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另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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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仙穀?
巨屍怪?
來這個世界三百多年了,還有她沒聽說過的地方和怪物,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
“方俞,跟我說說什麽是焚仙穀和巨屍怪。” 方俞看看梵生喝酒的動作,亦如之前,方俞才說:“焚仙穀最早是九重城的固定入口,巨屍怪是入口的守衛,九重城後來將入口隱藏,巨屍怪當時的首領與九重城帝尊有過結,不願進入九重城繼續追隨,也就是之前要殺我們的那隻,這家夥躲到蠻荒銷聲匿跡多年,直到現任天帝在繼位之前,親自去把這個家夥抓了回來,連帶焚仙穀一
起封印,這一段在天界史籍裏有詳細的記載。”
方俞還說:“焚仙穀在西南兩荒的交界處,而棲渺在東荒,若非有人刻意為之,巨屍怪不會出現在我們回棲渺的路上,換而言之……”
話未完,梵生把酒壺拋給方俞:“洗酒壺好像是你的活。” 方俞手上一沉,壺裏還有一大半的酒,君上此意就不難懂了,君上要自己給顧遙知講,方俞就拿好酒壺應了聲是,然後對還在聽故事狀態的白小魚說:“我去洗酒壺,
你去趟酒窖,給君上新拿一壺酒。”
白小魚好崇拜方俞:“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因為你曬太陽睡覺的時間我在看書,”方俞拽起白小魚係鈴鐺的繩子,拿酒洗酒壺都是借口,他和白小魚該回避了。
顧遙知把方俞的話重頭到尾理了一遍,得出一相當肯定的結論:“天帝指使巨屍怪來殺我?為什麽?我修我的仙,這幾百年我可沒招惹他。”
梵生又說:“另有一事要跟你講。”
“好事還是壞事?”
“應該是好事。”
“說說看。”
“本君要搬來棲渺住。”
顧遙知高興不過三秒,路遇巨屍怪截殺,梵生跟著就搬來棲渺,整件事就越發嚴重和複雜。 梵生說:“天帝封印巨屍怪時,並不是天帝一個人去的,另有幾位上仙上神同行,還有九重天的一隊近衛,所用的封印之術也很常見,學會了就能解開,而且,越是常
見的封印之術,封印的強度也就越低,巨屍怪一心想要出來為非作歹,衝破封印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當時怎麽不把巨屍怪給滅了?” “天帝繼位在即,立立威信就可以了,用常見的封印之術就將巨屍怪和焚仙穀一並封印起來,豈不顯得他更有能奈,何必與巨屍怪廝殺,折了一兵一將在焚仙穀可就難
看了。”
“真是看不出來天帝還有這樣的心思。”
“世間的帝王又有哪一個不是這樣的?但凡想往那個位置上坐,或者已經坐在上麵,心思就再也單純不起來,”
“所以你才搬來棲渺住,想要保護我?”
“你正逢飛升的關鍵時期,不能再有意外,本君要日夜不離的守著你。”
顧遙知被梵生這番話感動了個稀裏嘩啦,摟著他就想給他一個吻,他又用指尖隔開她的唇,說:“你的南兮師兄還在挨打,不去看看嗎?”
哎呀媽呀,把這事兒給忘了!
趕緊跑進竹林,竹鞭在連灼抬手用力的動作裏帶出氣憤的破風聲響,抽在南兮身上就是啪的一聲。
南兮疼得臉色發白,又把悶哼聲忍在喉嚨裏,見到顧遙知跑來也沒有再喊師妹救命。
他委實該打。
“師傅!”顧遙知抱住連灼胳膊:“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梵生跟在她後麵走進竹林,酸溜溜抽了抽眉毛,幹嘛要抱連灼,哪怕是抱胳膊也不行!
連灼把顧遙知推給梵生,拿竹鞭指著南兮對她說:“今晚被我打死,他也活該!”
“究竟出什麽事了?”
“南兮!”連灼又一鞭子抽在南兮身上:“你自己說!”
南兮半天沒憋出一個字,師妹麵前,難以啟齒。 顧遙知著急,自己又解不開師傅他老人家的定身術,就晃晃梵生衣角,幫個忙了啦,總不能看著九重天的六皇子被師傅活活打死吧?不幫忙求情也幫忙解了定身術,
南兮能躲開幾下算幾下。
梵生冷冰冰抽回衣角,臉上每個毛孔都寫著‘不願意’三個字,一個轉身,走了。
怎麽搞的?
老鳳凰在跟誰使小性子?
連灼又狠狠抽了南兮幾鞭,漆夜下的竹林裏,唯一光源是連灼隨手掛在竹枝上的燈籠,暈暗得看不清南兮身上有多少道傷痕,但血的腥氣早已散進夜風裏。
“師傅,不能再打了!”
