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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說不清，道不明
    “不是她撞了你？”何舒雲問。
    “不是，是幾個毛孩子……”老婆婆的目光還在宋輕歌身上，“舒雲，你可別誤會了。”說罷，她問，“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
    “宋輕歌。”
    老婆婆若有所思的低念著這個名字，“你是首都人？”
    “z市人。”宋輕歌隱隱覺得奇怪，這老婆婆和何舒雲怎麽都這樣問她？
    老婆婆微微點頭。
    “宋小姐，不好意思，誤會你了。”何舒雲雖然臉有訕色，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慚愧，不過，倒也坦蕩的向宋輕歌道歉。
    宋輕歌搖搖頭，既然說清楚了，她也該走了，“婆婆，阿姨，再見！”
    老婆婆又連聲道著謝。
    走出病房，宋輕歌鬆了一口氣，從包裏拿出手機，準備給大boss打個電話，卻不料，發現老婆婆的手機在她包裏，於是轉身過頭去還手機，剛走到vip病房門口，便聽老婆婆說，“舒雲，今天心蕾相親的事，怎麽樣了？”
    何舒雲歎了一口氣，“一言難盡啊。”
    宋輕歌敲了門，推門進去，“婆婆，你的手機落我這兒了。”
    當她轉身剛走到門口，便聽老婆婆又說，“我專門去打聽了，跟心蕾相親的桑家外孫，很能幹的，好像是一家上市公司主席。”
    宋輕歌的手握在門把上，大腦有一瞬間的斷片兒，她懵了，站在哪兒，竟然忘了打開門。時間仿佛靜止了。
    冷不防，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砰的一聲，把宋輕歌撞得生生的退後幾步。
    聽到聲音，何舒雲看過來，“永淳，你來了。”看到宋輕歌，她微微一驚：“宋小姐，你沒事吧。”
    宋輕歌的額頭被撞得疼，腦子裏全是大boss相親的事，心亂如麻，“沒事。”她看了穀永淳一眼，大步離開了。
    穀永淳看著宋輕歌的背影，眼底，掠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驚訝。
    “是她把嬤嬤送到醫院來的。”何舒雲有點緊張的看著丈夫。
    穀永淳回過頭來，走近病床，“嬤嬤，怎麽樣了？”
    何舒雲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跟過去。
    “我沒事了。”老婆婆說。
    何舒雲拿了手機，去了陽台打電話，看著屋內的穀永淳，壓低聲音，略帶責備：“心蕾，你怎麽還沒到？”
    “堵車！”穀心蕾懶散的說，她現在，被堵在車水馬龍裏。
    “讓你跟我一起來，你偏偏要補妝。”何舒雲不免低聲責備道：“你爸都來了……”
    穀心蕾慢悠悠的，頗有些不耐煩，“媽，不就一個奶媽嘛，又不是我親奶奶，你用得著這樣嗎？”
    “這些話，你跟我說說可以，絕對不能當著你爸的麵說。”對於女兒的不懂事，何舒雲有點兒頭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把她看得比親媽還親……”
    “好好好……”穀心蕾不想聽她嘮叨，“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知道了。”她還沒從那相親的沮喪裏緩過神來呢，“在堵車呢，我不跟你說了。”說罷，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裏傳來的茫音，何舒雲皺了皺眉。
    “哎呀。”老婆婆突然想到什麽。
    “嬤嬤，怎麽了？”穀永淳問。
    “我的醫藥費，還是剛剛那個姑娘墊付的呢。”老婆婆有點急，“大弟啊，不能讓人家幫了忙，還倒貼錢吧！”
    “你別急。”穀永淳安撫著她，“我會處理的。”
    待何舒雲從陽台過來時，隻看到穀永淳的背影。
    老婆婆說，“那小姑娘墊付了醫藥費，大弟去還了。”
    何舒雲的臉色有點異樣，有些置氣：“你怎麽不早說？”她發現了自己語氣不對，語氣稍稍低了些，說，“嬤嬤，你要不要喝水？”
    “舒雲啊，你別想岔了。”老婆婆看著何舒雲，“隻是長得有點像而已……這長得像的人多得去了……”
    何舒雲端著杯子的手微微發抖，那深埋在記憶深處的一縷往事被微微撥動，心有餘悸，嘴裏卻說：“嬤嬤，我能想什麽啊？”
    老婆婆拍拍她的手，“沒有最好……人啊，難得糊塗。”
    可何舒雲的眉，卻皺得更緊了。
    ——
    宋輕歌離開病房，大步走了，腦子裏，全是老婆婆和何舒雲的對話，心像是被利器重重一戳，疼得她五髒六腑都收緊了。
    大boss騙她，說是陪桑老去辦事，可實際上卻是去相親了。他們不是在談婚論嫁了嗎？他怎麽還去相親？突然間，她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眼底一酸，突然間覺得好諷刺。她想把戒指取下來，卻怎麽也摘不下來，一番折騰，隻好作罷。
    當她思緒煩亂，昏昏噩噩的跟著人群出了電梯，卻看見大boss站在門診大樓門口等她，那瞬間，她心亂如麻，鼻翼一酸，淚滑落。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是該當麵戳穿他去相親的事嗎？
    還是該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與往常一樣笑靨走向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跟他同床共枕？
    他對她，到底是幾個意思？
    既然他要去相親，為什麽又主動提出跟她結婚？
    如果是為了她懷孕的話……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
    看著他就要轉身看向她這邊時，宋輕歌心一緊，側身躲在電梯邊的走廊裏。她抹了眼角的淚，此刻，她情緒激動，心情糟糕透了，根本不想麵對他，於是轉身，從醫院另一個門離開。
    走出醫院，看著人海車流，她茫然失措，在這陌生的都市裏，並沒有她的家，而她不知道該去哪兒，一時間，心情沮喪，倚在醫院牆外，低頭，垂眸，黯然神傷，默默落淚。
    突然，她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一雙陌生的男式皮鞋，緊接著，一個紙巾遞到她麵前，她抬頭，竟然是穀永淳。
    宋輕歌沒有接他的紙巾，而是側臉，悄然將淚痕抹去。
    “你還好嗎？”穀永淳戴著眼鏡，眼底的情緒，旁人無法察覺。
    在這麽狼狽的時候見到穀永淳，宋輕歌多有尷尬，“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