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車上的第二次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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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什麽意思?”無視了陸池帶著一絲警惕的目光,我在擁亂不堪的房間裏四處走動了起來。這是一間三房一廳、一衛兩廚的房子,剛剛陸池帶著兩位老人從最裏麵的一間房間裏走出來的
    ,那間應該就是兩位老人的房間了。因為段故是拘魂鬼的緣故,對於氣息是非常敏感的,我就讓段故帶我往傳出檀香的房間裏走去。
    “等……等一下!你們沒有搜查證,我……我會告你們私闖民宅的!”
    陸池焦急的聲音從我身後響了起來,讓我不禁回頭對他戲謔地笑了一下:“陸先生,我再問你一遍這裏到底有沒有佛龕?”
    “真的沒有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陸池的額頭流了下來,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裏一定是萬分的焦慮。
    此時,段故在最外麵的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閉上眼睛仔細聞了一下,對我點了點頭:“老板,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左衛國也毫不含糊,看我停滯在房間之前,抱起雙手問道:“陸先生,這房間是誰主的呢?”“阿……阿姨住的。”陸池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顫抖著聲音說道,“我說過我自己根本沒辦法料理自己的生活,所以就從外麵請了一個保姆過來幫我。不過,她因為這兩天有
    事情回老家去了,房間也就空了出來。”“保姆的房間啊……”我嘴裏嘀咕了一聲,輕輕轉動了一下門把手。清晰的阻礙感瞬間傳到了我的手上,很明顯,門被鎖上了。回頭看了一眼正緊緊盯著我的陸池,我翹起了
    嘴角,“陸先生,這房間好像被鎖起來了呢。”
    “是……是嗎……”陸池很明顯地歎了口氣,“可能是阿姨她在裏頭放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所以才上了鎖的吧。”
    掛著笑臉,我也沒說什麽話。向左衛國遞了個眼神過去,我緩緩說道:“陸先生,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如果以後還有什麽問題的話會隨時上門來找你。”
    左衛國接過了我的話頭:“戶口本和身份證就由我們暫時保管了,最遲明天晚上就會還給陸先生。”
    聞言,陸池搖起了手:“這個禮拜因為阿姨不在,晚上我要帶著父母去醫院裏看護,如果明早不能還的話,那就後天再來吧。”
    醫院?用眼神示意左衛國不要多話,我對陸池輕聲說道:“凡事以兩個老人為主,不要因為幫我們調查三十年前的失蹤案而耽擱了兩位老人的身體。這樣吧,我們後天早上會來還
    東西的,晚上就請陸先生好好照顧老人家吧。”
    “呃……好。”陸池遲疑地應了一聲,估計心裏在猜為什麽我突然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了。拽著左衛國跟陸池道了聲別,抬腳走出了房子,乘著電梯下到了一樓,一路上沒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加快了離去的步伐。直到坐進了車之後,我才稍稍地歎了口氣,從
    包裏掏出了兩張符咒貼在了門上,問左成燕要過了他的手機,打出了一行字給左衛國看:“車上有沒有監聽器一類的東西?”不愧是幹了多年刑偵的人,左衛國看了手機上的字之後,也沒有多問什麽,彎下了身子,從副駕駛座上掰下了一個閃著綠光的類似於扣子的東西。將它關了之後,又探身
    到了後座,從懷裏掏出了一柄折疊刀劃開了座墊,從中又是拿出了好幾個這種鈕扣狀的東西。
    “好了向陽,現在可以說了吧?”將手上的東西都關了之後,左衛國用好奇的眼神看向了我,“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東西?”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不急著回答左衛國的問題,而是轉頭問向一邊的東山廖:“喂,你說你是被田正建那老家夥請去局子裏消滅髒東西的?”
    “是啊。”東山廖撓了一下頭發,“師父,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擺起了手指:“不,不對,如果我猜的沒錯,田正建應該是請你去鎮場子的。”
    “鎮場子?師父,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攤開了手掌,說道:“我先問你,你到警局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髒東西?”
    東山廖想了一會兒,點頭應道:“有還是有的,雖然警局正氣充足,陽氣鼎盛,不過畢竟在局子的底下還是有停屍間這種東西存在的,依舊有那麽幾隻陰魂。”
    “解決掉了嗎?”
