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去見林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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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展眉看秦譽一直抓著自己,這麽堅持,忍不住反手想要掙脫開。
    那個療養院的負責人跟顧展眉跟秦譽各持己見,也覺得自己還是先走比較好。
    跟秦譽道別之後,便匆匆上車,讓司機趕緊開車離開。
    哪裏料到,顧展眉一看見對方開車,立馬就踩了秦譽一腳,趁著他鬆懈,從他手裏麵掙脫出來,然後衝過去攔在了車子之前。
    所幸車子剛剛啟動,油門還沒有使勁兒踩下去。
    所以顧展眉不要命的攔在車子前麵的時候,開車的司機也趕緊踩上了刹車,將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顧展眉的麵前。
    不過,鬧了這麽一出,卻是把車上車下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秦譽更是心都要從嗓子眼給蹦出來。
    打從來了醫療區,各種各樣的事情頻發不斷。
    比起他之前預料的,還要危險了很多倍。
    他看得出,打從江逸塵死了之後,顧展眉的情緒就開始變得不穩定,而且性格也越來越倔強起來。
    但是,這些他都可以包容。
    他隻希望她能夠安安穩穩的活下去而已,為什麽她就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跟心情呢?
    “你究竟要怎樣?”
    秦譽過去,看著顧展眉,眼神憤怒的問她。
    顧展眉從他身邊走開,繞到聽著的車身邊,伸手拉住車門的把手:“我要去療養院看林菀。”
    “他沒救了。”
    秦譽知道自己不應該說這麽泄氣的話,但是那些鼓勵的話也不過是騙人的而已。
    這個病毒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也就是說,隻要是感染,就會死。
    活下來的幾率幾乎可以小的忽略不計。
    而重病傳染的可能性跟危險性也都很高。
    顧展眉現在在懷孕期間,到這種地方來已經是不合規定了。
    如果再在免疫力很弱的情況下被感染了,那就更沒有話可說了。
    他伸手按住車門,示意車裏的人把車門鎖住不許開。
    顧展眉皺眉看著他:“你這算是保護我嗎?”
    秦譽疲憊的開口:“江逸塵也不想要你死。”
    顧展眉的手指鬆了鬆。
    的確,江逸塵也希望她能夠活下去。
    如果不是希望她能夠活下去,那麽就不會救她。
    “你如果感染了,就活不成了,他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顧展眉點點頭,似乎是被秦譽給說動了。
    也不再倔強的要求開門。
    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態度放軟,問他:“那你能讓我看這個親人一眼嗎?遠遠地,隔著玻璃看一看。”
    秦譽不想答應。
    顧展眉鬆開拉著車門的手,轉過身看著他:“我可以保證,你讓我見了林菀,你想怎麽安排我,就怎麽安排我。”
    “我讓你回國你也會乖乖聽我的話?”
    秦譽問她。
    顧展眉點頭:“是,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
    秦譽看著她的眼睛。
    似乎是在審視她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顧展眉就在這樣任他看著,眼瞳中的神色沒有一點心虛的意思。
    半晌,秦譽才點頭:“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顧展眉鬆了一口氣,轉身要去拉車門。
    卻被秦譽給拉住手腕:“我開車載你過去,看完馬上回來。”
    顧展眉被攥著手腕,隻能點頭:“好,看完就回來。”
    顧展眉能這麽聽話,秦譽的心裏麵瞬間放鬆了許多。
    在籃球見麵的車子先走之後,秦譽提了營區裏麵的軍用吉普載著顧展眉去布索裏的療養區。
    一路上,兩人無話。
    顧展眉一直看著窗外,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想什麽。
    秦譽看著她望著窗外沉思的模樣,開口道:“待會兒見到林菀之後,你如果想要說什麽話,我可以讓醫護人員幫你傳達。”
    “嗯。”
    “千萬不要跟她接觸。”
    “嗯。”
    秦譽猶豫了一下,將車裏麵的一把手銬從儲物箱裏麵拿了出來。
    顧展眉感覺冰涼的東西往自己的手腕上麵一貼。
    她馬上就像是被從夢裏麵驚醒了一樣,飛快的把手給抽了回來。
    秦譽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直手想要將手銬的一段扣在她的手腕上。
    顧展眉警惕的躲開他,皺眉:“你幹什麽?”
    “我擔心你待會兒控製不住自己。”
    “你不相信我?”
