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致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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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豔舞酒吧內人頭攢動,喊聲震天,華仔集團為了慶祝新型毒品的研製成功,把整個酒吧包了下來,包括酒吧內那幾十號來自越南緬甸泰國甚至中國境內的小姐,集團內的百十號人人手一個小姐,在華哥帶領下,縱情聲色,場麵熱度“嗨”到爆棚。
    那些被酒精毒品及美色激活的華哥手下,輪著番給今天的最重要的功臣達子敬酒,達子再怎麽控製也控製不住,由有限抵抗到最後漸漸失守,最後,在華哥的一次次勸導下,他隻得勉強抽了幾口大麻,抽了幾口,再加上酒精作用,他漸漸就感覺人有些飄了起來。
    華哥本來是讓他嚐嚐他親手研製出的新型毒品,“來,嚐嚐。你親手研製出的變態。”
    華哥把達子新研製出的毒品稱為“變態”,達子立即就給拒絕了,從開始進入金三角,他就告訴自己一定遠離這些毒品,他是看過那些染上毒癮後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些癮君子的照片,但常在河邊走,怎麽都會濕到腳,每逢到他躲不過的時候,他就抽兩口大麻,不至於成癮,但也能融入到這種氛圍中。
    今天還要與毛樂接頭,他更不敢那麽做,所以,他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失態。
    吸食完毒品的華哥則興奮異常,他招手把聯係供貨的手下,綽號叫“博士”的麻杆叫了過來。
    “去,聯係墨西哥那些大草帽,明天就能供貨給他們,隻要這批貨到了南美,以後不僅東南亞,美州,歐洲,包括世界的進貨渠道就都是我們的天下了。”
    說完,華哥一招手,把幾個來自越南的女孩給招了過來,一股腦推到達子身邊,“來,弟弟,今晚這都是你的菜了,隻要你身體好,盡情釋放吧兄弟!”
    聽了華哥這句話,那幾個女孩蝴蝶一樣就飛了過來,圍住達子,達子趁機站了起來,拉住其中一個女孩說,“華哥,我可沒你那體力,一個就夠我應付的啦。”
    說著,摟著那名女孩趔趔趄趄走出包間。
    華哥要出貨,這個消息,他必須盡快告訴毛樂,然後由他送出去。達子想著要盡快找到毛樂,可是自從進了酒吧,達子左顧右盼沒有看到毛樂的身影。
    他摟著女孩一步步朝樓上客房走去,邊走邊左顧右盼地尋找著毛樂的身影,但約好的時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看到毛樂的身影。就在他剛要推開客房門走進的時候,突然,打扮成當地人的毛樂從樓梯那邊走了過來。咳嗽了一下,
    達子看到毛樂,心裏頓時就熱了起來,立即點了點頭,回身拍著女孩的屁股。
    “你先去衝個澡,洗仔細點兒,好好泡泡,我這人有潔癖,不喜歡你身上的別人味。”
    “討厭!”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打了達子一下,走進衛生間。
    達子把門關好,迅速打量了下房間。
    “沒問題,我都檢查過了。”毛樂說,“你挺會選,胸大,臀翹,一看活兒就不錯!”毛樂壞笑地看著達子。
    “操,樂個屁,都快崩潰了!”達子長出了口氣,“毒品研製出來了,可能就在今明兩天交易!”
    達子壓抑著興奮,他在毒巢中已然待的太久了,隻有在這一刻,他才有種找到自己的感覺。
    之前去毛樂那兒接頭,都是在監視下,說的話也都是用暗語完成,很少像現在這樣麵對麵真正的交流,也隻有在這一刻,他才發現毛樂其實是個跟他同樣的年輕人,他之所以發出信息讓毛樂趕來跟自己接頭,其實就是想讓組織知道,他達子沒有忘記使命,他沒有變成真正的毒品販子。
    他要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否則,他將一刻不得安寧。
    “組織考慮把你撤回去了!”
    “真的!”
    達子有些不敢相信,幸福來得這麽容易也這麽快。
    “當然,”毛樂打開一罐可,“祝賀你早點回家。”
    這輕輕的一句話,差點讓達子的眼淚流出來,盼這一刻他盼的太久了,“再待下去,我都擔心我再也回不去了。”
    達子控製著,把可樂當酒一口幹掉。
    “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在這兒都三年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去,說不準就埋在這潮不拉幾的地方了!”
    “說什麽呢,趕緊呸呸呸!”
