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樓上有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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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麗莎也走過來,瞅著空調的顯示屏,驚訝地說:“三十度!開啥玩笑?”
    我趕緊伸手,試探空調的出風口,很明顯,吹的是冷風。
    董月坐到沙發上,撅著嘴抱怨:“再調高點呀,我感冒還沒好清呢。”
    我忙按空調的按鈕,誰知,卻無法調節,隻能三十度。
    趙麗莎滿臉的嫌棄:“切,這空調有毛病,直接關了吧!”
    我立即關閉空調,董月抽抽鼻子,從背包裏掏出一瓶紅酒,還有許多好吃的零食。
    趙麗莎也不客氣,啃了口麻辣鴨脖,調侃說:“月月,你多喝點酒,馬上就暖和了。”
    董月嘻嘻直笑,拿起手機,繼而柳眉微皺:“靠,沒有wifi,也沒有移動數據信號!什麽鬼地方!”
    趙麗莎邊往紙杯內倒酒,邊說:“喝酒看電視,玩啥手機啊?”
    董月抿了口紅酒,抬頭觀察:“三層的大房子,打掃起來肯定很累,方先生請了幾個保姆?”
    我回答:“除了送飯的吳姐,沒有保姆。”
    董月笑著說:“既然你每天上樓擦梳妝台,不如順便打掃一下其它房間的衛生,讓方先生再多加兩千塊錢,你就月入一萬了,光榮跨入小富婆的行列!”
    “哇!一萬……”趙麗莎的眼睛發亮,無比羨慕。
    董月好奇地問:“那個梳妝台,什麽樣子的?幹嘛每天擦一遍?”
    我如實說:“古代的樣式,挺普通,是方先生前妻用的,所以要保持幹淨。”
    趙麗莎咯咯直笑:“方先生真癡情呀,快帶我們去欣賞梳妝台吧!”
    想起鏡子裏出現小花旦的恐懼幻覺,我不禁心頭微顫,忙說:“沒什麽好欣賞的,臥室裏全是灰塵,潮濕發黴。”
    趙麗莎的細眉一揚:“三千萬的老別墅,也就這麽回事,靠海邊濕氣大,不見得比住高層舒坦!”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太了解趙麗莎的心態了,嚴重鄙視她。
    喝酒聊天,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到了夜裏的十點鍾,酒瓶已經見了底,我們都帶著幾分醉意,趙麗莎的笑聲也愈加放肆。
    突然,董月拍拍趙麗莎的胳膊:“噓……別笑了!”
    趙麗莎扭頭問:“咋了?”
    董月眯著眼睛,指向三樓:“聽!樓上有人在哭!”
    我忽地一驚,忙抓起遙控器,降低電視的音量,同時豎起耳朵。
    果然,從三樓傳來女人的哭聲,嚶嚶嚶……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與我午睡做夢時聽見的似乎不同。
    趙麗莎詫異地問:“林伊,三樓有人嗎?”
    之前,我親眼目睹方曉走出別墅,他絕不在家,莫非,三樓藏著其他人?
    我驚愕地搖搖頭,語氣不太肯定:“應該沒有……”
    緊接著,又響起男人的怒吼聲,隨之汙言穢語,粗魯地斥罵哭泣的女人。
    趙麗莎笑嘻嘻地說:“走,去瞧瞧熱鬧。”
    “不行!”我立馬拒絕,瞪了趙麗莎一眼。
    按照方先生的規定,禁止登上三樓,無論聽見或看見什麽!
    這時,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罵聲戛然而止,三樓變得十分寂靜。
    董月打了個酒嗝,笑眯眯地說:“如果沒人,那就是方曉的房門和電腦沒關啦,剛才可能蹦出一個電視劇,老婆紅杏出牆被老公發現了,逮著她又打又罵,哈哈……”
    我同意董月的判斷,誇讚說:“你真厲害,透過表麵現象看本質,以後可以當私家偵探。”
    趙麗莎把杯中的酒喝完,打了個哈欠:“好困哦,咱們洗洗睡吧。”
    我感覺腦袋暈乎乎的,現在趁著酒意,肯定能睡個好覺。
    於是,三人離開客廳,到馬路對麵的公共廁所釋放內存,簡單地洗漱完畢後,返回別墅。
    趙麗莎的個子較高,她獨自留在客廳睡沙發,董月陪我在房間睡,走廊裏特意亮著一盞燈,增加安全感。
    不到兩分鍾,董月便發出輕微的鼾聲。
    我把紅色美工刀放入背包,又緩緩推開一扇窗戶,保持通風狀態,然後上床,希望今晚睡個踏實覺,別再做惡夢。
    滴答,滴答……隔壁的衛生間開始滴水,清脆悅耳。
    我睜開眼,心想,難道水龍頭鬆了?
    嘩啦!猝然響起衝馬桶的聲音!
    我頓時震驚,醉意全無,誰在衛生間?趙麗莎嗎?
    我急忙下床出門,走到客廳一看,見趙麗莎側臥沙發上,戴著耳機。
    “你進衛生間了?”我大聲質問。
    趙麗莎摘掉耳機:“你說什麽?”
