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隻管吩咐

字數:5620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大神,來淘個寶唄! !
    梵生看不見如意,聽不見如意說話,也不清楚如意能不能聽見他說的,他又還是想對這隻不曾某麵的小鬼說:“你的宿主有麻煩了,本君不得不離開幾天,你一定要守好她
    ,有事沒事都跟她多說話。”
    【嗯嗯,宿主現在的血壓心跳低於正常值,一直有跟宿主說話,可是宿主不理如意。】
    “小鬼,你的法力不低,本君會盡快回來,如果到時候顧遙知還沒醒,本君想請你幫個忙。”
    【有用得著如意的地方,君上隻管吩咐。】
    淩雲子那日說的話像預言一樣準確,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會讓她醒來,絕不折在飛升之劫。
    九重天依舊雲蒸霞蔚,隻因即將與九重城開戰,籠罩在緊張氣氛裏。
    “君上。”
    清涼殿的值守侍衛整齊行禮。
    “去請連灼,告訴連灼本君回宮了,讓他來一趟。”
    “是。”  馬上就有侍衛跑著去請連灼,連灼在九重天沒設仙宮,這幾天和一應部將住在華桐宮的客居殿,聽侍衛說完,連灼暗暗肯定一定出了什麽事,吩咐部下待命就去往清
    涼殿。
    “老鳳凰。”
    跑進梵生的書房,梵生在翻看一部十分老舊的古籍,書寫的皮麵遍布歲月留下的褶皺,好些地方的字跡就快模糊得看不清了。
    “看這個幹嘛?”連灼問:“你不是一向瞧不起這種探人夢境的法術嗎?”  梵生不答,把古籍收進乾坤境,說:“有人冒充你暗殺夜青時,畫骨幾分嫌疑,曉得我找上門去便服下金輝蛇的毒想死,淩雲子好不容易把畫骨救活了,畫骨又自毀元
    神死在你的棲渺山中。”
    “死了?沒說為什麽?”
    “沒。”
    “好端端的不會沒事想死吧?”
    “指不定腦子出了問題。”
    “出了問題也沒這麽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你找去抱月峰的時候。”
    “所以我才說畫骨有幾分嫌疑。”
    “你想怎麽辦?”
    “能怎麽辦就怎麽辦。”
    梵生暫時壓下願夢之噬不提,問連灼說:“天帝緩了你幾天的時間?我回來時聽人講,時間好像不多。”
    “天帝昨兒答應再緩我五日,不過能緩多少日要看我接下來用什麽理由,仍然軍需不足,還能再緩幾天。”
    “皇長子不是夜青時殺的,夜青時已跟你徒弟細細說明那晚的經過。”
    “然後呢?”
    “你這幾天繼續假意籌備軍需,我在清涼殿裝病,時候到了我再叫你來。”
    “我能猜到你要幹嘛。”
    “這不正好,不有我再說出來。”  “天帝的喪子之痛沒那麽容易平複,老鳳凰你拿不出真憑實據,這一戰還是得打,就算暗殺夜青時的人是天帝,弄巧成拙害死了自己的長子,天帝也還是會全部怪罪在
    夜青時頭上。”
    “真若如此,事情反而好辦多了,難就難在殺皇長子的另有其人,一個看似毫不相幹,卻能從中獲利的人。”
    “瀾若衣?你早就懷疑了吧。”
    梵生又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懷疑任何人。”  連灼何嚐不知,歎了口氣,說:“你我能把皇長子的死查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難,畫骨一死,死無對證,充其量免去九重天和九重城的大戰,要把凶手送上雷刑台
    ,還是難。”
    “難就一步一步去做,多耗些時間罷了,你我還怕耗不起?”
    “當然耗得起,可我小徒弟不行,我小徒弟盼著嫁給你,你要讓我小徒弟盼多久?我小徒弟這幾天過得怎樣?瞅著棲渺上空沒打雷沒下雨,不像有飛升之劫的樣子。”
    “她還好,”梵生繼續隱瞞,過幾日再告訴連灼。  連灼說:“娉然曉得你回來了,這會在練功,晚一些肯定要管你問我家小徒弟的情況,晨音應該要跟來,你一定有話要和晨音說,畫骨當年對晨音喜歡得很,若非晨音
    再三拒絕,畫骨也不會心灰意冷,離開九重天歸隱一方。”
    梵生小感意外:“你還曉得這事?”
    “這又不是秘密,時隔久遠鮮少有人提起而已。”
    “晨音麵前你暫時不要多話,我有我的安排,畫骨一定想見晨音最後一麵,畫骨不願意告訴我們的,我便讓晨音去問。”
    娉然一會會就蹦躂著來了,在梵生這玩到天色漸黑,天帝派了仙使來提醒該回宮睡覺了,娉然才由著晨音送回宮。
    晨音走的時候避開娉然的視線,向梵生輕微點了下頭,等娉然睡下她再來。
    娉然隨晨音出了清涼殿,連灼拿胳膊拐拐梵生:“什麽時候讓晨音晚些來的?我一直在,怎麽沒聽你說?”
