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天色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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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遙知捧了些湖水嚐嚐味道,還不錯,入口回甘。
梵生這幾日留在軍營裏,晚上不用說都是宿在顧遙知帳中,連灼單獨給老鳳凰安排的軍帳到了晚上就是一擺設。
旗開得勝,將士們越發鬥誌昂揚,幾位主將輪番請戰,一鼓作氣拿下相距鬼鳴山約有五十裏的一處亂石區域。
此處看似荒涼,但有很多體形較小的異獸在地底下築巢,拿下後清理幹淨才能往蠻荒腹地揮師挺進。
此處有一個十分不相符的名字——枕夢原。
梵生撐著小妮子那年送她的紅紙傘,紅紙傘又陳舊了幾分,小妮子說另外送他一把,多年過去一直沒有送。
等小妮子喝好水,他給她擦拭著嘴水水漬說:“紅紙傘舊了,什麽時候送新的給我?”
“等如……如……”如意回來……
顧遙知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改口說:“這種紅紙傘要定製,當年做傘的工匠早就不在了,另外定製別的樣式的行嗎?”
“那就不用了,”他還是喜歡這把,以後多收著,少拿出來顯擺,實在不能用了也要一直珍藏,隻是小妮子沒說完的後半句話……罷了,她不想說就算了。
裝些水在水壺裏,梵生說:“不是想去枕夢原看看地形嗎?走吧,我陪你去。”
“你還不回九重天?”
“又攆我?”
單單就今天,小妮子這般問過他三回了。
“畢盡是在師傅軍營裏,我倆出雙入對的不太好。”
“我又不是天天跟你出雙入對,也就這幾天而已,還不是要怪你師傅,遲遲定不下占領枕夢原的法子。”
所以她才想去實地考察,早點定下來,老鳳凰早點回九重天去。
枕夢原平坦開闊,入目十裏,一望無垠,碎石砂礫鋪了厚厚一層,打眼一看了無生機,但是扔一塊鮮肉在碎石上,不出半秒就有異獸爭相從地底下爬出來搶食。
顧遙知禦風試著丟幾塊鮮肉,好家夥,尖嘴獠牙的異獸咬住鮮肉就不鬆,眨眼就把鮮肉搶光了,體形最大的差不多有獅子狗那麽大,最小的就像老鼠。
百枯穀那晚並沒看到這樣的異獸,那晚來的都是超大體形的,能把活人整個生吞,但數量遠沒有這裏的多,宰一隻就少一隻。
這裏的異獸密密麻麻,一隻一隻是殺不光的,不殺光又不行,行軍路過此處,咬在將士們的身上分分鍾就能撕扯得隻剩骨頭。
“可有主意?”她問梵生說,注意到梵生並不是太擔心,明顯已有絕佳的辦法。
可是梵生不願說,說了就要被小妮子攆走,若非小妮子自己想到,或者連灼想到了,他打死也不會說出來。
顧遙知獻吻也沒用,老鳳凰已經不稀罕她的吻,這兩天晚上都被老鳳凰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了,才容她把他的胳膊檔枕頭。
回到連灼的帳子裏,顧遙知圍著沙盤轉來轉去,反複看了又看,不信老鳳凰能想到的辦法她就想不到。
連灼瞅著小徒弟轉來轉去,老鳳凰悠閑喝著茶,氣就不打一處來。
屏退左右,連灼把梵生拽了起來往外推:“回你的華桐宮去,軍營條件艱苦,沒有你華桐宮呆著舒服,我也不能委屈了你堂堂九霄琉璃翊天君,快走快走。”
師徒倆一個德性,動不動就攆他走,梵生不高興地拂連灼一邊去,回到桌邊繼續喝茶,說:“曉得那片碎石砂礫為什麽叫枕夢原嗎?”
顧遙知能想到‘原’是指平原的原,但‘枕夢’二字尚不明白。
連灼斜梵生一眼,說:“這地名比我的名字還要久遠,除了你老不死的九霄琉璃,沒幾個人說得清為什麽叫枕夢原。”
“那你們想知道嗎?”
“不想,知不知道無所謂,我也遲早想到法子把枕夢原的異獸清理幹淨清,並不是非得指望你出謀劃策不可。”
顧遙知又弱弱舉手,她想知道枕夢原名字的由來,如意小寶貝不在,該老鳳凰嘚瑟。 梵生得意笑了,回連灼一斜眼,擱下茶杯緩緩說:“蠻荒一開始不是現在的模樣,先天之神在的那會也曾水草豐茂,宛如凡間的塞上江南,有一先天之神很喜歡這裏,
琴酒相伴,披星而臥,一眠千年,枕夢而醒,便將這裏取名為枕夢原。”
“原來是這麽回事。”
“嗯,你還想知道什麽?”梵生問她說。
顧遙知想了想:“這位先天之神已經與天地山川同化了嗎?”