    “解決了啊。”
    我一拍手,嘴裏罵罵咧咧地吐出了“老狐狸”三個字。這倒是讓左衛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向陽,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深吸幾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躁動的心,我緩緩說道:“盡管我現在還不能確定田正建在這次的事件裏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但我敢肯定,他和陸池之間,絕對有不可告人的關係。”說罷,我便將拘魂鬼段故找上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們說了一遍,繼而繼續說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鬼差的名頭可不是隨便起的,能夠躲過鬼差的追查,除了我之前見到的那隻千年怨靈之外,再也沒有見過第二隻陰魂可以躲過。從今天中午被衛國叔你請到局子裏,在到停屍間的一番惡戰,最後又是見到名
    字從拘魂冊上消失的陸池,這一切,真的會有這麽巧嗎?”
    “那向陽,你的意思是?”
    “這一切,都是有人為我們準備的一份大禮。”我看向左衛國,問道,“衛國叔,你老實告訴我,你在局子裏到底有沒有對別人說起關於我的事情?”
    左衛國有些尷尬地搓著鼻子:“呃……是說過那麽一兩句。”
    “那這次從你被停職開始,衛國叔,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引誘你來找我的呢?”
    “故意引誘?”左衛國挑了挑眉頭,嘴裏剛想說“不可能”,不過眼皮一翻,立馬說道,“對了,向陽,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個同樣被停職的人嗎?”
    “記得,他怎麽了?”
    “就是他,是他提醒我讓我來找向陽你的。”
    心中猛地一跳,我急忙將身體趴到了左衛國身邊:“衛國叔,那個人和田正建有什麽關係嗎?”
    “根本沒有。”左衛國攤了攤手,“硬要說的話,田局長比較看重那家夥的個人能力,來年有提拔他當副局長的打算。”
    我猛地拍了下手掌:“那應該就能說得通了。為了能夠穩住自己當選副局長的把握,他肯定是幫著那隻老狐狸讓你來找我的。”
    “意義何在呢?”
    “不知道。”我搖著頭,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總感覺有一絲靈光在我腦子裏,但我就是抓不住。”左成燕開口說道:“之前老板來的路上又跟我討論過這個問題,他當時就懷疑田正建有問題,隻不過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無法肯定。”稍微思考了一會兒,左成燕向他
    父親要過了筆記本看了一會讓,“老板,你說在局長辦公室的時候,田局長用激將法讓你用道術是吧?”
    “應該是這樣的。”
    “那應該就是在試探你。”左成燕用非常確定的口氣說道,“試探你究竟能不能用出道術。”
    一邊的東山廖也插嘴說道:“師父,之前田局長把我叫過去的時候,其實也有跟我說過關於你的事情。”
    “什麽意思?”東山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鼻子:“怎麽說呢……田局長跟我說,除了我之外,還認識一個自稱會道術的人,技術還遠在我之上。那個時候我也不認識師父你,血氣方剛的
    我當時就非常的不服氣。然後他建議和我演一出戲,測試一下師父你的深淺。”
    左成燕輕笑了一聲:“看來,現在我們的目光都已經集中在了一個最不可能被懷疑的人身上了。”
    “大隱隱於市嘛。”我聳聳肩,“那隻老狐狸肯定認為可以用自己局長的身份打掩護,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我們看出來了。”
    “不對。”左成燕突然說道,“既然田局長能夠把事情安排到這一步,不可能會把我們幾個特意安排在一起給我們討論的空間。”
    被左成燕這麽一說,我的大腦如同死機了一般,愣了許久:“那……難道其實是我們誤會那老頭兒了?”
    左成燕揉著眉頭:“一切都還很難說啊。對了老板,你為什麽那麽著急的從陸池的家裏出來呢?”
    看了一眼還在站在車外的段故一眼,我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我覺得,那個陸池有問題。”
    “什麽意思?”左衛國疑惑地問道。我指向了車外:“那隻拘魂鬼現在就站在車外麵,在它第一次見到陸池的時候,就說從他的身上聞到了魙的惡臭。而在我們搭電梯到五樓的時候,我總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
    覺。如果田正建真的和陸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話……”我看了一眼貼在車窗上的符咒,“這些符咒的用處就是避免我們的談話被其他‘東西’聽到。”左成燕抬看著我,挑起了眉毛:“老板的意思是……那個陸池其實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