    “需要說嗎?”
    “你不說晨音怎麽明白?”  “我剛進抱月峰就碰見畫骨用草木做的侍仆,行色匆匆的樣子,若問畫骨臨死前什麽最為牽掛?一定是晨音無疑,不能再見一麵也會給晨音帶去幾句道別的話,晨音應
    該曉得畫骨出事了,我在這個時候回到九重天,我不叫晨音來一趟,晨音自己也會來見我。”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讓我在晨音麵前多話?”
    “娉然不是也在嗎?我不想娉然聽了去。”  連灼想了起來,娉然是畫骨的小粉絲,九重天有好多畫師,娉然唯獨崇拜畫骨,前些年過生辰還讓天帝帶去抱月峰目睹偶像尊容,老鳳凰有段時間專門收羅畫骨的畫
    送娉然。
    若是聽聞畫骨已死,娉然該要傷心了。
    夜深,梵生在寢殿的窗邊遙望夜空,顧遙知還沒有醒吧,若是醒了南兮一定會來九重天。
    沉睡的小妮子正在做著什麽樣的好夢?癡癡醉在夢境裏忘了要醒來,這樣子是不是也忘了他?
    “老鳳凰,要喝酒嗎?”連灼拿著酒走來,梵生喝了一整壺,又一句話都沒有說,目色隨著夜色加深。
    “今晚夜會佳人還不高興?”連灼玩笑說:“我不會跟遙知告狀,若是嫌我礙了你的好事,我立馬哪涼快哪呆著去。”
    梵生白連灼一眼:“無聊。”
    “你不在九重天,這些天我可不是無聊得要死。”
    “天帝沒有覺出你在刻意拖延?”
    “覺出又怎樣?朝堂上打從內心主戰的神官仙使沒有多少,因為怕死的太多,皇長子的死,九重天群情鼎沸,但是讓他們為此去拚命,他們會先摸摸脖子。”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連灼看了看梵生,確定梵生還在聽他說話,沒有想他家小徒弟想得跑了神,這才接著說下去:“你還沒站出來給個表示,那群沒出息的家夥就都一邊摸著脖子一邊觀望,你若主戰,他們立馬滿腔憤怒的模樣,一排接一排站出來附議,你若私下找夜青時解決,他們求之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性命才是最重
    要的。”  連灼不忘在最後歸納總結,附帶感慨一番:“現在的九重天真像一盤散沙,這也跟儲君之位懸而未決有關,不知道下一任天帝是誰,他們不曉得該把法寶壓在誰的身上,有點政見也不敢隨意提出來,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哪位皇子,將來該皇子繼位,他們可就沒得玩了,反之,他們忙著排隊站位,沒有心思跟九重城打仗,還有老鳳凰你,你要九重天的風往哪邊吹,這風就要往哪邊吹,你和天帝之間又越來越擰,俗話說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問題的關鍵在你和天帝這裏,另還有句俗話叫一山不容二虎,
    即便你是鳳凰,你把你自己放在帝位的旁邊,生生世世翊天在側,你也是天帝最大的威脅。”
    梵生沉默,睿智如他,不會不曉得問題歸根結底出在哪。
    約摸夜裏十一點鍾,晨音到了,沒有娉然在,晨音見到梵生眼淚就落了下來:“前幾天收到畫骨的信,他說有件事再難瞞過君上,除非一死。”
    梵生遞個目色給連灼,示意連灼暫且回避,連灼換了個地方喝酒,然後等晨音從清涼殿出來,送晨音回去。
    連灼啥也沒有問,半個時辰的時間裏,不曉得老鳳凰跟晨音過些什麽,晨音沒有再哭泣,隻說:“過兩天我會再來清涼殿,上神不用回避。”
    “到了該我知道的時候,老鳳凰自然會與我說。”
    “君上顧慮我的感受才讓上神回避的。”
    “你當真對畫骨一丁點情義也沒有?”
    “朋友而已。”
    “畫骨歸隱太久,我都沒啥印象,不是皇長子的死,我想不起畫骨這個人。”
    “畫骨性子孤僻,在九重天的時候就不喜歡與人往來,深居仙宮很少外出,也沒有幾個聊得來的朋友,他的死大概隻有我和娉然會為他哭一哭。”
    “你要跟娉然講嗎?”
    “過段時間吧,近來太多事了。”
    “你能從畫骨那問出真相,近來這些破事興許就不是事。”
    “但願吧。”
    “你有幾分把握能問出來?”
    “一半的一半,畫骨在信中隻字未提,他應該真的不想說,我隻能利用他對我有情試試看。”
    “畫骨算得上九重天有名的美男子,你看不上?”
    “我沒想過要嫁給誰。”
    “神仙壽數綿長,有個伴總是好的,老鳳凰都想明白了,你還不學著點?”  “不想學,上輩子沒有這心思,這輩子沒這福份,我活著就是為了還債,還娉然,還天帝,還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