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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阿榮就已經想到了李老，但是為人謹慎的他，對於李老還是持著懷疑的態度。
    因為在秦總患病的前一天，江都宴就遭到了惡意的商業進攻，此時此刻，對於任何人，阿榮都不信任。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大抵上就是如此了。
    “對了，秦總現在是什麽症狀？”
    匆匆忙忙間，陳陽隻帶了回天九針和幾味普通丹藥，趁著路邊還有一些中醫藥店，莫不如提前知曉病情準備好藥材，有備無患。提起秦城的病情，阿榮明顯有些後怕，他的語氣滿懷恐懼的說道：“秦總現在處於無意識昏迷狀態，就連大小便都沒有知覺，高燒，伴隨短暫抽搐，而且他的體表有局部潰
    爛，潰爛麵裏有清晰可見的黑色絲線。”
    “黑色絲線！”陳陽心中大驚，黑色絲線可是蠱術的招牌標致啊。
    如此，陳陽更加斷定秦城的病情是人為的。
    “偌大的江州，目前我隻知道彩離會蠱術，難不成，是她？”陳陽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秦總患病前，可以有接觸過外人？”陳陽繼續問道。
    阿榮略一沉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秦總這陣子很忙，基本沒有離開過江都宴。”
    “那，秦總有沒有吃過什麽其他的東西？”
    “也沒有，自打上一次食物中毒之後，整個江都宴的飲食都經過了層層把關。”
    “這就怪了！”陳陽有些不解了。
    蠱術雖然神奇，但施展起來也離不開媒介，這個媒介要麽是與蠱術師本人接觸，要麽就是誤食了含有蠱毒的食物。忽然，阿榮好像想起了什麽：“陳醫生，我想起來了，秦總患病前曾經喝過一碗湯，他說裏麵有一隻黑蟲子！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呢，就檢查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蟲子，當
    時那個湯是我親自做的，再加上秦總也沒什麽事，就沒多想，您說，是不是和那個湯有關係？”
    “黑蟲子？”陳陽搖了搖頭。
    他心裏暗忖道，不應該啊，蠱術大多是無色無味的粉末狀，隻有進入體內才會展露本體。
    陳陽忽然靈機一動，說道：“你做的湯，可是雞湯？”
    蠱術是無色無味的粉末狀不假，它除了進入人體內會顯形外，遇見雞也會顯形。
    事情果然如陳陽所料，隻聽阿榮說道：“對，我當時做的就是雞湯！”
    “這樣就解釋的通了，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秦總不是患病，而是中了蠱術！”
    “蠱術！”阿榮顯然聽過這個詞，在短暫的後怕之後，臉上浮現出了恨意。
    陳陽見狀，問道：“怎麽，你知道蠱術？”
    “我非但知道蠱術，而且還知道施蠱的人是誰！大少啊大少，親兄弟之間，你還真下得了毒手！”阿榮眼裏，充滿了狠厲。
    “大少？他是什麽人？”
    阿榮歎了口氣說道：“秦總是中州秦家的二公子，他還有個哥哥叫秦安，秦總為人正直，深得家主喜愛，秦安則陰險老辣，這麽多年，大少沒少給秦總下絆子！”
    陳陽恍然大悟，之前還在想到底是什麽深仇大恨，又是下毒，又是下蠱，原來居然是一出豪門之家的兄弟恩怨。
    “對了，你可知道一個身材矮小總是帶著人皮麵具的小女孩？”陳陽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彩離！”阿榮又是憎恨又是恐懼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嗯？你認識她？”
    阿榮用後視鏡看了一眼，說道：“她是秦安身邊的人，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怎麽？陳醫生也見過？”
    之前的時候，陳陽還以為彩離是地下勢力的殺龍會的人，沒想到她居然是中州秦家的人，隻是她為什麽遠道而來，參與江州地下勢力的事情呢？
    陳陽點了點頭，說道：“豈止見過，而且還是兩次呢！”
    阿榮眼睛一亮，疑聲問道：“素問彩離蠱術了得手段殘忍，陳醫生遇見她兩次而無恙，實在是難得，隻是，你怎麽會遇見她？”
    “我朋友被江州地下勢力的人綁架，碰巧遇見了她，我想知道，秦安這個人，是不是想要插手江州地下勢力？”
    “也許吧。”阿榮皺著眉說道：“秦安這個人雄才大略，野心勃勃，隻要是能讓他有實質性收益的事，他都會插手。”
    陳陽點了點頭，了然於胸，他覺得有必要見一次段言生了，因為江州地下勢力，更亂了。
    由於車內有陳陽，所以阿榮的車速多多少少慢了幾分，但是惦記秦城的安慰，阿榮還是一路連闖紅燈。
    半小時左右，阿榮停好車，將陳陽引入了一個造型淳樸的獨棟別墅。
    阿榮和門口的警衛打了個招呼，帶著陳陽一直走到二樓居中的房間，陳陽稍稍回頭，看見那幾個警衛都是經過實槍核彈武裝過的。
    看來，阿榮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推開房門，一股腥臭撲麵而來，阿榮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直接來到了秦城的麵前。
    看著此刻的秦城，陳陽怎麽也沒辦法把他和之前那個風度翩翩，坐擁江都宴的秦老板聯係到一起。他蓬頭垢麵，麵色慘白，嘴角還殘留著白色的唾液，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腹部有一下沒一下的起伏著，下身也果然如阿榮所言，大小便失禁，此刻兩條腿，鋪滿了尿液和
    糞便。
    而且秦城的手臂和胸口，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潰爛麵，裏麵還有肉眼可見的黑絲。
    真的是蠱毒！陳陽眯起了眼睛。
    “不好意思，讓陳醫生見笑了。”阿榮給陳陽遞來一個口罩，歉意的說道。
    陳陽搖了搖頭，沒接，而是說道：“來，先給秦總清洗一下。”
    見陳陽病沒有顯露出厭惡，阿榮心裏一陣溫暖，片刻的時間，他就打了一盆溫水，也不戴手套就那麽用毛巾給秦城擦拭起了身體。
    陳陽也想動手，阿榮連忙拒絕：“陳醫生，不勞煩您了，這些髒活，我們下人做就好。”
    七八分鍾之後，阿榮把清洗完畢，而且連帶著還換了一床被褥，又經過空氣清新劑的噴灑，房間的腥臭味這才消散。阿榮收拾好之後，陳陽緩步來到秦城的身邊，伸出三根手指，輕輕落在了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