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莫辭,你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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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夜,你不認得我了嗎?你好好看看我…”

    江予初說著緩緩靠近他,眼光仍是目的性極強地掃視著他的腰間。

    永夜猛地搖搖頭,凝眸,趁著淺淺月色上下打量她。

    “你們雖然身形樣貌一模一樣,但我敢肯定,你不可能是她!”

    永夜陰沉著臉色退了兩步,是十分篤定的語氣。

    “永夜,你不信我嗎…”江予初有意軟下眉眼說道。

    永夜忽的利刃出鞘往她身前一指,凜凜寒光疾速逼上她的眉眼:“你再敢動半步,這劍可是不長眼!”

    江予初:“……”

    自己打不過他又跑不掉,可有什麽法子叫他信了自己就是木槿,才好叫他放鬆警惕。

    江予初凝著思緒盡可能地去回憶著從前之事。

    ——“青絲寸繞藏心尖,對影成雙甚相閑。”

    這是當初莫學恩醉酒將江懷信錯認成江懷宇念出的詩,而當時莫辭就對自己說了:“這是你的詩,閨閣所做。”

    結合莫辭當時那臉色,及木槿同永夜的過往之事。

    這兩句莫不是寫給永夜的?

    江予初眼光一轉,極力逼著自己微微凝了淚,低泣半聲,試探道:

    “你日夜飄零,敢問,這些日可曾惦念過那對影成雙的閑人?”

    果真,永夜眉心一顫愣了愣:“你、你…”

    “永夜…”江予初聲兒淒淒,趁他晃神之時逐漸靠近他,試探著壓下他的劍。

    “…這些日夜,我惜你念你,如今好容易得見一眼,你竟要這般生疑了嗎?”

    “不,你不是她!”永夜忽的醒過神來,目增凶光,手腕一轉又要逼來。

    江予初足尖蓄力就往他手腕恨恨踢去,趁他凝神穩劍之時,江予初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利落轉身,隻手撈去他腰間的信號彈,避開兩步急急發出……

    清水河。

    聽著王知牧稟報完,莫辭便立即理了理思緒。

    ——亥時尚在房內,算著時辰,隻怕是早已出了城。

    可恨的是,如今還萬萬不能動用暗探、護衛。

    莫辭深深看了那女子一眼,字句卻是交待著王知牧:“你在此處候著,我要帶王妃出城一趟!”

    王知牧滯了滯。

    “這、有何緊要之事…,何不等天亮了再去。”

    “王妃不是一直想看日出嗎,本王這就帶你去!”

    莫辭說著翻手收了短刀,一把攬緊那女子的肩,驚得她心膽顫顫就要躲開:“放開我…”

    “你再敢多嘴半句,我就先殺了你,再叫永夜給你陪葬!”莫辭有意展了個淺笑,堪堪俯下身在她耳邊咬牙斥道。

    那女子心一怔:“莫辭,你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

    莫辭眉心微微一凝,倒也沒說旁的。

    “走罷,王妃?”

    莫辭同以往一樣,眼光冷然,卻是很順手地就扣上了她的指尖。

    那女子很清楚,倘若真要惹惱了他,自己和永夜定會性命不保,故而,此時心裏再恨再氣也隻得默自配合他。

    兩人趁著暗淡燈火一前一後上了馬。

    哪知還沒來得及動身,就忽的望見遠處衝出一記微紅的彈石。

    莫辭抓緊韁繩望著那明滅忽閃的光束滯了好一陣。

    王知牧率先醒神:“殿下,這、這是永夜的信號啊。”

    “永夜…”那女子一聽就想掙開他。

    莫辭緊了緊控著她的手,衝王知牧厲聲斥道:“若非本王親令,不許跟著,不許安插暗探!”

    王知牧吃了一驚,“殿下這是要獨身前往嗎?”

    “違者,立斬不赦!”莫辭送了一記不容半分置喙的陰戾眼神,隻手抓緊韁繩恨恨踢了踢馬腹:“駕!”

    ……

    話回江予初這頭。

    “別動!”那彈石才衝出半空,永夜就已執著劍逼上了她喉前。

    江予初:“……”

    “還指望他來救你,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來的快,還是我的劍更快!”

    永夜望著那衝出的彈石禁不住心一怒,架在她脖頸上的刀刃隻輕輕一拉便已多了兩分鮮紅。

    “……”江予初盡可能地控製著自己情緒不去激怒他,以免還沒等到莫辭來就被割了喉。

    “說!你究竟是誰,和莫辭是何種勾當,又把木槿藏去了什麽地方!”永夜怒問道。

    江予初想了想,還是同他說了實情:“我是古君堯,同木槿形貌一致,她成婚那日我正好遭了大難,不知何種原因,我就成了她…”

    “古君堯?”永夜目光沉了沉,“你是赤淩少主?”

    “你、你怎麽會知道…”江予初心一怔,正想轉過身多問兩聲,哪知脖頸又傳出兩分拉疼的刺意。

    是他予她的警告。

    江予初:“……”

    “永夜,你聽我說,我以性命擔保,我從未傷害過她,也從未想過要害你。”這眼見落了絕對下風,江予初倒也慫了不少。

    “你從未傷害她,難道莫辭傷害得還少嗎!”永夜怒道。

    “若非莫辭步步為營這般利用我欺騙她,江家又何至於一個朝夕間就敗落至此!我又何至於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永夜怒不可遏地鎖著她的喉抓過身來,一把扯下自己領口。

    露出的心口是一片血淋淋的抓痕爛肉,觸目驚心。

    江予初眼睫一顫避了半步,永夜隻手拉回衣領,緊緊扣著她的喉怒道:

    “這就害怕了?可知,這些年我受那蠱蟲折磨時又有多可怕?這可是你那夫君,莫辭的功勞啊!”

    江予初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受那蠱蟲的折磨,所以我跟他說了叫他放了你,他答應了我的。…你放了我,他會給你解蠱…”

    “是嗎!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啊!”

    永夜一腔怒火斷了她的話,鎖喉的指尖也愈發凝了力,一把將她拎起懸了空。

    似要立即取她性命,將以往痛苦都要盡數加注在她的身上。

    “……”江予初麵色青漲地扒著他的手腕,再不敢輕易提有關木槿和莫辭的隻字片語。

    永夜望見她那逐漸充了血的眸子一個激靈忽的想起來了什麽。

    當即就鬆下手腕,予了她半分喘息之機。

    “王知牧說是王妃替我求來的解蠱蟲,起初我還以為是木槿。

    想不到,你單單一句話就讓他心甘情願放了我,看來,你在他心底的地位倒是不一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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