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打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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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所不知。”
    我說:“在古代,民間有些地方嫁女兒,嫁妝裏麵少不了木飯勺。後來不知怎麽,木飯勺給發展成了女兒的代名詞。”
    這跟文章上說一樣——弄璋之喜指生兒子,弄瓦之喜指生女兒。
    古代重男輕女,生了兒子比喻成明珠寶玉,生了女兒比喻成瓦片木勺子。依照這個理兒,你在人家家裏拿了木飯勺,等於拿了女兒的命格。
    當然,光從人家家裏把木飯勺拿出來還不行,得有懂行的人操作。
    陰路子先生叫郭媽媽去討木飯勺,自然知道後麵該怎麽做。
    “也不對呀。”
    江眉月又問:“那她要沒討到木飯勺,又怎麽辦呢?”
    我說:“你沒聽到陰路子先生給郭媽媽說,不管討不討的到,哭哭啼啼一陣兒就回來。郭媽媽身上穿的是破爛衣服,裝的是可憐人,如果沒討到,還被那家人給惡語相向的話那就更好了。陰路子就有借口對那家人用其他害人的法子。追究起來還可以說自己替天行道,為可憐人出口惡氣!”
    “太不要臉了吧?”
    江眉月瞪了一眼郭媽媽,又指了一下“郭雪妃”,問:“那被討要木飯勺的,就是盛疏桐的原生家庭咯?”
    郭媽媽點點頭:“大師說,那戶農家的小女孩就是林天的真命天女。把她的命格換給雪妃,林天一準兒愛上雪妃。雪妃.....雪妃能幸福一輩子。”
    “你女兒是幸福了。”
    床上的盛疏桐開口:“我呢?我本來一片好心,就該為你的私心失去我的人生,然後去死嗎?”
    在一片靜默中,盛疏桐講出了她的遭遇。
    十六歲的暑假,她在家翻箱倒櫃打耗子。耗子碰倒了一個茶瓶,起了連鎖反應,茶瓶水倒出來淋在桌布上,她手忙腳亂去擦又把桌上的木桶碰到倒了。木桶上的鐵絲勾到桌上的插座線,將整個插座給拉了下來。
    插座上還帶著別的東西,電視的衛星收視器也在上麵。
    電視帶不下來,衛星收視器給拉下來摔在飯桌下,她手忙腳亂的去撿,卻發現桌子下麵有塊磚鬆鬆的,一伸手把磚給拽出來了。
    牆裏上有個空,裏麵有本發黃的舊書本。
    翻了一下,似乎是關於命理的。
    她一下歡喜的不行,自己從小喜歡陰陽五行一類的玄學,特別想學。聽說爺爺以前還是個陰陽先生,可惜死的太早了,不然她一準兒找爺爺學。
    她追問過父母爺爺留書沒有,可父母一口咬定爺爺不是陰陽先生,也沒留下過什麽書。
    好麽,原來他們偷偷把書藏起來了。
    她趕忙把磚頭放回去,又把書放到一個父母找不到的地方。誰知,她剛一站起來,家裏的獅子在外麵“汪汪汪”叫起來。
    獅子是一條中華田園犬,卻長的毛絨絨的,所以取名叫獅子。
    她以為父母回來了,忙出去看。
    誰知,正看到獅子逮著一個婦女的褲腿兒不放。那婦女穿的破破爛爛的,像是討飯的。她趕忙把獅子喚回來,又把婦女扶到門口坐下。
    此時,父母和奶奶也從外麵幹活回來了。
    父親肩膀上還扛把鋤頭,口中叼根煙,一見婦女語氣不太好了,問盛疏桐婦女是誰,幹什麽的?
    盛疏桐趕忙把剛才的事說了。
    父親一聽是自己家的狗咬了別人,他也理虧了,掄起鋤頭上去要把狗腦殼敲碎。獅子一聲哀鳴跑了出去,父親就出去追狗了。
    被狗咬的婦女就對母親說,她是來討東西的。自己女兒得了重病,要一個積年的木飯勺的當藥引子。
    可不麽,她也沒說謊,相思病也叫重病。民國時期,為看紅樓夢,不知多少閨閣少女相思賈寶玉,甚至害相思死了的。
    她母親一聽,二話沒說讓盛疏桐把木飯勺給婦女。
    畢竟木飯勺嘛,農村有的是,木頭也不值錢。這個沒了再買一個就是了,還能做件好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還沒遞到婦女麵前,一隻手淩空把木飯勺撈走了。
    奶奶氣勢洶洶叉個腰:“幹什麽?沒經過我同意把木飯勺給別人,這可是當年我出嫁,我太爺爺親手做的,上麵還有雞翅木雕花呢。怎麽也叫古董了,以後桐桐出嫁,我還給桐桐當嫁妝呢!”
    “行了媽!”
    母親一聽,說:“都什麽年代了,誰還用木飯勺當嫁妝,也不嫌丟人。再說了,現在嫁女兒哪兒還要嫁妝的。應該由男方給女方錢才對,我生這麽個賠錢貨,也就她出嫁時能賺點回來。怎麽你還想我倒貼一截兒給她啊?”
    盛疏桐瞪了她媽一眼,進去了。
    外麵,奶奶和媽媽爭的凶。奶奶說木飯勺用了幾十年有感情了,不舍得給別人。媽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是個鐵石心腸。
    但媽媽沒有奶奶凶,爭不過。
    婦女在一陣哭哭啼啼後走了。
    盛疏桐於心不忍,奶奶和媽媽吵架是一回事,那婦女哭的也可憐,她也確實不需要木飯勺當嫁妝,不如就給了婦女,能救人一命,比什麽嫁妝都積德。
    便追出去,把木飯勺給了婦女。
    婦女歡天喜地,拿木飯勺走了。
    盛疏桐也轉身回家,父親帶著狗也會來了。剛才去追狗是假,怕別人叫他賠醫藥費,找借口開溜是真。
    他就是這麽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盛疏桐一想,轉身進屋了。
    她想起婦女來之前,自己在桌子下找到的那本命理書,便翻開看的如癡如醉。那是一本相書,入門很容易。
    盛疏桐很快掌握了看相的本事。
    人一旦新學了一件本事,便會迫不及待用它。盛疏桐開始看家裏人的相,還看出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家裏人看似平平凡凡,實際都經曆了很多事。
    比如母親,她的子女宮上有一條細線折斷了,那條細線還在代盛疏桐的細線之後。說明母親在生了盛疏桐後又懷了一個女兒,因為覺得生女兒交罰款不值得又因為想要兒子,所以打掉了。這件事,父母沒有提起過。
    比如父親,他眉毛有旋毛,代表他有個雙胞胎兄弟,但家裏至今都說隻有父親一個兒子。
    比如奶奶,奶奶是典型的重女輕男,她隻喜歡女兒不喜歡兒子,曾經為了嫁女兒把家裏所有家當都給了女兒,導致如今家裏窮的叮當響。父母也因此重男輕女,越來越不喜歡女兒,連帶著盛疏桐受了牽連。
    這些都不算什麽,最讓盛疏桐開心的,是自己手。