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有所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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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這麽一鬧,夜青時多多少少會懷疑沁心吧。”  “會,但又怎樣?瀾若衣是魔魂,隨時可以附在沁心身上,也就隨時可以抽離,不留半點痕跡,再加上瀾若衣的戲比戲園子裏的戲子還演得好,又一清二楚夜青時的心
    結,一邊往夜青時的心結上紮刀子,一邊賣主仆之情,三言兩語就能打消夜青時的懷疑。”
    “唉——”顧遙知也歎氣了,說:“好無力的感覺。”
    “咱們在棲渺呆上幾天,都這樣了,不急著見老鳳凰,為師差竹仆去跟老鳳凰說一下便是,咱們喝喝酒,養養神。”
    “好吧。”
    她倒了杯酒,喝一口下肚,倍覺酒入愁腸愁更愁,夜青時一定會起兵,過不了多久,這個天下要亂了。
    四五天後,梵生來接她去南靈山。
    梵生的氣色看還去還行,顧遙知便沒有多注意,鏡子交給他說:“摔了一下,快看看摔壞沒有。”
    “我煉的法器,哪是一摔就能摔壞的。”
    “怎麽把鏡子給元和上神呢?”
    “就說華光玄晶在我這裏,我煉成了法器,重新賜給南靈山,最初,這華光玄晶就是曆任天帝賜下的。”
    “南靈山這幾年風頭正盛,”連炮說,跟去南靈山湊熱鬧:“華光玄晶由翊天君煉成法器賜還,何等榮耀,南靈山隻怕是要一躍成為眾仙山之首了。”
    梵生說:“再過幾年就是千年聚,南靈弟子能在千年聚展露頭角,擂台上戰無不勝,南靈便會是第一仙山門派。”
    “你似乎有意扶持南靈?因為和南禺的淵源嗎?”連灼拿胳膊拐拐小徒弟,忒八卦地問:“想不想知道這其中是何淵源?又與老鳳凰有什麽關係?”
    顧遙知還沒回答想與不想,梵生白連灼一眼:“你想知道大可明說。”
    “我就是想知道,我也知道那麽一點點。”
    “哦?”
    “九重天史集裏記的那些未必是真的,時隔久遠無法查證,而且看得人多了,漸漸就全當真的了,事實上,隻有你老鳳凰最清楚,因為你活得久。”
    “不錯,你還想說什麽?”
    “這會去南靈還要駕會雲,不妨借這會空檔,好生說一說其中淵源。”
    顧遙知附議,好奇心被師傅給帶了起來。
    梵生沒什麽大不了地說:“南禺最早是我的仙山,後來是鳳凰一脈的族地,而南靈最早是從南禺劃分出去的分支,選了這座叫南靈的仙山自成一派。”
    “沒了?”
    “沒了。”
    “元和豈不是你的徒子徒孫?”
    “當然不是,我膝下曾有七子,元和是這七子中第六子的徒子徒孫。”
    這回換連灼白眼了:“老祖宗,需要元和迎你回山中供起來不?想來元和自是求之不得的。”
    “迎我做什麽?是迎華光玄晶,華光玄晶不止要光明正大重新交到元和手裏,還得隆重而又慎重,我已讓雲遠先行,吩咐元和安排迎奉大典。”
    “此行看來是要湊個大熱鬧了。”
    “嗯,有酒喝。”
    “多謝。”
    “客氣。”
    元和大擺宴席,迎奉大典過後,美酒佳肴,隨吃隨喝。
    顧遙知天一黑就在客房歇下了,梵生和元和還有話要說,她聽到一半就回了客房。  原來梵生還有另一層用意,他日夜青時起兵,不確定從哪個方向打響第一戰,更不清楚夜青時會把主要兵力放在哪,梵生用華光玄晶讓元和先欠一個恩情,然後把南
    荒的防禦交給元和。
    元和當仁不讓,誓與南荒共存亡。
    這等要緊之事,按說是交給南禺,但是因為蘇鸞的關係,梵生沒隔幾年就重度用南禺,難免讓人覺得不公。
    另外,梵生現在就開始統籌布防,可見此戰非同小可,她越聽越覺心累,也怪自己沒有把差事辦好。
    “沒睡著吧,”梵生合上房門,坐榻邊看著她。
    “沒,在想你。”
    “小。嘴這麽甜,說,有什麽企圖?”
    “少罵我幾句就行了,別的企圖可不敢有。你花了大功夫把華光玄晶煉成法器,我卻沒能發揮法器的作用。”  “確定瀾若衣附在沁心身上,倒也不算無功而返,這法器不止用來‘照妖’,還可以幫著元和鎮守南荒。再說了,差事沒辦成不能怪你,你師傅都招了,是他先著了瀾若
    衣的道,小看了瀾若衣。”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那你要回答我真話,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回答。”
    “好。”
    “不希望我出征?”
