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李圖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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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血紅色的靈劍浮空而現,散發出的光芒灑滿一地,烈日之下,卻是別有一番妖冶的韻味。
“這……怎麽可能……” 看著周圍複蘇教眾人麵上流露出的震驚,我趁機掙脫了壓製,在地上連滾了兩圈脫離了包圍圈。此刻,束縛住我的手鏈、腳鐐已是破碎殆盡,化成了片片碎屑飄蕩在
空中。 不過,我的內心並沒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行行清淚從我的眼眶中蔓延開來,瞬間浸濕了我的整張麵孔:“鬼影……一路,走好……我欠你的靈體軀殼,下輩子,我
再還你……” 自從我被拷上這鐵鏈枷鎖之後,鬼影便一直沒有任何的反應,我一直以為它被鐵鏈上的符咒壓製了。就在劊子手的刀架在我脖頸上之時,鬼影虛弱的聲音忽然傳進了
我的心中:“老板,鎖鏈……已經被我弄下來了……”
而後,我隻感覺手腳一輕,原本冰冷堅硬的鐵鏈竟綻開了道道裂痕,被抑製住的靈氣也是瞬間充斥全身。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鬼影那若隱若現的虛弱聲音似是彌留一般,回蕩在我耳邊:“老板,我……可能是等不到你的……靈體了……等再見麵的時候,你……一定要還我啊
……”
話落,心裂。
原本附身在我體內的鬼影就像是一抔霧氣,從我的體內漸漸消散。來不及說任何的言語,鬼影,便徹底消逝在了這天地之中,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
“鬼影……鬼影……!”
不管我如何撕心力竭地呼喊,那熟悉的聲音卻再也沒有了回應。我呆呆地看著手上即將破碎的鐵鏈,整個人都如同陷入了死水一般,眼睛,逐漸失去了焦距…… “恩人,鬼影它為了能夠幫助恩人你擺脫鎖鏈的束縛,調動起自身所有的陰氣,這才將鎖鏈震碎。”陸池說話的時候,盡管我看不見它的麵孔,但它語氣中淡淡的悲哀
,卻躲不過我的耳朵,“它……陰氣耗盡,現在大概,已經魂飛魄散了……”
“鬼……鬼影……”
我的全身像是爬滿了啃食血肉的螞蟻,刺痛、冰冷……我已經感受不到手腳的麻木,顧自低聲哀求著,妄圖能夠換回鬼影的一句回應。
不過,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啊——!北鬥九宸,中天大神,大道為根,破鬼滅魂,急急如律令——靈劍,現!”
我的身體似是被冰冷的潮水覆蓋侵蝕一般,雙目獰猙,我右腳一蹬,藏於褲子中的咒符登時飄蕩而出,敕令落下,空中頓時多了一柄閃爍著血紅色彩的靈劍。
鬼影,我欠你的,如果有來世,任我做牛做馬,我都毫無怨言。
脫離包圍圈之後,我掙脫開了鐵鏈,撩起衣袖強自抹去了淚水,一股股濃烈的殺機從我的心底順著血液、流遍全身——
“鬼影,你看好了,我……這就替你報仇!”
唰唰唰—— 四張符咒頓時落入手中,往空中一拋,我空中呢喃著說了“急急如律令”五字敕令,頃刻間,數之不清的血紅靈氣匕首覆蓋住了整片天空,生生地將熾烈的陽光遮蔽在
外,隻留下陣陣冷厲寒風兀自吹刮著。
老頭兒的臉上仍舊流露著驚駭的表情:“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淚水再次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我負手而立,顫聲問著:“你有沒有過,那種為了你可以犧牲自己的兄弟?”
“你在說什麽?”老頭兒困惑地反問了一句,旋即反應過來,揮著手大聲呼喝道,“快,上!殺了他!”
我就有那麽一個兄弟,它為我而死。
抬手往前一揮,漫天靈劍眨眼間化作陣陣暴戾的靈氣,毫無遮攔地襲向複蘇教教徒。 老頭兒麵上一驚,口中一句“快撤”還沒說出來,身形便被靈氣所掩蓋。須臾片刻,待靈氣席卷而去之後,老頭兒那原本幹瘦的肉體,此刻變成了一具皚皚白骨,所有
的血肉都失去了蹤跡。這白骨還維持著老頭兒生前揮手的動作,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坍塌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複蘇教的教徒視若無睹,抬著拳腳顧自朝我猛衝而來。
心神微微一動,赤紅的靈氣如嗜血的蝗蟲般向那幾個複蘇教之人刮去,速度之快,讓我覺得隻是吹過一陣清風而已。
沒有慘叫,沒有飛濺的血肉,沒有滿地的斷骨,他們就如同那個老頭兒一樣,麵對躁動的靈氣,還不等有所反應,就變成了一具具慘白的枯骨。
呼……
嘩啦——
寒風吹過,骨架霎時散落一地,但這根本不足以平複我此刻悲痛欲絕的心,緩緩抬起頭看向洋館,我拿起劊子手掉落在地上的屠刀,一步一步向著房內走去。
“李圖——!出來受死!”
