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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曉凡嘴角抽動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這件事。
    那邊秦譽吐了口氣：“從小一起長大的。”
    顧展眉皺了皺眉毛。
    關曉凡的父母也是軍區裏麵的幹部，怎麽她就忘了這件事兒呢。
    關曉凡壓低了聲音問秦譽：“你怎麽跟展眉在一塊兒的？”
    “我們已經領證結婚了。”
    秦譽說的從容，俊顏上一個輕勾的微笑。
    關曉凡簡直被驚的合不上嘴巴：“你跟……”
    她手指指著顧展眉：“跟展眉結婚了？”
    秦譽點點頭，然後拿著蘋果問她：“要不要吃蘋果？”
    “吃吃吃，吃一個壓壓驚。”關曉凡不拿秦譽當外人，畢竟兩家人原先住對門，從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也沒有什麽好見外的。
    她伸手就去接秦譽手裏麵削了皮的蘋果。
    卻不料，秦譽那邊看見她伸手拿，立刻把蘋果給一分為二，把大的那一半遞給顧展眉，把小的那一半給了她。
    顧展眉接過比較大的那一半蘋果，咬了一口。
    關曉凡說話開始酸溜溜起來：“你們是什麽時候結婚的？怎麽一個兩個的都不吱聲？”
    她跟顧展眉是小學就認識的老同學，雖然後來一個去了法學院，一個去了醫學院，但是這麽多年以來都有聯係。
    可是好閨蜜。
    而且，除了跟顧展眉的這層死黨關係，跟秦譽也不陌生，兩個人在一個軍區裏麵長大，小時候可是天天在一起玩的。
    秦譽比她大了三歲，她一直都那秦譽當成是鄰家哥哥的。
    怎麽這個鄰家哥哥結婚，自己沒有收到消息，家裏麵的人也沒有跟自己說一聲？
    關曉凡心裏麵納悶。
    顧展眉那邊看她皺著眉毛吃蘋果，這才開口解釋：“我跟秦譽是閃婚，婚禮還沒有辦，而且也沒有告訴太多人。”
    “那你就讓我傷心了，我們這樣的關係，你居然都不告訴我，你還拿我當朋友嗎？”關曉凡伶牙俐齒，逮住機會開始跟顧展眉理論。
    那邊秦譽跟關曉凡一塊兒長大，自然之道她一張利嘴不饒人，竟然擔心顧展眉說不過她吃虧了，開口道：“你認識顧展眉這樣的好女人怎麽不給我介紹介紹，早給我介紹介紹也免得讓我跟別人相親了。”
    關曉凡努了努嘴，道：“你不是有情……”
    “閉嘴。”
    秦譽聽見關曉凡要說的話，神色一冷。
    關曉凡本來是高高興興開玩笑的，現在看見秦譽的神色冷下去，馬上就打住了話頭。
    氣氛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安靜下去。
    都說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此時的顧展眉跟關曉凡都深有感悟。
    而秦譽那邊好像是忽然被人戳到了痛腳一樣，再也沒有心情待在病房裏麵陪著顧展眉，煩躁的起身，從口袋裏麵拿出煙盒抽了一支煙。
    邊點燃，邊往外走：“我出去抽支煙。”
    秦譽拉開門出去。
    但是點燃的煙味兒還遺留在病房裏麵一點點。
    顧展眉看著秦譽的表現有些反常，便看向關曉凡：“他……”
    話還沒有問出來。
    秦譽去而複返，拉開病房的房門就喊關曉凡：“你跟我出來一下。”
    關曉凡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後像是被老師點到名的小學生一樣，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先出去會兒。”
    “嗯，好。”顧展眉點頭表示理解。
    但是，卻很好奇為什麽秦譽要把關曉凡給喊出去。
    而且，剛才秦譽為什麽一下子就變得暴躁起來了呢？
    關曉凡沒有說完的那半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她皺著眉毛，很是不解。
    ……
    那邊關曉凡從病房裏麵一出去，就看見秦譽老氣橫秋的吐了口煙，然後冷冷道：“我們談談。”
    說著，轉頭往走廊盡頭的窗戶那邊走。
    那邊人少，關曉凡知道他是要找一個人少的地方跟她說。
    便跟在秦譽的身後，一聲不吭。
    到了窗戶邊上，秦譽伸手把窗戶拉開，讓煙味兒順著打開的窗戶散出去，然後才開口：“別跟顧展眉亂說話。”
    “既然你已經娶了展眉，那就早點忘了小涵吧。”
    關曉凡看著秦譽。
    秦譽的長眉擰起來，一雙深邃的眼睛裏麵有淺淺的痛意劃過：“我為什麽要忘了小涵。”
    關曉凡皺眉，有些不理解：“你娶了展眉，又在心裏麵藏著別人，那麽你拿展眉當什麽呢？”
    “當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而已。”
    秦譽說的冷靜清楚。
    關曉凡愣住：“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心裏麵永遠都不可能有第二個女人，我跟顧展眉一拍即合，隻不過是拿彼此當一個擋箭牌而已，這個婚隻是結給別人看的，懂嗎？”
