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各歸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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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咬著牙說,報複地看著豪哥,話音未落,豪哥一個嘴巴子,結結實實打在了艾米稚嫩的臉上。
艾米的眼淚成串的掉了下來,現在哥哥為了一個達子,就可以這樣打她,她覺得自己放走達子是對的。她不僅沒有抬起門杆,反而站到了門杆的前麵。豪哥看著怒吼著。
“你!太不懂事,快,讓開!”
“不,今天,除非你們從我身上壓過去!”
豪哥真瘋了,他用槍頂著艾米的頭,現在艾米在他的眼中,就是給他製造障礙的一塊絆腳石,他衝動地要把她搬開。
“你殺了我吧,我回來就是要放達子走,我不想死在華仔手裏,我要死也死在你的手裏。”
艾米此時也已經無所謂了,她流著眼淚看著麵前這個父親一樣帶她長大的人,渴望著死在他的懷裏。
豪哥再也忍受不住了,這個女人已經幾次三番的破壞了他的計劃,現在又放走了,他最需要的人,他怒不可遏的再次一巴掌打在艾米臉上,把艾米打倒在地,跳上車,指揮著手下向外麵追了出去。
達子開著車,感覺垃圾箱的重量壓得車走不動,要這樣下去,豪哥追上來,他就跑不掉了。他這樣想著,在拐過一個路口後突然把車停下,見身後車還沒有露出頭,迅速掰了一個樹叉頂在油門上,鬆口手刹,利用山坡的地勢,把車放走,人則迅速穿小路朝山下跑去,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艾米說的垃圾處理的地方。
華哥已經提前安排好了接應人員等在那裏,艾米承諾著華仔,第二天的下午交人,華哥押著大陸和手下等待著達子的到來,如果他看不到達子,他首先要把大陸幹掉。
達子趕到垃圾填滿場時,比原計劃時間晚了將近一個小時,按華哥以往的脾氣肯定以為受到欺騙,開槍打死大陸揚長而去,另想其他方式再救達子,但今天華哥卻出奇的穩定,坐在車內任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沒有著急,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等到達子從山坡下露出頭來。
“達哥,達哥,是達哥!”
手下看到了達子,高興的喊著。那一瞬間華哥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他再一次賭贏了。
華仔看到達子回來了,反而把手中的槍頂在了大陸的頭上,“你的使命完成了,放心,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達子下車就看到了華仔要殺大陸,馬上跑過去按住了華仔的槍,“華哥,我答應艾米了,要換回大陸。”
華哥笑了起來,“弟弟,做人不可以太老實,太老實是要被人吃掉的,你回來了,我就不能讓他的人活著回去。”
華哥再次舉起了槍,達子急了,擋在大陸的身體前,對艾米的承諾,他一定要兌現。
“那你就先打死我吧,我跟你不一樣,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否則,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達子看著華哥,華哥看著達子,那一瞬間,達子有從華哥的眼神中看到一絲凶險,他有理由相信華哥會毫不猶豫朝他扣動扳機,但華哥卻把槍放了下來,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沒有看錯你,我的好弟弟。我是在考驗你的。”
華哥此刻的笑聲突然讓達子有點毛骨悚然,因為,華哥的臉變化的太快了,前後兩秒居然判若兩人,絕不是一般人所能坐到的。
‘這是一個什麽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最關鍵的是,能控製自己的情緒,真假情緒轉化如此之快。’
達子想著,這一刻他才知道其實他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叫華仔的人。
就在這時,隨著兩聲槍響,華哥的一名手下突然倒地,隨之,幾台武裝皮卡車追了過來,是豪哥他們追了上來。
豪哥是在垃圾車翻車現場判斷出的達子的去向,當他看到垃圾車空無一人時,他就知道這件事情絕不是達子臨時起意,也不是艾米能想出的主意,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設計出來的。所以,他判斷出了達子逃出一定有人接應,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的死對頭華仔。
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應驗,豪哥命令手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達子給搶回來,並當場將懸紅提高到了一百萬美元。
手下瘋了一樣,朝華仔等人撲了過來,華仔眼見有變,親自指揮手下還擊,雙方一時殺紅了眼,有點決一死戰的意思。
達子趁機將大陸手銬解開,保護著大陸朝豪哥這邊陣營跑去。任務還沒有完成,他必須要把大陸安全送回到豪哥那裏,但另達子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全神貫注將注意力放到大陸身上時,突然一輛皮卡車駛來到身邊,車門打開,裏麵一個男人喊著,“上車。”
大陸迅速上了車,達子以為是豪哥的人,剛想轉身回到華哥陣營,但突然,車上人一伸手,把他也拽上了車,這一切都是在眨眼間完成,隨後,皮卡車迅速逃離現場。
達子穩定下來才看到開車的是一個有些像張震一樣的男人,這個人就是曲經,但達子並不認識曲經。隻是看到大陸跟這個人似乎很熟,所以放鬆了警,問道,“你是誰?”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曲經說著話,將皮卡車快速駛離危險區域,到了一塊林中的空地這才停了下來。突然舉槍對準達子。達子愣怔地看著眼前的變化,那邊,大陸已經用身體擋在達子麵前,不讓曲經開槍。
“曲經,你幹什麽?”
