法力馬上就要到眼前,“小心。”
    江蘺感到自腰間的力拉她離開了所在的位置,無刈放下江蘺,怒問江重,“江師弟,你這是幹什麽?”
    江重冷笑,“一個練氣期弟子而已,無師兄也要插一手,不嫌管的多嗎?”
    無刈一臉陰沉,“江師弟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吧,連師門的寶貝江師弟都要出手。”
    江重皺眉,“什麽意思?”“變異雷靈根,意味著什麽,江師弟不是不知道吧。”
    “江師兄。”千羽從後趕來,攔在江重的前麵,“江師兄,看在氾師妹救了千羽的份上,那件事就算了,好不好?”
    “千羽,她救了你?你怎麽了,沒事吧?”江重雙手撫著千羽的手臂,上下看著,千羽一陣感動,“江師兄,我沒事。”
    江重這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以後去哪一定要叫上我,知道嗎?”千羽點頭,江重麵向江蘺,“你救了千羽,看在這份情上,我們的恩怨暫時放下。”
    江蘺感到好笑,他說放下就放下,憑什麽?“江師兄,江蘺雖是一個女修,但是也不能容忍你這般的輕視。”
    江重欲發怒,但千羽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中包含的,分明是不要和江蘺計較,無奈,江重隻好忍下,“你想怎樣?”
    江蘺悠悠一笑,“不管怎樣,剛才你嚇著我了,也嚇著我師兄了,我的心,到現在都還“砰,砰…”的跳著…………還有,你浪費了我的時間,精力,腦力………這些都是需要賠償的。”無刈寵溺的看著江蘺,真是個任性的丫頭!
    江重的臉黑著,千羽對江蘺溫和的笑著說:“氾師妹想怎麽補償?”江蘺故作猶豫著,“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妹,不用多麽珍貴,就百來瓶聚靈丹吧。”
    圍觀的人一陣愕然,百來瓶?聚靈丹?聚靈丹本就成丹率低,還百來瓶,丹峰三個月才出個百來瓶吧,這下,丹峰真要大出血了。
    千羽道:“好。”“師妹!”江重叫到,千羽對江重一笑,“師兄,我隻想你好好的,氾師妹是個好人,我不想你們之間有誤會。”又轉而對江蘺說:“可不可以多給點時間?”江蘺道:“恩,隨便什麽時間都行。”江重望著江蘺,說不清的滋味,他以為,她又要耍新花招了,沒想到……
    千羽道:“謝謝。”拉著江重,離開了。
    江蘺感動於江重對千羽的寵愛,況且,她也覺得千羽是個不錯的女修,說是補償,不過是想讓江重知道:女修也是會反抗的,不是所有的女修都依附於男修才能生存的。
    江蘺對無刈道:“剛才謝謝你,無師兄。”無刈輕輕揉著江蘺的發絲,“謝什麽,你為我們萬劍峰贏來了珍貴的丹藥,該是我們謝你吧。”
    江蘺撇嘴,“師兄,你在諷刺我嗎?”“哪敢啊。”江蘺拍下那隻手,好討厭的手,光摸我的頭發,手的主人也討厭,拿我當小孩子,哼哼………“師妹在心中罵我呢?”“哪敢啊”江蘺學著他的語氣,無刈溫和的笑著,“師兄,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會兒。”無刈點頭,禦劍離去。
    江蘺漫無目的的在宗門內閑逛,許久都沒有這麽安寧的時刻了。
    “江蘺。”江蘺聞聲抬眸,薑渙俊逸的臉就這樣,靜靜地闖入眼簾。江蘺一笑,走進他,“有事嗎?”薑渙失神的伸手,將江蘺散落的發絲別入耳後,薑渙做完後,兩人俱是一愣,沉默片刻。
    薑渙略顯尷尬的開口:“我……可不可以陪我走走,我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了。”他低沉的話語,讓江蘺心中掀起一片漣漪,似乎,真的是好久了,自各自拜了師,就再沒見過了……
    看著這樣的薑渙,江蘺心中突然湧出一種負罪感。薑渙,我不是你的青梅竹馬,不是你心中的,那個氾江蘺。江蘺斂下眼眸,在心中說道。
    忽而抬頭,“嗯。”兩人並排而行,心中卻是思緒萬千,一路默然。薑渙漸漸地用手碰觸江蘺的手,一瞬間,將江蘺的小手握在掌中。
    江蘺掙紮,停下腳步,怒瞪著薑渙,“就這一次,好不好?”隨風而散的話語,卻吹進了江蘺的心中,那麽一刹那,心軟了……
    江蘺不再掙紮,任他拉著,她的手心裏滿是細微的汗,心裏也惴惴的。
    薑渙帶著江蘺來到一處山地,在小丘上坐下,薑渙對江蘺說道:“稍等一會兒。”江蘺點頭,隨即薑渙匆匆而去,江蘺看著被他握著的小手,許是因為氾江蘺對他的情吧。
    他們明明心中都裝著對方,可如今,卻陰陽相隔。若是氾江蘺沒有偷偷跑出去,沒有在築基期修士打鬥中被波及從而香消玉殞,他們該是多麽的美好和幸福!
