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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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總,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父親叫蘇誌成,他沒有別的名字!他或許跟您年輕時候的兄弟長得像,可,隻是像,不是一個人,他隻是因為媽媽昏迷,一時間接受不了打擊,所以才離開的。”仿佛在跟眾人解釋,又似在自言自語,她聲音很急切,注意聽,能聽到其中的哽咽。
    照片在她手裏都出現折痕了,她卻絲毫沒有察覺,那不過是一張紙,此刻她感覺,卻有千斤重,好似燃燒起來了一般,險些讓她拿不住。
    燃燒著手心的灼痛感,順著手心蔓延至全身,好似這把火,要把她的身體燃燒殆盡。
    她捂著耳朵,隔絕外界一切聲音,轉身無措的望著付鈞宴,視線在空中交匯,無聲的傳遞著某種信念,慢慢的,她雙眼出現一抹光亮。
    微微勾起嘴角,蘇諾挺直了背脊,這一次,她不願意再逃避,神色變得堅定起來,對著付鈞宴眨了眨眼,眼中,卻有幾分來不及隱藏的悲傷,隨即,取而代之的不顧一切的決絕。
    看得他心生疼,恨不得把他藏在羽翼下,不讓她受一絲的傷害,他張開雙臂,懷抱為她敞開。
    她沒有遲疑,小跑著撲進他懷裏,是那麽急切,那麽奮不顧身,甚至,忘記了周遭的長輩,或許,她還記得,卻在此刻,不想去壓抑心中的渴望。
    他穩穩的接住她,讓她緊緊跟他貼近,仿佛這樣,他們就能融為一體,誰都無法分開。
    就這麽抱著他,付鈞宴掃了房間內的眾人一眼,轉身就走。
    “鈞宴!”
    “諾諾!”
    付澤天、安如蘭同時出聲。
    往外走的兩人仿佛沒聽到,頭也不回的離去。
    淩誌看著不忍,高聲道,“蘇諾,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諾逃避般把頭死死埋進他懷裏,就讓她任性一次,她誰的話都不想聽,此時此刻,她竟然卑微的希望,蘇誌成就是因為不負責,想要逃避責任離開,而不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想對付鈞宴、淩菲下手。
    即便淩誌沒有多說什麽,但蘇諾腦補得也差不多了,但情節有些狗血,她自己都不相信,也不願意去從淩誌那裏卻聽到什麽。
    在她心中,蘇誌成已經死了,無論孰是孰非,就讓它隨他去了吧。
    “鈞宴!”卓柔一見他們出來,迫不及待就迎了上去,她被攔著,等得心焦的得很,想進去卻被攔了下來。
    她想上去拉付鈞宴的袖子,“鈞宴,你就別跟付老強了,接受我們母子吧,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蘇諾莫名的心酸,眼眶脹痛得厲害,卻始終流不出一滴淚。
    她曾經,無比期望能擁有一個跟付鈞宴的孩子,但現在,她還有資格嗎?
    葉馨不耐煩把卓柔衣襟一提,就把她扔了角落,在她眼裏,可不會管你懷沒懷孕。
    上前看著蘇諾,“堅強點,多大的事!”除了這句幹癟癟的話,她實在不會安慰人,隻能說,一切都太巧合。
    “諾諾,你先走!”付鈞宴把蘇諾放下來,安撫般拍了拍她手,蘇諾點頭,跟著付鈞,低著頭,匆匆上了車,掃了一眼追出來的一行人,手指顫抖的把車窗升起來,對前麵的付鈞道,“回家吧。”
    “可,少爺還沒有上車。”
    “老爺子在,他暫時走不了,而且,他有開車過來。”此時此刻,她不願去聽誰說什麽,包括安如蘭。
    付鈞透過後視鏡注意到她蒼白且空洞的臉色,他們在病房裏說了些什麽,他不清楚,可能看出來,她快崩潰了,於是,什麽都沒說,發動了汽車。
    蘇諾仿佛瞬間被抽幹力氣般,倒在靠背上,視線愣愣的盯著窗外,景色在眼中一閃而過。
    不知什麽時候,天空,開始飄起蒙蒙細雨來,跟天空呼應般,她心中也是雷鳴閃電,下著磅礴的暴雨。
    她原本認為有付鈞宴在,她能麵對任何困難,但,真的到了麵對的時候,才知道,心空落落的,牙齒不受控製的打著顫。
    或許,是因為突然降溫的緣故吧。
    她拉了拉大衣,輕聲對付鈞道,“付鈞,我有點冷,把溫度開大些。”
    付鈞宴握著方向盤的手僵了僵,頓了頓,才若無其事應道,“好的。”
    他卻始終沒有動作,因為,車廂的溫度已經是調到最高了,他穿一件寸衫,額頭都已經冒汗了,可想而知,裏麵溫度有多高。
    沉默,彌漫在車廂中,兩人誰都沒開口。
    付鈞怕她這樣沉默下去,心裏壓抑狠了,會出什麽事,正打算找話題,引她說話,耳邊已經響起了她有氣無力的聲音,“要是我媽來找我,不要放她進來,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付鈞理解的點頭,“是,我知道了。”
    蘇諾苦笑著,合上了無力的眼簾,心裏卻是驚濤駭浪。
    那天,她知道了,付鈞宴會娶她,是因為,她的身上有淩菲的眼角膜。
    再後來,跟淩浩然一起工作的時候,他也是各種地方都在照顧她,就像真的是她哥哥,其實,他想要照顧的,是那個叫淩菲的女孩吧。
    葉馨審視般的盯著付鈞宴,“不乖付老發這麽大的火,你這樣做,確實欠考慮。”
    “我以為至少你能理解我,因為,你能感同身受,在愛情麵前,談理智,談公平,都是放屁!”