“你幹什麽?”
曲經嚴肅地看著大陸,“把槍給我,我在執行上級命令。”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他殺毛樂是迫不得已,為了讓毛樂少受折磨迫不得已才開的槍。”
“迫不得已?他研製生產新型毒品也是迫不得已嗎?目前組織已經對他失去控製,任其發展下去不但對組織造成傷害,而且一旦新型毒品出現在市場上,那就是對整個社會的災難。你給我閃開。”
曲經命令著大陸。
大陸見曲經如此堅決,焦急起來,“他製毒是出於保命。”
“保命,那是貪生怕死!”
曲經吼了起來。
大陸也吼了起來,“你怎麽這麽固執,到時候萬一要是殺錯了後悔怎麽辦?”
“殺錯了,我來承擔責任。”
“如果有一天,我也會發生了這種情況,你也會朝我開槍嗎?”
“隻要你背叛祖國背叛人民給組織帶來傷害和災難了,我就會開槍!
曲經看著大陸,大陸看著曲經,達子則在大陸身後看著兩人。此時他已經全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和大陸在金三角的直接領導,他雖然麽沒有見過曲經,但他知道金三角有這麽一個人,負責組織協調他們的工作。
在毛樂死之後,他曾經想找過這個人,向他匯報自己的苦惱,希望得到幫助,但現在,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麵前,正要結束自己的性命。他聽著兩個人的對話,一方麵難過,一方麵感動,為大陸在槍口下跟曲經不遺餘力地挽救自己性命所感動,這一刻,他想,就算死也值了。
他毫無怨言,即便曲經問自己,他也不準備解釋這一切了,聽天由命吧。
‘有的時候,死也許真的是最好的解脫。’
曲經推開大陸開始直麵達子,“你不僅槍殺了自己戰友,而且替毒梟研製新型毒品,給社會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危害,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達子看著曲經,搖著頭,“我沒有什麽可說的,開槍吧。”
達子看著曲經,甚至露出一絲笑意。
這一刹那,曲經從達子的笑意中看到些許的譏諷和嘲笑。
‘他為什麽嘲笑自己?難道他真的有委屈。’
曲經在想,猶豫著,就在這時,大陸掄起一根木棒從他身後砸了過來。
而曲經在受到擊打的瞬間,下意識扣動扳機,一顆子彈擦著達子的耳邊飛了過去,險些爆了達子的頭。
與此同時,曲經一頭栽倒在地。
大陸返回集團時,豪哥正一臉沮喪地坐在沙發上歎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好幾個兄弟,人卻沒搶回來,這讓他深受打擊。最關鍵的是,這一切都是艾米造成的,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自己的妹妹下手。所以,他隻能一個人生悶氣。
手下人報告說大陸回來的消息後,他開始一愣,隨即馬上露出笑臉,站起來將走進來的大陸抱在懷裏,眼角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不管怎麽說,總算回來一個,也算是一種欣慰。
“兄弟,你可回來了,想死我了。”
豪哥真誠地說,大陸明知道豪哥是在演戲,也不拆穿他,而是同樣真誠地表達著離別思念之情。
豪哥問他剛才那場火拚跑哪去了?
大陸向豪哥解釋,說自己在混亂中跑錯了方向,在山上周折了一下,才返回來的。
當豪哥得知,這一切全是艾米設計的時候,他的牙根都跟著疼了起來,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認認真真幫他做了一件斷絕他後路的事兒,他也隻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