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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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帶著豪哥和東突然出現在豔舞酒吧,一開始把美娜嚇了一跳,但隨即她就做出開心的樣子撲進大陸懷中,給他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大陸這才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把美娜和老曲他們想的也過於簡單了點兒,畢竟在這裏臥底了這麽多年,這些小把戲還是很容易應付過去的。
想到這兒他心裏一暖,把美娜推開,拉著她的手給豪哥和東介紹著美娜。
“這是豪哥,這是東。”
美娜很懂事地拿出一副鄰家小女人的樣子跟豪哥打著招呼,豪哥打量著美娜,表情上卻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跟美娜嘮著家常。
“謝謝你對我弟弟這麽好,哪兒人啊?”
“平涼的。”
美娜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臉上微微一紅,那一瞬間,大陸真是被電到了。
心中暗自開始嫉妒起曲經來:“這麽好的女孩怎麽就落到他手裏了。”
想到這兒他下意識朝樓上瞄了一眼,他知道曲經此刻一定躲在某個地方偷偷地注視著這邊的情況,以便隨時根據應變做出反應。
“父母做什麽的?”
“哦,在當地種橡膠。”
美娜對答如流,讓豪哥非常滿意。豪哥微笑著看著美娜和大陸,不住的點著頭,從東手中拿了一個紅包遞給美娜。
“你很有眼力,大陸是我們公司最出色的員工。初次見麵,沒有什麽好送的,喜歡什麽,自己去買點兒。”
“謝謝豪哥。”
美娜大方地接了過去,很珍惜地握在手中,另一隻手被大陸牽著,一副幸福的樣子看著豪哥。
“把你的好姐妹叫出來,今晚難得豪總有興趣出來散散心,陪豪總好好玩玩。”
大陸見場麵有些小尷尬趕緊對美娜說,而且在說話時他特別強調了叫豪哥為豪總,他已經發現,豪哥表麵很善解人意,其實內心非常敏感。他不想在這些小細節處讓豪哥抓到把柄,從而讓自己的工作百密一疏。
“行了,讓東陪你踏實玩兒吧,我先回去了,注意安全,今晚那邊說不定會報複,所以,我給你們留兩個人。”
豪哥說完,要起身離開。
東趕緊站了起來,“哥,我也不想玩兒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大陸見狀趕緊說,“那我也回去了。明天還有那麽多事兒呢!”
豪哥轉身攔住大陸。
“好男人是不能讓女人失望的,明白嗎?你可是我們公司的門麵,好好照顧弟妹。踏實玩兒,晚上回來小心點兒就行。”
大陸隻得停住腳步,“好吧,謝謝豪總的理解,放心,我會小心的。”
豪哥微笑著和美娜擁抱,告辭而去。
豪哥一走,大陸點了酒讓兩位手下去卡座,他和美娜互相擁抱著向樓上走去。
來到樓上,大陸看到曲經果然一直站在窗前看著剛才的情形,看到大陸進來,曲經轉過頭來。
“行了,差不多行了,還沒抱夠啊?”
大陸更使勁地抱了抱,“我女朋友,我當然沒抱夠。是不是美娜?”
美娜也不說話,笑著打開紅包,裏麵是一小迭兒美元。
“你老板夠大氣的,看來你真成了他的紅人。”
“看來他還沒有完全相信你!”
曲經接過美娜的話,表情嚴肅了起來。
“嗯,這個豪哥麵上看著笑嗬嗬,但心裏卻森的慌,現在他幾乎想把我的一切都掌握了,這對我們開展工作更加不利。”
大陸鬆開美娜,憂心忡忡地看著曲經。
“尤其是今天這一來,我擔心將來會對美娜造成麻煩。”
“既然已經這樣了,隻能是加倍小心見機行事了。你抓緊時間說,今天到底怎麽回事兒?”
大陸詳細地匯報了行動的整個過程,並告訴曲經,自己親眼看到了達子,不過現在達子已經成了華仔集團的首席製毒師,而且還成功的研製出了新型毒品。
曲經聽完這個感到非常意外,他的手在桌上的玻璃杯把上摩搓著。
“毛樂生前曾經匯報過達子的情況,說老薑死了,華仔讓達子製毒,若不成功,便殺了達子。所以我估計達子這麽做是為了生存需要。當然這隻是我們的猜測,現在首要問題是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毛樂到底是怎麽死的,達子又是怎麽想的,必要的時候,還要設法拯救達子出來。”
“眼下倒是有個機會聯係上達子。”
大陸也替達子著急,剛剛豪哥跟他說了要幹掉華仔,收編達子的想法,他覺得正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什麽機會?”
“豪哥正在謀劃幹掉華仔,同時收編達子,為自己製毒。不管計劃能否成功,總之有接觸到達子的可能性。”
大陸看曲經對於這個方案,還是有些猶豫不定,就掏出了一小袋毒品,在曲經麵前晃了一晃。毒品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晶瑩的天藍色。
“這就是達子製出的新型毒品。”
“成色不錯,這小子跟了老薑這麽短時間就能製出這樣的貨,的確是個天才!”
