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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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情況?她又偷襲他?還和上兩次不一樣!
上兩次她隻是蜻蜓點水般,偷到一吻便心滿意足,而這一回,她流連在他唇上,即便沒有給她任何回應,她還是越發大膽,輾轉想要撬開他的薄唇往裏深入。
梵生也越來越管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把她知摟進懷裏,聽呼吸聲就曉得掂著腳尖親吻他有些吃力。
“老鳳凰!放開我的徒弟!”
連灼的聲音突然響起,梵生慌忙推開顧遙知,該死!連灼在觀微。
以他的修為竟然沒能及時察覺。
顧遙知也聽見了師傅的聲音,刷一下臉紅,跑著躲回宮室裏。
梵生低咒著彈束紅光封了連灼的觀微術,然後加固結界,休想再有下次!
可是,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
當做沒有發生過?還是去找她解釋他沒有占她便宜的意思,事實上也是她自己撲過來的,他沒有拒絕而已。
自己為什麽又沒有拒絕呢?
這個問題梵生自己把自己問住了,半晌沒能想出答案,隻知道這要是換成了別人,還沒靠近他,他就一巴掌拍進第十九層地獄了。 連灼殺氣騰騰找來華桐別苑,梵生不讓連灼進來,就在結界外跟連灼說話,連灼拽著梵生的衣領咆哮:“好你個老鳳凰!你不是心如止水坐懷不亂嗎?這麽快就等不急
把我徒弟吃了?”
“沒有的事,把你的手拿開,斯文一點行不行?”
“不行!”
“又不是我輕薄你徒弟,是你徒弟輕薄我。”
“什麽?輕薄你?這樣的事都是女兒家吃虧。”
“你不是在觀微嗎?難道沒有看見?”
“我看見的時候已經親上了!”
“本來就是你徒弟主動的,她已經輕薄過我三次了!”
“放屁!”
梵生淩亂:“愛信不信隨你的便!”
他已經夠冤了好不好。
連灼指著結界說:“馬上把結界打開,我要帶我徒弟回去!”
梵生沒有理會,撇開連灼回到結界裏,扔下句:“有本事自個進來!” 連灼哪進得去,氣乎乎回了棲渺山,著實希望小徒弟能和老鳳凰在一起,早早生隻小鳳凰給他玩,但是當真有了這等跡象,又覺太不合乎禮數,他其實是傳統而又古
板的司戰之神。
躲回宮室裏的顧遙知小臉發燙,精神恍惚,剛才做了什麽?
幻覺,一定是幻覺,趕緊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拽被子蓋好,躺直了隻等入睡,可又怎麽也睡不著,太驚悚了,她居然撲上去親梵生,那可是堂堂九霄琉璃翊天君!能不能時光倒流,回到她撲上去之前……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響,顧遙知背上有刺似的一個翻身滾下臥榻,敲門的人不會是別人,隻會是梵生。
她吞吞口水,潤潤僵硬的嗓子,盡可能讓聲音聽來像啥事也沒有,說:“君上,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然後爬回榻上裝睡,準確的說更像裝死。
梵生在門外站了大約一分鍾,又有問題沒想明白。
他特意來緩和一下尷尬,怎麽?誤會他占便宜占上了癮,追到宮室欲要把生飯煮成熟米?
不對不對,是生米煮成熟飯!
豈有此理!
他偏就要進去,一腳把門踹開,幾步殺到榻前,看見她縮在被子裏哆嗦不停,他的怒氣又一下子煙消雲散,心還軟了下來。
她到底是害怕他的,就不要再嚇著她。
“往裏挪一點,”他說,用的平時想聽也聽不到的溫和語氣。
不曾想,她猛得哆嗦了一下,從被子裏探出半個腦瓜子,眼睛裏是戒備的目光:“幹嘛?”
“本君累了,在你這歇歇。”
“不……不方便吧……”
“那天你不是挪出半張臥榻,拍著讓本君躺上去嗎?”
“那天是那天,現在是現在,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一樣。”
“那你是不肯往裏挪了?”
“不肯。” 梵生不屑地哼了一聲,複又裹著被子把她往裏一塞,顧遙知還沒爬起來梵生已經躺下,一隻手枕著胳膊,一隻手隔著被子壓在她肩膀上,摁她在榻上躺著,說:“本君
這幾天晚上都沒有睡好,你呢?”
這是要聊聊天的節奏?
顧遙知鬆下些戒備,說:“我還行。”
“本君想了很多事,之前也在想,好像終於有了答案。”
“什麽?”
“你師傅剛才來過。”
他又不想說了是不是?她豎著耳朵聽他的答案,他又扯上她師傅,跟師傅沒關係吧?難不成他還在吃師傅的醋?
