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死老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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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跟您老人家說件大事,”顧遙知一番深思熟慮後打算全部告訴師傅。
連灼示意她暫時不忙講,等送仙果來的婢子退下了,連灼說:“娉然宮裏已經不是先帝那時候的樣子,咱們師徒倆最好換個地方說話。”
“七彩蓮池?那裏僻靜。”
“行,這就去。”
連灼拿上個仙果邊走邊啃,看似悠閑自在,實則暗中留意著有沒有人尾隨。
嗬,還真有!
前後四五侍仆接替尾隨,顧遙知也注意到了,壓小聲音對師傅說:“要不咱們分頭去往七彩蓮池?”
“不用這麽麻煩。”
連灼停下腳步,把果核扔向新一輪接替尾隨的侍仆:“你,就是你,過來,本戰神有事吩咐。”
那侍仆愣了一下,心虛壓低頭上來行禮說:“上神有何吩咐?”
“你要去哪?”
“去……去前麵花園給仙主子采些花束回去插瓶。”
“你家仙主子是?”
侍仆報了位上神的名字,顧遙知不太熟,不過連灼認識,說:“你是新來九重天做事的嗎?你家仙主子的仙宮附近就有不錯的花園,不必來這麽遠的地方采。”
“小仙上月才從下界提拔來九重天。”
“不想這麽快就被趕回下界吧?”
“上神何意?小仙不明白。” 連灼笑咪咪拍拍那侍仆的胸口:“聽不明白不要緊,關鍵你這心裏明不明白,本戰神是當今九重天帝君的恩師,除了華桐宮中的那位,沒有哪處仙宮的仙主子惹得起,
你再在本戰神身後跟下去,擾了本戰神還算不錯的心情,沒有人救得了你。”
侍仆聽得滿腦門冒冷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上神明鑒,小仙當真是要去前麵花園。”
“怎麽?本戰神冤枉你了?”
“不不不,是小仙冒犯上神,請上神息怒。”
“說!”連灼端起侍仆的下巴,收起笑意居高臨下,不怒已威:“你奉誰的命尾隨本上神?若有半字參假本戰神就把你扔進驗生爐!”
侍仆一陣哆嗦,再也扛不住壓力,可剛要說奉了誰的命一道強光突然彈來,不但箭矢般貫穿侍仆胸口還朝著顧遙知逼近。
顧遙知飛快一閃身,強光落在她身後的宮牆上,轟一聲炸出個大洞。
看著倒地上已經是屍體的侍仆,又是一起殺人滅口事件,連灼當下便能肯定,小徒弟要跟他講的‘大事’關乎九重天某一位位高權重的人物。
也隻有位高權重才能把發兵蠻荒的一應部署了解得那麽詳盡。
“跟我去見老鳳凰,”連灼說。
顧遙知又有些猶豫:“梵生不肯見我。”
“下雨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這次去老鳳凰還是不見,我就把華桐宮的大門拆下來給老鳳凰做棺材!”
侍仆的屍體自會有人來收拾,連灼這就領著小徒弟去華桐宮。
“你要說的大事是什麽?”
“我懷疑是蘇鸞陷害我,我無意間看見蘇鸞將攝來的魂魄放在斂魂罐裏,以備煉魂,蘇鸞想把她與師兄的皇兒做成活死人,我去返仙台就是為了燒毀小皇子的屍骨。”
連灼震驚,九重天的帝後居然做出這等殘忍之事!
當初雖然想到蘇鸞成為帝後後心性會有一定改變,但不曾想會變成這樣。
動輒需要數千魂魄的煉魂邪術,九重天一直將其列入禁術的範疇,正是因為此術殘忍,等同用幾千條人命換一條。
不管蘇鸞有著怎樣的原因都不能成為這麽做的理由。
到了華桐宮宮門前,結界仍在,連灼喚出誅邪劍緊進掌心:“老鳳凰!你聽得見的,我數到三,你不把結界收起來,不讓我和遙知進去,我可就要動手了!” 劍氣劈下,磅礴之勢宛如蛟龍呼嘯,結界紅光一閃,在與劍氣相撞前的一瞬間,梵生把結界收了起來,連灼全力一擊受結界反噬必定重傷,而蠻荒一戰勢在必行,做
為號令千軍萬馬的主帥,實不宜有傷在身,這亦是大局當前梵生唯一會顧慮的。
宮門開啟,鬆翁比著請的動作:“君上在書房。”
顧遙知跟著師傅往裏進,鬆翁又說:“君上吩咐了,隻見司戰之神。”
連灼不肯,執意拉著小徒弟一起,就見紅光如疾風灌來,把顧遙知推出宮門,宮門隨之緊閉。
“該死的老鳳凰!” 連灼低咒著握緊誅邪劍飛身落在書房外,進去後一把拽起梵生:“你知不知道蘇鸞都幹了些什麽?你又知不知道很有可能是蘇鸞陷害遙知!你這隻死老鳳凰,怎麽能見
遙知一麵都不肯?我告訴你!想借這件事攆遙知走,想都不用想!” 梵生略略皺了一下眉,複又恢複平靜,似乎連灼的話並未激起他半點波瀾,掰開連灼的手說:“蘇鸞已然對你小徒弟起了殺心,我在這個時候攆你小徒弟走,就是在保
你小徒弟的命,你該謝我才對。”
“謝?好,我謝你!”
