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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對峙,形式緊張一觸即發。

    陰狠的坎普·漢斯特和沉默卻銳利的喬舒亞·諾頓雙雙將槍頭對準了塞勒斯,一時間,這三人的對峙吸引了車廂中所有人的注意,當然,其中也包括了富江。

    她抿唇不語,神色複雜的看著那個在包圍圈中遊刃有餘的男人,此刻,任誰也不能將這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與平常那個開朗的溫和的大男孩相比較。

    在這一個月的相處中,塞勒斯在她麵前表現出現的形象是與愚蠢和魯莽掛鉤的。富江並不討厭這樣的性格,他的開朗、熱情和大方總是很能打動人,但自從他對她明顯地表現出了某些信號後,富江就開始與他疏遠了。

    富江原以為自己足夠認識他,哪知,那隻不過是他的冰山一角。

    今天塞勒斯的舉動足夠地震撼到了她,一開始塞勒斯撲身上前救她的舉動很是勇猛,讓她對他感激非常,可惜片刻後,她就改變了對他的想法,他那冰藍色眼眸中不透一絲溫度森寒和嘴角揚起的微笑讓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一樣。

    這種感覺,她似曾相識。

    富江的視線緊緊落在了塞勒斯的身上,那雙杏子一般的美目中飛快地燃燒起了一抹火焰。

    雖然塞勒斯救了她一命,但她心中的怒火卻怎麽也止不住。

    富江想到了福克斯小鎮的事,南希的精神狀況根本不足以支持她做那些事,她原本就對那件匆匆結案的us-101連環殺人案有些疑慮,現在,塞勒斯的表現證明了她的猜測。

    卡萊爾醫生鑒定了南希房中搜到的藥,那些空掉的黃色瓶子中都是治療精神紊亂的蘇必利和氯氮平,她大劑量的濫用這些藥,副作用產生導致她的精神狀況更加堪憂乃至發生了那些事情。

    這些警察局的說辭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劇組的人心,但,她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

    之前所有的懷疑都冒了出來,蘇珊之死和流浪漢的口供讓她的猜測偏離了方向,她一直都認為南希肯定還有什麽同黨,那個同黨也許就是最後在病房中殺死她的人。

    先前,她也懷疑過塞勒斯,但之後他的表現消除了她的疑慮,直到今天,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是有多單純。

    即使經曆了那些事,即使自己已經小心警惕著身邊所有的人,她依舊分不清善惡,依舊看不見那些潛伏在周圍伺機而動的野獸。

    想到這裏,富江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她太弱小了,不管怎麽努力,她似乎都是處在這種被人魚肉的位置。

    她,不甘心!

    她也想要得到力量!

    富江再次抬頭望向了那三個人,黑色的瞳孔中蕩漾著一層似有似無的光,細長的睫毛使那雙眼睛蒙上了一層淡霧,朦朦朧朧,神秘誘惑而又深不可測。

    ***

    坎普的眼神一動不動地釘在了塞勒斯的身上,喬舒亞則退後一步警惕著周圍。

    他現在很憤怒,胸腔之中有一股火像是要直衝出來,他想立刻開槍殺死眼前這個男人,用他的血祭奠他們的兄弟!但他現在卻還不能那麽做,他還不知道那個拿著槍隱藏著的老鼠躲在了哪裏。

    他們現在還有任務,他不能為了一時衝動破壞原定的計劃。

    在還沒有撤退前,弗格斯就死了,他們現在必須執行第二個計劃。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得解決掉隱藏在人群中的隱患!

    既然找不到,那就殺!

    坎普側了側身子,左腳向後退了一步,目光正好與一直警惕著的喬舒亞對上。

    對視間,兩人讀懂了各自眼中的信號。

    一秒後,喬舒亞迅速轉身,打開了車廂門,然後槍頭對準五號車廂裏的那群人一陣掃射。

    ‘砰砰砰……’隨著一陣令人膽寒的槍聲響起,尖叫和恐慌爆發。

    子彈經過之地,鮮血飛濺而出。

    喬舒亞的槍法很好,一槍爆頭,槍槍斃命。

    坎普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塞勒斯,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知道他手上握著的56式三棱刺刀的威力,所以,他再次倒退兩步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坎普和喬舒亞的動作引起了塞勒斯的注意,當他看見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哀嚎就死去的人時,他眼中的快意一閃而逝。

    但這種愉悅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心思縝密的他就想到了些什麽。

    當看見灰眸男人向後倒退的動作時,塞勒斯的表情終於變了。

    一直注意著塞勒斯的坎普捕捉到了男人表情驟變的一瞬間,咧開嘴,他張狂地笑了一聲,隨後立刻轉身一個箭步衝到了某個角落。

    “你敢!”