曲經奪過大陸的毒品,仔細的觀察著,不停的點著頭。
“你從哪兒弄到的?”
“你先別管了,你看看這冰毒裏麵有什麽門道?”
“我又不是毒販,我怎麽知道?”
曲經瞪了眼大陸。大陸笑道,“那你剛才一本正經的,以為你也懂呢。”
“快說,到底怎麽回事兒,神神秘秘的!”
曲經催促著。
“明天你就知道了。”
曲經越急,大陸就越是更加神秘地說。
達子一晚上沒敢合眼,因為他一閉上眼睛,毛樂死去時的情景以及昨天殺害龍岩的情景,還有這幾天發生的這所有情景就像過電影似的在他腦海中閃現,攪得他一刻也不得安寧。
他們血流成河,他手中的槍,成了伸著血舌的蛇,讓更多的生命在他的槍口下倒下,現在他分不清自己是一個緝毒警,還是已經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毒梟。
他一方麵渴望著跟組織取得聯係,將這一切都說給組織,求得組織的諒解,一方麵他又擔心讓組織知道這一切,因為到那時候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去解釋。
他這樣殺人是為了組織?是為了緝毒?
不是的,他感覺,現在自己的殺人,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解脫。
“怎麽了?”
第二天,當他掛著一雙疲憊而失神的目光出現在華哥麵前時,華哥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沒怎麽?”
達子掩飾著:“昨晚沒睡好。”
“兄弟,一次失敗沒有關係,不要自責。有什麽話,跟華哥我說,不要悶在心裏麵。”
“華哥,你這麽信任我,把這麽大一筆生意交給我,但我沒把握住,不但貨沒保住,還死了這麽多弟兄……”
達子說著說著眼圈居然紅了起來,他麵上說的是一樁事,心裏想的卻還是自己那點兒委屈。華哥上前抱住他,安慰著他,這讓他一直淤積在心中的那點委屈瞬間釋放出來。
達子這一哭,把闖蕩江湖多年的華哥內心深處的柔軟給激活了,他抱著達子,突然感覺像抱著多年前被人打死的弟弟,在這一刻,不管之前對達子有多少懷疑,他都必須要將其轉化成信任,至少是階段的必然信任。
在沒有找到充分的證據來證明達子是他的敵人之前,他隻能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戰友,甚至是兄弟,從現在開始,他要堅定自己的這種認識,並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之前是幹什麽的對他來說就已經不重要了,英雄不問出處,要學會順勢而為,化不利為有力,化被動為主動,這才是一個真正大哥所具備的的格局。
所以,從現在起,華哥決定要全力把達子培養成一個最優秀的毒品販子。這將是他未來事業發展中所必不可少的兄弟。
華哥一遍遍在內心中告誡著自己,他使勁抱著達子,說著寬慰的話,這一刻,他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兄弟能盡快從悲傷中站起來。
恰在此時,有人闖進來跟華哥報告。見到這情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愣在那裏。
“說。”
華哥說。
“有人砸我們的場子!”
“好,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華哥對達子說,達子此時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哥,我已經沒事兒了,我跟你一起去。”達子說到。
他們很快在豔舞酒吧門外的麵包車裏,看到了那個被蒙了麵的豪哥手下。
麵罩被拿下去,露出東的一張表情,有些驚慌的看著華哥和他的手下。但口氣還是硬著。
“為什麽抓我?”
華哥把那包新型毒品湊到了東的眼前。
“吃了,把它全部吃了。”
華哥打開毒品向東的嘴裏塞去,東閉著嘴,不停的搖晃著腦袋,白色的粉末塗滿了他的臉。
“吃呀,為什麽不吃,你不是賣這個嗎?”
華哥揪著東的頭發,憤憤的把那包毒品扔在他臉上。
東嚇得給華哥跪了下來,不停的磕著頭。
“華哥,饒命呀,饒命!”
“說,為什麽在毒品中摻毒?”
華哥聽手下說,東在豔舞酒吧裏出售華仔集團的新型毒品,買的人吸食後出現口吐白沫,中毒的症狀。
東向吸毒的人解釋是新型毒品不穩定造成的,所以導致華仔集團的新型毒品的銷量在兩天之內陡降。手下人把那毒品拿來分析後,確定是東在裏麵摻了毒。
“是你們的毒品有問題,不是我摻毒。”
東失口否認,這句話惹惱了華哥,他把槍頂在了東的額頭。
“說,不說我斃了你。”
東看到槍,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華哥的手下又遞過來一包毒品,華哥把槍放了下來,把毒品打開,用手指沾了一下,塗在東的嘴上。
“這包是純的,你嚐嚐。”
手下過來,把東的嘴掰開。華哥把一些粉末倒進了他的嘴。
東痛苦的張著嘴,不停的喘著粗氣,伸出手使勁的扣向喉嚨,試圖把毒品吐出來。
華哥又打開了更大的口,準備把毒品倒進他的嘴裏。
“不,我說。”
東終於支持不住了,痛苦地倒著氣。臉上,嘴角沾滿了毒品的粉末。華哥停了下來。他等著東逐漸清醒過來。
“是豪哥,是他讓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