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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沒亮，王命就穿上衣服走出了帳篷，今天的天氣還算是不錯，雖然有風，但是不算猛烈。
    王命一如既往的持著飛雪，不斷地刺著空中的銅錢，相比於以往，王命如今可不僅僅是站在那裏而是用真元把銅錢打傘在空中，然後再一枚枚刺中。
    步伐，呼吸，一切都顯得那麽完美。
    昨天劉常山講了很多，也不知道是酒意太濃，還是山風太烈，劉常山的話就像是魔咒，在王命的心底繚繞，遲遲不能消散。
    什麽是炮灰兵團？
    王命最開始也很疑惑，為何作為斥候軍團會守在大楚的邊境內部。雖然說要提防著黃泉宗在境內肆虐，但是即便是提防，怎麽也輪不到斥候軍團。
    劉常山昨夜解開了王命的疑惑，一個讓王命有些接受不了的解釋。
    劉常山先是講了一個詞，叫做優勝劣汰。作為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軍隊的整體素質，而作為先頭兵的斥候軍團，可以說是統帥的耳目。
    若是新兵打探消息，極有可能隕落，更有可能帶回一些敵人故意散布出來的假情報。
    邊境以裏千裏方圓，就是大楚軍隊鍛煉新兵的戰場。邊境的防禦堪稱固若金湯，若是王占山不想的話，根本不可能有大批量的黃泉宗餘孽潛入到這裏。
    大楚投放的斥候軍團，有著三十多萬人，而放進來的黃泉宗弟子，則是這個人數的兩倍。
    王占山要的，隻是剩下的那些老練的將士，要的，是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精英。如果連他們故意設下的獵場都對付不了，那麽，斥候軍團也沒有多少的用處。
    雖然聽上去殘忍，但是這卻是現今最快最便捷的選擇。
    能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自然都是精英。這些精英，最後都會成為大楚軍團最為清晰的耳目。
    而王占山需要的人數，或者說預計剩下的人數，隻有五千人。
    三十萬，隻剩下五千，像是劉常山這種千人軍團，接近二百多個。那麽這就意味著，這些個軍團，絕大多數都會覆滅。
    按照劉常山的話說，能夠活下去的斥候，那都是老天格外開恩照顧的，像是他們，已然已經逐漸走向覆滅。
    太陽慢慢的升起，不少的斥候從帳篷裏走出，看到在那練劍的王命，隻是微微頷首之後便各自忙著自己手中的活計。直到太陽完全升起，所有的斥候也都從睡夢中醒來。
    睡覺，是一種奢侈，按照劉唐的話說，能睡覺，就說明自己還活著，醒了，那就意味著今天自己的腦袋已經別在了褲腰帶上。
    王命的訓練也接近了尾聲，他把最後一枚銅錢收起之後，微微喘息著走向自己的帳篷。
    天氣依舊的冷，哪怕是出了太陽之後，這個小山穀也是閑的格外的昏暗。王命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帶起一團霧氣，每邁出去一步，都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腳步聲。
    “過來吃飯，一會兒就得走了。”
    劉唐對著王命招了招手，然後徑自的乘上一碗粥，遞給王命。王命接過粥，隨手抓起盆裏的一個窩頭，張開嘴慢慢的吃了起來。
    劉唐咧了咧嘴，打趣道：“我還以為像是你這種公子哥，受不了這種粗茶淡飯呢，嘖嘖，不錯。”
    王命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算是哪門子公子哥，大哥，你可別取笑我了。”
    劉唐點了點頭，臉色一正囑咐道：“今天該咱們七個出去查探了，一會兒你就跟在我們的後麵，有什麽事兒就先跑。”
    王命微微一愣，若是按照實力來說，他在這裏麵實力稱得上是最高，可是劉唐依舊選擇把他放在第一位，這讓王命在這寒冬裏感受到了不少的溫暖。
    “好。”見到王命應允，劉唐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實力確實是保命的資本，但是作為一個斥候，實力不能證明一切。我們要看，要聽，要去判斷一切，不要給統帥帶來困擾，以後
    我慢慢教你。”
    “知道了劉唐哥。”
    劉唐喝完碗裏剩下的粥，胡亂一抹嘴問道：“對了，學沒學遁法還有斂息術？”
    王命倒是會一些身法之類的技能，可是遁法卻沒來得及學。至於斂息術，吞天蟒的記憶中確實有斂息術這一說，而且王命的斂息術，絕對稱得上是上乘。
    “遁法倒是沒學，不過身法倒是學了些。至於斂息術，我這裏有家傳的，還比較好用。”
    劉唐白了王命一眼，說道：“身法有什麽用？你難道能靠著身法跑過那些禦劍飛升的不成？如果你得到了情報，等你跑回營地，估摸著黃花菜都涼了。”
    “不可以用法寶麽？”王命問道。
    “可以，你要是不怕死的話，連戰舟都可以用。”
    王命咧了咧嘴，看著氣急敗壞的劉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和你講，斥候就要了無生息，得到情報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營地。你以為把咱們圈在這裏隻是為了讓咱們去少存多？實力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怎麽能在戰場上了無
    生息的得到最為重要的信息。”
    經劉唐這麽一說，王命才知道即便是斥候也不像是他想象的那麽簡單。作為將軍的耳目，確實需要把情報第一時間送回營地。
    戰局千變萬化，可能隻是一刻鍾的功夫，戰場上所發生的變化，就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了的。
    戰爭，堆得不是哪一方強者多，要的是中堅力量。即便是大楚再強，以一己之力也擋不住億萬大軍。哪怕是贏了，那些百姓凡人都死光了，這仗贏了又有什麽用處。
    劉唐扔給王命一本書卷，然後說道：“行了，今天你先別去了，等我們回來。我回來的時候，要看到你把遁法練好，到時候可別拖咱們後腿。”
    王命接過書卷，重重的點了點頭。
    劉唐拍了拍王命的肩膀，就帶著其餘五人走了出去。
    王命看著劉唐扔給自己的書卷，書卷很舊，上麵有著翻動留下的痕跡。看樣子，這本書已經傳遞了很久。而這本書卷的名字，就叫做五行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