    付鈞宴笑得無奈,掀眼掃她一眼,“要是理智真的能左右一個人的情感,你還用得著苦苦愛著那個人?折磨……”
    他摸了摸後背,繼續道,“你那顆心,你管得住嗎?要是我說,你們兩個有輩分、理想、身份的鴻溝無法跨越,讓你收回那顆心,你能讓它不再為那個男人跳動嗎?”
    葉馨退後一步,靠在潔白的牆壁上,有些無語,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給她出了這樣一道難題。
    她做不到!
    他說得對,她來自己的心都管不住,又憑什麽要求他麵對感情要理智?
    她和葉梟兩個人,糾纏這麽久,分離的時間就在眼看,她原本想著,到了協定時間,她就能沒有遺憾的投身自己的理想,葉梟也能走得利落,但……
    當時間一分一秒逼近的時候,才發現,心,比以前更空了,好似缺了一個大洞!再也無法填滿。
    “的確,我不該要求你理智的處理這件事,但,付鈞宴,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你都該多為蘇諾想一想。”
    “我做每件事,都在為她想,我千方百計的想埋葬這個秘密,就是因為怕她受不住外界的壓力,現在,秘密已經被你們知道了,我做起事來,顧忌自然要少很多。
    我也想明白的,無論會遇到什麽,我跟她一起麵對就是了,有我在,總不會讓她受委屈就是了。”
    至於付家繼承人的位置,一起隨緣吧。
    在權勢!金錢麵前,男人往往沒有什麽抵抗力,再多,都無法滿足男人們的貪婪,他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即便有些特別,本質上,卻沒什麽不同。
    可,在蘇諾與權勢兩者,必須要做一個選擇的時候,他竟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蘇諾!
    沒有她在,任何權勢在他眼中,都顯得那麽沒有吸引力。
    他想要的生活是,每天睜開眼,就能看見心中的她,跟她一起養育兒女,吃完飯,被她送出家門,獲得一個平安吻,在外打拚一天之後,家裏有她,有孩子,還有做好的晚餐等著他。
    吃完飯之後,一家人牽著手,在外麵消消食。
    然後,平平凡凡的,每天因為一些小驚喜而感動,相互扶持著,一路到白頭!
    葉馨沒有說服他,最後反倒卻被他感染了,最後,雙手插兜,目送他遠走。
    付澤天追出來,“葉丫頭啊,蘇諾那丫頭不是你徒弟嗎?你就沒勸勸她?”
    “付爺爺,付鈞宴是您一手帶大的,他那臭脾氣,跟你可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您決定了的事,誰能改變嗎?”
    葉馨沒說出口的是,蘇諾可是她徒弟,難道,她還能勸付鈞宴不顧蘇諾了?
    付澤天沒話說了,這個孫子做事!脾氣都像他,曾經,這是讓他引以為傲的事,現在他才嚐到苦頭,這是讓人氣得吐血,卻有無可奈何。
    “他這是要讓付家站在風口浪尖啊!”
    就在這時候,負責保護卓柔的保鏢站了出來,“老爺,少爺臨走前吩咐了,讓我們務必安全送您到家,您請。”
    付澤天舉起拐杖敲了麵前的人一下,卻沒有用什麽力道,翻著白眼低吼,“請!還請個屁,那沒良心的小子丟下一對長輩,就這麽跑了,誰稀罕他找人送啊!老子不知道回去的路嗎?”
    保鏢說得口水四濺,他對麵的保鏢就遭殃了,心裏苦笑,他這算不算是無妄之災,付少不會是故意報複他的吧,這保鏢越想越是這麽一回事。
    “安夫人,要是您不介意,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您回去?”葉馨對安如蘭道。
    “那就麻煩葉小姐了。”她反應遲緩的道,跟付澤天的火冒三丈比起來,安如蘭到此刻還迷迷瞪瞪的,她怎麽都沒料到,破壞女兒婚姻的小三還沒解決,這有出了蘇誌成的事。
    活了她這麽大把歲數,她也悟出一個道理,任何事情,都是瞞不住的,當你越想瞞住一件事,就越會爆發出來,她什麽都能麵對,就是擔心蘇諾,她跟付鈞宴的感情,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出問題。
    回到家,蘇諾接到了葉馨的電話,大致意思就是,讓她安心,這件事她讓葉梟幫忙調查清楚。
    蘇諾懶懶的應了聲‘謝謝!’就沒再說什麽了。
    半夜,付鈞宴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一進門,就摟著死死摟著蘇諾道,“老婆,不管發生什麽我都陪著你,所以,你別怕,不要卻聽別人怎麽說,咱們的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就當今天那些話你就問聽到過。”
    蘇諾苦笑一聲,這種自欺欺人的事,做起來又有什麽意義呢,卻在他的逼視下,認真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咱們閉著眼,睡一覺,明天一早,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