    我上前兩步:“你剛才是不是進了衛生間,還衝了馬桶?”
    趙麗莎提高嗓門:“沒呀!我很守規矩的!就算尿褲子,也不敢讓你背黑鍋,萬一被方先生炒魷魚,我的罪過就大啦!”
    她的口吻,帶著一股酸溜溜的意味,我完全了解其中的含義。
    嘩!衛生間內又響起衝馬桶的水聲!
    趙麗莎撇撇嘴,底氣十足地說:“我沒撒謊吧,可能是董月!”
    董月在房間睡得正香,方曉在他爺爺家過夜,究竟是誰按下馬桶的開關?
    不由地,我想起文具店老頭的話:別墅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我打了個寒戰,頭皮發麻,心髒加快跳動。
    此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回頭一瞧,董月正走向衛生間!
    “別進去!”我忙大叫。
    已經晚了,董月伸手推開衛生間的門,並按亮電燈,發出昏黃的光。
    趙麗莎一骨碌爬起,興奮地說:“哈哈,她進去了,她進去了!”
    你大爺的小婊砸!唯恐天下不亂是吧?
    我快步竄到衛生間的門前,它已自動關上,看不見董月。
    我又急又氣:“董月,快出來!”
    然而,董月沒應聲。
    我繼續催促:“方先生不允許進衛生間!你快出來啊!”
    話音剛落,門開了,董月走出衛生間,她的眉毛緊皺,一縷頭發擋住額頭。
    不等我責備,董月抱怨說:“馬桶壞啦,吵得人犯心髒病!不進衛生間怎麽關閥門?現在水放完了,閥門徹底關死,回去睡覺吧!”
    趙麗莎站在幾米外,不解地問:“馬桶壞了,應該是流水,為什麽自動衝水呢?”
    董月不耐煩地反駁:“你到底困不困?不困的話,你進去修馬桶!”
    趙麗莎吐了吐舌頭,擰腰轉身,返回客廳。
    我跟在董月的後麵,擔心地說:“方先生約法三章,不讓我進衛生間……”
    董月走入房間,躺到床上:“怕什麽呀,是我違反規定,又不是你,方先生的本事大,就炒我的魷魚唄,嘿嘿……”
    我啞口無言,董月的歪理似乎不歪。
    董月閉著眼睛,輕聲說:“衛生間好髒哦,馬桶裏一股腥臭味,方先生根本沒潔癖!不讓你進,是怕你笑話,他真夠奇葩的,花錢請人做飯送飯,都不找保潔阿姨,該不會心理變態吧?”
    聽完這番話,我的思緒混亂,隱隱擔憂。
    董月又說:“也許,方先生的老婆去世後,他不願再結婚,平時方曉自己在家,懶得清理一樓,所以說,家裏缺個女人,是不行滴!”
    沒錯,方曉確實很懶,典型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我躺在董月身邊,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別發揮想象力了,快睡吧,等我拿了工資,請你去旋轉餐廳吃海底撈。”
    董月又嘀咕了幾句,逐漸入睡。
    我尋思,如果馬桶真的壞了,豈不是冤枉方曉?
    嘩啦!衛生間再次響起衝水聲!
    霎時,我猛地坐起,董月也驚醒了,眼中充滿疑惑。
    “你確定,關了閥門?”我的聲音微微顫抖。
    “關了,絕對關了,百分百確定!”董月的回答斬釘截鐵。
    既然閥門已經關死,馬桶裏沒水,為何還自動衝刷?難道,真的鬧鬼?
    瞬間,我的心弦繃得緊緊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本能地看向背包,裏麵裝著紅色的美工刀。
    董月撓了撓頭皮:“可能閥門也壞了,水又注滿了馬桶。”
    我忙問:“白天怎麽不衝水?偏偏晚上衝?”
    董月猜測:“白天的水壓,和晚上的不一樣……誰知道呢,你明天告訴方先生,讓他派人來修!”
    說完,董月戴上耳機,手機播放歌曲,倒頭繼續睡。
    無奈之餘,我隻得躺下,盯著天花板,聽著衛生間的動靜,希望如董月所說,是馬桶和閥門損壞的緣故。
    奇怪,足足五分鍾,馬桶沒再發神經,隻有“滴答”的水聲,漸漸地,我合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二胡和梆子聲吵醒,接著聽見女人在唱戲,抑揚頓挫的腔調,幽怨淒涼的意境,與昨晚夢到的相同。
    小花旦又出現了?她的模樣,為什麽和我一樣?
    我雖然害怕,卻無法控製好奇心和雙腿,悄悄下床,走出房間,迅速登上二樓,發現臥室的房門敞開,透露出暗紅色的光,戲曲的樂器聲和吟唱聲不絕於耳。
    心髒呯呯直跳,我盡量控製住呼吸,慢慢地靠近臥室,伸頭往裏麵看。
    隻見趙麗莎站在梳妝台前,正對著鏡子,翹起蘭花指,模仿小花旦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