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兩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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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青時說不上來為什麽,隻能猜測:“罪神不會有後嗣,興許強行留下這個孩子的原因,慕慕長到這麽大就沒有再長了。”
    夜淩說:“孩子長大便不黏人了,我倒寧願慕慕長不大,可以一直跟我撒嬌。”
    夜青時也說:“健健康康,活蹦亂跳,別的我和阿淩不強求。”
    知足常樂。  顧遙知想到這個詞,用來形容夜青時和夜淩最適合不過,懶理外麵風雲變化,滿足於現在的生活,一家三口在一起便是天大的幸福,對於小慕慕來說,要是沒有夫子
    天天叨叨一上午,那就更幸福了。
    雪耳桃花淚把小肚子塞飽,小慕慕就要去書房了,夜青時領小慕慕過去,小慕慕不情不願,但父尊親自押送,吭都不敢多吭一聲。
    小慕慕這麽怕夜青時,顧遙知想起如意莫明怕梵生,非要說具體怕些什麽,又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沒理由的怕,就像孩子怕爹的天性,正如小慕慕怕夜青時般。
    夜淩喚婢子收拾碗勺去洗,然後另外差婢子去準備食材,夜淩想下廚,做幾道地道的九重城菜品給顧遙知嚐嚐。
    顧遙知哪忍心勞煩夜淩,說:“還是我來下廚,夜淩,你得多躺著多養著,每次見到都覺你的身上的肉又少了。”  “我身量輕一點,青時抱起來就容易一點,我也不願累著他,”夜淩紅著臉說,臉頰染上幾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就精神了些,顧遙知便依了夜淩的意思,一會跟著夜
    淩去廚房,夜淩掌勺,她來打下手。
    五菜一湯,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準時擺上桌,小慕慕今天不怎麽用心,抄錯了字,夜青時在書房守著小慕慕重新寫過。
    她和夜淩擺放碗筷,不小心掉了一根筷子在地上,夜淩腰彎去撿,梵生那年送夜淩的水晶吊墜從衣領處滑了出來。
    顧遙知以前就見夜淩帶過,說:“這吊墜子帶了很多年了吧。”  “嗯……是,是的,”夜淩把墜子收進衣領裏,梵生叮囑過誰也不能告訴,她一直隱瞞至今,沒跟夜青時多提半字,現下她也不會告訴顧遙知,岔開顧遙知的注意力說:
    “慕慕一定又不用心了,這會都還不能來吃飯。”
    “小孩子好動,”顧遙知沒有多在意吊墜,湯還很燙,給小慕慕舀一碗先涼著。
    顧遙知在九重城一住就是五天,溟昕沒有再在鏡麵上出現,差不多該去赴約了,這件事拖是拖不過去的。
    夜青時送她到九重城出口,說:“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又是女兒家,一定要格外小心。”
    “我會的,我想和梵生像你與夜淩般過日子,隻羨鴛鴦不羨仙,我便不會把命丟在蠻荒,瀾若衣把你害得不輕,這筆賬我幫你討了。”
    “那我先行謝過。”
    “客氣客氣,走了。”
    衝夜青時揮揮手,顧遙知飛落嘯風背上,去往棲渺的方向,然後留嘯風在接引棧,不讓嘯風跟進去。  明明有別的竹樓可以住,溟昕偏偏就住她那裏,守山的白小魚化回了原身,被溟昕施法扣在一個大籮筐裏。她與連灼出征在外,竹仆便沒有往她竹樓這邊走動,再加
    上溟昕免疫一切法術,師傅布在棲渺的結界形同虛設。
    一連幾天下來,沒人知道溟昕在棲渺。
    她施法把白小魚放出來,白小魚蹦進她懷裏就抹眼淚,那個銀色頭發的人好恐怖。  溟昕在石桌前燒著熱水,拿著一小扇子扇爐火,說:“這壺水是從竹葉上采下來的露水,帶著竹葉的清香,泡茶格外好喝,連灼這地不錯,你這處院子更不錯,遠有山
    ,近有水,詩情畫意,賞心悅目。”
    “你該不會想在這裏常住吧?”
    “這就要看你給我一個什麽樣的答複了,這裏風景再好我也可以說走就走,反之,我想在哪裏住就要在哪裏住,想住多久就要住多久。”
    顧遙知示意白小魚暫先回避,白小魚一步三回頭,拿捏不準要不要去通知連灼。
    溟昕指尖一彈,一滴沸水朝著白小魚飛濺過去,燙得白小魚喵嗚一聲慘叫,撒腿就跑,跑著跑又著折回來,不能留下顧遙知一人。
    顧遙知摸著白小魚的頭說:“去師傅藥房裏找點藥擦擦,然後就在藥房等著我,我很快會過來,去吧。”
    白小魚這才小跑著走了,溟昕說:“我有聽瀾若衣罵過這貓兒,從小養到大,這貓兒卻吃裏爬外。”
    “我隻想說,瀾若衣有今日處境是她咎由自取,貓兒沒有做過吃裏爬外的事。”
    “好吧,我們不說這些,這也不是我請你在棲渺喝茶的重點。”
    “你回現世後還有法力嗎?”
