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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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付鈞吐了口氣,“少爺,再查的結果出來了。”
    付鈞宴沒有應聲,結果,他連開口問的欲望都沒有,單單從付鈞的話語裏,就聽知道,他沒讓報告,付鈞也不是傻得往槍口上撞,他了解少爺的心情,有些事,再聽一次,除了增添煩惱,再沒別的用處。
    原本想,這次通話該結束了,等著付鈞宴掛電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告訴下麵的人,把關於蘇誌成的痕跡都抹掉。”
    付鈞愣住了,“都抹掉?”
    付鈞宴知道付鈞在驚訝什麽,卻沒心情跟他解釋,粗重的呼吸,讓人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煩躁。
    那頭的付鈞明白他的想法,可,有些事還是得說,“少爺,淩家那邊,瞞著是不是不太好,這樣對淩菲小姐,是不是不太公平,淩總若是知道,您跟他的情義,怕是……”
    後麵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付鈞宴清冷的聲音讓他打個寒顫,猛然回神,再也說不下去了,隻聽他道,“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輪到你教我怎麽做事了?”
    “…”付鈞吞了吞口水,訕訕聽著那頭的‘嘟嘟’聲,手摸了把額頭,全是汗,跟在少爺身邊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不管不顧的。
    “有關蘇誌成的全都抹掉,特別是他跟付、淩兩家的牽連,要掃得一幹二淨!”交代完,付鈞宴就結束了通話,很久,他如木樁定在陽台上,一動不動,點燃的煙任由它自燃,燙到手指都沒有知覺。
    今天的夜色,透著幾分悲戚。
    他整個人被月光籠罩其中,多了幾分朦朧,可能是月色的原因,這樣的他看來竟然有點無助和迷茫。
    蘇諾洗好碗,收拾好廚房,出來找他,那孤單的背影一入眼,她就動彈不得了,嘴唇無意識的咬緊。
    安如蘭剛從樓上下來,去冰箱端水果,順著蘇諾的視線看到了那抹背影,把女兒拉到一邊,“跟他鬧別扭了?”
    “啊?媽你亂說什麽呢!”蘇諾笑。
    “沒鬧別扭,怎麽他從昨晚回來就不對勁,好像遇到什麽事了,你是他妻子,你就不關心一下?”
    原來,不光她一個人這麽覺得,連母親都察覺到了,這不是她多想了吧。
    “他說解決了,我也不好深問,也許是公司出了情況吧!”
    “應該不是,前兩天我陪付老聊天,他還說公司沒什麽大事。”
    蘇諾艱難的笑了笑,不想母親跟著為她擔心,“媽,就算公司有事兒,爺爺也不會跟您說的,說了,您也幫不上忙,還跟著操心。”
    安如蘭聽她這麽一說,覺得挺有道理的,既然是公司上的事,她就不用操心了,端著水果去了陽台。
    “鈞宴,吃點水果。”安如蘭把托盤往付鈞宴麵前遞了遞。
    “好。”他伸手拿起一塊,把煙頭丟進碾滅,轉頭看著安如蘭,一臉嚴肅,“媽,能跟您私底下談談嗎?”
    安如蘭‘啊’了聲,想問跟她有什麽可談的,但瞧他眸子中的冷凝,就猜,肯定是出大事了,並且,私底下談,擺明了就是要逼著蘇諾。
    她點了點頭,回頭望了望女兒,“去樓上聊吧。”
    付鈞宴沒意見,有些事,他需要更一步確定,隻要不被蘇諾知道,在哪裏談都沒差,在經過蘇諾身邊的時候,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想讓她安心。
    樓上書房,裏麵的書擺放得整整齊齊,數量卻並不多,都是安如蘭住進來之後新買的,牆上的電視正放著,安如蘭拿出遙控板,把聲音調得更大些,移了張單人靠椅過來,讓付鈞宴坐,接著,她才在平時看電視的靠椅上坐定。
    電視屏幕上,畫麵在轉換著,時亮時暗的燈光在房間內閃爍,安如蘭看著他不停轉換的臉沒出聲,手裏拿著水果,眼神斂著,臉上神情風雨欲來,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卻什麽都沒看進去。
    安如蘭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也不打擾他,看著電視,隻在心裏想,能讓這孩子難以企口的,怕是跟樓下的女兒有關的吧。
    她心裏有過各種猜測,但當付鈞宴開口那一瞬間,安如蘭腦子就變得一片空白,她瞠目結舌的望著麵前的女婿,手裏拿著的水果掉落在地毯上都毫無察覺。
    這會,付鈞宴即便察覺了,也沒在意,隻是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安如蘭的反應。
    “你……剛才那些話,是什麽意思?誰告訴你的?”安如蘭臉色蒼白如雪,不光是神色,她的聲音都透著驚慌,她近乎瘋狂的望著付鈞宴,努力忍住,才沒有落荒而逃。
    顯然,安如蘭的一切反應,在付鈞宴的意料之後,眸色幽暗得猶如大海,看上去平靜無波,不悲不喜。
    “您的丈夫,蘇諾的父親,並不是失蹤,他是肇事逃逸。”他一字一句,咬字極其重的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寥寥十幾二十個字,卻猶如千斤重般壓在安如蘭身上,她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身子好似掉進冰窟窿般,冷得直發顫。
    許久……
    “他父親的事,誰告訴你的?”她的聲音好似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縹緲,顯得有點不真實。
    身體猛的僵硬,目光驚慌的看著付鈞宴,臉色盡是擔憂,“諾諾也知道她父親的事了麽?”
