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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莊內，煙霧環繞，新鮮龍井的香味彌漫著整個房間，我和賀長軍麵對麵坐著，心中卻不平靜，既然他知道我帶人過來抓他，為什麽還願意來這裏呢？
    帶著疑惑，我問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在大學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麽能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呢？”
    “因為他們該死！”賀長軍忽然抬頭惡狠狠的說道，此時，他的眼神變了，變得讓我不再熟悉。
    就在我愣神間，賀長軍拿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茶才說：“我殺的人，都有罪，我看不慣有罪的人，所以我要殺了他們！”
    “你知道嗎天華，有時候我感覺整個社會都是髒的，到處充滿了爾你我詐，就拿我拍戲來說，如果我不賄賂劇組的人，那人家根本不會找我去拍戲。”“這隻是這個世界的縮影，我感覺活的太壓抑了，整天需要麵對各種各樣的壓力。而人心永遠都是貪婪的，他們會不斷追求更好的生活，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又不得不去
    做那些阿諛奉承之事。”
    “更有甚著，為了自己的利益去殺人，去搶，去偷！每每想到我活在這樣的世界中，我的內心就十分痛苦！”
    “所以，我要殺人，殺死那些犯罪的人，讓他們得到該有的懲罰。我隻是替天行道而已，天華，你說我有什麽錯？”
    賀長軍的話讓我一陣愕然，我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從他嘴裏說出來，不過從這些話中，我能聽出他的內心卻是十分壓抑，甚至，這種壓力已經轉變成了殺人強迫症。
    可是，我所認識的賀長軍原來不是這個樣子，在學校的時候，他是多開朗的一個人，而現在，因為他父母的變故，他變得激進和壓抑。
    雖然他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但卻禁不起推敲。沉思了一會，我告訴他：“長軍，我不否認這個社會上確實有你所說的那些事，但你要相信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樣，還是有很多人心存善意，你不能用有色眼鏡去看待這些問
    題。”
    “就拿毛燕燕的事來說吧，她確實收了別人的錢，幫別人看胎兒的性別，這確實是法律所不允許的，但她收的那些錢並不是給自己用，而是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
    頓了頓，我接著說：“毛燕燕那樣做確實不對，但法律會製裁她，而不是你用自己的手段去殺了她。你有沒有想過，毛燕燕一死，那些孩子以後的生活應該怎麽辦？”
    “你說你過的壓抑，壓力很大，但難度別人沒有壓力嗎？既然我們身處在這個社會，就應該去適應這種環境，而不是讓環境來適應我們。”
    “你通過殺人來緩解自己的壓力，並自我催眠那是在替天行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行為本身就會給別人帶來壓力。無形中，你其實也是這個社會壓力的製造者。”
    “雖然你不是為了利益去殺人，但你所作所為的結果和那些為了利益之人沒用什麽不同，不同的目的，卻是相同的結果，你覺得自己真是在替天行道嗎？”
    我的話讓賀長軍如遭電擊，他沒想到我居然會逐字逐句的反駁他，而且我的理由說的他也無話可說。
    看到他低著頭喝茶不說話，我接著說：“原本還想著你不認罪，我還特意去找了你犯罪的證據，想不到你居然這麽容易認罪，你這又是為了什麽呢？”
    賀長軍聞言抬頭對我笑道：“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和林冰雪，如果換做其他人來調查這個案子，那我早就對他們下手了，不會等到你們有證據再來抓我。”
    “因為我們？”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是的”賀長軍解釋說：“其實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生活在內心深處的小圈子內，我也想跳出來，可是沒當我發現有人犯罪的時候，我心中還是忍不住想動手殺死對方。”
    “我不知道自己心理是不是有病，但每當我殺人之後，心中卻有一股莫名的快感和成就感，為此我喜歡上了殺人的感覺。”“可是，當你和林冰雪出現之後，我的想法發生了改變，特別是林冰雪為了我居然去拍古裝戲，這更加讓我覺得這個社會其實並不是隻有那些不堪的東西，還是有很多人願
    意幫助別人的。”
    “就因為小雪願意幫你？所以你改變了想法？但你之後為什麽還是要行凶殺人呢？”我追問道。
    賀長軍苦笑一聲：“別小看那次你們對我的幫助，那就好像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的人被別人施舍的第一口飯一樣重要，當時我甚至想將事情全盤告訴你們。”
    “可是，我心中那股殺人之後的成就感又促使我隱瞞了下來。我要想停手，但，那種感覺使我不能停手，我整個人已經被那種感覺支配了。”
    “天華，我不知道這樣說你能不能理解，但這確實是我內心的想法。”
    賀長軍已經認罪，他沒有必要騙我，但他如果說的是真的，那他心中的確實被那種殺人之後的成就感所支配，這導致他必須每隔七天就殺人。
    明白這點，我歎了口氣：“我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那些死者的罪行的？”
    我的話才說完，賀長軍便哈哈一聲笑道：“我以為你能忍住不問，但沒想到你還是問了，其實很簡單，我想你大概應該也猜到的。”
    頓了頓，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告訴我們：“第一起案子和第四起案子的消息來源於網上，而毛燕燕和那名健身教練的消息則是他們在我車上不小心說出來的。”
    “特別是那個健身教練，他玩弄女性不說，居然還在我車上給他朋友打電話炫耀這這些事，你說他是不是找死，所以我殺了他之後將他的生殖器給割了！”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是時候說再見了。不過，我的人生有你陪我這最後一段，也不枉我來這人世間走一遭。”說完，他站了起來，我見狀心中一驚，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