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生彩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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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眉月性子可不溫和,一聽他的語氣火就上來了,懟了一句:“不相信別來問啊?有那閑功夫上別的地方問去!”
那人一聽,立即換了一個客氣的樣子:“哎喲,我就在這兒看了。有真本事的才有脾氣,我就相信有脾氣的。”
靠!還挺賤。
原本我還琢磨江眉月對人不太友好,想提醒她一下。現在一看那人的架勢,人似乎就吃這一套。
一想,就看了一眼他的麵相。
來人四十一二的樣子,理了個平頭,襯衫抄在西服褲子裏,用一根皮帶係上。屬於再平常不過的中年男人的打扮。雖然衣服褲子都價值不菲,但依舊給他穿出了高中化學老師的感覺。
有句話怎麽說——有錢難買好品味嘛。
他麵相頂平頭圓,鼻子大而挺直。泛著黃亮亮的光澤,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但他天中陷天庭塌,主早運不好家庭貧窮。眉毛和眼睛也生的不好,隻從鼻子開始入運,在三十六歲後,說明他是個暴發戶,近幾年才發起來的。
最奇怪的地方在於,他沒有眉毛。
眼睛上該長眉毛的地方,光禿禿地隻有兩塊比臉略白些的肉。這樣一看,似乎他的眉毛剛脫落不久。
但左邊眉尾部,卻留有一兩根比較長的眉毛,跟壽星公的垂眉似的。
相書上說這叫彩眉。
彩眉,即比正常眉毛的長度長出一半甚至更多眉毛。人於八十後生彩眉有長壽,其餘歲生彩眉不詳,有牢獄之災。
說有牢獄之災隻是一個預告,生了彩眉的人,暗裏一定做過什麽違法的事,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違法但是去做了,那也算。
而且生彩眉的人,比較倒黴。
平時工作生活中常常被人整,心性糾結懦弱。隻有別人整他,沒有他整別人的份兒。換句話說,就是經常被人坑。
難怪呢,一進來就說不相信沒脾氣的,估計被別人花言巧語騙過不少次。
化學老師見我一直盯著他看不說話,一手夾公文包一手指我:“說你呢,那小徒弟。把你們家師父叫出來,頭一天開張有客人上門,怎麽能自己不現身,叫兩個小徒弟糊弄事兒呢?”
“你瞎啊?”
江眉月懟懟懟的精神又上來了,一聽化學老師這話毫不客氣地指著我說:“這就是我們玄元堂的師父,商陸。”
化學老師一聽,一臉不會吧的表情說你開玩笑吧?乳臭未幹的中學生也學人家捉鬼?騙錢的吧?
騙錢騙錢騙錢!
從出來看事開始,我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了。
不過也沒辦法,誰讓我還真隻是一個高中畢業生。
換位思考,要我站在化學老師那個位置看,也不相信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夥子能處理什麽事。
畢竟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大多數現在都還在家裏躺著,空調wifi西瓜,小橋流水人家。甚至有的為一點小事和父母吵鬧,賭氣什麽的。
有出來工作的,大多受不了那個廉價暑假工的辛苦。
而公司招人也多不招高中畢業生,說我們這個年齡的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靠不住。
化學老師估計以為我是想暑假賺點錢,結果沒人要就跑出來學人當神棍想欺神騙鬼。
得!
一想到這兒我就想到一句話——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兒。
人既然不相信,我就要拿出點真本事來。
對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來了句:“大叔,你的肝出的問題不是肝癌,你也別那麽心急去求醫問藥的,死不了人的。”
化學老師一怔,轉過身來了。
他問:“你怎麽知道我的肝有毛病?而且醫生都說了是肝癌。你感信口雌黃說不是,你比醫生還專業?怎麽看出來的?”
我一見有戲,搬了張椅子讓他坐下。
他一坐下,倒毫不客氣地端了桌上的紫砂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乳前龍井。
那乳前龍井也是佩姐送的。
據說名貴的很,茶葉要在清明節前采摘。而采茶的人必須用不超過十八歲,冰清玉潔的處女。將一個小袋子掛在女娃胸前,采的茶葉就放在小袋子裏麵,這樣會使茶有少女的乳香。
江眉月說乳前龍井可好喝了,剛給我泡了一壺。
誰知我還沒喝上一口,倒讓化學老師優先了。
我一下坐倒他對麵,才說:“很簡單啊。眉為保壽宮主人壽命長短,輕軟長者長壽,稀疏粗短者速死。而眉主青生育肝木,你的眉毛都脫完了,可不說明肝上有毛病嗎?”
那個什麽電視上的大明星,著名反派藝術家計春華老師——就是少林寺裏演禿鷹,天龍八部裏演四大惡人段延慶的那個,他不就沒有眉毛麽?
不過他五行屬金,衝在肺部。
所以隻應了保壽宮無眉不長壽,而病情則應在肺部。
化學老師一聽,表情還是淡淡的,一邊搖頭吹著杯裏的茶葉,一邊一副你繼續我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就說:“你的眉毛是最近才脫落的,醫生並沒有說出你肝上有什麽問題,隻說沒救了。而你三陰三陽青暗。你得的,是鬼病。”
化學老師一聽,手抖了一下,茶杯裏的乳前龍井灑了一地,把我給心疼的呀。
我一見他的樣子,知道說中的,又加了一句:“三陽上的青暗氣色比三陰輕,三陰主女,鬼病落在女人身上。三陰處於子女宮,說明那個女鬼的年紀,該和你女兒一樣大。”
“大師!救我啊!”
化學老師手上的茶杯哢一聲掉地上了,幸虧那杯子命不該絕沒摔破,香香的乳前龍井灑了一地還冒著熱氣兒,我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他哪管杯子什麽的,一把抱住我的腿:“大師真厲害,一下全說中了。比我去別人那裏付了巨款給了八字說的還準確,一絲不差。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救我啊大師。”
江眉月“哼”了一聲,一副你現在知道我家商陸多有本事了吧的表情。
他還哭的稀裏嘩啦的,搞的外麵過路的都以為是爸爸在跪求放蕩不羈的兒子回頭岸,沒有不朝我看一眼然後露出一個鄙夷眼神的。
可見那鬼有多讓他害怕。
我趕忙把他拉起來,說我一個十八歲的小夥子,哪受的起跟自己爸爸一個年紀的人給我下跪呀,這不讓我折壽嗎?
就問他具體怎麽回事?
他又坐回椅子上,緩了半天,才把情況一五一十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