    “不希望。”
    “為什麽?這是我的神職,就像你的司掌命輪之鏡的神職,無條件履行。”
    他寬了袍子摟著她躺下:“我怕你有危險,怕我們的兒子沒有娘親照顧。”
    “戰場上,危險再所難免,不必為此太過顧著我,至於我們的兒子,沒有我也還有你這當爹的。”
    “萬一我不在了呢?走在了你的前麵。”
    “怎麽會,四海八荒沒有淪陷,夜青時攻不進九重天,攻進去了也不怕,我相信你打得贏夜青時,煉元心法固然厲害,但你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藏起深瞳裏的疼痛,揪了一下她小臉:“不是省油的燈?這話聽起來一點不像誇我。”  “是不是誇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夫君,在我心目中,你是世上最最最最厲害的人,守護天下,守護我們的家,家裏有我有兒子,你就是烈日下,為我和兒子遮起
    一席陰涼的那把紅紙傘。”
    “甜言蜜語,你一定有所圖謀。”
    “圖謀跟你過一輩子,行嗎?”
    “嗯,隻準你一人圖謀,隻準你圖謀我一人。”
    她一個翻身把他壓下,一吻暫解相思,明日回宮再把這幾天的相思悉數補回來。
    次日。
    元和親自駕雲送到南天門,顧遙知想把梵生拽回華桐宮,南兮又差恒舟在南天門等待,接老鳳凰和師傅去議事,一議就議到大半夜。
    南荒的防禦重任交給了元和,但還有七荒沒有定下。
    八荒與四海不同,四海有司管上神,一但有戰事,由司管上神坐鎮。
    南兮擬了七位仙山掌門的名字,梵生逐一看完,說:“甚好,就這樣定下了。”
    連灼說:“八荒之中有各神族的族地,既然南荒交給了仙山門派,另七荒如此最好不過,以避他人覺得老鳳凰對南靈太過抬愛。”
    “餘下的就是兵力分布。”梵生對連灼說:“九重天留下必要的守衛,其餘全交給你,先行集結,屯兵棲渺,待確定了夜青時的主力方向再行調動。”
    “我也是這個意思,南兮,你呢?有沒有什麽想法?”
    南兮決絕說:“我想隨師傅出征。”
    “不行,”連灼沒跟梵生商量就駁回了大徒弟的請求:“你隨老鳳凰留在九重天,你畢盡是帝君,哪有動不動就禦駕親征的理。”
    “九重天有君上足矣。”
    “這不是足不足矣的事,帝君就該在帝君的位置上,主持九重天,老鳳凰著實要在九重天鎮守,但老鳳凰是輔佐你,而不是代你發號施命。”  “師傅,”南兮站好了給連灼行禮,恒舟按禮數跟著跪到地上,南兮說:“南兮認為,與其讓南兮留守九重天,不如將九重天全權交由君上操持,南兮隨師傅出征,師傅
    麾下多一名戰將,勢必多一分勝算。”
    “不行不行,老鳳凰,你來說說看,這般絕對不妥對不對。”
    “甚好。”  梵生淡定回了兩字,而又不失認可與讚同,還深感安慰。連灼就不高興了,拿掉梵生手裏的茶杯:“你能不能說點別的?別過去過來就甚好這一詞。你應該跟我站在同
    一立場,九重天帝君,輕易不可出征。”
    “但是你小徒弟昨天才跟我說,無論如何都要隨你出征,如此,我都攔不住你小徒弟了,還能攔得住你大徒弟?”
    “什麽!你還答應了遙知?你怎麽狠得下這個心??”  “做了你司戰之神的徒弟,又在你軍中有副帥之職,你讓我怎麽攔?盡管我不願意,我擔心遙知的安危,但是戰事爆發,遙知便同南兮一樣,出征是職責所在,所以我
    才想把這場戰爭化解在萌芽之時。”
    “你怪我掉以輕心?著了瀾若衣的道?”  “不是的,”梵生把茶拿回來,喝下一口才說:“昨夜我想了許多,我想要個結果,與這個結果有關的人便會牽扯進來,共同完成這個結果。而且,我不主動了斷,夜青時也會,這場戰爭本就無可避免,再者,這亦是正與邪的較量,我們既然為正,必與邪頑抗到底,要不然我們憑什麽在九重天上享受凡人供奉,受群仙眾神景仰。我們的
    在九重天的地位正是蒼生賦予我們的司職,從而造就了我們。”
    梵生還說:“我不會再攔遙知出征,也不再懼怕她會遇到危險,擔心不如謹慎,謹慎不如信任,信任我們的將士,信任自古就來的四個字,邪不勝正。”  連灼悶聲喝下一口茶,在梵生的話裏,在茶湯入苦的淡淡苦澀中,品出了蕩氣回腸的味道,鏗鏘擲杯碎地,以此為誓:“你把遙知和南兮交給我,我必帶他們師兄妹平
    安歸來。”  “不僅如此,”梵生收回停在碎茶杯上的目光,篤定:“你還要給本君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