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陸池?陸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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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故輕飄到我身邊,無奈地搖著頭:“李老板,你再這樣透支身體的話,遲早有一天會撒手人寰的。”讓寧瑞將我扶穩,我舉起手打住了段故的話頭:“好了,不用說了,我的身體是什麽狀況我自己最清楚,現在根本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目光狠狠地落到了魙的身上,見它
    好似依舊用一雙嘲笑的眸子看著我,心中不住升起了一簇怒火,“我要是今天不把它弄死,我也不用做什麽雜貨鋪的老板了。”
    “靈劍,去!”
    呼……!
    千百把靈劍掀起陣陣血紅色的波瀾,海嘯一般向著那重重利爪猛衝而去。狂烈的颶風吹亂了我的一腳,體內的氣血再次陣陣翻湧了起來,耳邊,魙帶著驚訝的語氣隱隱傳了過來:“道士先生,其實我一直很想問,為什麽你能夠看到我呢?嗯……
    算了,還是先把這些蚊子解決了吧……脫鬼餓魙劍,亂。”
    “嗚啊……!”“亂”字一落,那數不清的利爪立刻翻騰了起來,無數的黑煙從撩牙利嘴之中擴散而出,堪堪遮蓋住了靈劍所卷起的赤紅之色。嗚咽聲聲、嚎叫陣陣,麵對著千把靈劍,利
    爪亦是毫不懼怕,顧自攪動著黑色的煙霧,凶戾地迎向靈劍。
    碰!碰!碰!
    劍、爪相撞,聲聲轟炸爆響瞬間激射四濺,隱隱之中卷起了道道震撼天地的威勢。冷汗滴落而下,但我不敢多做猶豫,扯起已經充血疼痛的嗓子朝段故吼道:“幫我!”
    “嗡嘛呢唄咪吽……”
    撼撼靈音自段故喉中響起,條條鎖鏈開始瘋狂的抽動了起來,如水蛟龍一般變化著行進的軌跡,四麵八方地湧向漆黑利爪。
    轟!
    若非寧瑞緊緊地按著我的身軀,我早就洶湧的氣流刮卷而倒。目光左右掃視了一番,心念一動,四個靈氣將士的身影再次隱匿於空間之中。從包中一把扯出兩張空白的黃色符紙,一口咬破手指,淌著鮮血的手在符紙之上快速地來回畫著:“陰陽之梏,神其靈、收其魅、遁其型,靈網顯靈,魂矢射魂,天兵上行
    ,急急如律令……”
    敕令一落,我讓寧瑞站在我的身前幫我阻擋狂風,將兩張符紙用打火機點燃,向著那些利爪甩了過去:“馭魂矢網符,現!”
    嘩……
    地麵之上,流淌著的液化靈氣之中升起了條條湛藍色的細線,在空中不停地編織著、縫補著,隻一瞬間,兩張巨大的靈網從地下倏然升起,牢牢地將利爪捆縛其中。
    “靈氣將士聽令,斬!”
    “什麽……!”兩名靈氣將士忽現魙的身前,抬著手上巨大的靈劍帶起陣陣戾氣直斬而下。魙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繁亂的氣流再次從它的身上吹飛開來,身形一閃,兩名將士再次倒飛
    出去。不過這次,我的目的並非魙本身,而是……
    “斬!”
    “喝啊……!”
    另外兩名靈氣將士猛然出現在了漆黑利爪的上方,舉著靈劍,斬落而下……
    轟!
    靈劍穿身,黑氣頓時從利爪之中飛散而出。它們還不及交換,就被靈氣將士奔射而出的重重身影所斬斷,刹那之間便成了點點灰燼,飛散而出。
    “段故!”
    “拘魂勾,去……”
    啷啷……失去了利爪的桎梏,疊疊鎖鏈向著魙本身直射而去,隻聽“哢哢”聲響,魙那修長的四肢被牢牢地抓在了鉤子之中。氣息湧動,靈氣再變,隻一合,四名靈氣將士齊齊聚集
    ,操著四把巨大的靈劍斬落在魙的四周,劍尖直指魙身。
    “呀啊……”
    “呀個屁!我看你還怎麽噴氣!”我撐著通紅的眼睛,兩手一揮,靈網將魙的身體牢牢地包裹了起來,耳邊顧自傳來“呼呼”風聲,但風力幾乎可以無視。“唉……被抓到了。”看到了自己的現狀,魙像是放棄了掙紮一般,既沒有在招出利爪,也沒有在往外噴氣,而是微眯著一雙血紅的眸子看向我,輕笑一聲,“道士先生,恭
    喜你贏了我。”我不禁冷叱一聲:“我贏了?估計是你不想打了吧?到目前為止,我跟三隻魙交過手,除了第一隻沒自己的思考能力之外,其他兩隻可是聰明的很啊,覺得自己打不過就撒
    歡兒地溜了。你為什麽不想著逃跑呢?”被靈網束縛住的魙聳起了肩:“不是不想跑,而是不知道該往哪裏跑。”話落,它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寺廟,似是無奈一般地說道,“道士先生,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原本還是人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那我就解脫了。誰知道,在死了之後還會以鬼魂的形態徘徊在這個世界上。而當我遇到他們之後,我還以為找到了可以讓自己
    死亡的途徑,結果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說罷,魙揚起了頭,朝天大笑了起來:“哈哈……道士先生,我的命已經在你手上了,快殺了我吧。”
    “不急。”原本打算動手的我見它這幅一心赴死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魙悠悠長歎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道士先生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在遇到我和段故……就是拘魂鬼的那個晚上,你為什麽要到陸池的家裏?”
