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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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院子裏的是陸明,他轉過身來,揚了揚手上的煙,隨意地說道:“家裏有孕婦和小孩,不好意思抽煙,忍好久,出來抽根煙,醒醒酒。”
    馬能苦笑一下,走了過去,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說:“都聽到了?”
    陸明猶豫了下,不知該不該點頭,其實今天他根本沒有喝醉,隻因剛才喝酒的時候,侯嘉芸對他和對馬能的態度,都有點不對勁,剛開始惦記著係統的支線任務,和想到幾年沒見,人總是會有改變,也就不太在意,直到後來馬能又開了一瓶茅台酒,喝得有點猛,像是喝悶酒一樣,陸明才反應過來,他兩口子應該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不過馬能是個驕傲,且好勝心特別強的人,他不願意說,陸明也不好過多地問,這是多年同學和兄弟的默契,所以陸明隻有裝作喝多了,回客房休息,卻怎麽也睡不著,出來上廁所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們兩口子的對話,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拿上煙就出門去抽煙。
    半響沒有得到陸明的回答,馬能自嘲的笑了起來,感歎道:“你、我、唐玉貴,我們三個,你是看人最準的,你給劉鳳嬌的評價是小家子氣,自私自利,喜歡貪小便宜,結果劉鳳嬌因為想掙快錢,被關在監獄裏了;對侯嘉芸的評價是控製欲強,隻能同甘,不能共苦,嗬嗬,我開始還不認同,後來出現一些苗頭,還天真的以為憑我的能力能夠壓著她一輩子,可是世事難料,現在我馬某人被一個潑婦騎在頭上,可笑呀!”
    馬能看似說得平淡,但陸明看見他手上的煙快要燒到手了,都沒有任何反應,且明顯的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心裏的怒氣隨時就要噴發出來。
    陸明暗自想到:“哎!以前怎麽瞎去評價人,這事鬧得,再一個就是今天自己來得不是時候,雖說他們的矛盾由來已久,但如果今天自己不在這裏,也就不會這麽快的爆發,自己就像壓在他們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者說是導火索更準確些。”
    把他燒到手的煙蒂扔到,陸明摟著他肩膀,說:“別激動,既然遇到問題那就解決,跟老弟我說說你現在麵對的困難,你也別不好意思,我非常喜歡一句話,既然我們曾經一無所有過,那就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何況不是還有兄弟我嗎?”
    馬能痛苦地閉著眼睛沉默半響後,睜開眼睛,又恢複了之前的自信,鄭重地說道:“謝了,兄弟,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困難是暫時的,我心裏有數,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把事情落實了。”
    這心態也調整得太快了,陸明剛要張嘴,結果被馬能直接拉進房子,當走過他們臥室門口的時候,依然聽到侯嘉芸抽泣的聲音,陸明沒有多嘴,直接進了客房。
    躺在床上其實也睡不著,想著馬能可能遇到的困難,又想起明天要辦的事情,一直到淩晨三點過鍾,陸明才迷迷糊糊睡去,還非常少有的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陸明參加了馬能二胎的滿月酒,是個女兒,馬能意氣風發地提著茅台酒,帶著陸明滿酒桌地敬酒,介紹這個是什麽官員,介紹那個是哪個老板,總之來參加滿月酒的都是茅台鎮的場麵人物,所到之處,每個人把不要錢的恭維話一籮筐、一籮筐地搬出來,一時風光無限。
    唯獨回到主桌侯嘉芸在那裏摔臉色,馬能要抱女兒她說什麽都不讓,兩人爆發了激烈地爭吵,侯嘉芸氣急之下,把還是繈褓中的女兒舉起來就要扔下地,陸明反應迅速,趕緊過去一把就搶了下來,繈褓中的小生命頓時發出刺耳地哭聲,陸明趕緊要哄,卻猛然發現繈褓中的小生命沒有五官,竟然能發出刺耳地哭聲,頓時就把陸明驚醒了過來。
    少有地做了一個夢,還是個噩夢,陸明深吸幾口氣,平靜下心情,看了下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麽做這個噩夢,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是人類潛意識的產物,難道自己潛意識裏期望他們兩口子發生衝突?還是期望馬能在茅台鎮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
    對於前者,憑心而論,陸明不是性格狹隘的人,看見朋友和兄弟幸福隻會羨慕,並不會嫉妒,這個夢有些莫名其妙,而相對於後者那就好解釋,他當然希望馬能在老家能夠混得開,隻有馬能的人脈關係網寬,完成支線任務的可能性就更大。
    在床上墨跡半天,陸明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看來自己這幾天壓力有點兒大,開始胡思亂想了,隻是一個夢而已,糾結這個些幹嘛,做人做事自己憑心來做就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買到頭道酒,把支線任務完成。
    穿上衣服出了客臥,就看見飯廳裏侯嘉芸自顧自地邊玩手機邊喝著粥,一旁的馬強嘴巴塞著滿滿的肉包子,深怕別人跟他搶似的,陸明說了聲早上好,就去洗漱。
    出來侯嘉芸熱情的給陸明盛稀飯拿包子,完全看不出昨天她和馬能吵過架,情緒絲毫沒有影響,還不時的關心陸明在珠市的生意如何?有點兒刨根問底的意思,陸明能說的也毫不保留,不過心裏有些異樣,這個女人心可真大呀!