提起渾身的氣力,我猛地一腳踹開了房門,通紅著雙眼似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停地撕心怒吼著:“出來!你給老子滾出來!”
啪嗒、啪嗒…… 陣陣腳步聲從台階邊傳來,李圖那被白色唐裝包裹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角。他的臉上此刻閃爍著些許驚奇的神色,看向我的眼神也是漸漸謹慎了起來:“李老板,你
還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啊。”
“去——”
我哪還管得了這麽多,右手一揮,猛烈地靈氣刹那間蜂擁進洋館之內,散發著死亡的腥臊之氣向李圖奔襲而去。
“哼。”李圖輕嗤一聲,一道符咒砸在了地上,頓時,高聳的藍色靈牆將血紅的靈氣阻擋了下來,“李老板,你怎麽就是不肯乖乖地去死呢?”
“死?我就算要死,也不可能死在這裏!”提刀踏步,陸池那澎湃的力量頓時在我體內不停地徘徊著,“我要你死!” “好大的口氣。”李圖也不驚慌,他將一道咒符捏在手中,口中陣陣呢喃,“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令,普告九天。
洞罡太玄劍,現。”
現字一落,一柄閃爍著金光的長劍憑空現於李圖手中,單腳邁出,李圖提劍便向我重重斬來。
“呼……” 呼吸吐納之間,我的下腹一所,借助陸池給我的氣力,我的身體在空中極不自然的打了個旋,右腳墊著左腳,我整個人如龍卷風一般,險險地躲過了李圖劈過的金劍
。
背身而立,左右手相互一換,風馳電掣間、一道淩厲的寒光從李圖腹前劃過,刹那間,鮮血飛濺——
“噗……”
李圖登時氣血不通,翻湧而上,淤血積於喉頭之間,一口噴出,在空中形成了一朵妖豔的花簇。
身形晃動,李圖隱去了眼中的驚駭,顧自捂著被我劃開的腹部,慘笑一聲:“李老板,想不到……你的手上功夫,也是這麽厲害啊……”
持刀立於李圖身前,我用刀背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頜關節,強行卸下了李圖的下巴——這是陸池告訴我的方法,為的就是避免這家夥服毒自殺。
“啊……啊……”
李圖的口涎混合著涔涔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一地,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啊啊”的發出毫無意義的叫聲。
噌——
我一把將刀捅進了李圖的腹中,而後左右狠狠地轉動了一圈,向下猛地一劃。
鼻息間隻嗅到一陣腥臊臭味,李圖的腸子不受控製地散落一地,一些部位還在來回蠕動著,煞是惡心不堪。 我將刀扛在了肩上,看著氣息愈加微弱的李圖,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不管我怎麽折磨你,你都不會說出素盈盈在什麽地方,更不會告訴我複蘇教教主的位置。
也罷,我本來就沒打算從你嘴裏套出任何東西,現在,我隻想你這樣慢慢的、痛苦地死去。” 話落,我提刀坐在了一邊的台階上,冷眼看著渾身不停抽動著的李圖,嗤笑了一聲:“你之前讓我吐了一口血,現在,我就讓你把這一口血還上。來吧,我還從來沒見
過魂魄從肉體中脫殼而出的場景,現在就讓我漲漲見識吧。” “你……你……”失血過多加上被卸了下巴,此時的李圖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他的嘴裏咬著相似的字節,眼中漸漸湧上了一片惡毒的神色,“我……們……不會……放
過……”
“多嘴。”拋下兩個字,我提刀砍下了李圖的一隻耳朵,連帶著一大片皮肉掉在了地上。
這下,他更是痛苦地嗚咽了起來,呼吸也是變得愈發急促。他吊著最後的一點力氣,挑開了眼皮看向我:“你……死、死……” 我聳了聳肩,正對著李圖蹲了下來,用屠刀的刀尖戳著李圖散落在地上的腸子:“現在這個情況到底是誰死,難道你真的分辨不出來嗎?還是說因為你失血過多,已經
開始產生幻覺了?”
陸池從我體內出來,低聲說道:“恩人,適可而止就行了,還是給他一個痛快吧。” 我搖搖頭,眼內不知何時彌漫起了一層連我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冰冷殺氣:“他們複蘇教的人,隻配這樣像螻蟻一樣,卑微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