    “陸池家裏?”魙的眸子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起了頭,“道士先生,你怕是弄錯了一點。那不是‘陸池’的房子,而是我的房子。”
    聽著它的話,我突然覺得有些糊塗,和段故對視了一眼,不禁問道:“什麽意思?”
    魙比起了眸子:“道士先生,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陸池,十一年前被我的孫子陸國華掐死……這麽說的話,道士先生你是不是就能稍微明白一點了呢?”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兀自睜大著眼睛,一張嘴不停地打著顫。它是陸池,而它的孫子叫做陸國華?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一邊的段故掏出了拘魂冊,看了幾眼後輕呼一聲:“如果你是陸池的話,那這些就能夠解釋的通了……”段故見我愣愣地看著它,開口解釋了起來,“李老板,我不是說陸池這個名字從我的拘魂冊上消失了嗎?其實並不是這樣,如果真如它所說在十一年前就已經身死,這名字是肯定不會到了現在才出現。李老板,我記得當初在警局裏的時候,在確認了那具屍體是‘陸國華’的時候,有人說‘陸國華’在三十年前被綁架了。我才,他並不是被綁架,而是被熟人蓄意監禁了起來。而囚禁它的人,在它死後肯定是用了
    什麽辦法,讓它的名字推遲了好幾年才出現。”
    “推遲?”
    “意思就是延緩被我們鬼差所察覺的時間。”“鬼差說的確實沒錯。”不知道是我是我的錯覺,在魙說完這句話之後,血紅的眸子裏泛起了一絲落寞的神色,“三十年前,我被我的兒子還有兒媳婦監禁到了其他的城市裏,但他們報警說我是被綁架的。憑當時的警力,別說找綁匪,就算是找到我們的住處都非常困難。當時,我的兒子好像加入了一個很奇怪的教團,具體叫什麽名字我也不
    記得了,總之,他說要那我做他們研究的實驗品。”說罷,魙不住低下了頭,聲音中帶起了絲絲低迷,“研究、實驗品……道士先生啊,這像是兒子對父親說的話嗎?”“我……能相信你說的話嗎?”被它這繞來繞去一通說辭,我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疼。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我讓寧瑞給左成燕打了一通電話,將魙所說的話簡述了一遍給寧瑞,
    讓她說給左成燕聽。
    魙搖著腦袋,自嘲般地笑著:“道士先生,我的命現在都在你手上,你覺得呢?”
    “你在說笑吧?就憑你的本事,想逃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聽我這麽說,魙的眼睛再次看向了身後的寺廟:“不,道士先生,我的‘命’,指的是那座寺廟。”
    “寺廟?”魙點著頭:“道士先生,你應該聽說過寄居蟹吧?它們會把身體最柔軟、最容易受傷的那部分藏到貝殼裏,借此來保護自己不受傷。我現在跟寄居蟹差不多,這間寺廟就是
    我的殼。”
    我越聽越迷糊:“難道你藏了什麽東西在這間寺廟裏?”
    “我的陀玉,被放在了裏頭。”魙的神情迷離了起來,“道士先生,你應該知道陀玉對一隻魙來說象征著什麽吧?”稍微回憶了一會兒,我有點不確信地說:“看書上所述,陀玉是有魂化魙之時,所遺留下來的東西,其中蘊含著大量的能量。想要殺死魙的話,除了用道術之外,最有效的
    方法就是破壞魙的陀玉。”“是這樣的……”魙別過了眼睛,“幾年前,當我從陰魂變成魙之後,陀玉就被藏在了這件寺廟之中,其中還被布置了一個混陽陣,隻有人類才能進入其中。不過,道士先生
    你也應該看到了,這裏別說人了,就連動物都極少出現,我根本無法將陀玉取出來。”陀玉,嗎……頭腦之中,一個計策慢慢浮現了出來。我抬起頭看向魙,輕笑一聲:“這樣吧,我幫你把陀玉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