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想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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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兮的冊封大典順利完成,晚上的宴席,天帝特意給顧遙知設了個座,九重天太子的師妹哪有站著喝酒的理。 梵生來得晚,露了個臉就走了,顧遙知想跟著梵生回清涼殿,連灼又拉拽住她,說:“天帝終於認可了你,給你這麽大的顏麵,你可不能早早離席,一會再去給天帝敬
杯酒。”
“顏麵顏麵,神仙怎麽也這麽愛麵子。”
“因為神仙的臉用得比凡人長,不惜心愛護怎麽行?”
【如意附意。】
【這個世界隻是和現世相似,並非一模一樣,宿主不要拿現世有關於神仙的傳說來比量。】
“曉得了啦,”顧遙知無聲跟如意說,然後聽師傅的,端端正正去給天帝敬酒。
天帝和顏悅色,長輩一般和藹可親,顧遙知以前沒見過這樣的天帝,這杯酒敬得她忐忑又拘束。
南兮以為天帝難為顧遙知了,端上一杯酒過來:“父皇酒量一向很好,師妹你再敬十杯父皇也不會醉,還是坐著看仙子們跳舞去吧。” 天帝把南兮的維護之意看進眼裏,知子莫若父,小兒子的心裏有著小師妹,天帝便說:“朕的酒量比不過你們師傅,要喝就找你們師傅去,梵尊一早回了清涼殿,連灼
一人喝酒定是無趣,又不喜歡與旁人喝,你們倆就替朕好好陪陪。”
南兮把顧遙知領回師傅身邊,顧遙知緩緩忐忑和拘束,說:“師兄,不用給我解圍,天帝剛才不是在難為我。”
“當真不是?”
“不是,天帝不再像以前那樣看待我了,師兄中毒昏睡的那天晚上,”顧遙知大致說了一遍,讓南兮徹底放心。
連灼說:“冊封為太子之後,南兮,接下來就是給你選太子妃,為師沒有猜錯的話,左右不出一個月,各族適齡女子畫像就會流水一樣往你宮裏送。”
“這事不急,我還想回棲渺再修煉幾百千年,若有什麽戰事,跟著師傅再曆練曆練。”
“自來飛升上神便是出師,還回棲渺做什麽?在九重天修煉也是一樣的,而且你以後要學的不是兵法陣法,而是如何打理朝事,幫你父皇分擔。”
“父皇身邊不乏良臣,不用我分擔吧?”
“可你堂堂九重天皇太子,不在九重天呆著,留在師門修煉,你讓四海八荒怎麽看?讓你的皇兄們怎麽想?如此不思朝事不如把太子之位讓出來。”
“我舍不得離開師傅。”
“舍不得離開你師妹才對。”
南兮冷不丁一臉紅,支支吾吾半晌啥話也沒說出來,假借去拿酒溜了。 顧遙知默默抓了個仙果啃,連灼坐到她身邊,說:“不用放在心上,天帝有意搓合,南兮也自會妥善處理,剛才我就說說逗南兮玩,以後的棲渺隻有咱們師徒二人,想
逗南兮也好,想抽掉南兮一身皮也罷,都不像以前那般了。”
“梵生不和我們回棲渺?他說他要去的。”
“這事你和梵生商量著定,他有他要做的事,你也得繼續修煉,分開一段時間便是必然。”
“不想和梵生分開。”
“我也不想。”
瑤池畔的這句話的時候,顧遙知又聽出一耳朵的感傷:“是不是要和梵生分開很久?” “那晚天帝也中毒了,當時的情況凶險而又危急,老鳳凰給南兮和天帝同時解毒,元氣大傷,想要完全恢複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你們若還天天在一起,一來影響他恢
複,二來耽誤你修煉,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開。”
“分開一年夠嗎?”
“不夠。”
“兩年?”
“傻徒弟,”連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灌下一壺酒不再言語,看著水麵上跳舞的仙子們,目光又比漫天飄飛的桃花還要絮亂。
【宿主。】
如意安慰顧遙知。
【修煉少不了閉關,一兩年眨眼就過去了。】
【宿主想要的也不是曾經擁有,而是和九霄琉璃天長地久。】
【想九霄琉璃的時候來九重天看望便是,宿主可以自由行走九重天,天帝不再跟宿主過不去。】
【相比以前想見見不到不是好很多了嗎?】
“遙知,”娉然拎著竹籃:“我們去采桃花淚明天燉著吃,要多燉一點呢,父皇想嚐嚐。”
顧遙知不便拒絕,就跟著娉然去,等她倆走遠,晨音挪過來挨著連灼坐,說:“打算瞞到什麽時候?”