    提到蘇諾,付鈞宴心頭堵得慌,這天,對他的小女人真是不公平,讓她承受了那麽多不該她這個年紀承受的磨難,到現在都還不願意放過她,她那麽無辜,他怎麽舍得告訴她這近乎殘酷的真相,“媽。我希望這件事,永遠都不要告訴諾諾。”
    “好,好……”安如蘭捂著胸口點頭,臉色才恢複些了血色,想了想,又道,“這件事,應該隨著蘇誌遠離開就被埋,為什麽幾年之後,你會去查她父親的事?”
    當年,她昏迷住院,醒來之後,早已經物是人非,為女兒心疼的同時,她也鬆了一口氣,那個男人觸犯了法律,他若沒跑,她還要忍著心痛去告發他,到時候,麵對犯罪的父親,親手送父親進監獄的母親,女兒該如何自處?
    “當年,蘇誌成被人坑了,公司麵臨著破產,那場車禍,其實根本不是交通意外,而是精心策劃的謀殺,對吧?”付鈞宴對安如蘭想知道的隻字不提,接著說他的推論。
    “你找到那個人了?”要不,為何當年蘇誌成公司快要破產的事都知道?她記得,蘇誌成認為公司還能起死回生,所以,若不是她無意中聽他跟別人在電話中提到,他是連她都瞞著的。
    “沒有,我隻是不經意知道了。”時間若是可以回溯,他情願不去調查淩雄的反常。這樣的結果打得他措手不及,而且,這將成為他們之間永遠的定時炸彈。
    “偶爾聽諾諾提起她的父親,原本想找到他,請他參加我們的婚禮,這樣,諾諾的生命裏才不會留下遺憾,沒想到,他的蹤跡沒有尋到,手下把當年的事查出來了。”付鈞宴選擇了隱瞞,真相,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安如蘭點頭,這個解釋也算說得過去,女兒的婚禮,想讓父親參加,是天經地義的,老公想給老婆一個驚喜,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她就算不信,也隻能接受這個毫無破綻的答案。
    理了理思緒,她猜不透付鈞宴找她攤牌的目的,小心翼翼試探道,“你告訴我這些?想怎麽做?”
    眼中透著濃濃的緊張,難道,因為有一個潛逃中的父親,他對諾諾開始嫌棄了?
    “今天跟媽開誠布公的談,隻想您心裏有個底,我不希望它對諾諾造成什麽影響,讓它成為我們心底永遠的秘密,今後,誰問您,都不能說。”付鈞宴叮囑道,“諾諾為了您受了太多苦,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能跟您在一起生活,我不會讓任何事來打破家裏的寧靜,讓她傷心落淚。”
    付鈞宴說得真誠無比,看得出來,所有事情他都是站在蘇諾立場上,為她認真考慮過的。
    原本以為,不過是不想負責而離開的父親,某一天,出其不意的告訴她,都是假的,父親是殺人犯,這樣的衝擊,很有可能讓人崩潰,若隻是這樣還好,要再加上,他父親策劃你場意外,針對的是她現在的……
    無論從哪方麵出發,他都必須把她瞞得死死的。
    安如蘭鬆了一口氣之後點頭,“你能這麽為她想,我就放心了,從最開始,我就沒打算告訴她真相,我情願讓她覺得,那個人不過是一時懦弱承受不出而逃走,至少,在她心目中的父親還是愛她的,而不是那個,拉著我們母女兩跟他一起去死的男人。”
    她頓了頓,擦去眼角的淚花,接到道,“我總在想……這孩子一直想不起那段記憶該多好。”
    付鈞宴望著安如蘭眼中的慈愛,心道,他現在能理解小女人對這位母親執拗的依賴了,因為,這個柔弱的女人,用盡了最大的努力,不讓蘇諾受傷害,或許,這就是母愛的力量。
    安撫的對她勾了勾嘴角,“媽,事情都過去了,您能醒來,對諾諾來說,比什麽對都重要。”
    安如蘭釋然一笑,聽出來他這是在安慰她,有些欣慰,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鬆下來。
    “要是沒事了,你就下去陪陪諾諾吧,這兩天,她被你嚇到了。”安如蘭提醒道。
    “媽,還得耽誤您一會兒。”
    聽出付鈞宴語氣中的慎重,安如蘭忍不住端正了姿勢,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付鈞宴眸子中透著執著,說話的聲音更是真誠,“我跟諾諾結婚了,會盡快準備好婚禮,雖然,我跟諾諾的開始並不是那麽完美,我也傷害過她,我知道,媽對我還抱著些成見,但我愛她,以後會加倍珍惜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所以,還請媽祝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