    “有。”
    “打算做些什麽?”
    “製造世界末日。”
    “你瘋了吧!”
    “如果有這樣一天,我自己想到的法子回現世,我一定會這麽做。”
    “又如果,我幫你回去,你就不會?”
    “嗯。”
    “為什麽?”
    “我越不能回去,我就越要報複,就這麽簡單。”
    “報複係統?你用世界末日來報複係統?溟昕,你腦子被我竹屋的門板夾壞了吧??”
    溟昕嗬嗬一陣低笑,冰藍色的眼睛笑來起有著迷人的魅力,但是無法從這雙眼睛讀到溟昕在笑哪般?被罵腦門被夾了又不是幽默笑話。
    顧遙知追問:“為什麽要報複係統?我想不出你和係統之間能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  “我恨係統對我做的每一件事,也恨係統讓我去做的每一件事,我有選擇的權利,而係統不準我說半個不字,你應該能體會,係統在讓你做各種任務前,沒有問過你願
    不願意,你隻能去做,就像提線木偶,係統讓你抬手,你就不能抬腳。”
    “我承認係統總坑我,但也給我帶來了好處,我不喜歡係統也不至於要報複。”
    “你跟我不一樣,你是宿主,又是係統培養的空間維護師,係統折磨你的同時也在幫你,否則,你成不了非雪上神。”
    “那你呢?你究竟是什麽?”
    “還是告訴我我們的交易能不能談成?”
    溟昕仍然避之不答,顧遙知不甘心,再問一遍:“你在係統裏是什麽?”
    溟昕給了這樣的回答:“什麽都是,而又不是我自己。”
    “你不想做創始之神,你可以向係統提出來,申請回現世去便是。”
    “照你這樣說,打個申請就能回去,我們還會坐在這裏喝茶?”
    顧遙知被問憋氣了,溟昕能回去何必找上她,由此產生一個新問題,溟昕為什麽不能回去?
    溟昕給她倒杯茶,推到她手邊說:“以茶代酒,我們碰一杯便算達成這樁交易。”
    她鏗鏘回答:“不必了,這杯茶喝不上。”
    “不願幫我?”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因為梵生還是因為係統?”
    “兩者都有。”  “你對我可真無情,白白等你這麽多天,”溟昕看上去很是失望,但又一點也不意外,說:“你被係統洗腦了,又喜歡梵生喜歡得暈頭轉向,甘願為他們付出你的所有,
    可你想過沒有?你給係統賣命,等於在旅遊景點買紀念品,人家不會說你出手大方,隻會笑你蠢,三言兩語就把你的血汗錢忽悠到手。”
    “你跟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是挑撥?”
    “我隻是想提醒你,我在這個空間裏是無所不能的,你不幫我,我便不會幫你。”  “那我們今天把話說完,以後不用再約喝茶,”顧遙知把溟昕滿給她的茶倒掉,以示決絕:“你站到我的對立麵我也不會改變決定,你完全可以跟係統恢複連接,把你們
    的深仇大恨用溝通來解決。”
    “你和瀾若衣的深仇大恨又能用溝通解決嗎?非雪上神,你高估了溝通的能力。”  “瀾若衣欠了葭霞姑姑一條命,掐斷了思往和葭霞姑姑的母子緣分,這是一筆血債,瀾若衣自己欠下的,就一定要還,而係統沒有要你的命,也不會要你親人的命,你
    跟係統的深仇大恨與我和瀾若衣之間有本質上的不同,請你不能相提並論,我也言盡於此。”
    “要走了?不怕我在棲渺一直住下去?”
    “隨你的便,告辭。”
    看著她離開的背景,溟昕喝下一口茶不慌不忙說:“你不願梵生知道什麽是係統吧?”
    顧遙知腳步一停,殺回石桌前:“拿這個威脅我?”
    “我隻是增加籌碼而已。”
    “你如果這麽做,我會如實跟係統講,然後動用係統的力量把你從這個空間裏誅滅,你對法術無效,但係統一定能治住你!”  藍色深瞳裏絲毫不見懼怕,反而還有幾分期待,溟昕說:“我很想和係統過過招,看看這些年過去以後,係統有沒有想出新辦法對付我,若是還像以前一樣,我會得意
    的。”
    “係統把你帶到這個空間,你應該和我一樣有著某種身份,我想,係統能賦予你這個身份,也就能徹底將你毀滅。”  “反正我不是像你一樣的宿主,我現在雖是創始之神,但比起在這個空間裏的遭遇,你比我幸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