“老鳳凰不讓說。”
“現在就我們仨曉得,君上救了南兮和天帝,但不是把毒給逼了出來,而是君上將毒素過到自己身上。”
“還不止這些。”
“不止?” “老鳳凰之前封印蠻荒就不提了,那天封印被天舞一族撕開口子,老鳳凰在趕去之前,耗了不少修為幫瀚軒把輪回禁咒的反噬扛了下來,之後又一次封印蠻荒,在這過
去的一兩年裏,老鳳凰不止給南兮煉藥,還給遙知煉了許多,都放在我丹房裏,讓我找個機會給遙知,謊騙是我煉的。”
晨音手裏的酒杯啪一聲掉在地上,拽住連灼說:“那麽君上救南兮和天帝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修為?”
“差不多吧,就算還剩些也花在了過毒上,老鳳凰自打剜印後,其實一直沒有恢複到最好狀態。”
“君上會死的!”
晨音起身就要去清涼殿,連灼拉都拉不住,追著晨音走出人群的視線,控了道疾風才把晨音攔下。
“不要攔我!”晨音急得不行:“虧你還有心思喝酒,不想辦法給君上解毒!”
“你告訴我怎麽解?老鳳凰沒了修為,如此劇毒一但入體,直接就會侵噬元神,你和淩雲子,哪怕再叫上夜青時,這毒也解不了,”
“但是不能啥也不做,眼看著君上死掉吧?”
“老鳳凰不會死,隻會……”
連灼沒有把話說完,花影間,娉然和顧遙知采著桃花淚朝他和晨音的方向走來。
晨音假裝喝多了酒,往連灼懷裏麵前一倒,剩下的戲交給連灼自己演,連灼一陣扯唇,很尷尬的有木有?
小徒弟瞄見晨音在他懷裏,立馬就誤會了,拉上娉然幾步跑過來:“師傅,不準趁晨音上神醉酒占便宜!”
娉然跳著腳地跟連灼急:“居然欺負我師傅!我告訴君上去!”
連灼心裏比吃了黃蓮還苦:“沒有的事,你們倆不要亂說,我這不正要送晨音回去嗎?”
“才不要你送呢!”
娉然叫來侍女,幫著攙扶晨音回宮,晨音悄悄掀開一條眼縫,與連灼目光一接又立馬閉上裝醉。
連灼淩亂,若非瞞著小徒弟,不被小徒弟瞧出端倪,欺負晨音的鍋他才不背!
回到清涼殿,顧遙知要去看梵生,連灼拉著她去園子裏刨酒:“老鳳凰在調息,你去看他就是擾了他,跟師傅喝會酒,師傅這會一肚子冤枉氣。”
“誰叫師傅占晨音上神的便宜,師傅也真是的,如果寂寞了就正正經經成個婚,取一房貌美如花的娘子,生幾隻活蹦亂跳的猴子。”
“猴子?哈,哈哈哈哈——”
連灼把顧遙知笑得摸不著頭腦:“師傅笑啥?”
“為師跟誰都生不出猴子來,倒是你和老鳳凰能生隻小鳳凰耍耍。”連灼笑著把話說完,然後一口氣喝掉壺裏餘下的酒,和酒一起把眼淚往肚子裏咽。
另外灌滿一壺,連灼變出杯子讓顧遙知也喝點,酒有些烈,顧遙知三杯下肚,腦子就有些暈暈的,再被連灼連哄帶騙灌上幾杯,顧遙知醉了,趴桌邊睡著。
連灼抱小徒弟去屋裏,他承認,他是故意灌醉小徒弟的。
寢殿裏,梵生根本沒有調息,閉著深瞳半躺在榻上,手裏拽一張手絹,黑色的血漬把手絹染得就快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遙知睡了,老鳳凰,我混身上下都難受,不想再瞞她,”連灼說,站在榻邊看著梵生,眼淚直往眼眶裏湧。
梵生不說話,深瞳也不見掀開,就像沒有聽到連灼在說什麽。 連灼仰頭看向天花板,深抽一口氣把眼淚忍住,然後說:“你不會死的,涅槃而已,遙知等上幾百千年你就會回來,但是你知道嗎?什麽都不跟遙知講,這是不告而別
,你讓遙知怎麽接受?活生生的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梵生還是不說話,心意已決的樣子,連灼疼痛而又無措,把梵生拽起來坐著,說:“咱們倆認識這麽多年,你不必管我,可你想想遙知,換成遙知說沒了就沒了,你會
怎麽樣?你的心不痛嗎?”
血的腥甜又湧上咽喉,梵生吃力地掰開連灼的手,合著手絹捂住早已烏紫的唇就咳了起來。 連灼發泄一般掀了桌子:“別指望我在你涅槃後告訴遙知實情,我跟你現在一樣,一個字都不說,我這就回凡間殺異獸,我很忙的,招惹我小徒弟心動,又回應我小徒
弟感情,你自己看著辦!”
連灼拂袖就要走,梵生終於說話了,叫住連灼說:“等一下。”
“幹嘛?”
“施個法幫我遮一遮。” 連灼折回榻前,我肋個乖乖!老鳳凰失了修為,沒有法力的支撐,剜印留下的疤痕就顯現出來,在那樣一張蒼白的臉上,眉心的疤痕越發怵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