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孤獨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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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輕生真想一劍把何太義刺死,那個神秘人不是說的很明白麽,這裏很好!陸輕生深吸了口氣,對著何太義說道:“師兄,我本就不是大楚的修士,即便是去搬救兵,也不見得會有人相信。況且,那神秘人不是說了麽,潮生河這麵很好,想來他肯
    定會有自己的想法。”
    何太義也想起了王命昏倒的時候說的那句話,難道,這神秘人真的不想讓王命回去。不過細細想來,若是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這個王家的世子,怎麽也應該先去潮生河那一麵去見自己的父母才對。可是,王命卻根本沒有去大楚的勢力範圍,而是在沿海一
    帶遊走,難道這是王命的選擇?
    若真是這樣,他還真的不好自作主張去搬救兵,若是耽誤了王命的事情,就顯得不美了。
    何太義點了點頭,然後憂愁的說道:“可師弟這樣子,著實讓人看得心急。”
    陸輕生沒有說話,但是王命的狀態,顯然是入了定。他所謂的入定,可不是打坐盤膝,而是在於一個入字,有入便會有出,何時出,怎麽出,還得看王命自己。
    隻不過,這種狀態著實罕見,即便是陸輕生也感到有幾分羨慕。
    。。。
    突然暗下來的天空,讓寶寶感覺到很不適。寶寶趕忙騎著第一枚諸天印飛到王命身前,卻如同陸輕生他們一般,被生生的擋在王命的身前。
    寶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王命現在的樣子,可以稱得上是糟糕。
    年輕俊朗的麵龐,不知道為何,竟然如同風幹的鹹魚,多了不少的褶皺,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枯槁之意。
    寶寶很害怕,卻隻能害怕。
    可王命身前的那一尺範圍,她怎麽也過不去,甚至她有種感覺,若是強行過去,王命絕對會有危險。
    “怎麽辦,怎麽辦呢。。對了,那個糟老頭!”
    寶寶眼前一亮,她嫻熟的跨到第一枚諸天印上,雙腿輕夾,便消失在丹田內。
    隻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便讓王命陷入了這種境地。
    我是誰,這是一個很簡單卻又很玄的問題。俗人聽到這個問題,絕對不會有太多的猶豫,可是放在已經摸清這世間細微規則的人來說,就仿若晴天霹靂。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答案,是人賦予的結果,同樣的,結果,也隻是結果。
    王命不斷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就仿若得了失心瘋一般,不停的重複,臉上的迷茫也變得越來越深沉。
    王命的眼前突然一變,他茫然的抬起頭,迎麵而來的,是那兩個碩大的身形。
    “吞天蟒,小白。。”王命輕聲的呢喃,就仿若病人的呻吟。
    畫麵再一轉,隻見天空中,那條巨龍仍舊和大黑蛇纏繞在一處,而地上的那條大黑蛇,已然露出敗勢。
    吞天蟒很強,不然不會占據這世間最為挺拔的高山。但是吞天蟒再強,也不可能和整個世界的妖獸為敵。
    這是場巔峰和眾生之間的戰鬥。
    戰敗,跌落,消失。
    “要不,叫他小白吧。”
    這是王命最後的記憶。
    緊接著,王命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變幻。一隻極為普通的烏鴉,跟著一大群烏鴉在亂葬崗引頸高歌。
    它很普通,一樣的漆黑,一樣的令人討厭。可是它也不同,它雖然站在烏鴉群裏,卻偏偏有些不合群。
    它的身邊沒有一個同類,甚至它所站的樹,也沒有一隻烏鴉。它就那麽站在烏鴉群中,仿若眾星捧月。
    這個不同,就是因為它強。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它的視線裏,長長的尾巴,如同它們一般漆黑的顏色,還有碩大的身體,如同黑夜一般的眸子。
    烏鴉一直以為它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黑的存在,雖然黑不見得是什麽榮耀的事情,但是它卻覺得,這種黑應該屬於自己。
    它很虛弱,虛弱的來源在於從肩膀一直撕扯到後腿的那一條巨大的傷口。
    看著那道傷口,烏鴉很鄙視,因為,這家夥的血肉是紅色的。它覺得,它的血肉應該是黑色的,也必然會是黑色的。
    既然血肉不黑,那麽留著外表的黑色有什麽用?它也是,它們也是。
    “哇啊!”
    它大聲呼喊,那些圍繞著它的烏鴉,浩浩蕩蕩的朝著黑豹衝了過去。
    黑豹即便是受了傷,也很強,它的每一次甩尾,都會讓幾隻甚至十幾隻烏鴉跌落。可是,烏鴉們也很強,它們的強,在於多。
    它們很多,多到行動的時候都會遮蔽太陽,它們很多,多到能讓這個臨近十幾個村鎮一直使用的十裏亂葬崗,變成名副其實的亂葬崗。
    十裏的天空盡是黑色的烏鴉,它們到底有多少,沒人知道。
    王命突然有種感覺,這黑鴉衝向黑豹的場麵,豈不是和山巔之上的吞天蟒差不多少?
    王命知道了答案,雖然戰爭隻是剛剛開始。
    烏鴉們前赴後繼的衝向黑豹,黑豹每一次都會盡數掃落。
    但是,事情總有意外。
    第一隻漏網之鴉一頭紮進了黑豹的血肉裏,黑豹憤怒的把它從傷口裏扯出,緊接著,攻勢更加的激烈。
    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不知道多少隻黑色的烏鴉紮進它的血肉中,本就猙獰的傷口,變得越發的恐怖,恐怖的讓人感覺它已經死了。
    它沒死,不過也隻是勉強活著。
    它怕了,它想逃,但是卻發現沒有能讓它逃走的路,甚至沒有能讓它逃走的力氣。它逃不了了,逃不了,就意味著死。
    它能從雜亂的視線中,看到站在樹丫上的那一隻孤獨的黑色烏鴉,它很黑,也很孤獨。
    黑鴉一擁而上,隻是幾個呼吸間,隻是短短的幾個呼吸,黑豹便倒在了地上。
    這前後用的時間,不過是短短的一刻鍾,可這一刻鍾帶給王命的,是密密麻麻的恐懼,還有黑和黑之間的較量。
    強的不一定活到最後,但是瘋了的那個會。它特殊,它偏執,所以它能活著。我是誰?顯然,我不是最強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