    顧展眉看著她。
    “我隻是擔心你而已,我不知道你待會兒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我想要確保你能夠安全的待在我的身邊,而不是像剛才那個樣子,一把推開我去攔在車子前麵,你要知道,那個時候他刹車踩的快,不然你就被撞到了。”
    “我保證不會亂來。”
    “把手伸過來。”秦譽不聽她的保證,就想要把她給銬在自己的身邊。
    顧展眉將手握在一起:“我又不是犯人。”
    “聽話。”
    “你已經不相信我了。”顧展眉看著他的眼睛,“是不是我當初說季小涵拉了我一把,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
    “相信我就別用銬著犯人的東西銬著我。”
    顧展眉的話就像是一個圈套。
    秦譽跳進來,就沒有辦法繞出去。
    但是,又不想要就這麽把手,隻好歎了口氣,壓住心裏麵的焦躁不安,開口:“你要知道,這個病被傳染了就不會痊愈。”
    “我知道。”
    “所以……”他看著顧展眉,“不要讓我看著你死。”
    顧展眉轉過頭看著窗外:“不會的。”
    秦譽點點頭:“我相信你這次的話。”
    顧展眉對秦譽還有很大的防備,全程都把手放在背後,時刻都在防備著。
    秦譽能看得出她很警惕,所以在下車的時候,把手銬收了起來。
    但是卻牢牢的抓住她的手。
    隨著療養院的負責人在前麵帶路引領。
    秦譽跟顧展眉穿過前麵的幾排平方,到達了最後麵一排有些荒涼破敗的房子前麵。
    每一個房間都被鐵索鎖著,仿佛是關重刑犯的監獄一樣。
    顧展眉皺著眉毛,覺得事情比自己想象中來的還要更嚴重,她開口問前麵的負責人:“林菀感染多久了?”
    “四十八小時以內。”
    “不到兩天……”顧展眉低語,“也就是說,她到了療養區就被感染了?”
    “今天早上暈倒的,全身發熱,劇烈頭痛,肌肉關節酸痛,而且惡心嘔吐,腹瀉。”
    “如果她是來到療養院就被感染了,那麽潛伏期還有三天呢,為什麽這麽快就會有這麽重的症狀?”
    顧展眉開口問那個療養院的負責人。
    負責人也覺得有些為難,微微看了秦譽一眼,才開口道:“她發病比較快,症狀明顯,病毒在傳播過程中,也在加劇自身的破壞力跟感染力,或者說……”
    顧展眉的擰緊了眉頭。
    “就像是電腦病毒一樣,在升級。”
    顧展眉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切的想要找出林菀此刻在哪間屋子裏麵。
    負責人也能夠看出顧展眉很急切,所以帶著她往後排走了走,在最後一排的平房,倒數第二個房間裏麵,拿出了身上的鑰匙。
    “為什麽還要把房間鎖起來?”
    “她情緒很不穩定。”
    負責人開口,並且解釋道:“大概是接受不了自己感染了這麽重的病,一直在說有人害她,胡言亂語。”
    “有人害她?”
    顧展眉思索了一下,看著負責人將房門打開,立刻就要往前走。
    卻被伸手的秦譽給抓住了手臂:“你答應過我,不跟林菀接觸的,隻是隔著窗戶玻璃看她一眼。”
    顧展眉想要掙脫開秦譽的手。
    秦譽沉聲:“劉主任。”
    那個負責人被秦譽這麽一叫,立刻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一樣,停下了手裏麵開鎖的動作,將鑰匙從鎖孔裏麵抽了出來。
    “病人發病比較快,大概是病毒又變得嚴重了,所以,為了杜絕大家感染的可能性,兩位還是不要開門了,就在窗口跟病人見一麵吧。”
    劉主任將鑰匙給收起來。
    顧展眉看向秦譽,有些憤怒:“把門打開,我見她一麵。”
    “雖然現在查明的傳染途徑是血液汗液排泄物感染,但是很難保證你看見她的時候不會出什麽意外。”
    顧展眉緊皺著眉毛:“我想要跟她說句話。”
    “在窗口就可以。”
    秦譽鐵了心不讓院長開門。
    院長也沒有辦法違反秦譽的意思。
    隻能在旁邊陪著秦譽一塊兒勸她:“顧醫生,窗戶的玻璃也不是密封很好,你在窗戶外麵跟林護士說話,林護士是能夠聽見的。”
    顧展眉抿唇。
    劉主任又勸:“其實,秦首長也是為了你好,林護士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顧醫生您貿然去跟林護士見麵,說不定林護士是會抓傷你的,想想譚主任,當時譚主任不就是因為被傳染病人給抓傷了,然後才感染喪命的嗎?”
    劉主任一勸再勸。
    顧展眉看秦譽也是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隻好咬了咬牙:“好,我在窗口看她。”
    秦譽依舊抓著顧展眉的手腕。
    抓的很緊。
    顧展眉抬起手來,看著他:“你現在能鬆開我了嗎?我隻是想要跟她說句話,我也見不到她,也沒法衝進去找她,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麽一說,秦譽才鬆開了她的手腕。
    顧展眉被鬆開了手腕之後,就去那個房間封著鐵柵欄的窗戶便,然後隔著鐵柵欄,像是探監一樣,去搜尋房間內的林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