    關曉凡嘴巴張了張，不明白秦譽為什麽會跟顧展眉達成這樣的協議。
    “可是……”
    “沒有什麽好可是的，我不想讓顧展眉知道我曾經愛過誰，就像是我也不在乎她曾經愛過誰，有過幾段感情一樣。”
    關曉凡皺著眉毛，不知道應該怎麽評價，半晌之後，才搖著頭後退了一步：“這太荒唐了。”
    “沒有什麽荒唐不荒唐的，隻要對我們兩個都有好處就夠了。”
    秦譽將煙掐滅，然後仍在鐵皮垃圾桶裏麵，將窗戶拉上：“我出去走走，你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不要對顧展眉亂說。”
    關曉凡緊擰著眉毛，還想要再問問秦譽為什麽要選顧展眉。
    但是，還沒有問出來，秦譽那邊就已經下了樓梯。
    關曉凡隻好把沒有問出來的話再繼續憋在肚子裏麵。
    顧展眉在病房裏麵等著關曉凡，還以為會等好一會兒，結果連五分鍾都沒有過去，關曉凡就回來了。
    關曉凡坐在顧展眉的病床旁邊，問顧展眉：“你為什麽要跟秦譽結婚？”
    “我還想要問問秦譽跟你說了什麽呢？”
    “說了一些……我工作調動的事情，我從國外回來，要安排到附近的好律所工作，需要一封推薦信，秦譽剛好能幫到我。”
    關曉凡胡亂編造了一個理由敷衍顧展眉。
    顧展眉看她說的這麽認真，便相信了，順著她的話題繼續往下問：“看好是哪一家律所了嗎？”
    “四城。”
    關曉凡告訴她。
    顧展眉也是知道四城律所的，囊括了a城律法界一大半的精英律師，也是a城最有名的律所。
    關曉凡發現自己的話題正順著顧展眉的話鋒走，便急忙糾正過來，問顧展眉：“你還沒有回答我怎麽跟秦譽結婚的呢？”
    聽到關曉凡這麽問，顧展眉的眉毛輕輕擰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這幾年你在國外，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告訴你。”
    “是不是你那些親戚又欺負你？”關曉凡皺著眉毛，準備給她打抱不平。
    顧展眉道：“明著欺負我倒是不敢，隻是我爸沒了之後，我姑姑就一直在給我物色相親對象，我姑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準是給你物色了什麽歪瓜裂棗的奇葩男人吧？”
    關曉凡跟她從小學就認識，這些年也對她家裏麵的情況在知道的很多。
    顧展眉點點頭：“我都看不上眼。”
    “就你姑姑那個心思，哪裏想要讓你找個好的，還有你那個表妹，從小就跟你比，她要是能讓她親媽給你找一個鑽石王老五，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關曉凡對他家的情況了解的很清楚。
    顧展眉便點點頭：“既然你都明白，那我就不多說為什麽嫁給秦譽了。”
    關曉凡想一下秦譽的長相條件，開口道：“的確，不管是從哪個方麵來看，秦譽都是很優秀的。”
    說完之後，又壞壞的問顧展眉：“你把秦譽領回去給你姑姑一看，你姑姑跟你表妹應該已經氣炸了吧？”
    “我表妹是不是氣炸了我不清楚，但是我姑姑的確是臉色很難看。”
    關曉凡聽顧展眉這麽說，又自己腦補了一下她姑姑臉上那難看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樣說，我倒是理解你嫁給秦譽了。”
    顧展眉輕輕笑了一下。
    關曉凡看見顧展眉臉上那淡淡的笑容，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顧展眉：“你忘了江逸塵嗎？”
    “忘了吧。”
    顧展眉垂下眼睛，無力的笑了一下。
    “真的忘了？”關曉凡有些不相信。
    顧展眉才抬起眼睛來看她：“不管是愛的多麽深的人，隻要是時間久了，就都會慢慢的從記憶裏麵越變越淺的。”
    江逸塵就是她記憶裏麵越變越淺的那個人。
    關曉凡聯想了一下秦譽說過的話，有些不確定顧展眉對秦譽的感情是不是也想秦譽對她的感情那麽冷淡隨便。
    便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愛秦譽嗎？”
    顧展眉被忽然這樣問，微微擰了一下眉頭，之後才道：“現在不愛。”
    關曉凡是個律師，最聽得懂別人話裏麵那層說不出來的意思了。
    便問她：“你這個意思是說，現在不愛，以後可能會愛上？”
    顧展眉抿了抿唇，眼睛裏麵有微微的神色波動。
    就在啟唇要回答的時候，病房門被輕輕敲了一下。
    顧展眉以為是秦譽回來了，便開口：“門沒鎖，推開就行。”
    門外的人聽見顧展眉這樣說，手上微微用力，便把房門給推開了。
    隻是房門一推開，顧展眉的眉心就擰了一下，有些不大歡迎這個不速之客。
    關曉凡看著來人，也是擰了擰眉，問顧展眉：“這不是格利集團的董事長董珍女士嗎？”
    董珍聽見關曉凡這句話，微微笑了一下：“聽說顧醫生住院了，我來看看。”
    來看看？
    顧展眉一點都不覺得她隻是過來看看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