    可世上沒有如果,一切都成了定局,一切都無法挽回。
    “十年的桃花酒,香醇而味純,要不要和我共飲一杯。”薑渙雙手各自拖著一個酒壇,臉上露著喜悅的笑容,“好啊!美酒在側,怎麽也不能不品一品。”江蘺答道。
    薑渙將一壇酒遞給江蘺,在江蘺的身邊坐下,豪爽的拔下壇塞,濃鬱的酒香飄散在空氣中,薑渙仰頭,將桃花酒灌入口中,大多的酒水浸濕了他的發絲、衣襟。
    江蘺見他如此,也不再猶豫,桃花酒入口,平添一股醉韻。
    “江蘺,你知道你小時候有多調皮嗎?嗬嗬……你肯定忘了,你五歲那年,準備給氾爺爺做雞湯,偷了王大娘家的唯一一隻公雞,活生生的將雞的毛拔了下來,雞叫聲哀嚎啼鳴。”薑渙在此停了下來。
    江蘺抱著酒壇,臉龐紅潤,泛著迷人的暈圈,見薑渙久久不提下文,便忍不住問道:“後來呢?”“後來,王大娘不知從哪知道你偷了她家的雞,硬是拉著你去見氾爺爺,氾爺爺氣極了,追著你滿街打,而我們,就是在那一天初遇的,我擋住了你逃跑的道路,於是,你就順便拉上我就跑……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我很慶幸那天我擋了你的道,才不至於錯過與你的初識。你一定忘了吧。”
    薑渙兀自的笑著,身子傾倒在小丘上,江蘺暗暗的擦掉眼角的濕潤,轉而對他說:“她沒忘,她一直都記著,你們待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記著呢。”
    薑渙再也沒有了聲音,江蘺泄憤似的喝下一大口的桃花酒,連飲數口,說到:“你可知道,你心中念著的那個氾江蘺已經死了……”江蘺目光迷離,似醉非醉。
    “我知道,她不在了,你不是她,你們有很大的不同,在夜來城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了,可是,我抑製不住自己,明明知道你不是,卻依然把你當做她,我控製不了我自己,控製不了……”薑渙情緒失控的一遍遍重複著“控製不了”,他的淚水劃過眼角,隱入了發絲中,而江蘺則是驚詫的看著失控的薑渙,原來,你早已發現!
    同樣的容貌,同樣的身形,同樣的身份,能在第一眼便能判定,她不是她,這要有多深多濃厚的感情啊!
    江蘺挪動身形到薑渙的麵前,拉住他抱住頭的手,阻止他痛苦的情緒蔓延,“薑渙,你也許可以再次見到她的。”薑渙聽聞,一下子做起上半身,眼神充滿異樣的色彩,江蘺在朦朧中看懂了,那是一種希望。
    薑渙激動的問道:“真的嗎?”江蘺有些醉意的點頭,“傳說有一種神物,名叫冥天斧,可以劈開人間通往冥界的封印之門,不過,隻是傳說。”薑渙喃喃的說著“冥天斧”,卻忽視了江蘺的最後一句,“隻是傳說”又如何能信?
    薑渙終於回神,雙手撐著江蘺的手臂,“江蘺,讓我跟著你,我想陪在“她”的身邊,僅此而已,好不好,求你了……”江蘺見薑渙都急紅了眼圈,隻能點頭應著。
    薑渙哈哈大笑著,那麽的瘋癡,那麽的讓人心疼,可江蘺,卻再也看不見了……
    江蘺倒在地上,桃花酒的酒勁還是很濃鬱的,她沉浮在酒意朦朧的仙境中,傾聽著自己心裏的聲音。
    許久,薑渙也倒在地上,酒壇從手中脫落,滾在了地上,酒浸染了土地,人卻進了夢中。
    江蘺感到絲絲涼意,睜開雙眼,卻看不到清晰的事物,頭也疼的厲害,不由皺緊了眉頭,揉了揉雙眼,才恢複了正常,天色暗淡,竟已入夜。
    江蘺看著薑渙醉倒在地上,今天,一切都已說明,他的心,她的情,皆是為了她,而我,也釋然了,不再帶著愧疚與他相處,這樣,便好!
    忽然,眼前身影閃過,帶起一陣涼風,江蘺精神一震,警鈴大作,“誰?”可回答她的,隻有安靜的夜色。
    江蘺相信自己敏銳的感知,不由站起身,欲向前走,頸項處忽感一陣疼痛,便失去了知覺,落入一個溫潤的懷抱,透著一股好聞的清香味,和著幾絲冰冷的氣息,卻不讓人感到冷漠。
    江蘺再次醒來時,是在自己的洞府中,而昨晚的事,除了與薑渙喝酒的事外,便再也記不清了,可奇怪的是,她的手中莫名其妙的握著一個銀色的麒麟玉佩,江蘺疑惑不已,無奈,隻好收起。
    一晃三日而過,第二場的比試也落下了帷幕,江蘺赫然在列,還有瑾書,雲菁,就連薑渙,也出乎意料的獲得了進入天府仙地的資格。
    宗門內沉積著興奮的笑容,都在為為期三月的天府仙地之行而作著充足的準備,各大峰也低價出售弟子們需要的東西,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