“這個我其實說不準,按說先天之神早已不在,但我畢竟沒有親眼看見他們全部同化於天地山川,若說有那麽一兩位沉睡了元神,會在某一天醒來,這不是不可能。”
他也著實留有過一縷某一位先天之神的元神,多年前給了夜淩。
顧遙知坐到桌邊,托著腮幫子回憶回憶如意給她科普過的內容。
如意知道的是係統記載的,反過來琢磨,有先天之神沉睡了元神,係統又沒進行記載,如意就不會知道。
她在九重天翻看過的史集裏,包括師傅藏書塔裏的,也都因時隔久遠,對於先天之神的記載少之又少。
那麽,老鳳凰活得最久都說不準,保不齊真就有那麽一兩位沉睡了元神。
大千世界本就無奇不有,光怪陸離的事在這個世界裏隨時都在發生,哪天冒出一兩位先天之神,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
如意小寶貝,唉……
這一想就想起了如意,時間越發過得慢,等不及想聽見如意小寶貝的聲音。
連灼見不慣老鳳凰嘚瑟的樣子,把小徒弟拉回沙盤前,說:“咱們想想怎麽拿下枕夢原,不用理老鳳凰,愛說不說隨便他。” 顧遙知重新整理思緒,又看了一番沙盤上的枕夢原,說:“暫時想不到好主意,瀾若衣緩過氣就會來百枯穀搶水源,我們就暫時按之前的計劃,守在百枯穀再殺幾波異
獸和罪仙罪神。”
“為師想了一個算不上好辦法的辦法,多弄些肉把異獸從地底下引出來,然後讓弓箭手射殺。” 梵生聽完就想笑:“軍中的將士都吃不上肉,你還拿肉喂那些畜牲,虧你想得出來,還有還有,你這辦法一兩回管用,三回四回呢?曉得是誘餌了,異獸還會著你道?
你當異獸沒腦子嗎?還是你沒腦子?” 就見連灼大手一緊,隔空抄起茶壺往梵生身上潑,梵生從容閃開,優哉遊哉朝帳外走去,撩起帳簾半側俊臉眉目含情,顧盼生輝:“遙知,天色漸黑,我在你帳裏等你
,乖,不要讓我等太久。”
顧遙知冷不丁被電,打出個激靈後,背上就爬起了雞皮疙瘩。
連灼徑直推了道掌風把老鳳凰轟出去,老鳳凰簡直過分!
帳外響起梵生得意的笑聲,他就是不走,想到辦法也就是不說,若有不服?隨時來戰!
顧遙知看沙盤看到晚上九十點鍾,連灼叫來主將一起想辦法,又都不太滿意,說來說去都是把異獸從地底下如何引出來,。
等顧遙知回去睡的時候,梵生已經睡著了,斜躺著霸占了她三分之二的臥榻,她今晚想睡得舒服,必須要把老鳳凰推醒。
所以她可以肯定,老鳳凰故意擺成這副睡姿。
坐榻邊推推他,她說:“不是說非梧桐棲嗎?這臥榻不是梧桐做的。” 梵生懶懶翻個身背對她,依舊占著三分之二的位置,半晌也沒搭理她一字半句,待她探腦瓜去看他是不是睡著了,又被他胳膊一撈,撈進懷裏抱著她說:“把你當梧桐
,這總行了吧?”
“不行,我有血有肉,跟梧桐的差別大了去。”
“梧桐成了精便有血有肉,你再看看鬆翁,當年是粒小鬆子,後來不也人模人樣。”
“那你就等著吧,”她氣乎乎把他推開:“等我從人修煉成梧桐再來我這棲,像我這麽笨,遠沒有你聰明,沒個幾千年修煉不成。”
“幾千年太久了。”
“這可不怪我,誰讓你們鳳凰一族講究多。”
他又把她摟進懷裏,不讓她再有機會推開他,說:“講究雖多,但我可以委屈委屈,在你這處不是梧桐的臥榻上對付對付。”
“你還不打算回九重天?” 小妮子又來了,說不了幾句就攆他,他托起小妮子的下巴,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看著眼睛告訴她:“不準再攆我,到了該回九重天的時候我自會回去,我有囑咐雲遠
,幫著你師兄看奏折,有拿捏不定的再傳書給我。”
“可你一不給我師傅出謀劃策,二也不點撥我一二,讓我想到你想到的好辦法,如此耽擱時間,遲遲不能拿下枕夢原,還留著你做什麽?”
“留著我陪你不好?”
“好是好,可咱們不是還差最後一道手續嗎?”
“……哼!”
老鳳凰生氣了,起身下榻,披上外袍就要走,見她沒有留他又自個折了回來,把她從榻上拽起來坐好:“有沒有最後一道手續你都是我的妻。” 顧遙知聽得心窩子一暖,眼眶就有些發酸,止不住落下淚來:“我知道我是你的妻,我便越發希望能早日踏平蠻荒,讓戰甲回到嫁衣的樣子,穿戴整齊,描上精致的裝容,挑在良辰吉日把我自己名正言順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