誅邪劍破空一響,朝著梵生的脖子砍去,梵生不耐煩地掃了連灼一眼,化作一團煙雲離開書房,連灼砍了個空,氣得咬牙追上去繼續砍。 “鬧夠了沒有?”梵生越來越不耐煩,顯出身形並指一凜,精準鎖住誅邪劍劍身,說:“我不想和你打架,沒這份閑心,而且我元神未穩,晨音一再交待切不可亂動修為
,你若覺得我對你小徒弟太狠,那就拿出點骨氣來,帶你小徒弟回棲渺,讓你小徒弟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你以為我不想嗎?梵生,上一世的你不是這樣的,你這般對待遙知,當你恢複了記憶一定會後悔!”
“我看了一夜的命輪之鏡,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一夜?幾千年的光景是一夜就能看完的嗎?你又可否看到當初你在驗生爐前說,誰再敢冤枉她,陷害她,嫁禍她,便是與你不共戴天,現下遙知所麵臨的就是被冤枉
被陷害被嫁禍,你應該去把這個人揪出來還遙知清白,而不是借此事攆她,傷她的心,斷她的念。”
“都已是前塵往事,斷了她的念又如何?你這麽執著怎不見記著瑾蕊一輩子,不還是打起了晨音的主意嗎?”
“你!你個死老鳳凰,看劍!”
梵生不想和連灼糾纏,最後警告連灼說:“再不住手我把你扔出華桐宮!”
連灼回以淩厲一劍,削落幾縷梵生耳邊的白發,梵生看見發絲徐徐飄落,狹長的眼睛便斂起肅殺,轉瞬紅光入手,槃魂劍璀璨橫於眼前蓄勢待發!
突然,宮門方向傳來鬆翁的驚呼聲:“有刺客!”
小徒弟有危險!
連灼轉身趕過去,明明把梵生甩在身後,到達宮門時梵生又比他先到,薄如蟬翼的槃魂劍橫著拉過一刺客的咽喉。 再看宮門外的宮道上,那襲白色身影的周圍,橫七豎八倒著十來隻半死不活的刺客,她的白衣上濺了些血,像開著殷紅的花,梵生看進眼底,腦海裏就是這個女人混
身是血的畫麵一閃而過。
幾十名華桐宮的侍衛在一邊觀戰似地站著,都握住了劍柄卻沒有一個拔劍在手。
梵生莫明震怒:“你們是用眼睛在華桐宮做事的嗎?”
侍衛們大氣不敢出,司管宮門防務的侍衛長硬著頭皮上前解釋,可是還沒開口,梵生就反手一揮袖,揮得侍衛長猛得摔在牆上,一嘴都是血。 “不關他們的事,”顧遙知看向梵生,她著實很想見他一麵,見到後又連自己都不信自己可以這麽平靜:“是我讓侍衛站到一邊的,我已是上神,又還沒試過身手如何,
就用這些刺客試試。”
自知指望不上梵生理會她幾句,顧遙知說完去扶起侍衛長,道聲抱歉,就先回娉然宮裏去。
連灼陪著小徒弟一起,擔心路上又殺出來刺客。
刺客青一色黑巾蒙麵,梵生用劍尖一一挑開,每張臉都陌生得很,而且隨著黑巾被挑開,一個二個全咬毒自盡了。
梵生注意到刺客手心裏的繭子,那是長年習武留下的。
“君上,”侍衛長認出一刺客:“此人是正乾營護衛,前不久屬下去正乾營找朋友喝酒時見過此人。”
正乾營?
竟然和他猜測的一樣。
南兮繼位後,更改近衛營番號為正乾,在不驚動南兮的情況下從正乾營調出人手,怕也隻有蘇鸞能夠做到。
蘇鸞這些年真是一天也沒閑著,表麵上不插手朝事,背地裏早已滲進直屬禦前的正乾營。
那日他從命輪之鏡裏看到顧遙知試圖取出小皇子的棺槨,他便有些懷疑蘇鸞,事發當天他隱隱探到一絲有點熟悉的仙氣,隻是太過薄弱,無法確定是誰。
之後,他從返仙台回來,細細看完蘇鸞的命數心裏才有了結論。 原本想攆走顧遙知,平定蠻荒後再料理蘇鸞,蘇鸞抹掉了所有痕跡,斂魂罐也已砸碎,想動蘇鸞就還需要時間布置,畢盡蘇鸞是九重天帝後,要給九重天留份顏麵,
可是蘇鸞都派人追到華桐宮來殺她了,她還留在九重天就會很危險,她和他之間也該早早有個了斷。
遞個目色給鬆翁,鬆翁會意,這就安排清理屍體和血漬。 梵生禦風去往娉然宮裏,今天一定要把她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