    塞勒斯發怒,咆哮一聲後持刀而上。

    喬舒亞順勢擋住了他的行動,塞勒斯利落地閃身,隨手掐住了某個俯趴在門邊瑟瑟發抖的女人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拎到了胸前。

    在子彈無情地射入了女人的身體的那一刹那,塞勒斯甩出刺刀,‘噗哧’一聲,利刃劃開了皮膚和肉,在身體裏捅開了一個洞。

    槍掉落在了地上,喬舒亞捂著腹部,喉管中發出了一聲悲鳴,身體抽搐了兩下後倒地。

    一切的發生不過數秒,坎普才站到富江麵前,轉身一切已成定局。

    他看著另一個倒地的同伴,滔天的憤怒從心底燃起。

    坎普將槍頭頂在了富江的頭上,眼中是一片赤色的紅。他猙獰的笑了起來,一把揪住那個害死他同伴之一的女人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塞勒斯此刻已經沒了武器,所以坎普並不擔心他,他現在唯一可擔心的,也就是那個至今還沒路麵的臭蟲。

    也許,這個倒黴的臭蟲已經死在了喬舒亞的掃射中。

    想到喬舒亞,坎普的怒火再次湧了出來。

    管他呢!反正這些人都會死!

    塞勒斯扔掉了手中擋子彈的女人,那隨意的摸樣就像是在扔一塊垃圾。

    濺起的鮮血滴落在了他的臉上,讓這個原本就渾身充滿著殺意的男人看上去更多了幾分恐怖的味道。

    “你最好放開她。”

    話音剛落,坎普的子彈就射向了塞勒斯。

    在漂亮的縱身猛撲和連環躲避之下,塞勒斯依舊完好無損,甚至,他還撿起了喬舒亞掉落在地上的槍。

    坎普冷眼看著他將自己的同伴像盾牌一樣擋在身前,看著他將那把插/入喬舒亞身體的刺刀拔出,看著腸子從那劃開的傷口一點點露出來……

    終於,塞勒斯的挑釁成功得讓坎普失去了理智。

    他停止了射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密封的、像是試管一樣的容器,那沉澱在透明試管底部的東西任誰看了都不會產生什麽美好聯想。

    在塞勒斯驚恐的目光中,坎普打開了蓋子,然後掐住了富江的下巴,一字一句道:“這可是最新研製出來的炭疽病毒,身為第一個人試驗者,你可真是幸運!”

    “!”富江的瞳孔劇烈的收縮,呼吸間,她似乎感覺到什麽東西正在她的體內迅速溶解。

    因為富江的掣肘,塞勒斯失去了冷靜,他猛地衝了出來,卻被早有準備的坎普一槍射倒。

    坎普並沒有射中塞勒斯的要害,他故意開槍打了他的腿骨。

    左腿的刺痛並沒有讓塞勒斯停下,他猶如被搶食的獅子一般張開了血盆大口亮出了銳利的獠牙,在冰冷的子彈卡進他腿骨的瞬間,那把帶著血的刺刀再次被擲了出去。

    可惜,因為顧及富江,這一次的準頭失準了。

    刃口擦過坎普的手臂,在那裸/露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深色的傷口。

    這一秒,決定了很多事。

    瞬間反應過來的坎普再次在完全沒有遮掩的塞勒斯身上開了一槍,而趁著坎普的注意力被吸引,富江眼神一冷直接一口咬掉了那隻揪著她頭皮的手臂上的肉。

    而就在坎普痛呼咒罵的一霎,勞埃德將藏在口袋中的刀片拿了出來,在坎普將槍頭轉向富江時將利刃送入了他的胸腔。

    卡萊爾看準時機迅速從後麵抵住了坎普,而就在他反手掐住他喉嚨想要扼死他的間隙,坎普鬆手,透明的試管自空中落下掉在了地上。

    富江正想要伸手將東西撿起,還沒來得及做,就看見那白色的粉末在空調的強風下吹散在了空氣中。

    一瞬間,不安感襲上了心頭。

    坎普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這一幕,然後,在滿足的詭笑中沒了呼吸。

    僅僅1分鍾,這場恐怖分子的襲擊活動就以三名恐怖分子的死亡而告終。

    可,死亡並不是事情的終結。

    fbi在槍戰發生的十分鍾後武力突破了地鐵的安保係統強行進入車廂,而就在他們進入第三節地鐵車廂時,那五個被安上炸彈的人爆炸了。

    他們在救援伸向他們的那一刹那,離開了人世。

    爆炸的程度不大,隻炸飛了他們的腦子和三分之一的身體。隨著爆炸瞬間產生的氣流,那些被放置在五個人質附近的燈泡碎裂開來。

    處在強風口的三號車廂很快將這些粉末通過空氣傳送到了地鐵的各處。

    最後,費蒙街十二支道地鐵站恐怖襲擊事件以九死1367人感染炭疽熱結束。

    卡萊爾和勞埃德被送進了醫院的隔離室,而連中兩槍的塞勒斯卻沒有活下來。

    在被救送往醫院的途中,他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了。

    奇怪的是,他死時竟然睜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