    毛樂笑了,“你還信這個。不過說真的,我是真煩透這陰一陣雨一陣的破雞巴地方了,真想回到北方溫暖幹燥的陽光下,如果能回北京,我找你喝酒。保重哥們兒,走了。”
    毛樂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毛樂轉身開門走了出去,達子看著已經跟當地人融為一體的毛的話有些喪氣,隻得替他又“呸!”了一下,心裏踏實了些,衛生間內傳來嘩嘩的水聲,估計離女孩泡澡出來還有點時間,達子將自己全身放鬆下來,靠在沙發上開始回味著毛的那句話,幸福來得過於突然,他心裏仍有些半信半疑。
    在這之前,達子根本就沒敢想回去的事情,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趙天義是想讓他在這裏一直幹下去,如果幹的好,甚至可以接替華哥的位子,一統金三角。那樣的話,就不用警方打擊了,整個金三角都是我們的天下了,但到了那一天,他還會聽趙天義的調遣了嗎?
    達子懷疑,不敢順著這個思路再想下去,管他呢,反正現在快回去了,現在最急迫的就是見到自己的母親。
    達子的爸媽是在達子四年級時離婚的,自己被判給母親,母親從此沒有再結婚,含辛茹苦把他養大,達子親眼見證了母親將他養大的每一步,同時也體會到了“養兒方知父母恩“這句話的深刻內涵,所以,從他懂事起,他就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母親幸福,所以,才會抱著急於掙錢盡孝的心理被導師引上了製毒之路。
    他在監獄的時候,母親曾經去過幾次,再後來,趙天義把他們帶出來的時候,母親就隻有能聽到他的聲音,很久沒有相見了,為了減少這種內心的痛苦和折磨,他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但此刻,他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母親的願望卻突然變得異常強烈起來。
    他想到這兒,將視線投到女孩放在桌上的手機上,他起身打開衛生間的門,女孩正將身體泡浴缸內閉著眼睛在享受,他又退了回來,拿起手機走到陽台。
    他控製著激動心情,盡量準確把中國沈陽的區號輸入進去,然後再輸入家裏的電話號碼,按下撥通健,居然真的通了。
    母親的聲音很快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喂。”
    達子的眼淚瞬間就要湧了出來,但他控製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但母親還是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麽,“達子,是你嗎?我的兒子!”
    這一聲兒子讓達子再控製不住,眼淚瞬間傾盆而出,在眼淚傾盆之前,他迅速將電話掛斷,這樣做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無法麵對母親的眼淚,如果他開口說話的話,他必須得回答母親對他的一係列的關心和牽掛,這樣的話,這個電話將很難再掛斷。
    另外一個原因是他這樣做已經違反了紀律,私自跟家人通電話是不允許的,不僅僅給自己帶來危險,也會給家人帶來危險,這一瞬間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他掛斷手機,熟練的把號碼刪除,把手機放回到原位,這才擦幹那滿臉的淚水,一口幹掉杯中的酒。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包間。他必須要讓自己釋放,否則的話,他會順著這個狀態一直會想,母親被掛斷電話後的悲傷心態。這一切讓他無法麵對。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母親又把這個電話給撥了回來。
    手機響了半天,才被那名姓阮的女孩接起。女孩先是用當地話打了聲招呼,很快發現對方說的是中國話。
    女孩懂幾句中文,大概聽懂了她的意思,問剛才是不是一個叫達子撥過這個電話,問她跟達子是什麽關係,女孩開始時有些莫名其妙想要掛掉電話,但電話中母親帶著哭聲苦苦哀求,女孩終於聽明白他要找的是達哥,趕緊穿上睡衣,拿著手機匆匆走出房間。
    迪曲大功率的放著,所有人都嗨到了極致,達子和手下盡情的搖擺,呐喊,釋放著一直壓抑在內心的情緒。達子一杯杯的和他們喝著,一曲曲瘋狂的跳著。女孩走下樓梯掃了一眼,沒看到達子,正準備走回去告訴對方一會兒再打過來時,突然被丹尼攔住,丹尼是四川人,自恃長得很帥,特把自己當盤菜。
    但他突然發現從達子製成毒品的一刹那,自己有點要失寵了,因為剛才在房間裏挑姑娘的時候,他看上了這女孩,但沒想到被華哥推到了達子懷裏,就有點失落和不服,現在看到女孩一個人,就上了手,背後摟住女孩要親她,女孩敷衍了一下,推說有電話找達子就要上樓,丹尼說電話怎麽打到你那兒去了?
    女孩說,“我也不知道,我也納悶呢。”
    “哪兒打來的?”丹尼問道。
    “中國境內打來的。”女孩將電話遞了過去說,“正好,你跟她說吧,說了半天把我累的夠嗆。”
    丹尼就接過了過來,“你找誰?”
    正焦急等兒子電話的達子母親一聽說有中國話從話筒那邊響起,興奮起來,直接叫上了兒子。
    丹尼就有些反感,“你先別叫,我不是你兒子,你兒子是誰?”
    電話裏就說,“達子,我兒子是菅宏達。”
    丹尼就多了個心眼,故意問道,“你兒子是幹什麽的?”
    達子媽說,“我兒子是個武警,他在那邊好像執行什麽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