    陸明在侯嘉芸不停地詢問中吃完早餐,就看馬能從另一個臥室出來,侯嘉芸馬上就不說話了,給馬強倒了一杯豆漿,繼續玩著手機,馬能洗漱完畢也不上桌,拿個兩個包子就說走,辦事去,全程沒看侯嘉芸一眼,臨出門的時候侯嘉芸扯了一嗓子,說:“你們中午回不回來吃飯?我好準備。”
    結果馬能頭都沒回地說:“不回來。”
    他們兩個人的做派,讓陸明很是尷尬,上了車,忍不住說道:“兩口子有什麽不能說開的,有必要弄得這麽僵嗎?”
    馬能點了一支煙,不忿地說:“這女人就不能慣著,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這事你別管了,我心裏有數。”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陸明也不再多話,都是家事,一個外人不好參與,按照馬能指引的方向,半個小時後,來到他的酒廠。
    說是酒廠,其實就是一個小作坊,建在山腳下,搭了幾個鐵皮棚子,馬能說這裏是他家的地,山上的果木林就是他剛才珠市回來的的時候弄的,已經開始結果,現在由他父母在打理。
    作坊小歸小,但五髒俱全,製曲、製酒、貯存、勾兌、檢驗、包裝工序都有,隻是現場一個工人都沒有,不用陸明問,馬能就解釋道:“現在這種小作坊不比以前,生意不好做,庫存還有三十噸酒沒有賣出去,今年高粱價格又太高,就沒開工生產了。”
    隨後他馬上又補了一句:“現在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基建工程那邊。”
    沿著廠區走過來,他領著陸明朝一個小屋走去,邊走邊介紹道:“廠裏的勾兌師就住在這裏,是我本家叔伯,早年機緣巧合之下,學了勾兌技術,在茅台鎮也算是一個能人,後來出了一些變故,獨自一人回鄉下,我開酒廠就過來幫忙負責勾兌,雖說有好多年沒在場麵上行走了,但茅台鎮的舊事問他最清楚,如果連他都不曉得,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反應,馬能無奈地說道:“我這叔伯有個怪癖,死都不肯用手機,現在酒廠沒有開工,他喜歡去河邊打點魚,河邊不好找人,我們隻能在這裏等了。”
    難怪他昨天喝酒的時候沒有打電話詢問勾兌師,原來是個不肯用電話的怪人,怪人一般都不太好說話,陸明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馬能找來兩個椅子,示意陸明坐下等,才笑著解釋道:“確實不好打交道,不過要分人,他一直把我當自己小孩看待,不然也不會來我這個小作坊做勾兌師,憑他的本事,除了茅台酒廠和一些大型酒廠,其它酒廠都搶著要他,工資隨便開。”
    這就奇怪了,如果真有這麽厲害,那他酒廠怎麽會還有三十噸的庫存賣不出去,就按散裝酒來賣,這裏也壓了幾百萬的資金,既然在等人,閑得無聊,陸明就把疑惑問了出來,誰成想到,馬能頓時臉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