“顧遙知。” 他沒頭沒尾喚了聲她的名字,然後沒了下文,他和她一樣平躺著,目光停在宮室刻著蓮花圖案的橫梁,看不見彼此,但能感覺到彼此強烈的存在,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在漸漸平靜。
他認真的想和她聊一聊,就收回摁著她的手,兩隻一起枕著頭,說:“你的父母不在了?”
“嗯。”
“沒有別的親人?”
“沒有,小鬼算一個的話,就當我還有個孩子吧。”
“小鬼這次沒跟你來?”
“我出關時小鬼在山洞裏睡覺,我就沒叫醒,也不料君上會帶我來華桐別苑。”
“本君亦是臨時想起的。”
“這裏清清靜靜,委實不錯。”
“還想來嗎?”
“想。”
“等你飛升上仙本君就把這處別苑送你,想來便能來。”
送她華桐別苑??
顧遙知用力掐了一下胳膊,老疼了,確定不是在做夢。
撐起來呆坐半晌,他要送她華桐別苑?至少四個足球場大的華桐別苑?!
送給她做飛升上仙的賀禮不用這麽大手筆吧?
那他的意思是?
梵生把目光停在她發髻上的四海朝歌,說:“鳳凰一脈著實以互換鳳凰骨為定情信物,怎奈本君見多了,覺得俗氣,就換成這處別院,你瞧著還滿意嗎?”
顧遙知越發呆了,他剛才說什麽?把華桐別苑當定情信物送給她??
嗬嗬,誆她的吧?
“顧遙知,本君沒有誆你,本君是認真的。”
呃……
他怎麽知道她在想什麽?
“本君不會拿這樣的的事誆你。”
不知什麽時候他也坐了起來,凝視著她的側臉,她隻要略略一轉頭就能迎上他的目光。
他說:“本君從來不和任何人沾染任何曖昧不明的關係,在本君對於感情的認知裏,兩個人相處要麽相濡以沫白首不分離,要麽各自安好海角或天涯。” 他還說:“本君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雖然對你還沒有到情話纏綿的地步,但也不願意看見你和本君以外的人摟摟抱抱,哪怕這個人是你師傅。本君也不是要試著和你
在一起,而是認認真真想這樣去做,和你正正經經有個開始,對你餘下的每一天負責,亦像親人一樣陪伴你,保護你,傾盡本君所有隻為你能在本君身旁。”
顧遙知愣怔地轉過腦瓜子,這些話是他會說的嗎?
微抬小臉與他目光一接,深瞳中的堅定與認真溢於言表,映進她視線就塞滿了她心裏每個角落。
他沒有誆她,他沒有誆她,他沒有誆她,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顧遙知,”他還是那麽堅定又認真,說:“你呢?不對本君負責嗎?你都親過本君三次了,在鳳凰一脈裏,親了就要負一輩子責任,且擇一而終。”
她信他這句擇一而終,他後宮空置那麽多年就是最好的證明,鳳凰一脈由他開始,他必然也是擇一而終的,即便她不能陪他到最後,他也會不再選擇別的女人。
依偎在他肩頭,顧遙知用力點點腦瓜子,梵生有點不高興了:“你沒話想跟本君說?”
“暫時沒有。”
“不會吧?本君說了那麽多。”
“正是因為君上說了一大堆,我需要時間融會貫通,然後想想送件什麽樣的定情信物給君上。”
“不必,你已經送了。”
“送了?”
“紅紙傘不是嗎?你敢說你送本君紅紙傘的時候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這……這個,有那麽一點點啦,”顧遙知羞噠噠承認,小臉越發紅了,就越發把小臉壓低,想要藏起來。
“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本君的?”
“記不清楚,一晃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本君具體也說不上來什麽時候開始用不一樣的心思注意你。”
“君上今天很坦誠,一點不像平常。”
“本君平常不是這個樣?”
“當然不是,君上平常總表裏不一口是心非。”
“誰說的!?”
“師傅。”
可惡!在他在意的人麵前說他壞話。
“不要聽你師傅亂說,你應該聽本君的,本君一言九鼎,說話向來算數。”
“嗯嗯,以後多聽君上的。”
難得他把心裏話說出來,就不要惹他不痛快,壞了這會的氣氛,能依偎在他肩頭,真好。
今天的他真真不像他,此時此該顧遙知都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對她說了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許給了她一生的承諾。
“顧遙知。”
“啊?”
突然叫她的名字,嚇她一大跳,他還要說什麽嗎?不用說了,真的不用了,聽多了她會犯癡呆。
“本君這五十年來一直都有想你。” 眼淚一下子滑出眼角,那天她在雲團上說的話他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