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極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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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迎麵吹拂。
    梵生站在雲頭,一隻手自然垂下,一隻手合著衣袖靜止在束腰的位置,聽憑袍擺在風裏翻飛,冽冽作響。
    身姿高華清貴,偉岸絕倫,出類拔萃,無以睥睨,顧遙知默默拿自己跟梵生比了比,論身高,她目前還不及他胸口,論地位,她渺小如塵埃,論本事,他有超強法力,她有變態係統,貌似這還有一點點可比性。
    她在他身後站著,叫醒如意無聲問:“梵生一會要殺我的話怎麽辦?”
    【跑!】
    “怎麽跑?”
    如意歎氣。
    【唉,宿主有好多新手任務沒有做,保命技能還沒有完全激活。】
    “具體有哪些?”
    【這個得宿主自己發現,如意不能說。】
    “今天我若大難不死,回頭咱們好好做任務。”
    【嗯嗯。】
    【宿主,反正不曉得九霄琉璃要去哪,咱們就趁這會摸摸他,瞅瞅傷在哪,又是怎麽傷著的。】
    顧遙知向天借來五百個膽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往梵生身上摸:“如意,饒了我吧,搞得跟吃他豆腐似的,他一腳踹我滾出雲團,我們隻有來生再見。”
    出了九重天,天空依舊浩瀚,雲海蒸騰,從雲海的縫隙往下看,風景無限好,百裏青山綿延,蒼翠盎然,河流細如緞帶,湖泊綠如碧玉,村落府城點綴在崇山峻嶺間透著人間煙火的氣息,但是,她若從雲團上掉了下去,風景再美她也必死無疑。
    【宿主,九霄琉璃一直在往北。】
    “北邊有些什麽?”
    【有很多仙山和門派,還有凡間最大的府城,最出名的青樓,最漂亮的姑娘。】
    “我敢打包票,梵生絕對不是去喝花酒。”
    【九霄琉璃著實不好這一口,但他最好的朋友,司戰之神連灼,那可是最最最不正經的神仙,自己逛青樓喝花酒就罷了,還時常帶徒弟一起去,】
    “……”
    【司戰之神驍勇善戰,立下戰功無數,天帝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咱們不說這個,司戰之神長什麽模樣我都不知道,還是想想梵生打算把我怎麽著,我真不想有去無回。”
    梵生一直沒有說話,目光停在前方雲海與藍天交際的地方,顧遙知除了開口問,沒別的法子知道梵生要幹嘛。
    “君上,”顧遙知縮著脖子說:“能不能透露一點點,君上要去的地方在哪?那裏是不是我的長眠之地?我沒有把君上受傷的事說給別人聽,隻跟葭霞姑姑說過,姑姑絕對不是多事多話的人。”
    “本君知道。”
    “那我的小命?”
    “你跟葭霞說話的時候被人聽了去,然後遞進了天帝的耳朵裏,九重城的異動應該隻是巧合,消息不會這麽快傳出九重天。”
    “君……君上,我的小命……”
    顧遙知越說越小聲,厚著臉皮追問人家隻為保命,太沒出息了。
    梵生緩緩轉過身,垂低視線看向她,說:“本君要去北荒的極寒之地,那裏很冷,你最好把披風裹緊些,凍死不怨本君。”
    “極寒之地?”
    又一個沒聽說過的新名詞。
    梵生見她一臉茫然,又問了一個讓她更茫然的問題:“知道九重天上的神仙背地裏怎麽說本君的嗎?”
    【如意知道!】
    “見死不救。”
    梵生和如意同時說,顧遙知堂堂學霸,當然咀嚼得出見死不救是什麽意思,但用來形容梵生真的合適?
    神祗不應該都是慈悲的嗎?
    梵生重新把視線停回前方,背對她說:“本君執掌命輪之鏡,知曉誰會在哪一天歸於虛無,但本君素來不喜歡救人,更不會幫他們更改命數,明知他們是去送死,本君也不會透漏半字,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白,清清楚楚的明白。
    他會眼睜睜看著她凍死在極寒之地,來之前給她一件厚實的披風已經格外垂憐。
    極寒之地,白茫茫一片,顧遙知扯攏披風把自己裹成棕子,小嘴裏嗬出來的氣像白煙樣往上冒,在額前流海和眉間凝結成白霜。
    厚重的雲層遮擋陽光,暗無天日般,視線十分昏暗,最高的冰山頂上,漂浮著一盞古老的青銅燈,燈光閃耀如星,遠遠就能看見,是極寒之地唯一的光源。
    【宿主,那是長生燈,以上神血為燈油燃燒,燈光覆蓋之處滴水成冰,終年不溶,等……等一下!】
    梵生駕雲靠近長生燈,正跟她說話的如意急聲叫停。
    【停!不能再靠近了!】
    【長生燈有結界,一共十八層如若地獄般的結界,裏麵九層由先天之神設下,封印著九隻護燈獸。】
    【外麵九層是九重城先後九位尊主加上去的,效仿先天之神,丟了九隻法力強大的惡靈在裏麵。】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神仙進入十八層結界等同一塊肉掉進狼窩。】
    顧遙知不由扯扯梵生衣角,想說不要再靠近,梵生又先問她:“知道裏麵有什麽嗎?”
    顧遙知點頭。
    他又問:“為什麽會有那些東西在裏麵?”
    顧遙知搖頭。
    如意還沒跟她細說。
    “神獸是為防止長生燈被九重城打翻,惡靈則是為了阻礙上神往燈裏續血,長生燈熄滅,這裏的冰山河川就會融化,淹沒整個凡間。”
    梵生停在風中接著說:“本君特意帶你過來開開眼界,比較一下是受你駕馭的神秘力量厲害,還是結界裏的那些東西厲害,或者本君在你們兩者之上,保得了你的命,同樣想要殺你的話,你就絕對活不到明天。”
    顧遙知腿上一軟,驚恐之下拽住梵生的手腕才沒失足掉下雲團,梵生抬起手,目光停在拽著他的那隻爪子上:“還要拽著本君多久?”
    梵生言語冰冷,目光涼薄,顧遙知卻似猛得被炭火一燙,慌忙收回爪子,說話又開始打結了:“君君君……上息,息怒,我不,不不……不是有意的。”
    “顧遙知,”梵生整理著被她拽皺著的袖口,說:“本君該如何看待你?有時候你膽子很大,大庭廣眾之下給菲兒那麽大的難堪,有時候你又像沒有長膽,說話都巴結,吃軟怕硬的人本君見得多了,莫非你也是?”
    “我不是我不是,菲兒欺負我我才還手的,君上您氣場太強,姑姑也很嚴厲,我害怕,所以說話結巴。”
    “你這會又不結巴了,這麽快就不怕本君?”
    顧遙知無語問蒼天,她該怎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