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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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天衍宗,哪怕是作為護國公的獨子,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天衍宗就是大楚國的禁忌,也是百姓心中的聖地。
    王命不傻,雖然沉睡了十年,隻是心智稍微稚嫩了些。而且王命本身就受盡了排擠,也算是早熟了些,但是相比於何太義,還是差上不少。
    何太義做的這些都讓王命感覺到他對何太義很重要,而且他是打心底覺得那個叫張九玄的討厭。他總感覺張九玄和李爺爺是一路人,而且他還有一個必須跟著何太義的理由。
    冉老自打王命醒來便陷入了沉睡,可是方才的時候,他的聲音卻在王命的腦海中響起:“跟著他走,現在回家,還尚早。”
    對於冉老,王命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那股恨意。他想通了很多事情,那就是即便是不用小小給自己築基,也會有第二個多多,甚至凡凡出現。他知道冉老沒必要騙自己,多半小小確實如同他所說,隻有肉身而已。
    張九玄走了之後,何太義換了另外一幅模樣,和王司徒的奴才樣子不同,何太義更多的是照顧,如同兄長一般的照顧。這種感覺讓王命很舒服,熱水,新衣,這些熟悉的東西也讓他的心裏變得越來越暖。
    這裏麵最好奇王命身世的,則是兩城鎮現任的鎮長。這家夥根本就不像表麵上那般憨厚,若是太過於樸實的人,怎麽敢接受駐守邊疆的重任?
    兩城鎮長置辦了一桌酒菜,把一些奇怪的念頭拋到腦後。他很聰明,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應該了解或者是可能了解的。即便是他明知道那個叫何太義的家夥隻不過是初出茅廬的雛兒,還是得低頭哈腰的一聲聲喊著仙師。
    這叫人情,也叫作世故。
    王命看著身上的白色長衫,越看越喜歡。他酷愛白色,但是卻總是得不到白衣服穿。隻有過年的時候,他娘才會做一身白衣,讓王命穿個痛快。
    以往的時候他們總嫌宋巧兒不吉利,你說說這麽喜慶的日子誰穿一身白衣服?但是宋巧兒卻從來不理會,她隻知道要在最重要的日子把他最喜歡的東西親自給他穿上,就如同那日他跟在王占山身後,一身白衣,一個竹簍。
    王命晃了晃腦袋,把心裏的思念壓在心底。冉老說完之後還是陷入了沉睡,但是王命卻知道冉老為什麽讓自己去天衍宗。
    花蟒化龍訣亦正亦邪,說到底隻不過是一門能讓人脫胎換骨的法子。雖然說來輕巧,但是放在別人身上就如同雞肋。單單是修行的條件,估摸著滿楚國也找不出一人能夠符合。
    而且按照冉老的意思,花蟒化龍訣,隻是一門輔助法門。雖然功效算是逆天,但是除了吞噬氣血氣運還有資質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法門。大楚好歹是仙國,王命總不能一言不合就吞噬別人的氣血吧,估摸著到了那個時候,就連護國公也保全不了自己。
    去仙門,當然是學仙術。
    隻是王命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若是讓別人知道自己會這麽邪惡的法子,會不會落得個萬劫不複的下場?王命算是死過一次,所以他格外的惜命。可是冉老既然讓自己去,多半不會出什麽岔子,這也讓王命安了不少心。
    酒足飯飽,兩城鎮長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溜須拍馬,何太義也欣然接受。他現在心情極好,這兩城鎮鎮長的兒子張浩,也讓他上了心,反正自己一定會晉升內門,張浩的處境隻不過是自己一句話而已。
    一夜過後,鎮長的府邸前早就站滿了人。要說這些凡夫俗子也算是上道,看他們的樣子估摸著來了許久,卻除了喘息以外,沒有一點兒的響動。這是凡人對仙師的敬畏,也是讓何太義覺得最為舒暢的地方。
    何太義帶著兩個同門,而王命則在三人的後麵,一言不發。
    何太義掃了眼眾人,說道:“行了,人也到齊了,一會兒跟我走吧。”
    說完,何太義從懷裏掏出一個如同巴掌大的小舟,他把小舟朝著天空一拋,嘴裏也不知道低聲念叨著什麽,手裏還掐著怪異的法訣。
    說來也怪,隻有巴掌大的小舟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越變越大,隻是幾個呼吸間便變得九丈長短,靜靜的浮在空中。此時的小舟或許被稱為船更加合適,船上的三道帆上,燙金色的天衍宗三個字顯得格外耀眼。
    “禦!”
    何太義再一次催動法訣,那大船便落在空地上。何太義對著兩位同門點了點頭,然後駕著王命身形一晃,便出現在大船上麵。這一手倒是何太義有心賣弄,他很喜歡看到凡人驚訝崇拜的感覺,可是這一次卻出奇的沒有人關注自己。
    那些凡夫俗子,均是拉扯著自己的子嗣,然後小聲的不知道說些什麽,這讓何太義心裏多少有些不悅。天衍宗,那可是許多人想擠破頭也進不去的地方,可這些家夥,竟然萬般的不舍。
    “哼!”
    何太義冷哼了一聲,在寂靜的早晨裏顯得格外刺耳。那些低沉的喧囂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兩城鎮的百姓驚慌的看著何太義,神色複雜無比。
    何太義嘴角微微上揚,卻裝作威嚴的說道:“行了,馬上上船,不要耽誤了時辰。還有,那些包袱什麽的就不用拿了,宗門裏都有。”
    離船最近的那一個母親,趕忙把兒子推上了船,緊接著,五十多人相繼都上了船。孩子都不舍的站在船邊,而那些父母,則安靜的站在下麵,一臉的慈愛。
    何太義朝著兩城鎮鎮長拱了拱手,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插入船頭的一個金屬盒子上。然後他手中再次結印,隻不過這一次他臉上的凝重不像是作假。
    大船再一次騰空而起,直到兩城鎮隻剩下一個黑點之後,才化作一道流光,飛速的朝著遠處遁去。
    這種感覺很熟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