顧遙知跪到連灼麵前,剛要磕頭,連灼拽她起來,說:“南兮大錯特錯,值不起你這樣為他求情。”
“再怎麽錯南兮都是徒兒的師兄,師傅息怒,徒兒陪師傅去喝杯酒消消氣,不要再打師兄了,徒兒相信鞭子抽在師兄身上,師傅心裏比師兄還要痛。”
南兮眼眶一紅,巍巍男兒竟然淚如雨下,連灼緩緩鬆開竹鞭,目色投進漆空,許久沒有說話,他不止疼痛,還氣憤而又無措。
南兮給顧遙知惹禍了。 就在娉然的生辰宴上,天帝借著酒興,幾位皇子和側妃都在,梵生和連灼也在,天帝便要下旨給南兮指婚,南荒司掌神官的女兒,年歲、修為、模樣、學識,樣樣都
和南兮十分般配,該女子對南兮也有點意思,九重天六皇子,光這個名頭就能生出愛慕之意來,何況還是入主六皇子宮中為正妃。
南兮多喝了幾杯酒,一聽要指婚,心裏一個慌神,脫口而出:“除了我師妹,沒有人配做我的正妃。”
天帝氣得當場就摔杯拂袖而去,整個生辰宴上,打從心裏高興的隻有娉然,梵生嘴角浮著一絲事不關己的無聊笑意,瞳色又比極寒之地的冰川還要冷上三分。
溪水邊,梵生站在之前的位置喝酒,聽見顧遙知朝他走近的腳步聲,背對著她說:“你師傅都告訴你了?”
“嗯。”
“今晚睡不著了吧。”
“我又成了天帝的眼中釘肉中刺,自然睡不著。”
“睡不著就去給你的師兄上藥,說到底也是因為你才被你師傅毒打至此。”
“師傅叫了方俞和白小魚去,我去不合適,” “哦?”梵生悠悠喝下一口酒,轉過身端視著顧遙知,溫聲慢語善解人意的說:“本君覺得你比方俞合適多了,止疼的藥丸都不用給南兮吃,握著南兮的手說上幾句掏心
掏肺的癡心話,保準南兮身上就不疼了。” 顧遙知曉得他這又是打翻了醋壇子的節奏,想用獻吻來哄哄他,他又冷冰冰拒絕:“不要碰本君,這個時候最需要你安慰的人也不是本君,而是想迎你入宮做正妃的九
重天六皇子,因此被你師傅毒打一頓的師兄,情深義重的師兄。”
“君上真這麽認為,我便這就去安慰師兄,我和師兄有著一起修煉了幾百年的情分,不說入宮做正妃,做婢女我都願意。”
“做婢女太委屈你,怕是你師兄舍不得。”
“隻要君上舍得,師兄那不是問題,君上,”顧遙知笑咪咪回視那雙冷冰冰的深瞳:“你舍得嗎?”
“舍得。”
“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
他還死鴨子嘴硬?那好,她再來幾個狠招。
“我和師兄的事不用君上這個外人插手,就不勞煩君上留在棲渺了,君上請回。”
“你說什麽?”
“君上請回,君上請回,君上請回,該聽清楚了吧?君上上了歲數,眼神不好使就罷了,要是連耳朵也不中用,君上就真成老人家了,不過呢……”
小妮子真壞,說一半留一半,惹得他想要聽完,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剩下的那一半是他想要聽的,他就問她說:“不過什麽?” “不過,君上老得像鬆翁一樣走路都得杵拐杖,我也不會嫌棄,到時候一起慢慢走,邊走邊聊年輕時的事,比如聊聊我什麽時候在竹樓前種下了一株桃花,天天守著花
開,等著結果,盼著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早點來看我。”
多雲轉晴,立即見效。
梵生嘴角繃不住地想要往上揚,打翻的醋壇子裏流淌出了蜜,甜滿一心窩。
三百年間他一次沒來,但有多次在午夜夢回時想她到難以入眠,前些年他還記得,後來就數不清了。 “顧遙知,”他認真說:“近段時間裏,沒有本君在你身邊,你不能離開棲渺,任何從外麵傳進棲渺的事,你都不要搭理,自有本君去處置,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褪去
最後的凡骨,一躍為仙。”
而她隻想確認一件事:“君上會一直在我身邊?”
“嗯,本君說過要守著你。”
“守到我飛升上仙?” “不是,本君要守到南兮死心為止,因為隻有南兮徹底斷了對你的念頭,天帝才會放過你的性命,本君把天帝架空在皇位上,他就絕對不會允許南兮再被架空,天帝對南兮最大的期望便是接過連灼手中的兵權,助他重握九重天命脈,南兮的正妃就一定不能是可以被我和連灼雙重左右的人,而當有這麽個人存在,南兮又動了心,這個人就萬萬留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