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呼喚

字數:5077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契約嬌妻:豪門閃婚慢慢愛 !
    “小姑娘,就被逞能了,離家出走的吧?可憐見的,這麽大雨夠冷的吧?上車吧,叔叔是好人,送你去市裏,再給你找個住處。”輕言細語的,得讓美人兒先放下防備。
    蘇諾連連搖頭,邊防備著他的動作,邊急切找逃跑路線,麵前這個一臉不懷好意的私家車司機,好似下一刻就會撲上來般。
    “不……不用了。”她的音量低得像喃喃自語,卻透著視死如歸的堅持。
    男人不耐煩了,身子微微前傾,溫柔的行不通,他也不介意來強的。
    “你要幹什麽!”蘇諾驚恐的質問,忙裏慌張轉身就跑,眼瞅著那男人就快追上來了,手裏的高跟鞋使勁的往他臉上扔,沒成想,用力不均,身子一個踉蹌,就摔了下去。
    男子邊揉被高跟鞋砸中的左眼,邊撐著欄杆道,“倒是隻性子挺烈的小野貓。”
    蘇諾顧不得後腦勺的痛感,聽他這話,瞬間汗毛就直了起來,挪著身子後退,“你在過來,我就叫人了。”
    “哎喲,老兄,強扭的瓜不甜,別看這裏荒郊野外的,可到處都是攝像頭呢,到時候可別好處沒撈著,惹了一身騷!”又一輛車停下,調侃的話而出。
    先前的男人聽他一番話,不甘的踢了一腳欄杆,“半夜在外麵遊蕩,不就是想出來賣嗎?裝什麽純潔烈女,想要錢,還挑三揀四的,真是倒胃口。”
    抱怨歸抱怨,男人也不想因為一時獸欲惹上官司,罵罵咧咧的轉身上車,邊走還一邊感歎,“倒是個尤物,換個地方,金屋藏嬌也不錯。”
    見先前的男人走了,後麵停下的男人看蘇諾狼狽的模樣,起了憐憫之心,剛想開口,車內就響起一道女聲,“怎麽?看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邁不開腿了?磨蹭什麽呢?還不趕緊走?我告訴你,老娘眼裏容得不沙子……”
    後麵的話蘇諾已經聽不清了,因為車子已消失在黑夜中。
    那滿是嘲弄的言語,讓蘇諾忍了一整夜的淚水潸然而下,‘賣’這世間最不堪、肮髒的字,殘酷且凶猛的將蘇諾苦苦支撐起來的尊嚴踩垮,是啊!至始至終她就是把自己賣個付鈞宴了啊!因此他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侮辱她,在他麵前,她是沒有尊嚴,沒有思想的物品。
    所以,他想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了,高興的時候,摟在懷裏哄一哄,不高興的時候,將你扔下車揚長而去也沒什麽不可以!
    她猶如失去生命的娃娃,躺在雨幕中,任由其衝刷,好似這樣,能洗去她身上不堪的過去,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大笑出聲,眼淚卻更洶湧了,無人問津的荒野,高速路上,雨夜中,誰又能體會她心中的痛?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在於付鈞宴簽下那一紙協議開始,她就不配再提公平二字,哪怕那個男人昨晚還口口聲聲訴說著對她的愛!
    “真傻啊……”她自嘲低聲道,她以為兩人之間的愛,可以抹去曾經那些屈辱,現實,卻狠狠打了她響亮的一耳光,隻要那紙協議還存在,隻要她還是依附付鈞宴的女人,本質其實始終沒有改變。
    她想笑,想忽略心中的痛,眼淚卻不放過她,怎麽也收不住,她該慶幸這裏一個人沒有嗎?不然,又哭有笑的她,會被讓當做瘋子吧。
    呆愣良久,她掙紮著站起來,抱著手臂蜷縮成一團,眼簾變得沉重無比,她死死咬著嘴唇,將所有的委屈與悲痛留在心底。
    “沒什麽大不了的,那男人姐不稀罕了,等回去市裏,就狠狠甩掉他,再也不要了。”
    在雨夜中,她艱難的做出這個決定,把她對付鈞宴的愛,慢慢的收回,壓下……
    耳邊,是永不停歇的雨滴聲,厚重的雨簾,讓夜晚變得更加幽深恐怖起來,四周空寂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她一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沒動,身子僵硬了沒法動,也不想走了,淩晨之後的馬路上,車輛少得可憐,大雨夜沒幾個人願意出門,已將近半小時沒燈光閃過了。
    因此,當那個男人透著焦急的聲音在噠噠雨滴聲中回蕩,顯得是那麽縹緲可笑。
    “蘇諾……蘇諾……”
    久久找不到蘇諾影子的付鈞宴,眸色都開始變紅了,在怒火無處發泄的時候,丟她下車,是他的懲罰,更是氣急之下的爆發,但他怎麽也想不到,放晴的天空會下雨,更不知道,蘇諾的手機跟錢包還原封不動的留在後座上。
    待他發現,趕緊驅車原路返回之時,入口已經被封了,他動用了關係才得以繼續上路。
    他記得很清楚,就是在這附近丟下她的,那死女人到底跑去哪裏了?怎麽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該死的——”他抹了把臉,雨幕阻隔了他的視線,讓他找人的路程愈發艱難,腦子裏不由得想起那些雨夜發生在偏遠路段的拋屍、奸殺新聞,層出不窮,偏偏他腦子一發熱就扔下她走了,那麽膽小的女人,她得多害怕啊!
    被作為付家繼承人培養的付鈞宴,從來沒做過如此不經大腦思考的蠢事,頭一次,傷害的就是他最在乎的人,心裏滿是她無助的臉,心疼的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蘇諾……”
    “蘇諾——”
    身上剪裁獨特,為他量身訂造的衣服,已然變得皺皺巴巴,平日裏淡漠的眸子,也充斥著焦急,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現在的他,早已經沒有了往日裏的從容,沒有一點上位者該有的冷靜,可是,此時此刻,在他心愛的女人不見蹤跡的情況下,誰tm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
    他願意付出一切,換取她的平安。
    付鈞宴的聲音高亢而又嘹亮,雄厚的爆發力,加上情緒上的急切,得意讓他的聲音穿過層層雨幕的阻隔。
    也傳入了蘇諾的耳中,卻隻是換來她慘然一笑,都出現幻覺了呢,她居然聽見付鈞宴的聲音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個男人,丟下她了,絕對不會再回來找她。
    她沉睡般耷拉著眼簾,對付鈞宴的呼喚聽而不見,在腦海裏不斷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他已經丟下你了,丟你在這自生自滅,所以,別再對他抱有幻想,別再讓他那麽輕易傷害你。
    關閉自己的心來抗拒他的傷害,因為她的心已經傷痕累累,再也愛不起了,令人覺得悲哀的是,想要不愛他,真的好難,就算那聲聲呼喚隻是來自她的幻覺,那死寂的心也有了複蘇的跡象。
    黑夜中,‘蘇諾’兩個字從開始就沒停過,一副無人應答不罷休的架勢,付鈞宴眉頭皺得死死的,若不出他的意料,蘇諾沒有坐別的車走,必然在他搜尋的範圍之內的,既然這樣,他的聲音,她絕對不可能沒聽到。
    而到現在她還沒回應,付鈞宴心中不安開始擴散,腦海中開始估算讓付銘派人過來,會浪費多少時間。
    心中做著最快效的方案,幽深的眸子不放過一絲一毫可疑的線索,當目光不其然與熟悉的高跟鞋相遇時,刹那間,大步走上前去,以此為原點,二十米之內嚴密搜尋。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不遠處,欄杆背後,付鈞宴發現了蜷縮成一團的蘇諾,雙臂伸出,將她攔腰抱起,惶恐不安的心終於回歸原處,取而代之的是燎原的怒火。
    他發現,蘇諾至始至終神誌都是清醒的,狡黠的雙眼在黑夜中亮得嚇人,正饒有興致的對他笑,瞬間,他恨不得將懷裏的女人摔出去,他在雨裏跟個傻子似的忙活半天,到底為哪般啊?
    “該死的,你是聾了還是啞了?喊你這麽久,一聲不吭,專門跟我作對是吧?”
    他對懷中女人正是無語極了,就算跟他賭氣,也不用拿自己身體做賭注吧?擺明了知道他會心疼是吧!
    付鈞宴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要不是看她被淋得跟流浪貓似的,真想丟下她走人,你不是能嘛!就繼續蜷縮在這裏淋吧。
    無論他此刻多氣氛,都被蘇諾隔絕在外。
    她的小臉在雨水衝刷中笑得眉眼彎彎,水痕順著她臉頰往下淌,她的目光死死盯著付鈞宴,沒有血色的紅唇低喃出發自肺腑的誓言,“嘖嘖,付鈞宴,你對我真凶啊,我好累的,所以呢,我決定,從今天開始,不要你了!不要你了……”這樣,你就無法肆無忌憚的傷害我了。
    說完,她還煞有其事的點頭,用悲天憫人的眼光掃了付鈞宴一眼,沒心沒肺的模樣,好似真的將他視做陌生人了。
    誰允許她說不要了?!付鈞宴皺眉,真搞不懂這女人在想什麽,以往被付金茗威脅都堅定不移跟在他身邊的女人,竟然親口說出不要他的話來了。
    這太不像她,心裏隱隱有了猜測,俯身用額頭觸碰她的,果不其然,燙得驚,懷裏的女人正發著高燒,並且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他隻能將蘇諾那番誓言當做胡話,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她?“看在你燒得這麽厲害的混上,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不準再有下次。”他心有餘辜般惡狠狠的警告。
    這些狠話,若是在蘇諾正常的時候,或許能起到點威懾作用,可現在,她是真的燒糊塗了,一言一行都隨心而發,“丟下我?嘿嘿,想讓我再回來,對不起,回不來了。”
    蘇諾伸出手去扯付鈞宴的耳朵,雖說她此刻的力道根本不足為懼,可那是大名鼎鼎s總裁的耳朵,誰敢扯著玩!付鈞宴臉猛的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閉嘴!諾諾,我錯了,我不該丟下你,咱不說氣話了好吧,乖,我馬上帶你回家。”蘇諾話語中透著的執念令付鈞宴心驚,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若真因為這樣,將女人推離他身旁……
    絕對不可能,他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俯身在女人嘴上咬了一口,抱著她大步往車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